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足以載入史冊的完勝
這突如其來的滔天浪潮究竟是人為還是天災？
即將迎來覆頂之災的眾人，又哪有心情去深究。
如何保命，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可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這種事情談何容易。
重傷狀態下的藤虎，即便用盡了最後的力量，也沒能阻止海嘯。
懂得月步的海軍，至少還能帶一部分同僚飛向天空，以此規避席捲而來的海嘯。
可那意味著……
他們必須拋棄部分同僚。
絕望的情緒，瞬息之間籠罩在戰場上空。
天空之上。
青雉低頭看向底下猶如雪崩般朝著海軍和海賊逼近的滔天海嘯，眉頭緊皺起來。
他現在是莫德海賊團的一員，而不是海軍大將。
沒有義務，也沒有理由去阻止這場海嘯。
況且莫德並沒有下達指示……
以敵人的身份和立場，青雉只能袖手旁觀。
「庫贊。」
就在這時，莫德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青雉聞言看向莫德。
「凍住海嘯。」
莫德隨之而來的命令，精準擊中了青雉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
青雉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複雜，但不容多想，幾乎就在得到莫德指令的同時，果斷出手。
「冰河時代。」
磅礴寒氣瞬間撲向海嘯。
不過數息之間，那滔天似的海嘯被寒氣凍成了冰塊。
這足以吞沒島上萬物的海嘯，在青雉這個控場能力者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場面。
危機就此解除。
看著被凍住的海嘯，場內的海軍乃至於海賊，都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為什麼要救我們？」
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疑惑，讓他們一臉惘然。
藤虎鬆了口氣，旋即默默「看」向天空上讓青雉出手援助的莫德。
這場討伐……
我們，
徹底敗了啊。
片刻后。
藤虎沒有任何遲疑，指揮著同僚們有序撤軍。
形勢如此，連為同僚收屍的資格都沒有。
也許對於海軍而言，莫德的存在，本就是他們不該去觸及的敵人。
導航山頂部籠罩在衝天黑煙中。
時不時的爆炸，在黑煙中竄出陣陣火光。
而在臨近山腳處的空中，一顆巨型熱氣球吊著一棟建築，歪歪扭扭的墜向地面。
赫然是費斯塔所在的導播室。
咚——
導播室的底部緩緩觸地，發出一下沉悶聲響。
落地時所產生的衝擊力，導致整棟建築劇烈晃動了幾下。
導播室內。
半吊在空中的屏幕失去平衡，歪斜著絞成一團。
唯獨最大的那塊屏幕勉強還算端正。
費斯塔的手肘靠在椅子上，很是艱難的仰頭看向最大的那塊屏幕。
出現在屏幕內的畫面，是一個遠景鏡頭，將凌空而立的莫德海賊團眾人，以及凍成冰塊的海嘯框在裡面。
「這可是最後的煙火！！！」
他眼睛充血，布滿血絲。
顯然。
導航山的爆炸。
以及從導航山內傾瀉出去的海水，都是出自於費斯塔之手。
他似乎想依靠這場人造而成的海嘯來為慶典降下帷幕。
或者說——
要讓戰場上的絕大多數人為這場慶典的落幕而陪葬。
可當青雉將那海嘯凍住之後，他的期望就此落空。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他們！！？」
「百加.D.莫德！！！」
費斯塔神情猙獰，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歪倒屏幕內的莫德。
他自詡能夠看透人心，卻唯獨看不懂莫德這個男人。
此刻。
即使不想承認……
但，
這場傾注了他無數心血的慶典，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戰場之上。
莫德海賊團的眾人緩緩落在凍成冰塊的海嘯頂上，平靜注視著海軍的撤離。
而屍橫遍野的戰場之上，還有五六百個海賊佇在原地不動。
其中，有過半海賊是白鬍子海賊團的人。
隨著海軍的撤離，在場除白鬍子海賊團之外的幾百個海賊，則是徹底斷絕了和莫德對敵的念頭。
這場戰爭。
讓他們親身體會到了莫德海賊團的恐怖之處，也親眼見證了「大海皇帝」的誕生。
若不是時機不恰當，他們都想當場拜倒在莫德麾下。
現在，還是先遠離這是非之地比較重要。
既然莫德海賊團能放海軍一馬，應該也能放他們一馬。
念頭浮現之際，這群海賊果斷選擇退出戰場。
所選擇的方向，自然是和海軍撤離的路線相反。
他們的從心舉動，被白鬍子海賊團的人看在眼裡。
這種情況，顯然不能指望這群海賊能夠留下來繼續和他們一起對抗莫德。
海賊們退得果斷，速度又快。
不一會時間，戰場上就只剩下不到三百人的白鬍子海賊團。
留在場上單獨去面對莫德海賊團。
就行為而言，實屬不智。
但是，白鬍子海賊團有必須留下來的理由，哪怕前方等待他們的是刀山火海……
被凍成冰塊的海嘯頂上。
莫德俯視著底下還想繼續戰鬥的白鬍子海賊團，微微搖頭。
這場戰爭持續到現在，是個人也該知道，此間的他們是無敵的。
所以，白鬍子海賊團不選擇逃跑，反而想留下來繼續戰鬥的行為，無異於找死。
不過。
莫德不認同白鬍子海賊團此刻的行為，卻能理解他們的做法。
這個世界的許多人物，總有相似之處。
為意志、為夢想、為理念……
哪怕身死也絕不退縮。
「徒勞的掙扎。」
莫德目光直指艾斯，聲音冷冽，傳遍整個戰場。
艾斯直勾勾看向莫德，雙肩處倏的燃起熊熊烈焰，一字一頓道：「將老爹的遺體還來！！！」
鏖戰到現在的他，霸氣和體力被消耗掉了七七八八，唯獨意志力沒有絲毫減弱。
待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他的下半身陡然化為烈焰，整個人凌空飛起，沖向海嘯頂上的莫德。
白鬍子海賊團的其他人緊跟在艾斯身後，義無反顧的沖向莫德海賊團眾人。
這一幕通過仍在運轉的直播，被世界各處的觀眾收入眼中。
「白鬍子海賊團瘋了嗎……？」
世界各地的觀眾被白鬍子海賊團的瘋狂舉動驚到了。
莫德海賊團的強大之處已然在這場戰爭中展露無遺。
而現在的白鬍子海賊團，不過就是一支險些被海軍逼到末路的殘兵敗將，又有什麼資本和莫德海賊團抗衡？
觀眾們難以理解。
在他們看來，白鬍子海賊團的舉動跟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戰場上。
艾斯裹挾著烈焰飛向天空，目標明確的沖向莫德。
「火摩陀！」
一簇簇籃球大小的火焰在艾斯身周憑空出現，環繞成一個半圈。
緊接著，那一簇簇火焰驀然壓縮成拳狀，同時朝著莫德射去十幾道細長的火柱。
這壓縮釋放的火柱，看上去更像是一道道威力更甚的細長熱息。
眼看著十幾道熱息直奔自己而來，莫德無動於衷。
「啊啦啦……」
青雉立於莫德身側，陣陣寒煙瀰漫於身周。
抬手之間，便是釋放出十幾道冷氣衝擊波，將那直奔莫德的熱息火焰截住。
「轟！！！」
兩者在空中相撞，引發的劇烈爆炸如同煙花般在空中盛開。
莫德那不含任何情緒的目光越過爆炸，落在艾斯的身上。
他不再開口說話。
但那望過去的眼神，讓艾斯輕易讀懂了意思——
你們，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
艾斯咬緊牙根，裹挾著烈焰的身體穿過爆炸所引起的氣浪。
哪怕攻擊被青雉擋下來，艾斯的凌空衝鋒也沒有絲毫停頓。
海嘯冰牆之上。
青雉偏頭看向莫德。
「去吧。」
莫德點了下頭。
青雉見狀，身體倏然間元素化成一團冰菱，朝著艾斯疾射過去。
艾斯看到青雉元素化而來，目光微微一凝，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以避戰為主。
他的目標是莫德，而且留存的體力和霸氣本就不多，要是在這裡被青雉攔下來，就再沒有機會對莫德出手。
就在這時——
花劍比斯塔以劍波飛向空中，整個人就像是一柄衝天而起的利刃，直指青雉而去。
不需要交流，也不需要吩咐。
夥伴之間的默契，令比斯塔知道此刻該做什麼。
然而……
莫德海賊團這邊的反應也不慢。
卡文迪許和布魯克這兩個速劍流劍豪幾乎就是和比斯塔同調而動。
在比斯塔攻向青雉的瞬間，他們兩人也是動了，腳踩月步，身形化作一道凌厲流光，聯手將比斯塔從高空打落下去。
但白鬍子海賊團的支援並沒有結束。
在比斯塔被打退的同時，各分隊的隊長各施手段，前來支援艾斯。
「蠢貨。」
希留眼眸中浮蕩著冰冷紅光，以刀勢引動毒潮，攻向白鬍子海賊團的人。
與此同時。
莫德海賊團除了正面作戰能力比較弱的佩羅娜和菲洛，以及留存著些許體力的羅留在原地，其他人都是腳踩月步，從上往下攻向白鬍子海賊團的人。
白鬍子海賊團眾人前來支援艾斯的舉措頓時落空。
艾斯那想擒賊先擒王的算盤，自然也是成了妄想。
本身——
以白鬍子海賊團現在的狀態，是絕無可能戰勝莫德海賊團的。
雙方人員很快戰成一團。
幾回合下來。
白鬍子海賊團毫無懸念的潰敗，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減員了三分之二。
海嘯冰牆之上。
莫德神情平靜看著潰敗而瀕臨團滅的白鬍子海賊團。
這是預料之內的結果。
羅將鬼哭抱在臂彎里，冷眼注視著白鬍子海賊團的成員逐一倒下，冷漠道：「毫無意義的決策，毫無意義的死亡。」
在他看來，堅持到現在的這群海賊，是有活下去的機會的。
可火拳艾斯卻親手將他們帶入地獄。
儘管被帶入地獄的他們在臨死之前，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悔意……
「飛蛾撲火。」
菲洛輕聲道。
「嚯咯嚯咯，可能腦子不怎麼靈光吧。」
佩羅娜毫不客氣出聲詆毀。
莫德沒有說話，靜待最後一刻的結果出來。
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
曾為四皇之一的白鬍子海賊團，也終究要步上百獸海賊團和Big.Mom海賊團的後塵，被這股席捲全世界的浪潮淘汰掉，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恐怖三桅船上。
路飛的臉幾欲湊到直播屏幕前。
「艾斯……」
他看著直播畫面中被青雉壓著打的艾斯，雙拳緊握，滿臉的緊張之色。
草帽海賊團的眾人面露擔憂之色看著路飛。
以莫德海賊團那種犯我者必殺的行事風格，說不準還真的會讓連同艾斯在內的白鬍子海賊團徹底覆滅。
「莫德是不會對火拳下死手的，這一次，我能保證。」
看到路飛如此緊張艾斯，賈雅適時出聲安慰了一句。
她很清楚莫德的作風，有薩博等幾人的這一層關係在，不論如何都會留艾斯一條命。
否則。
以艾斯那種不留餘地的進犯行為，早該被莫德殺好幾次了。
路飛回頭看了眼賈雅。
儘管賈雅如此保證，但路飛還是放不下心來。
賈雅也不再多言。
夏奇點燃起一根香煙，認真道：「看在薩博和雷利他們的面子上，小莫德確實不會對火拳艾斯下死手，但白鬍子海賊團的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
場內眾人不由看向夏奇。
而雷利和賈巴則是各自拿著一瓶酒，目不轉睛盯著直播屏幕。
正如賈雅和夏奇所說的那樣，他們這兩個從舊時代走過來的老海賊，完全不擔心艾斯的安危。
世界各處。
觀眾們沉默看著白鬍子海賊團的垂死掙扎。
近年來將大海攪得一團糟的惡鬼繼任者巴雷特、
在新世界屹立多年的四皇百獸海賊團和Big.Mom海賊團、
世界第一的大劍豪鷹眼米霍克、
從新世界各地聚集而來的數萬海賊、
糾集了五萬多名精銳，並且由兩位大將帶隊的海軍大部隊、
以海賊王血脈重整旗鼓的白鬍子海賊團。
這些強大無比的存在，無一例外敗在了莫德海賊團手中。
最恐怖的是——
莫德海賊團無一人傷亡。
對比戰場上那將近十萬具的屍體……
莫德海賊團的這個戰績，簡直是震撼人心。
毫無疑問。
在這場將會載入史冊的最大規模的戰爭中，莫德海賊團是最後的贏家。
人們通過直播看到了最後。
卻也難以想象完美贏下這場戰爭的莫德海賊團，在未來會為整個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隨著白鬍子海賊團各大分隊長的倒下，以及艾斯力竭被凍成冰雕……
這場史上規模最大的戰爭，終於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