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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揚州第一美女

  張家宴會,局麵已經不受張承西控製了,吳輔跳出來這一鬧,立刻引起了張浩然等人的呼應。


  田澤朋、張浩然、舒遠等人早就發覺端木秋不對勁了,端木秋身旁的那丫頭古怪得很,總是在關鍵時候湊到端木秋耳邊嘀嘀咕咕,但是,他們礙於自己是主人的身份,不好輕易指出來。


  畢竟作弊這種事萬一查無實據,必然要傷和氣,一旦傷和氣便因失大,但是現在吳大人挺身而出主持正義了,他們哪裏還能忍氣吞聲,一時齊齊跳出來質疑端木秋。


  以他們的年輕氣盛還看不透吳輔主持正義背後的險惡用心,吳輔是鐵了心要拆張承西的台呢,張承西現在就算是心知肚明,卻也無可奈何,一時束手無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端木秋身上,麵對吳輔的質疑,端木秋神色絲毫不變,他拱手道:

  “吳大人得好,在下的確有詐,今日是張家的宴請,舍妹身為女子不能在眾人前拋頭露臉,便讓彩雲傳詩給我,沒想到讓吳大人一語道破了,慚愧得緊啊!”


  端木秋話剛落音,宋瑾哈哈大笑,道:“吳大人,你未免也過於認真了吧?今日宴會主要是慶祝張大人入仕為官,我們喝酒賦詩不過是助興耳,遊戲耳,隻是沒想到新河縣眾多才子,都是才學不俗之人,竟然在詩才上被一黃毛丫頭給壓製,出乎意料啊!”


  宋瑾這話一,全場嘩然,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張浩然等人旋即臉色巨變,一個個直接懵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全場新河縣才子,張家眾人個個都覺得麵上無光,可是偏偏卻又無話可。


  宋瑾的話都是事實,的確,剛才田澤朋等人被端木秋壓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單從詩才來,他們差很遠。


  張浩然心中不服,當即道:“宋大人,我們被一黃毛丫頭給壓製,你們南油縣和都江縣的學生還不是一樣?”


  張浩然這話一,宋瑾不話,隻是微微皺眉,臉上露出不愉之色,吳輔卻勃然道:“閉嘴!還嫌丟人丟得不夠麽?你就看不出來端木公子等不過是戲耍而已麽?他們本來隻是想和和氣氣,高高興興助興而已,偏偏你們幾個不知高地厚的家夥非要咄咄逼人,他們礙於麵子不好和你們一般見識,便請一個黃毛丫頭給你們一個教訓。


  嘿嘿,你們得了教訓還不服氣,真要讓人把你們臉皮扒光你們才知道羞恥麽?”


  吳輔突然翻臉,這番話得聲色俱厲,把張浩然等人罵得是狗血噴頭。吳輔的這些話聽上去荒誕,可實際上就是這麽回事,勝利者是不受質疑的。


  今的鬥詩,新河縣才子一敗塗地是事實,而且對方一個女子便讓張浩然等眾才子束手無策,張浩然還有什麽臉麵去質疑人家才子的詩才?

  張承西看著一幕,眼睛之中都能噴出火來,吳輔真是欺人太甚,他這一刀捅得真是狠,可以讓張承西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想他張承西走馬上任,聶永沒有給他下馬威,反倒是吳輔狠狠給了來了一下,讓他覺得生疼。

  今這事兒,他張承西受挫事,關鍵是新河縣這麽多才子被打壓士氣損失過於沉重了,這一次童子試關乎張承西的仕途和未來,不容有失敗,張承西千算萬算,沒算到吳輔會從背後捅他一刀。


  “老崔,今這事兒該如何是好?”張承西湊到崔大身邊壓低聲音道。


  張承西平日不怎麽喜歡崔大,因為崔大是他大哥張承東的人,可是關鍵時刻,他隻能求這老狐狸幫忙想一點對策,吳輔這個教訓有點深,張承西覺得自己也該要請幾個門客師爺了,要不然以後可能還得栽跟頭。


  崔大神色不變,壓低聲音道:“要比詩詞,陸家錚哥兒足可壓製這個揚州第一美女!”


  張承西眉頭一擰,倏然扭頭看向崔大,他嘴唇掀動,心裏窩了一肚子的火,然而,他終究沒有吐出一個字。


  陸錚是個什麽東西?張承西寬宏大量可不是惜陸錚之才,而是他現在負責新河縣的童子試,陸錚是新河縣的學子,而且是新河縣最有名,最有影響力的學子,在這種情況下,張承西以大局為重,陸錚這才得以保平安呢!


  崔大在這種情況下,讓張承西去找陸錚,這不是滅自己的威風麽?


  看到張承西的神情,崔大壓低聲音道:“二老爺,錚哥兒此子可是福星,你倘若用之,便能逢凶化吉,可是萬一要生加害之心,卻又會化吉為凶,根據老朽的觀察,應驗得很呢!”


  崔大這話一,張承西心中不由得一凜,最近他耳邊老有類似的法,起初他心中並不怎麽在意,可是聽得多了,他有時候便能相信幾分。


  現在連崔大都這樣,那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崔大這個奴才,為人最是謹慎,他活到七十多歲,一直都是張家挑大梁的角色,絕對不是信口開河之徒。


  一念及此,張承西道:“那就煩勞大管家去將錚哥兒請過來?”


  崔大道:“去我定然可以去,不過我不一定能請得動,錚哥兒忙於學業,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呢!”


  張承西眉頭一挑,又欲要發火,最後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崔大慢慢退下,招呼兩個掌燈的奴才,快步隻奔西角院去了。


  ……


  西角院,陸錚剛剛從外麵回來,下雪的,冷得很,晚上結了冰,馬車走不動,齊彪將馬蹄上裹了棕,陸錚坐在馬上,他負責掌燈,兩人從羅冠才家裏回來耗費了半個多時辰。


  陸錚一進院子,院子裏便像打仗似的,影兒招呼司棋準備熱水,話梅負責準備飯食,竹負責到書房生爐子,影兒自己則伺候陸錚更衣。


  晚上太冷,陸錚穿著皮襖外麵都結了冰,皂靴裏麵的棉襪都冷透了,凍僵的腳不能烤爐子,影兒便伺候陸錚用熱水先泡腳。


  陸錚躺在椅子上,享受著影兒精心的伺候,情緒並不高。

  今張承西走馬上任,老師羅冠才的情緒很低落,羅師這麽多年一直就在等這個缺,無論從資曆還是從才學,羅冠才都比張承西要高太多。


  按照正常情況,羅冠才有舉人的身份,聶永舉薦他順理成章,而且這麽多年,羅冠才給聶永也提供了不少的幫助,可是結果卻是張承西上了位。


  陸錚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老師內心的失落,而陸錚對此也無比的愧疚,因為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他在幕後策劃的。


  陸錚之所以這麽做,一方麵是為了自己考慮,他得罪了張家的人,立足變得非常的困難,甚至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他需要穩住張家。


  另外一方麵,他從聶永的角度考慮,聶永剛剛在政治上有一點起色,知府戴大人走了,壓在聶永頭上的那座山被挪開了,此時是他正要出政績的時候。


  在這種情況下,聶永和張家靠近,拉攏張承西是絕好的機會,借著張家的財力和影響力,聶永可以輕鬆的治理新河縣!


  陸錚將方方麵麵都考慮妥當了,卻沒有考慮羅冠才,於情於理,他應該要給聶永推薦自己的老師,可是在現實利益麵前,他卻最終屈服,這就是人生的無奈。


  也許經過了這一次的挫折,羅冠才會重拾進京參加會試的雄心,未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但是對目前的陸錚來,他的愧疚之心無論如何難以釋懷。


  影兒感受到陸錚的情緒低落,她道:“三公子,你別生悶氣了,二老爺的宴會不請你,指不定是誰的損失呢!我就不信,這一次童子試,那個姓聶的縣令真敢給你穿鞋。


  他如果敢那樣做,揚州都要翻,回頭揚州的那些才子們都饒不了他。”


  “嗯?”陸錚愣了一下,他旋即明白影兒是會錯了意,以為陸錚是沒有參加張家的宴會而失落呢。


  陸錚一笑,道:“你這個丫頭,懂什麽,我腦子裏是想著老師今給我的功課呢!”


  “對了,明你給孫三一聲,讓他再送一車木炭給羅師那邊去,今羅師給我講課,冷得身子都發抖呢!”


  羅冠才對陸錚的教導可以是殫精竭慮,他把自己畢生的本事毫無保留傾囊相授,最近這段時間,更是對陸錚嚴格要求,相當於每陸錚都需要參加一次科舉。


  這樣的模式類似地球上的模擬考試題海戰術,羅冠才本身就是個考精,家裏收藏的曆年的考卷足足堆滿一間屋子,海量的考題都在他哪裏有專門的記錄。


  通過這種高強度的模擬考試,陸錚的時文得到了極大的鍛煉,陸錚在飛速進步,他心中對羅冠才充滿了感激。


  “哼,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二老爺當官了,負責童子試,三公子您本來應該是新河學子的標杆,他樹您為標杆,對他也有莫大的好處,可是偏偏……哼,真是公私不分呢!”影兒氣惱的道,那氣鼓鼓的模樣,讓陸錚見之想笑,心中又覺得無比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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