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三項十星
除了紫豬斷更，還有誰能夠阻止百加.D.莫德嗎？
所有對【大秘寶】抱有妄想的海賊，皆是滿臉忌憚看著畫面中的莫德。
本來，他們還指望著能看到【兩敗俱傷】的結果。
再不濟……
以夏洛特玲玲和巴雷特那怪物般的力量，就算不敵莫德，至少也該讓莫德身上挂彩，又或者將莫德的體力壓榨掉七七八八。
結果倒好。
相繼戰敗的夏洛特玲玲和巴雷特，壓根就沒讓莫德挂彩。
不僅如此……
「他都不累的嗎？」
蟄伏等待機會的絕大多數海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看著畫面中毫無半點疲態的莫德，心中像是有一道驚雷忽然劈過，令他們不可抑制的渾身一顫。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他們可以勉強接受莫德無傷打趴夏洛特玲玲和巴雷特的事實，卻不能接受莫德看上去一點也不累的事實。
「金屬也會疲勞，何況人……」
「某種意義來說，他根本不是人！」
「……」
「就算是怪物，那麼激烈的戰鬥……也不可能一點消耗都沒有吧？」
眾多海賊心中震動不已。
仿若無敵的怪物矗立於眼前，而他們為何還對【大秘寶】抱有妄想？
除了指望夏洛特玲玲和巴雷特能給莫德造成麻煩之外……
他們所依仗的一點，即是——
超高強度的激烈戰鬥，會讓莫德消耗大量的體力和霸氣。
如此一來就築成了蟻多咬死象的前置條件。
要知道，在這片弱肉強食、千帆競渡的大海之上……
一個人的實力不管有多麼恐怖，也終將會有力竭的一刻。
縱觀歷史，有多少不懼圍攻的怪物強者們，在最後也都會因為力竭而無奈倒下。
不願就此放棄永久指針的海賊們，就是想等到莫德初顯力竭的那一刻。
到那時，才是真正開始爭奪【直達航線】的時候。
然而……
事態的發展，並非他們所預想的那樣。
眼前這個世界最強男人，跟兩年前在頂上戰爭中逝去的白鬍子是不一樣的。
年輕，氣壯。
彷彿不知疲憊為何物。
同時兼具著比白鬍子更強的力量。
這樣的怪物，還能讓他們等來「力竭」的那一刻嗎？
「他太可怕了……」
「常理根本不適用於他！」
島上數萬名靜待機會的海賊之中，終於有人萌生了退意。
能在新世界闖蕩多年，又哪有什麼貪生怕死之輩。
只是看不到機會之後，他們也不會頭鐵往前繼續撞。
這就是爭奪之道和生存之道的區別所在。
「拉夫德魯的直達航線啊……」
「真是不甘心，但也沒辦法了。」
「百加.D.莫德……」
「看來，新世界要迎來一位真正的『王『了。」
「撤吧。」
隨場內形勢變化而萌生退意的部分海賊們，倒也是果斷付諸行動，朝著沿岸處的方向撤離。
只是他們似乎還不知道……
沿岸處的艦船已經被巴雷特搞沒了。
莫德舉刀。
待刀刃落下，就能直接斬殺掉巴雷特。
巴雷特仰頭，坦然目視著寒光閃閃的秋水刀刃，問道：「全力？」
莫德沉默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
巴雷特見狀，咧嘴而笑，露出滿口染血牙齒。
只是那笑容有些落寞。
從年少時到現在，他的人生，僅用戰鬥一詞就可以形容。
似乎除了戰鬥，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顏色。
可是……
就這樣戰鬥了大半輩子的他，終究還是沒能跨越最後的高山。
天賦？
他有。
努力？
鍛煉從未鬆懈過。
可結果呢？
羅傑也好，莫德也罷。
都是他拼盡全力也沒能戰勝的存在。
「我，認了。」
巴雷特緩緩閉上眼睛。
在生命最後的餘暉中，他拋卻了曾經令他像瘋子一般四處破壞的執念。
莫德向前一步，將刀刃送進巴雷特的胸膛。
嗤。
刀刃沒入胸膛，刺進心臟。
巴雷特身體微微一震，氣息逐漸變弱。
莫德抽刀。
鮮血飛濺，巴雷特那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漸漸歸於平靜。
莫德手臂一抖，將那沾染在刀身上的血液甩掉。
閉上眼睛，黑暗視野之中，邊緣散發著朦朧白光的獵人筆記懸在半空中。
巴雷特的收益隨之反饋而來。
像是一股洪流在莫德體內橫衝直撞。
莫德穩住心神，視線落在獵人筆記的封皮上。
只見封皮上方的漫天星辰化作一顆顆流星，墜向下方的尚未填滿的星框。
星辰流光逐一而至，代表著惡魔果實能力的星框被一點點填亮。
片刻后。
星框之內被填滿了光芒，就此明亮。
繼體質和霸氣之後，惡魔果實能力的星級也晉陞到了十星。
體質、霸氣、惡魔。
三項絕頂。
莫德睜眼，黑紅色電芒從眼眸中一閃而逝。
體內沸騰不止的力量，給了他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
莫德深吸一口氣，隨後抬手打開影匣，將巴雷特的屍體收進去。
以巴雷特的身體強度，拿來做殭屍戰士，就質量方面，無疑是最頂級的。
還有夏洛特玲玲的屍體……
待會得留意一下，不能浪費。
「體質、霸氣、惡魔果實能力的星級全到頂了，剩下的就是……刀術了。」
自語之餘，莫德回頭看向正在和希留、拉斐特、卡文迪許三人交手的鷹眼。
這位世界第一的大劍豪，此刻正企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礙事的希留、拉斐特、卡文迪許三人。
他不需要什麼花里胡哨的劍招，每一下看似平平無奇的斬擊，都是蘊含著能夠一刀削掉山頭的威力。
如此所營造出來的凌厲攻勢，逼得希留、拉斐特、卡文迪許三人不敢過於激進，只能步步為營。
這樣做固然可以抵禦住鷹眼的攻勢，但也失去了與之相爭的鋒芒。
時間一長，敗北是必然的結果。
「雖然拉斐特他們毫無默契合作可言，但實力硬體擺在那裡，就算各自為戰，也不至於會被壓成這樣，該說不愧是世界第一大劍豪嗎……」
看著被鷹眼強大攻勢壓制住的拉斐特三人，莫德不由感嘆一聲。
他和鷹眼的接觸不多，記憶中似乎沒見過全力施為的鷹眼。
不過要說印象最深刻的一幕，也是有的。
那就是原著中鷹眼看似隨意斬出的一刀，竟然隔著老遠就將青雉用能力凍住海嘯所形成的巨大冰山攔腰斬成兩半。
拋開這點不說。
既然鷹眼能和香克斯打成一團，會霸王色纏繞也不奇怪。
正當莫德這般想的時候。
戰圈中的鷹眼忽然用出了霸王色纏繞。
激閃著黑紅色電弧的黑刀夜，僅是一下隔空橫斬，就將拉斐特和希留震退。
強大的斬擊威力，甚至讓拉斐特和希留口鼻處滲出縷縷鮮血。
以霸王色纏繞斬擊震退拉斐特和希留之後，鷹眼轉而盯上了卡文迪許。
卡文迪許頓時壓力倍增，只能用鐮鼬般飛快的速度迂迴一下，身形融入風中不見其形。
然而鷹眼的見聞色將卡文迪許的移動軌跡「看」得一清二楚。
他鎖定了卡文迪許的氣息，旋即一刀斬出。
向前蔓延的黑紅色電弧，頓時將卡文迪許的身形打了出來。
霸王色的斬擊，不是卡文迪許的武裝色能夠抗衡得了的。
即使他及時舉刀格擋，也是被鷹眼的霸王色斬擊餘波所傷到，口吐濃血幾欲站不住身體。
「跟莫德一樣的『霸王色纏繞』嗎……」
卡文迪許的臉色略顯蒼白，眉頭緊皺。
曾經被莫德的霸王色纏繞教育過數次的他，最是清楚這項技巧的威力。
會霸王色纏繞，跟不會霸王色纏繞。
是兩種不同層次的境界。
後者只能被前者吊起來打。
這是不可逆的對位關係。
也就是說——
從鷹眼用出霸王色纏繞的那一刻起。
連霸王色都不具備的他，以及希留和拉斐特，就算在劍豪領域內竭盡一生的力量，也不可能戰勝鷹眼。
除非他們能領悟出一種能和霸王色纏繞相媲美的力量。
「霸王色……」
卡文迪許看著疾步逼來的鷹眼，面露不甘道：「才華橫溢如本少爺，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覺醒霸王色，這不合理，非常的不合理！！！」
「……」
鷹眼頓了一下，旋即揮刀斬向卡文迪許。
仍是具備碾壓威力的霸王色纏繞。
凌厲鋒芒撲面而來，卡文迪許瞳孔一縮。
此刻的他分明能以速度優勢暫避鋒芒，但他非但不退，還舉刀相迎。
卡文迪許這無畏無懼的舉步向前的行為，一瞬間讓鷹眼想到了曾在東海遇到過的那位綠頭髮劍士。
「很好。」
鷹眼嘴角微勾，眼眸中卻浮現出不留餘地的鋒芒。
揮斬而去的這一刀，足以斷絕卡文迪許一切。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放慢了很多。
隨著刀勢逼近，卡文迪許也意識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可到了此般地步，他沒有後退的餘地！
「這就是世界第一大劍豪的實力嗎？」
「要是本少爺也有霸王色的資質……」
「可惡啊，好不甘心……」
卡文迪許咬緊牙根，金色眼眸深處，似乎在醞釀著一縷黑紅色光芒。
然而——
黑刀夜的刀刃已至。
隨同而來的可怖刀勢，像是要斬盡前方萬物，將卡文迪許籠罩進去。
僅憑卡文迪許的實力，是絕對擋不住這一刀的。
換做拉斐特他們，也是一樣的結果。
但莫德擋得住。
千鈞一髮之際。
莫德閃身而來，橫插一刀。
秋水那黑紅色相間的刀身，穩穩招架住了劈斬下來的黑刀夜。
刀刃交匯之處，頓時迸發出了無數道黑紅色電弧。
若是細看，會發現秋水和黑刀夜的刀身並未相觸，取而代之的是彼此雙方的霸王色碰撞。
「嗯？」
鷹眼微微一驚。
不僅驚訝於從刀身上傳遞而來的壓力，也驚訝於莫德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的舉措。
以莫德剛才展現出來的馳援速度……
完全沒必要擋在卡文迪許面前，而是可以從背後給他一刀。
如果莫德這樣做。
以當時的情況，鷹眼還真沒把握招架住。
這幾乎可以說是一擊必殺的機會。
「好強。」
不及多想，鷹眼感受著從黑刀夜傳遞而來的源源不絕的壓力，驚訝之餘，心中滿是遇到對手的興奮之意。
他等這一刻等得夠久了。
鷹眼情緒高漲。
但下一秒，莫德突然發力，以純粹的霸氣和力量優勢，將鷹眼生生震退。
交鋒倏然結束。
無處安放的霸王色爆發成洶湧氣浪，席捲向四方。
任由洶湧氣浪撲面而來，莫德的身軀如山嶽一般紋絲不動。
而鷹眼被震退數十米才堪堪止住身姿。
僅以霸氣和力量而言，雙方高下立判。
同樣被震退的，還有卡文迪許。
霸王色之間的猛烈碰撞，是他目前所無法觸碰的境界，也是他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哪怕只是餘威，也能將他掀飛出去。
等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場內動靜歇停。
舉目望去，莫德和鷹眼相隔數十米對峙。
從他們體內散發出來的氣勢猶如劍刃一般鋒利，令旁人難以接近。
卡文迪許任由鼻血淌過嘴角衣領也無動於衷，他目不轉睛看著莫德的背影，臉龐上滿是艷羨之色。
「嚯嚯，畢竟是世界第一大劍豪，能掌握霸王色纏繞也不奇怪，不過……還是我的船長更強。」
受了點傷的拉斐特，踱步來到卡文迪許身後，抬眼看向霸絕全場的莫德，絲毫不掩飾自豪之色。
希留也是走了過來，隨手抹掉嘴上的血跡，面無表情道：「只有霸王色才能打敗霸王色。」
言下之意，也算是變相承認自己不如鷹眼。
卡文迪許和拉斐特聞言，不由回頭看了眼希留。
見過多次頂尖霸王色交鋒的他們，也懂這個道理。
所以當鷹眼用出霸王色纏繞的那一刻起，他們其實就明白了自己與鷹眼之間的真正差距。
「啊啦啦。」
一股寒意飄然而至。
青雉雙手插兜，來到拉斐特他們身旁。
「先讓菲洛幫你們處理一下傷勢吧，待會……有得忙了。」
說著，青雉從兜里抽出一手，指向海岸線的方向。
見聞色感知中，海岸線處，強大氣息接踵而至。
「也只有你一直在看戲吧。」
羅悄然來到近處，不輕不重吐槽了一下青雉，隨後看向海岸線的方向。
敵人，可不止夏洛特家族和巴雷特。
青雉只當沒聽到羅的吐槽，目光一挪，轉而看向場內的莫德和鷹眼。
「打算在最後時刻登場嗎……」
青雉腦海中掠過薩卡斯基的模樣，在心中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