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他們死定了

  迫於形勢，赤鞘九俠們不敢輕舉妄動。


  儘管心有不甘，但他們也只能默許了莫德的決定。


  他們沉默看著被莫德切斷腳掌，從而摔倒在地，正在驚恐慘叫的大蛇。


  如此一幕，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快意。


  難以言語的悲慟，就像是一雙大手，死死捏著他們的心臟。


  日和死了，桃之助也死了。


  和之國還會有未來嗎？

  赤鞘九俠一臉惘然。


  相較之下，大和並沒有因為桃之助的死而喪失鬥志。


  任何的壯舉，必然都是伴隨著犧牲。


  而這些犧牲，將會變成步向成功的基石。


  「無論如何都要讓和之國開國……」


  大和也在看著凄厲慘叫的大蛇。


  過去無可改變，但未來卻可以。


  接受了桃之助之死的大和，清楚的知道。


  如今還攔在道路上的阻礙，就只剩下凱多了。


  莫德踱步走到大蛇身後。


  大蛇聽到了莫德的腳步聲，一邊慘叫，一邊發瘋似的向前爬。


  強烈的求生欲盡顯無疑。


  「真吵……」


  莫德面無表情看著大蛇。


  霸王色透體釋放，仿若一柄大鎚砸在大蛇頭上。


  驚恐萬分的大蛇當場失去意識。


  少了大蛇的叫喚，場內安靜了不少。


  莫德拎起大蛇的身體，隨後掃了一眼周圍滿地的屍體，以及掉落在地的各種武器。


  接下來就是打掃戰場了。


  除了將散落在地的武器收集起來，還有大蛇的殷實身家。


  莫德念及此處，正想讓同伴們來打掃戰場，就看到青雉和拉斐特幾人將昏迷不醒的御庭番眾帶了過來。


  從賈雅動手，到莫德弄暈大蛇。


  拉斐特和青雉他們一直沒有出手的機會。


  在看到御庭番眾拋棄大蛇逃跑的時候，也就主動去攔截御庭番眾。


  「船長，逃跑的小老鼠們被逮回來了。」


  拉斐特將其中一名御庭番眾成員丟到地上。


  其他人照做，將打暈的御庭番眾扔到地上。


  也就卡文迪許在旁邊不停念叨著什麼。


  似乎在說這種【聚光燈之外】的任務不是他這個【大明星】該去做的。


  不過，完全沒有人搭理念叨個不停的他。


  莫德瞥了眼被拉斐特他們逮過來的御庭番眾成員。


  剛才這群傢伙果斷拋棄大蛇的舉動，還是讓莫德挺詫異的。


  「殺了吧。」


  沒有多想，莫德輕描淡寫般判處了御庭番眾死刑。


  斬草除根，不留任何威脅，是他一貫的風格。


  聽到莫德的命令，拉斐特毫不遲疑抽出杖劍，乾脆利落斬殺了被他們帶過來的御庭番眾們。


  也在這時，賈雅從空中落下，眯眼看向赤鞘九俠。


  意念微動，插在地上的眾多刀槍劍斧飛向上方，再一次懸於天空之上。


  赤鞘九俠們眼含忌憚之色看著賈雅。


  這種隔空操控島嶼以及十萬利刃的能力，無時不刻都在對他們施壓。


  莫德朝著落地的賈雅點了下頭。


  隨後無視了赤鞘九俠一眾人的存在，讓同伴們去打掃戰場，以及接收大蛇遺留下來的身家。


  而他則是慣例喊來羅。


  比起接收戰利品，先取出大蛇體內的幻獸種更重要。


  「幻獸種在這種傢伙手裡，還不如一個普通動物系……」


  街道一側的房子里，羅打量著昏迷不醒的大蛇。


  不吹不黑。


  大蛇這傢伙是羅見過的最弱的能力者。


  「確實。」


  莫德點頭附和，他和羅的想法基本一致。


  「開始吧，將這顆難得一見的幻獸種取出來。」


  「嗯。」


  羅應了一聲，抬手張開領域。


  駕輕就熟的一套流程下來，很快就取出了寄宿在大蛇體內的幻獸種惡魔果實。


  這是一顆淺綠色的果實，上面布滿蛇鱗狀的層層疊疊的花紋，看上去尤為少見。


  莫德從羅手中接過這顆剛出爐的惡魔果實，輕聲自語道：「八岐嗎……說起來，和之國的確和日本很……」


  話到一半，莫德自覺止住。


  「莫德，你剛才在說什麼？」


  羅聽到了一些陌生名詞，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看著莫德。


  「沒什麼。」


  莫德微微搖頭，隨意敷衍了一句。


  見莫德不打算多說，羅也沒有深究，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類型。


  莫德收斂了一下腦海中翻滾的記憶，意念一動，掌心泛出陣陣影波，將八岐大蛇果實捲入影匣之內。


  這是難得一見的幻獸種，後面該如何處置，倒是得好好考慮一下。


  「21顆了……」


  莫德在心中自語著。


  算上剛拿到手的八岐大蛇幻獸種，影匣內的惡魔果實數量達到了驚人的21顆。


  惡魔果實大收藏家，名副其實。


  「等羅的『嵌合體』研究成功，這些惡魔果實，應該能在短時間內消耗掉。」


  莫德凝視著掌心上的影波，預想著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片刻后。


  影波消失。


  莫德收起手，看向身旁的羅。


  「將這屍體丟給赤鞘九俠。」


  「好。」


  羅聞言，拖著大蛇屍體走向房子外。


  依照莫德的命令，羅將大蛇屍體扔到了赤鞘九俠面前。


  赤鞘九俠們看著大蛇屍體，心情頗為複雜。


  數十分鐘后。


  一棟府邸內，大和神情激動。


  「莫德，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是不可能戰勝凱多的！」


  大和雙手撐在桌子上，渾然不顧身前春光，俯身緊緊盯著桌子后的莫德。


  莫德看著大和，平靜道：「我沒有幫那群武士的義務。」


  本來為了報恩，莫德就是冒險留下來幫大和對付一下凱多或者Big.Mom，也不是不可以。


  但赤鞘九俠剛才那連腦子都不動一下就直接拔刀的行為，直接敗壞了莫德對他們的觀感。


  這也就導致莫德改變了想法。


  反正，現在的他，是不可能冒險去幫這群武士的。


  「可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莫德……！！！」


  看出莫德態度堅決，大和頓時心急如焚，說話時的語氣，漸漸有了央求的意味。


  她十分肯定以及確定。


  只要莫德能答應留下來對付凱多，那這場針對凱多的戰鬥，將會百分百取得勝利。


  反之，要是莫德不願意幫忙。


  那堅守在和之國的他們，肯定會被凱多無情擊潰，從而徹底失去奪回和之國的機會。


  莫德能體會大和現在的心情。


  然而，他已經做出了【不幫武士】的決定，所以不管大和如何央求，他都不會留下來去為和之國戰鬥。


  「大和。」


  私底下的交談，莫德沒有再用御田這個名字去稱呼大和，而是直呼大和本名。


  「凱多我會對付的，但不是現在……」


  「……」


  大和聞言一怔。


  莫德看著大和，認真道：「我能向你保證……用不了多久，我會讓百獸海賊團徹底消失，所以你沒必要這麼著急。」


  「可現在就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大好機會！」


  大和相信莫德給出的保證。


  但是——


  鬼之島被莫德拔除，百獸海賊團的兵力受到了史無前例的重創，跟凱多沆瀣一氣的大蛇也倒下了。


  這般情況，自然是要趁勝追擊，一鼓作氣摧毀百獸海賊團。


  「機會？」


  莫德輕嘆一聲，道：「你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


  大和神情一凝，沉聲道：「以那牛頭猩猩的脾性，我不認為他會帶著『外人』回來和之國對付你，他只會想要親手幹掉你。」


  「你了解凱多，所以我認為你的『認為』是沒有問題的，但你低估了Big.Mom想宰掉我的決心。」」


  莫德雙手相握抵在下巴，眼神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彷彿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大和那袒露無遺的白皙風光。


  「不如我換一個說法吧，就算凱多想要親手幹掉我，但同樣想要親手宰掉我的Big.Mom，肯定會不顧凱多阻攔，一意孤行的跑來和之國，所以結果上並不會有什麼改變。」


  「……」


  大和聞言，不由沉默。


  莫德看著沉默不語的大和，道：「也許你認定我是能夠幫你戰勝凱多的唯一一個希望，原本我也不介意留下來，但很遺憾……外面那群武士，親手葬送掉了你的希望。」


  「莫德……」


  大和苦著一張臉，欲言又止。


  她其實也知道莫德拒絕留下來的根本原因，是錦衛門他們的行為觸怒到了莫德。


  可雙方畢竟沒有真正動刀。


  所以她認為這是一個能夠挽回的問題。


  可她還是低估了莫德的態度。


  「大和。」


  莫德放下手，起身俯視苦著臉的大和。


  「我也說了，你真的沒必要這麼著急，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解決百獸海賊團的。」


  「我能等……但錦衛門他們……」


  大和微微仰頭，睜大眼睛看著莫德。


  「如果你是為了那群武士而執意這麼做，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莫德微微搖頭。


  畢竟大和所謂的繼承遺志，已經瘋魔到要成為光月御田本人了。


  莫德能夠想象得出來——


  身份、立場，乃至於靈魂都要代入光月御田的大和，只會一心一意的為外面那群武士、為這個風雨飄零的和之國著想。


  那就很抱歉了。


  光月御田？


  不熟。


  莫德默默想著。


  無法得到莫德的幫助，大和低著頭，難掩失望之色。


  莫德靜靜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大和。


  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莫德總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天生的矛盾體。


  「大和。」


  莫德忽然道。


  「嗯？」


  大和猛地抬頭看向莫德，眼眸中似有流星一閃而逝。


  有那麼一瞬間，她幻想著莫德改變了主意。


  「我會留下一半的武器和錢。」


  莫德緊隨其後的話，卻是瞬間讓大和的幻想破滅。


  「武器和錢嗎……」


  大和嘆息一聲，有氣無力道：「我們不缺這些，我們需要的是你！」


  「不，你們很缺這些物資。」


  「誒？」


  「如果你們真的想留在和之國對付凱多，那你們完全可以在凱多回到和之國前的這段時間裡，以光月的名義，儘可能性的去召集兵馬，到了那時候，這些武器和金錢就會體現出價值。」


  莫德輕聲建議。


  聽著莫德的建議，大和眉頭一蹙，抵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以光月名義去召集兵馬，完全是可行之事。


  再不濟，也有金錢作為後盾。


  可是——


  大和緊鎖眉頭看著莫德，低聲道：「以光月的名義召集兵馬，但桃之助和日和已經遭遇不測……」


  「不是還有你『光月御田』嗎？」


  莫德輕笑一聲，旋即冷靜道：「聽好了，若有必要以某些名義去行事，那麼……任何卑劣的手段以及謊言，都是可以被允許的，這個道理，是我從海軍那裡學到的。」


  「……」


  大和愣愣看著莫德。


  從來沒有在凱多那裡體會到【父親】一詞的她，在聽莫德說教的時候，又恍惚之間產生了一種莫德才是她爹的錯覺。


  最終。


  由於錦衛門他們惹出來的芥蒂，大和還是沒能說服莫德留下來。


  而莫德在那所謂的光月御田的遺志面前，也沒能說服大和放棄念頭，轉而等待更好的時機。


  翌日清晨。


  莫德留下大量的武器和金錢，隨後便是在大和乃至於錦衛門一眾人的目送下，緩緩離開了和之國。


  直到此刻，錦衛門一眾人始終沒有勇氣去過問關於秋水的問題。


  等莫德海賊團離開后——


  錦衛門他們要做的，就是利用莫德留下來的武器和金錢，全國範圍性的召集所有能夠派上用場的兵力。


  最後，

  便是和凱多決一死戰！


  與此同時。


  位於和之國最南之處，是一個臨海的叫做編笠村的窮鄉僻壤之地。


  「唔……」


  被大蛇不小心打飛到海里的日和，在一間簡陋破舊的房間里幽幽醒轉。


  「你醒啦。」


  日和剛醒，就聽到一道稚嫩的女聲。


  她艱難撐開眼皮，循聲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相貌可愛，擁有一雙紫色圓潤大眼睛，留著深紫丁香色中長發的小女孩。


  「你是……？」


  日和下意識問道。


  「小女阿玉是也！」
……

  似乎是接連幾天大雨的緣故。


  今日萬里無雲，碧空如洗。


  恐怖三桅船上。


  莫德凝視著飛在左側的鬼之島島嶼。


  「他們死定了。」


  身後傳來拉斐特的聲音。


  話里的他們，指的自然是執意留在和之國想要一口氣幹掉凱多的大和他們。


  「大和應該會沒事，至於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莫德緩緩收回望向鬼之島島嶼的目光，大拇指輕輕摩挲著秋水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