第701章 一場交易!
京城,太子龍兆桓簡直是度日如年,雖然宋文鬆對他百般尊敬,可是他放眼朝廷上下,卻看不到一個誌同道合之人,在京城他已經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了,他渴望掌控的權利已經變得遙不可及,至於那個他曾經魂牽夢縈想得到了皇位,那更是如水中月,鏡中花。
大康都要沒了,國都要亡了,他龍兆桓的前途和未來在哪裏?他反複思忖,覺得自己要想出頭,唯有南下江南。
江南的歆德帝已經老邁不堪了,他的修仙夢走到了最後的光景,此時的歆德帝已經沒有辦法掌控局麵,甚至他自己可能都不想去掌控局麵了。
這個時候,龍兆桓如果能以太子身份下江南,太子監國,而後在江南合縱連橫,不定還能挽救大康於危難之間。
隻要把江南搞好,各地稱王的這些亂臣賊子們都還有機會一一的平之,而龍兆桓還能看到未來的希望。
這不,今龍兆桓召見蘇家的頭麵人物,當朝首輔蘇星海,他看到蘇星海,淚流滿臉的道:“蘇相啊,當初是我害了您啊,將您留在了京城,京城經曆了這麽多磨難,您跟著我也受了很多的委屈,我龍兆桓對不起您啊!”
蘇星海忙道:“太子殿下切莫如此,老臣是大康的忠臣,當為大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受一點委屈算什麽?根本就不算什麽事兒嘛!”
龍兆桓道:“蘇相高義啊,我大康能有您這樣的忠臣真是大康之福。蘇相,眼下京城的局麵岌岌可危,江南卻也不安分太平,最近我一直在琢磨,想著能不能和蘇相一起去一趟金陵,句心裏話,本宮實在是擔心父皇的身體,而蘇相肯定也擔心金陵的局麵吧?
金陵沒有蘇相,朝廷失去了肱股,這對江山社稷極其不利啊!”
蘇星海微微蹙眉,他明白龍兆桓的意思了,這子是要溜呢,眼下的局麵,宋文鬆怎麽可能放走龍兆桓?一念及此,蘇星海道:“太子殿下擔心得有道理,太子至孝,此事我一定想辦法!回頭一旦有消息,我立刻稟報太子殿下!”
龍兆桓撫掌而笑,道:“本宮就知道蘇相是可靠之人,行,此事你我就約定了,回頭窺準機會,隻要我們上了漕船一路南下,金陵不日就能到呢!”龍兆桓高興得手舞足蹈,非常的興奮,無疑,蘇星海的肯定答複讓他非常的振奮。
本來他比較絕望,因為他手中沒有人可用,宋文鬆雖然對他客客氣氣,但是東宮的侍衛隨從都全部被清理一空,現在東宮內衛都是宋文鬆安插的人,這種情況下,東宮對宋文鬆沒有秘密。
宋文鬆雖然和曹魏明不同,可是此人也是狼子野心,他能夠將權力歸還給龍兆換麽?那根本就不可能。宋文鬆就是借助龍兆桓太子的地位號令四方,至少在大江以北,當以太子為尊。
而且宋文鬆自詡為大康的忠臣,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隴右宋家還是曹魏明都被當成了叛賊。
對宋文鬆來,來自宋家的壓力很大,但是因為有了龍兆桓的存在,宋文鬆可以對下人宣告,他和宋家決裂是因為忠孝不能兩全,他是大康的忠臣,可是隴右宋家卻要造反,雙方道不同不相為謀,最後分道揚鑣,甚至反目成仇。
宋文鬆這一番道理出來,在道德上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因而無論在京城還是在兩河,宋文鬆的口碑都十分不錯,而來自江南的貨船漕運也一直和京城沒有斷絕,宋文鬆雖然隻有京城這一個地方,但是暫時卻還能保證大廈不倒,甚至還能窺準機會,再一次擴張勢力。
話蘇星海從東宮出來,很快就直接被請進了大將軍府,所謂大將軍府自然便是宋文鬆,太子監國,封宋文鬆為鎮北大將軍,並賜之前的秦王府為大將軍府邸。宋文鬆總算在京城有了一幢和其身份匹配的府邸了。
蘇星海被請到了大將軍府,宋文鬆非常的熱情,規規矩矩的行晚輩禮,道:“蘇相,您日理萬機卻依舊沒有忘記太子殿下,真是忠臣,是我輩後進的典範啊!”
蘇星海嘿嘿一笑,道:“大將軍,隻怕大將軍嘴巴上典範的事兒,心中可能在罵娘咯!哈哈……”
蘇星海一,哈哈大笑起來,宋文鬆忙道:“蘇相,文鬆這些年一直艱難,能走到今這一步可謂是曆經了千辛萬苦。文鬆不敢瞞蘇相,最近我日夜難免,就是擔心京城有朝一日再陷入賊手!
現在對我們來,西北宋家勢力那是大兵壓境,而曹魏明這樣的跳梁醜卻也是百死不僵,反而還有卷土重來之勢,京城可以內憂外患,在這種情況下,文鬆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倘若咱們不上下一心,不同心協力,京城可能又要陷落啊!”
宋文鬆語氣十分的誠懇,態度十分的好,可是蘇星海何許人也?他豈能被宋文鬆的外麵所迷惑?他打了一個哈哈道:“大將軍,你猜得八九不離十,這一次殿下找我的確是想回江南了!
江南畢竟是富饒之地,京城太危險了,太子殿下經曆了幾次挫折,遭遇了幾次驚險,現在怕了!”
宋文鬆愣了一下,勃然道:“這怎麽能行?太子駐守京城代子監國這是陛下的旨意,太子殿下豈能抗旨不遵?”
蘇星海淡淡的道:“大將軍啊,話可不能那麽,當初是陛下的旨意不錯,但是現在陛下病情日益嚴重,太子想要回金陵一趟看一看自己的父皇,這個要求過分嗎?太子殿下了,他回京城一是看看江南的風光,而關鍵還是去看看陛下,父子情深,他放心不下啊!
殿下明白京城離不開他,他告訴老臣,他就在金陵住三,而後立刻北返,而後和大將軍一起同甘共苦,共同進退,直到將所有的亂臣賊子全部掃平,不平定判斷,他永遠不會再退縮!”
蘇星海洋洋灑灑,將這一番話出來,宋文鬆一時啞口無言。他能什麽呢?他可以什麽呢?宋文鬆所謂在金陵待三即返,恐怕三歲的兒也騙不過去,但是宋文鬆要用這件事揪住他抗旨,卻也完全沒有道理。
關鍵是蘇星海現在知道了此時,隻要他往外宣揚出去,宋文鬆能放太子麽?倘若他放了太子,便是將自己的政治資本拱手送了出去,從此以後他宋文鬆還有今日這般理直氣壯麽?還能像現在這般以朝廷的忠臣自居麽?
但是,如果他宋文鬆膽敢不放人,那他是什麽意思?是要挾持太子麽?是要學曹魏明那般將太子視為奴仆麽?如果是那樣,宋文鬆還是什麽忠臣?他是一等一的奸臣,人人都能誅之,這一下京城更要麵臨空前的壓力了。
宋文鬆是何許人也?他很的時候便帶兵出來一個人拚搏奮鬥,不知經過了多少磨礪和磨難,也遭遇過無數的困難,這些磨礪讓他迅速的成熟,他知道,蘇星海是個厲害的對手,今他必須要和蘇星海把這件事給給解決,如若不然,蘇星海能夠迅速讓他崩潰。
後悔啊,宋文鬆真的後悔,他覺得自己對東宮的看守還是太弱了,就不該讓蘇星海去見龍兆桓,這個老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今的事兒簡直是無中生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宋文鬆道:“蘇相,您,您老現在有什麽想法?隻要是您的想法,末將能辦的一定辦,不能辦的創造條件也要辦,好不好?”
蘇星海道:“大將軍啊,最近京城平靜的表麵下,其實暗潮湧動。京郊歸隱寺的道盡和尚,去了江南了,這個老和尚可不一般,大將軍將他放走很草率。
另外一個人便是戴皋,戴皋是什麽人大將軍難道不知道?他也去了江南了,他可是陸錚的嶽峰啊,讓他去江南,豈不是給陸錚送去了一大助力?”
宋文鬆歎了一口氣,道:“蘇相得對,可是這兩個人在我手中不起作用,江南那邊用兩千匹馬換兩個人,對我來實在是難以拒絕!陸錚和我是朋友,是兄弟,他的嶽父也是我的長輩,他們父子團圓,我能阻止麽?”
“至於道盡和尚,一介化外之人,倘若我將他羈絆在京城,下的才子將怎麽看京城?將怎麽看我宋文鬆?”
蘇星海道:“一千匹馬麽?這好,我蘇家雖然不產馬,但是這點馬匹還是有的!大將軍啊,蘇某在京城也待得夠久了,陛下現在身子骨兒不利索,他需要我啊!所以,今日我希望大將軍能夠體諒我的一番苦心……”
蘇星海這話完,局麵瞬間陷入了死寂,兩人表麵上客客氣氣,可是實際上卻是針鋒相對,蘇星海要走,宋文鬆要留人。三言兩語間,兩人言辭之中盡是刀光劍影呢!
蘇星海要走,宋文鬆卻不願意放,蘇星海願意給一千匹馬,而且可以保證不再糾纏龍兆桓的事情,但是宋文鬆還是猶豫啊!
宋文鬆倒不是怕蘇星海去了江南陸錚又多一助力,他眼下和陸錚還沒有太多的紛爭,對宋文鬆來,他如何能活下來,而且能活得很好這是他的追求,陸錚現在手邊能多一些人,他無所謂。
宋文鬆考量的是當京城的精銳們都和蘇星海一樣紛紛南下江南了,江南和京城就失去了重要的紐帶,那樣隨時隨地江南都可以和京城脫鉤,宋文鬆再要從江南得到好處就難上加難了。
還有,宋文鬆要撐起京城的朝廷,他不能沒有人,他也需要人才,京城的朝廷不到倒,這是宋文鬆能夠立足的關鍵,所以蘇星海這個首輔太重要了。
“蘇相啊,您一人去了江南,可是京城的蘇家根深蒂固,這麽大一家子人怎麽辦?難不成一家子人都去江南麽?”宋文鬆道。
蘇星海嘿嘿一笑道:“大將軍啊,蘇某下江南又不是一去不返,而是去看看陛下,瞧瞧他的身子骨兒兒如何,去到江南轉幾,讓江南知道我們京城的不容易,我們的苦楚,回頭讓他們多給我們一些支援,我們北朝廷也寬裕一些不是?”
宋文鬆長歎一口氣,他信蘇星海個鬼,蘇星海現在得好,等到了江南,隻需要歆德帝一道旨意,蘇星海奉旨留在江南了,宋文鬆能怎麽樣?這種事情宋文鬆看得明明白白,透徹得很!
蘇星海下江南,必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可是站在蘇星海的立場上,他絕對不能被動搖,明知道是撒謊,他也隻能這麽,因為宋文鬆需要給其他人交代,蘇星海也需要給蘇家人交代。
還有,他需要給宋文鬆一個服自己的理由,如若不然,宋文鬆絕對不會鬆口呢!
宋文鬆知道蘇星海把話到這個份兒上了,他的去意已決了,當即他道:“也好,蘇相啊,一千匹馬很重要,但是最近軍中缺糧,蘇相你們家是京城的第一大戶,糧食的問題能否支援一二,解一解燃眉之急!”
蘇星海道:“大將軍放心,支持大軍是我蘇家義不容辭的責任,回頭我便讓管家給軍中送五萬石糧食過去!”
宋文鬆哈哈大笑道:“蘇相果然是爽快人,回頭這件事還需要蘇相向外宣稱,您去江南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監國無法抽身,委派您去江南探望陛下病情,這件事可萬萬不能錯,如若不然,京城恐怕又會有別有用心之人心懷不軌了!”
蘇星海一聽宋文鬆鬆口了,當即心花怒放,連忙道:“好,好,一切都聽大將軍的意思!京城現在在危難時刻,大將軍是京城唯一的頂梁柱,京城的各級官吏,不管文官武官,皆需要聽從大將軍的安排調遣,如有違背者,可以立刻殺無赦!”
宋文鬆也是哈哈大笑,蘇星海是文官首領,他這個表態無疑給宋文鬆掌權掃平了一大障礙了,兩人這一次交易至此算是各有所得,均十分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