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鬼仗鬼勢
張行一怔之後,又從兜里掏出了些許黃紙,隨後點燃了給那陰差送了過去,不想這黃紙被人收了,可是沒認出來辦事兒。
卧槽?這特么拿人錢財還不替我辦事?是哪個不長眼的鬼使?
張行隨即展開了神識,發現一個影子在空中搖晃,若隱若現,似乎是有意而為之。看到這般情形,張行身軀一震,直接從手中飛出一道白光,打在了那團影子上。
只聽見傳來一陣悶哼,一個身著純黑古服,手執銀白色鎖鏈的小鬼從其中掉落了出來,那鎖鏈上落地的時候,竟然驚起一陣鬼哭狼嚎。
看到這被自己發現的小鬼手中的鎖鏈,張行立馬就能斷定,這人就是負責劉傑的陰差,那鎖鏈是緝魂鏈,陰差憑藉這個東西可以不受阻礙的任意穿梭於各個結界之中,但這陰差躲在一旁,遲遲不肯現身,這倒是讓張行有些惱火。
看到自己的身形暴露了,這陰差趕忙拿起了掉在地上的鏈子,隨後眼神兇惡,氣勢洶洶地盯著張行。
「小子!為什麼要壞了你鬼爺的好事兒!」
張行一聽,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鬼爺?就你這模樣,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隨後落雷符祭出,手中法決一握,身上的氣勢頓時就壓了過去。
那陰差不想,這張行竟然有如此神通,但他臉上也沒有絲毫懼意,手中的鏈子反而是陰氣更甚,似乎有應戰之意。
張行看到陰差這個架勢,好!這落雷符畫成了那麼久,還沒見過能全接下來的主,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飛揚跋扈的陰差,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敢收了錢不辦事!
心一橫,既然決定要干,那就來點兒狠的!手中又飛出兩張落雷符,這次攻擊可謂是下了血本,那天清晨在紫氣東來之時畫成的落雷符此時已然全數出動,我倒要看看這陰差是有三頭還是六臂!
轟隆隆!
這三道落雷符的架勢可真不是開玩笑,符紙一出,那房間之內靈氣充沛,那之前還躍躍欲試的陰差,看到了這般情景,直接懵逼在了原地。
這特么打在身上,哪裡還有活命的道理啊!
那陰差趕忙認錯求饒,一邊還跪了下來,原來方才那一些氣勢都是自己裝出來的,本質上其實是個紙老虎。
看到那陰差跪地求饒了,其他人也都舒了一口氣,還以為這陰差有多大本事,不想被這氣勢一嚇,就慫成了這樣。
可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張行並沒有停下手來,那空中飄飛的三道符紙反而光芒更甚,戰意十足。
「世間就是多了你們這種蛀蟲,人間才不得安寧!今天我正一道天師,張行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
張行此時面目之中透露出煌煌天威,天師範兒十足!
那陰差一聽到面前這張行是天師道的人,一下子蒙了,那天師道老大是誰?那可是連十殿閻羅都為之忌憚的張天師啊!
他一下子意識到,今天的一時貪心把自己的小命給貪飛了。但現在後悔已然是來不及了,上空中的法術已成,就等張行拍下來。
法術降下,只需要一瞬,這鬼差就會消失在這天地之間,即便他有那緝魂鏈又如何?天師道落雷符,上斬得道升仙之人,下誅施行入魔之鬼,當然,張行此時的實力,最多也就殺一個小小的陰差,再往上的,到了牛頭馬面這個級別,可就沒戲了。
那陰差眼中第一次透露出了絕望,張行之前輕閉的眼睛遲遲沒有睜開,陰差知道,只要這張行睜開了眼睛,便是他魂飛魄散之日。
那他為什麼不逃跑呢?他也不是沒想到,但是張行的靈氣已經將他死死的鎖住,此時除了拿著鏈子的那隻手能動之外,其他的都如同凍住一般,絲毫不能動彈。
終於,在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后,張行的眼睛微微睜開了,其中有金光一閃而過,但隨即又消失殆盡,在張行的臉上,意外的出現了殺伐之氣。
方才張行是在恢復自身的靈氣,因為激活了三張落雷符之後,自身的靈氣已然是被抽了個空,為了保險起見,張行故意散發出不可抗拒的威力,再用著落雷中散發出的靈氣鎮壓住了陰差。
誰也不知道,這張行這一次竟然是扮豬吃老虎,最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還扮成了!
靈氣足夠,那張行自然是不會手軟了,張天師授道之時就常說,懲奸除惡,斬盡諸邪,今天就用你這個陰差開刀!
一念之間,那三道符紙直接在空中碎裂開來,伴隨著一聲炸雷,那三道煌煌不可一視的天雷向陰差劈了過去。
白光閃過,整個屋子都陷入了盲白之中,加上之前那震天響的炸雷,房間之中定力稍弱的蘇淺靜差點暈了過去,還好張行在爆炸之前用符紙給她撐起了一道白光屏障否則可能小命都不保。劉傑的殘魂也被震的四分五裂,此時正分裂在房間之中,肆意飄蕩。
過了許久,張行這才站了起來,雖然他是施法者,但這爆炸產生的餘威卻是讓他也受到了波及,耳朵現在也還在吱吱作響。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三道落雷符加持下的威力,竟然如此厲害,剛才釋放的時候,都有了失控的苗頭。在張行看來,這陰差此時應該是基本上玩完兒了,轟的渣都不剩。
可是並沒有如張行所願,這時在那煙霧之中似乎多了一個人影,看這樣子並不是剛才那陰差。
這張行見狀,眉頭緊皺,他意識到這個人是來救這陰差的,而且實力遠強於自己。
煙霧消散殆盡,一個白衣長舌鬼笑嘻嘻的站在那陰差面前,手中拿著一根白毛組成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啥,但渾身散發出極為霸道的鬼氣,而身後的陰差此時已然是暈死了過去。
看來方才是這人接下了自己的攻擊!
白衣白帽,這高高的尖長帽子之上,草草的寫著三個大字——謝必安!
卧槽!看到這三個字之後,張行渾身的毛孔都如炸開了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這謝必安的笑臉。
這特么竟然是白無常!
無常其實是鬼魂中的一種,喚為無常鬼,因為反覆無常而得名。這黑白無常本是一對,正如陰陽一般。
黑無常帶給人以絕對的災難與厄運,這時常伴隨著死亡,所以傳說之中這傢伙見誰都是板著一副臭臉,像是都欠他錢似的。
而後者白無常就好很多,雖然耷拉著一條長長的舌,頭,但是為人相比於黑無常那可不是好了一星半點,與那黑無常的死板臉不同,但是這傢伙見誰都是眯眼笑,其實這比那黑無常的冷酷無情更加可怕。
張行看著面前的白無常謝必安,絲毫不敢鬆懈,但是他能感覺得到,自己不可能是這傢伙的對手,所以也沒有貿然出擊,或許對方絲毫沒有進攻之意呢?
而環視一圈,劉傑的冤魂也消失不見了,而蘇淺靜卻是鎮的暈倒在了沙發上,昏迷不醒。
此時就只有張行一個人看著謝必安。這白無常依舊是笑臉對人,在這氣氛之下更顯得陰森恐怖。
不想這傢伙竟然主動向張行問起話來,語氣之中還有一絲笑意,煞是滲人。
「娃娃,你為何要傷我地府陰差?」
張行一看,這傢伙竟然和自己講道理?我還怕你不講道理呢,想罷直接抬手指了指謝必安身後的陰差。
「我作為正一道天師,為陰魂超度,本事分內之事,不想這陰差不識好歹,給了買路錢之後,依舊貪得無厭,不肯做事。」
這白無常聽后,臉一下子拉的老長,看這樣子確實是尷尬至極,自己小弟出了這種狀況,自己的臉面自然是過意不去的。
但實力就能解釋很多東西,白無常本想以理服人,現在自己理虧了,那自然是啟動另外一項賴皮計劃。
「娃娃,雖然他做的不對,但你也不能動用這天雷吧?殺了地府的陰差,這可是重罪!」
話音剛落,四周陰笑皺起,心神不定之人隨時都有可能被勾了魂。張行也是凝神聚氣之後才緩了過來。
看來這白無常是打算動手找回地府的面子了,張行自然不是待宰的羔羊,手中摸出僅剩的一些玄天符,隨後目光犀利地盯著謝必安。
「你可別欺人太甚!包庇部下,徇私枉法,這就是大名鼎鼎地謝必安所為?你自己不覺得臉上無光嗎?」
張行這句話已然是觸到了這謝必安的逆鱗,還沒等張行話音落下,這謝必安直接將手中類似於雞毛撣子的東西揮動了起來,往張行的身上拍去。
我滴乖乖,要是被東西打到,這小命可就真沒了。黑白無常手中的那件法器,叫做哭喪棒,其上栓了鈴鐺,當其中一方搖動鈴鐺的時候,另外一方的也會響起,以此呼應,這鈴聲有攝魂的功效,而上面飄揚的布帶也是勾人魂魄所用。
這東西雖然長得丑了一些,但在陰間那可是幾大,法器之一,自然是不容小覷。
這東西別說擋,碰都碰不得,還好這白無常的第一招帶有試探的意味,但也讓這張行用盡了渾身解數,這才從這哭喪棒下逃了出來。
看到方才自己站立的地方騰起了一陣鬼氣,張行不禁拍了拍胸口,這特么真的就是在地府門口走了一遭啊!
而不妙的事情還在後面,那哭喪棒揮舞之後,上面的鈴鐺叮叮作響,張行趕忙御起一張符紙試圖讓自己逃脫這魔音。
可並沒有這預期的效果,張行即便用了符紙之後,那鈴鐺的聲音還是能傳入耳中,讓張行頭痛欲裂,難受至極。
就在此時,空氣之中有另外一道氣息閃過,這氣息與那白無常相比,只強不弱,更是帶著一股暴戾之氣。
黑色身影轉瞬即逝,與白無常手中白色的哭喪棒不同,這傢伙拿的是黑色的。
張行一看,這特么玩個蛋啊,黑白無常都到場了,是不是接下來就是牛頭馬面,再之後十殿閻王也要親自降臨人間了?
看到那兩根互相呼應的哭喪棒,張行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