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死戰旱魃
蒼雲子的目光中流淌著過去的痕迹,回憶這種東西,正想一條河流,人在其中順流而下,回頭看時,都只記得波濤洶湧了。
看到張行那詫異的眼神,蒼雲子自然是理解的。
「老弟,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確實是我收了那旱魃。」
稍有停頓,蒼雲子又繼續說了起來。
「那旱魃的實力豈是那老周能比的,即便加上我,也難有一戰之力,而且我在一旁也沒有加入戰局,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不一會兒,那老周就敗下陣來,自己煉出的屍體全數被毀。
被旱魃一掌擊飛之後,那老周也暈死了過去,而方圓幾里就我一個活人,那旱魃自然是將自己的目標轉移到了我身上。
我馬上意識到不妙,但如今想逃已然是不可能了,唯有殊死一搏,那個時候我有一張底牌,如果不是生死攸關之際,我都不會輕易動用。」
果然,這蒼雲子在那個時候還是有些手段,雖然是接住了外力,但這些都是自己的資本。
「我從青城山逃出的時候,因為生性不羈,看不慣那群牛鼻子老道的做派,便將青城山的鎮山大印盜了下來,後來也是這東西救了我的命啊。但這東西離開了青城山,也是引發了不少災禍,這件事情我之後自會和你說起。
那是我看到旱魃氣勢洶洶的飛了過來,我知道普通的法器對這東西已然是沒有多大用了,直接翻出了鎮山大印,運氣於其上,但這大印威力無窮,又怎麼會是我這種人能駕馭的,雖然一樣能驅動這法器,可是威力大打折扣,對那旱魃那說,更是不痛不癢。
之後沒有辦法,我只能動用一些禁術,我開始用自己的風水知識,觀天象,確定了龍脈的位置,那時我心裡想著,只有藉助了龍脈之氣,驅動這大印,才能將這旱魃制服,否則別無他法。
一路潰逃,我來到了之前指引你去的龍脈所在地,到了這個地方,那旱魃似乎有些害怕,但是遭不住我的挑釁還是追了進來。」
怪不得這蒼雲子會如此清楚東市龍脈之所在,原來是之前就去過那個地方,甚至還藉助過其中的龍脈之力。
「之後我來到了山巔,那旱魃能飛身而起,一下子就將我撲倒了,就在此時,我直接將大印摁在了這旱魃的身上,隨後用自身為媒介,將那龍脈之氣導了出來,打在了那大印之上。
霎時間天地色變,一條金龍幻象幻化了出來,隨後直接拍在了那旱魃身上,一下子就被鎮住了。」
張行楞了一下。
「就這麼結束了?你旱魃就這樣翹辮子了?」
張行雖然知道這蒼雲子說起來輕描淡寫,但當時的景象勢必不會太樂觀,但確實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這旱魃不至於這般脆弱吧?
蒼雲子聽罷,哈哈一笑,擺了擺手。
「老弟,這旱魃那事那麼簡單就殺死的,這東西超脫了六道,又有不化骨之說,很多旱魃都是被鎮住了,根本沒辦法根除。」
聽到這話,張行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想的沒錯。
「那之後呢?」
「之後那旱魃被大印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用這龍脈之氣的幫助,只要那個地方的風水沒有變數,便會被無至今的鎮壓在此,直到時間的盡頭。
搞定了這旱魃之後,我全身已然是血肉模糊,但並沒有找地方療傷,而是連夜的趕到了當時市長的家中,向他說明了這個問題,所以在那山上會有一座空的寺廟,其實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其下鎮壓著一隻旱魃。」
張行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自己去那兒的時候,寺廟之中空無一人,原來是作這般用的。
蒼雲子說完了這些東西,將自己的杯子滿上,自己喝了一口,隨後又繼續看著張行。
「那天晚上之後,老周就徹底消失了,我也沒有設法去尋找,但應該還在這東市之內,從那以後,我就過上了隱居的生活,直到遇到了你呀。」
張行聽完了這一驚心動魄的故事之後,也是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龍脈旁邊竟然鎮壓著一隻旱魃!這無非是在自己家的地基里埋了一顆不知道時間的定時炸彈,哪天一旦爆發,勢必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煉屍者的身份張行算是搞明白了,還知道了老周這個稱呼,那之後找起人來自然是方便很多。
當然,一事問完之後,還有一事。
「兄長,我之前拜託你幫我尋的天材地寶有沒有什麼動靜?」
聽到話鋒轉變,這蒼雲子也一掃之前的陰霾,立馬正襟危坐,看著張行。
「找到了,而且是一個大寶貝。」
聽到這種消息,張行一下子來了精神,這蒼雲子的眼力他是知道的,自然不會看錯。
「哦?兄長說來聽聽。」
蒼雲子笑了笑,隨即擺擺手。
「這些東西哪是能說出來的,等啥時候有時間,我將那賣家約過來,你當場看看,這樣豈不是更好?」
聽到這蒼雲子這般說,張行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今天已經夠麻煩這兄長了,趕忙讓兄長吃點兒宵夜,兩人一邊喝著酒,聊得熱火朝天。
……
一番痛飲之後,這蒼雲子的話匣子可是打開了,時不時和張行說起自己在青城山那些事迹,那可不是風光兩個字就能概括得了的。
蒼雲子在之後和張行說了另外一件事情,也與這鎮山大印有關。
當年蒼雲子逃出青城山帶走了鎮山大印之後,沒過多久,四川就鬧起了殭屍,應該是他帶走了大印,破壞了青城山之下的封印,所以讓這些不知名的髒東西出了事,還鬧起了不小的風波。
據說更是派出了軍隊去對抗這幾隻逃出來的殭屍,也真是讓青城山搞了個熱火朝天,雞飛狗跳。這件事情一直讓他很是愧疚,可那時自己年輕氣盛,一走了之之後也沒管那麼多,現在即便是有這個心了,也沒那份力。
這鎮山大印如今鎮壓著一隻旱魃,如果將他歸還回去,旱魃出世,那會了得?有心無力的感覺,那是一個操蛋。
張行也是口氣大,聽到蒼雲子愧疚的語氣,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對著蒼雲子保證起來。
「蒼雲子兄長你放心,這大印,我張行替你去還,我倒要看看這群臭牛鼻子能拿我怎麼樣。」
想到此處,張行突然想到,這最重要的不是那群道士,而是被鎮壓在大印之下的旱魃。但酒意正酣,那旱魃算什麼東西?
「沒事!那旱魃我也給你一併收拾了!兄長放心,有老弟在,沒啥做不了的。」
蒼雲子聽后,心中大喜,雖然他知道此時之難,但是張行有了這個心,便是他最為高興的地方,這說明張行是把自己當自家人的。
「好!老弟有了你這話,我們今晚不醉不歸!來,喝!」
蘇淺靜在一旁看的一臉懵逼,這一老一少在這兒稱兄道弟的,還叫囂著不醉不歸?
這張行不是說要保護自己嗎?現在喝的這般伶仃大醉,這能不能回家都是一說。
兩人喝了個盡興,終於在張行的提議下,各回各家。
張行等到蒼雲子走後,用氣將自己體內的酒精逼了出來,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才來到蘇淺靜面前,保護蘇淺靜這般重要的事情,他怎麼會忘記呢?
酒是要喝的,但是張行能千杯不醉,雖然不是酒量的問題,但是張行也有他的獨到之處。
蘇淺靜看著這張行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一絲醉意,倒是有些意外,心想這張行酒量那麼好呢?
今晚這兄弟二人怎麼著也喝了個十斤白酒了,可是這張行和沒喝似的。
「張行,你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吃了那麼多酒,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
張行狡黠的笑了笑。
「要是我喝醉了,明早你怕是要在我旁邊睡著了。」
聽到這話,蘇淺靜怔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準備向張行發難的時候,卻發現這傢伙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咦?人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蘇淺靜的脾氣張行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就在蘇淺靜還在遲疑的時候,已然悄悄地溜到了他的身後。
就在蘇淺靜疑惑之際,突然覺得腰間被一雙結實的大手抱住,說來也神奇,他能感受到這是張行的體溫,隨後一用力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倒是讓這蘇淺靜失聲叫了起來。
「臭張行,竟然算計本姑娘!有本事放我下來!」
張行哈哈一笑,也沒管這蘇淺靜說啥,直接公主抱就將蘇淺靜抱了出去,往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蘇淺靜鬧騰了一會兒之後,見張行也不說話,也就停了下來,這個時候讓她疑惑的是,這張行要帶她去哪裡呀?為什麼這周圍都沒有了燈火?
走了約莫有個十分鐘,張行這才停了下來,將蘇淺靜放在了地上。
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舉動讓蘇淺靜無法理解,一下地就質問起張行來。
「臭流氓,大半夜的你抱著本小姐來這荒郊野外幹啥呀!」
張行聽后,猥瑣的笑了笑。
「對呀,你說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這種地方,能幹啥啊?」
蘇淺靜愣了一下,這張行不會是醉了,然後要對自己不軌吧?想到這裡,不免打了一個冷顫。
看到張行慢慢地走向了自己,蘇淺靜不免緊張了起來。
「……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要喊啦!」
此時的張行與往常相比,奇怪至極,做的事情也很反常,這到底是怎麼了?
「嘿嘿,不要反抗啦,這種地方,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幫你的。」
這台詞怎麼感覺在什麼地方聽過呢?
張行此時離蘇淺靜越來越近,就這會兒功夫,已然快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這個時候,蘇淺靜都還沒反應過來,張行手中白光一閃,這丫頭就被制住,身體被一股奇怪的力量舉了起來,動彈不得。
在白光之下,襯出了張行嘴角上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