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慶典預熱

  聖地受襲事件的熱度居高不下。


  在這種較為敏感的時期內，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消息令整個世界再次沸騰。


  拉夫德魯是什麼地方？

  二十年來無人能夠踏足的偉大航道的終點，同時也是大秘寶所在之地！

  如果永久指針的消息屬實，即是說——


  只要拿到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基本意味著能夠得到海賊王留下的大秘寶。


  世界各地的大多數海賊頓時陷入瘋狂之中，但也有不少海賊保留了理智。


  他們可不會因為一則刊登在報紙上的消息，就輕易相信了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存在。


  哪怕擁有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人曾是羅傑海賊團的一員……


  「怎麼可能會有拉夫德魯永久指針這種東西？」


  「就是。」


  「海賊王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要真的有這種東西，早該出來了。」


  「哈哈哈，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認為拉夫德魯永久指針就是一個笑話的海賊，並不在少數。


  但相對的，相信有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海賊，亦是不在少數。


  短短不到兩天的時間，世人的注意力慢慢轉移到了拉夫德魯永久指針上。


  革命軍據點，白土之島。


  沙塵暴歇停，莫德站在露天平台邊緣，手中拿著從革命軍那裡討來的報紙。


  「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


  莫德微微眯著眼睛，輕聲自語。


  他對所謂的大秘寶一點興趣也沒有。


  之所以關注這篇報道，是因為擁有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人是道格拉斯.巴雷特。


  假設真的有拉夫德魯永久指針這種東西，那麼主動將這個消息暴露出來的巴雷特，將會在短時間內成為無數人的目標。


  「真是一個近乎病態的戰鬥狂。」


  莫德看向遠方的地平線，一縷寒光從眼縫中溢散出來。


  不管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存在是真是假，巴雷特的這個操作，等於是將他自己變成眾矢之的。


  再聯想到巴雷特近年來瘋狂找人戰鬥的行為，倒是不難猜出巴雷特這麼做的動機。


  只不過在莫德看來，巴雷特這樣的行為，跟作死沒什麼區別。


  要是巴雷特有勢力有團隊，那莫德還能理解。


  然而巴雷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


  既沒有勢力，也沒有團隊，卻還要引火上身。


  莫德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也沒打算要去理解。


  他要做的，僅僅是親自手刃巴雷特。


  「是時候輪到你了，巴雷特。」


  莫德眼中的寒光變得更加凌冽。


  即使現在所擁有的能力綜合星級已經超過了常規狀態下的四皇，莫德也仍然覺得不夠。


  因為——


  聖地那股恐怖氣息的存在，讓他覺得有必要快點將所有能力星級都晉陞到十星。


  也只有這樣才能消除那如影相隨般的危機感。


  而巴雷特無疑是他讓所有能力星級通往頂點的關鍵獵物之一，可不能被他人搶走。


  莫德殺意溢散，隨後又斂去，回頭看向正在緩步走來的羅。


  「剛從研究室出來嗎？」


  「嗯。」


  羅點頭應了一聲，來到莫德身旁。


  大半個月下來的廢寢忘食，讓他多出了一對顯眼的黑眼圈。


  莫德看了眼面露疲憊之色的羅，關心道：「吃了沒？」


  「剛才隨便吃了點。」


  羅的聲音聽上去有那麼點有氣無力。


  說話的時候，他瞥了一眼莫德手裡的報紙。


  「莫德，你覺得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剛從研究室出來不久的他，顯然也看過了這份刊登了重磅消息的報紙。


  「你指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消息？」


  「嗯。」


  「我認為是假的。」


  莫德沒有任何遲疑就回答了羅的問題。


  但如果將這個問題擺在雷利他們這些原羅傑海賊團的老船員面前，興許會得到不一樣的回答。


  聽到莫德的話，羅點了點頭，平靜道：「就算是真的，本來就對大秘寶興趣缺缺的你，肯定也不會對永久指針感興趣吧。」


  「是這樣沒錯。」


  莫德並未否認，但他想到了布魯克和拉布之間的約定。


  「不過……如果拉夫德魯永久指針是真的，我有必要將它拿到手。」


  「呃？」


  羅略顯訝異看著莫德，那看過去的眼神，像是在問為什麼。


  莫德只是笑了笑，並沒有主動解釋。


  羅見狀也沒有追問。


  莫德目視著遠方。


  兩人都是沒有說話，平台之上，只有呼呼的颳風聲。


  片刻之後。


  正在凝視著遠方風景的莫德，忽然開口道：「沒什麼意外的話，傍晚之前啟航。」


  「收到。」


  羅咧了咧嘴角。


  雖然這裡也有研究室，但說到底還是恐怖三桅船上的研究室比較舒適。


  在這裡待了大半個月的他，早就想回去了。


  而且有熊的能力在，從白土之島到恐怖三桅船，也就三天時間而已。


  下午。


  在薩博和熊幾位老熟人的揮手告別之下，補充了一波航海物資的極地潛水號緩緩沉入海底。


  原本是打算讓熊將他們連同極地潛水號在內，直接拍飛到恐怖三桅船上的。


  可是因為恐怖三桅船的位置變動過大，熊沒辦法精確落地位置。


  考慮到這點，莫德決定以正常航行的方式回去恐怖三桅船。


  極地潛水號下沉至兩百米深，隨後在生命卡的指引之下，朝著一個方向游去。


  以極地潛水號的航行速度，從白土之島到恐怖三桅船所在的位置，大概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這將又是一段枯燥範圍的旅程。


  時間一天天過去。


  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熱度終於是取代了聖地受襲事件所帶來的影響。


  無數的海賊、非法之徒，乃至於絕大多數的平民，都在關注著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後續消息。


  更別說是奉行著寧殺錯不放過的世界政府了，對這件事高度關注，甚至暫時將注意力轉移到巴雷特身上。


  至於莫德……


  經過世界會議的討論，已經是將莫德列為公敵，而且還是一個遲早是要解決掉的公敵。
……

  新世界，某座島嶼。


  一棟高聳建築內，費斯塔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幾張報告在看。


  在他正前方的牆壁之上，排列著一面面正在閃著雪花片的屏幕。


  「反響還可以，但不夠。」


  費斯塔隨手甩掉手中的報告，冷笑道：「只是放出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消息，還不足以取得豺狼們的信任啊。」


  說話時，他斜眼看向正坐在沙發上喝酒的巴雷特。


  似乎是察覺到費斯塔望過來的目光，巴雷特抬眼看了一下費斯塔，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喝酒。


  費斯塔也不在意巴雷特的反應，認真道：「巴雷特，是時候加註籌碼了。」


  「該怎麼做？」


  巴雷特放下酒瓶，面無表情問道。


  費斯塔臉龐上浮現出危險的笑容，陰測測道：「先來一場慶典預熱直播吧，用這樣的方式去告訴那群貪婪的蠢蛋們，我們所準備的好東西可不僅僅只有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


  「……」


  巴雷特沉默不語。


  他對費斯塔所說的慶典預熱直播興趣缺缺，但如果是為了搭建出最後的舞台，那他會竭盡全力去做。
……

  新世界，某個國家城鎮之內。


  幾名身披白色長袍，臉帶奇異面具的CP0成員旁若無人般的在街道上行走。


  來往不止的行人，紛紛朝著CP0成員投去詫異的目光。


  「任務要暫時擱置？」


  「對。」


  「嘁，就為了一個無法確認真實性的消息……」


  「閉嘴，你該做的是聽命行事，而不是在這抱怨。」


  「……」


  「假如那個消息是真的……」


  「哼，會死不少人吧。」


  「真是期待啊。」


  「回去吧，接下來有得忙了。」


  幾名身披長袍的CP0成員漸行漸遠。


  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的消息，毫無意外的撬動了CP0這一根受到五老星驅使的強矛。


  在世界會議剛結束不久的這個時間點上，更大更猛烈的動蕩即將到來。


  而更多的人，都在靜觀其變。
……

  十天後。


  極地潛水號順利抵達恐怖三桅船。


  比預計的時間快了五天左右。


  在極地潛水號靠岸之前，莫德海賊團所有人，乃至於蕾貝卡、日和、曼雪莉這些一國公主已是在岸上恭候多時。


  嘎吱。


  浸濕的船艙木門被推開。


  莫德率先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


  羅、布魯克、吉姆、貝波、波妮幾人緊隨其後。


  「你們怎麼都來了？」


  看著岸上的眾人，莫德無奈一笑。


  只是一次正常的返程，搞得像是在迎接什麼大人物似的。


  似乎是聽到了莫德的內心想法，同在迎接人群中的卡文迪許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道：「都是為了來迎接大人物唄。」


  「……」


  莫德無語看了眼卡文迪許。


  在卡文迪許那張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肉眼可見的羨慕。


  沒有理會卡文迪許，莫德看向同伴們。


  「先回城堡吧。」


  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城堡。


  為了幫莫德他們接風洗塵，一場盛大宴會自然是必不可少。


  宴桌之上，一片歡聲笑語。


  酒足飯飽后，布魯克的悅耳演奏聲回蕩在大廳每一處角落。


  對於海賊而言，宴會所帶來的熱鬧氛圍，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莫德落座於主位，舉著酒杯，微笑看著正在彈奏鋼琴的布魯克。


  鋼琴之上，貝利跟著旋律在飛快扭屁股，滑稽的舞姿引來諸多笑聲。


  似乎是不想讓貝利一枝獨秀，貝波也加入進來，頓時引來了更多的笑聲。


  莫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緩緩放在桌上。


  一身粉色公主裙的佩羅娜第一時間飄過來，為莫德及時斟滿酒。


  堪稱到位的斟酒服務，吸引了雷利的注意。


  「小佩羅娜，這邊這邊。」


  他面前的酒杯，正好也是空的。


  聽到雷利的招呼，佩羅娜遲疑了一下，還是過去幫坐在莫德身旁的雷利斟滿酒。


  雷利心滿意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完全沒有注意到夏奇正在對他微笑。


  莫德用指尖撥動著酒杯，問道：「雷利大叔，你們在到達拉夫德魯的時候，有製造過永久指針嗎？」


  「我還在想著你什麼時候會來問這個問題。」


  雷利聞言，偏頭看向莫德。


  莫德和雷利對視，等待著下文。


  雷利緩緩放下酒杯，平靜道：「確實有『製造』過一個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


  「嗯？」


  莫德眼眸一縮，對於雷利這個回答感到驚訝。


  他雖然不是很了解羅傑海賊團的行事風格，但他認為羅傑可不像是那種會將拉夫德魯永久指針製造出來的人。


  「只不過那個永久指針……是我們一個同伴沒經過羅傑船長同意而偷偷製造出來的，羅傑船長在發現此事後，直接將那個同伴和永久指針扔下船了。」


  雷利隨後的解釋，讓莫德打消了疑惑。


  羅傑海賊團上有人偷偷製造了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只是很快就被發現，並且進行了銷毀。


  「這麼說來，巴雷特放出來的消息是假的。」


  莫德抵著下巴。


  雷利沉默了一下。


  從當時的結果來看，拉夫德魯永久指針確實在船上出現過，但也確實被羅傑船長丟進了海里，能夠保存下來的可能性非常之低。


  只是……


  以他對巴雷特的了解，巴雷特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同樣是坐在莫德身旁的賈巴，忽然接過話茬：「也不一定。」


  他和雷利的看法大體一致，認為以巴雷特的行事風格，並不會做出這種事。


  莫德聞言看向賈巴，好奇問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嗎？」


  「隱情倒是沒有，不過……」


  賈巴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當時羅傑船長只是將費斯塔和永久指針扔進海里，如果費斯塔能在那種情況活下來的話……以不為人知的方式將那永久指針保留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當然，這種可能性很低。」


  「……」


  莫德聞言沉默。


  也就是說——


  只要這個叫做費斯塔的人還活著，就說明拉夫德魯的永久指針很有可能還留存於世。


  就在這時。


  拉斐特端來了一隻投影電話蟲。


  「船長，巴雷特有新動作。」


  「……」


  拉斐特的話，讓宴會的氛圍為之一滯。


  「他做了什麼？」


  莫德看向拉斐特，平靜問道。


  拉斐特將投影電話蟲放在桌上，打開投影功能。


  電話蟲驀然睜開眼睛，射出光芒映照在牆壁上，形成了一幕清晰的直播畫面。


  在畫面之中，是一艘艘在海面上燃燒著大火的艦船。


  從艦船的旗幟來看，是世界政府的船。


  而攻擊這些艦船的人，卻是巴雷特。


  「這是直播？」


  莫德瞥了眼投影電話蟲。


  「是的。」


  拉斐特點了下頭，隨後舉起手杖，抵在直播畫面中冒著滾滾黑煙的艦船之上。


  「這些船，是世界政府負責運輸『天上金』的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