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兩個我都要！

  去幫魚人島？

  莫德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與他有些緣分的人魚少女，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向他提出這麼一個請求。


  就好像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根稻草。


  也不管這根稻草是否會回應她，反正看到了遇到了，就要不顧一切的死死拽住。


  莫德不由沉默。


  他的沉默，令身旁的拉斐特眼泛異色。


  相比於掉頭去往魚人島，之後更重要的事情，毫無疑問是去德雷斯羅薩斬除掉堂吉訶德家族的餘黨。


  所以，在拉斐特看來，面對這種毫無緣由可言的請求，莫德的反應理應是直接出聲拒絕，而不是沉默。


  這讓拉斐特感到奇怪。


  此時。


  人魚少女眼中涌動著淚水，滿臉希冀看著身前的男人。


  莫德則是眼瞼低垂，輕捏著下巴，沉默思索著。


  頂上戰爭結束之後，許多事件的發展，基本都是擺脫了原著的軌跡。


  如火拳艾斯活了下來。


  黑鬍子沒有拿到震震果實，且海賊團被拔掉了過半爪牙。


  海軍元帥戰國並沒有退位，大將還是那三個大將。


  被剝奪了七武海之位的甚平，仍被關押在推進城內。


  少了甚平的出面，魚人島正水深火熱。


  很多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即便是作為穿越者的莫德，現在也是喪失了對於未來劇情的把控。


  但是，他仍然擁有領先於世界所有人的優勢，那就是他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重要秘辛。


  比如……


  人魚公主白星是古代兵器海神波塞冬的秘辛。


  所以當眼前這個人魚少女向他求助的時候，他直接就是聯想到了尚未與草帽海賊團接觸的古代兵器人魚公主白星。


  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人魚少女的求助。


  他在權衡利弊。


  也許現在正是一個能取得魚人島王族，乃至於白星公主好感的機會。


  雖然不一定非得將古代兵器波塞冬掌握在手中，但只要和白星公主處好關係，至少也是一件有利無弊的事情。


  而當下，也正是魚人島飽受磨難，急需他人幫助的時期。


  囚室內，另一個在裝死的人魚少女，以及隔壁那個遍體鱗傷，微微睜開眼睛的魚人，都是豎起了耳朵。


  「魚人島嗎……」


  莫德眼瞼一抬，淡淡道：「我還沒去過，倒是可以去領略一下風景。」


  「這、這算是答應了嗎？」


  人魚少女睜大著眼眸，激動看著一臉平淡的莫德。


  「隨你怎麼想。」


  莫德轉身離開，拋下一句話：「拉斐特，幫這些人解開鎖鏈，去留自便。」


  「包括隔壁的人魚嗎？」


  「對。」


  「嚯嚯，了解。」


  在一眾奴隸充滿驚喜目光的注視下，莫德大步離開船艙。


  他可沒想過放棄這三艘海賊船上的物資和財產。


  但得花點時間去搜刮一下，自然是沒功夫在這裡浪費時間。


  船艙盡頭，囚室內的另一個人魚少女，以及渾身是傷的魚人，都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著莫德離去的背影。


  只有那紅髮人魚少女，捂著嘴巴，又是失落，又是興奮激動的默默落淚。


  拉斐特目送著莫德離開，隨後逐一幫這些奴隸解開鎖鏈。


  做完這個舉動后，他也不管船艙內的魚人和人類能否平和相處，便是頭也不回的離開船艙，準備去幫莫德收刮戰利品。


  隨著莫德和拉斐特的離開。


  被關押在這裡的人類奴隸們，皆是小心翼翼走出囚室。


  他們用一種略顯複雜的目光看了看人魚少女和男性魚人，旋即相互攙扶著，慢慢向著出口走去。


  不一會。


  人類奴隸盡數離開船艙。


  「露娜，剛才那個人類……是百加得.莫德吧？他不是海賊嗎？為什麼會這麼乾脆的放走我們？人類里是不是也有好的？他會幫魚人島嗎？」


  盡頭囚室內，另一個擁有一頭湛藍色長發的人魚少女，在解除了裝死狀態后，起身看著身旁的同族，連珠似的拋出一個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溫莎……」


  露娜抬手擦拭掉臉上的淚水，默默看向出口的方向。


  溫莎張了張嘴，又想說些什麼時，在看到露娜的神情后，便是默默止住話頭。


  咣當。


  一道高壯的身影，橫在了囚室門口，卻是隔壁那個遍體鱗傷的魚人。


  他站在囚室門口，看向裡面的露娜和溫莎，沉聲道：「快點離開這裡，對我們來說，只有跳入海里，才算真正的自由。」


  露娜和溫莎聞言對視了一眼，旋即朝著門口的魚人點了點頭。


  「走。」


  魚人忍著從傷口處不停傳來的疼痛感，帶頭走向出口。


  露娜和溫莎跟在了魚人身後。


  他們相繼離開船艙，沿著樓梯往上，來到一條通往甲板的木質廊道上。


  領頭的魚人，忽然停下腳步。


  緊跟在他後面的露娜和溫莎，差點撞在他身上。


  「幹嘛突然停下來？」


  面對溫莎的質問，魚人沒有回答，而是目光兇狠看著佇在前方廊道的三個男人。


  從這三個男人的臉上，魚人看到了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由此能夠清晰感受到來自這三個男人的惡意。


  「這才是人類的真面目……」


  魚人的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兇狠，張嘴露出一口代表著種族特徵的尖牙。


  露娜和溫莎也看到了廊道前方那三個絲毫不掩飾惡意貪婪的男性人類。


  明明幾分鐘前還是跟她們一樣被關押在囚室內的奴隸。


  幾分鐘后的現在，卻毫無心理負擔的從奴隸立場轉為了捕奴隊立場。


  而堵在這裡的三個男人，才不管獵物心裡在想什麼。


  在他們的眼裡，露娜和溫莎就是大把的鈔票。


  「雖然不知道那個大海賊為什麼會對你們不感興趣，但你們的身價可是高得很，只要將你們賣掉，嘿嘿……」


  「一條人魚至少能賣5000萬貝利，而這兩個妞長得那麼漂亮，興許能多賣個幾千萬，」


  「啊，這樣就是一億多啊，我們發財了！」


  那三個面露貪婪之色的男人，彷彿是看到了往後美好的生活，呼吸一時之間變得粗重起來。


  露娜和溫莎眼中浮現出懼色，下意識退了兩步。


  魚人則是咧著一嘴尖牙，大步向著那三個男人走去。


  看著魚人走來，其中一個男人舉起從船上臨時找來的一把普通長刀，冷笑道：


  「傷成這樣，不想著逃跑，反而要逞英雄？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人魚的腦子裡，長的都是肌肉……」


  「別廢話了，快點幹掉他，誰知道那大海賊會不會折返回來！」


  「哼。」


  拿刀的男人冷哼一聲，向前幾步，迎向魚人


  「只有一個人類持有冷兵器……」


  魚人目不轉睛盯著前方的三個人類。


  只要沒有槍械，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哪怕身受重傷，他也有信心幹掉對方三人。


  魚人腳下一蹬，忍著牽動傷口所引發的劇痛，猛地提速撲向最前面那個持刀的男人。


  卻沒想到，那男人竟是忽然後退，而原先手無寸鐵的另外兩個男人，竟各自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倉促間找到的手弩。


  「！！！」


  魚人一驚，向前撲擊的速度，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那兩人毫不猶豫對著魚人扣下手弩扳機。


  嘣嘣——


  廊道里，響起細微的弓弦聲。


  兩支淬毒的弩箭，劃破空氣，直往魚人面門而去。


  廊道內空間有限，加上距離太短。


  所以魚人壓根就沒想過躲，在衝鋒的時候，有所預知的一手護住面門，另一手護住胸膛。


  噗嗤！


  兩支弩箭就這樣釘在了魚人擋在臉前的手臂上。


  魚人悶哼一聲，攻勢有所延緩。


  而那個持刀的男人見狀，看準時機，拖著飢餓疲憊的身體，竭盡全身的力量，揮刀砍在魚人的身上。


  嗤！

  鮮血飛濺。


  魚人身體一震，卻沒有倒下，而是咬緊牙根頂住傷勢，猛地探出中箭的手臂。


  在那持刀男人驚恐目光的注視下，蹼掌用力卡在持刀男人的脖子上，旋即用力一捏。


  咔嚓！


  持刀男人頹然倒地。


  幹掉一人後，魚人轉而撲向另外那兩個正在慌忙裝箭的男人。


  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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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兩下，就扭斷了這兩人的生機。


  撐著重傷殺掉這三個人類之後，魚人踉蹌著貼在牆壁上，緩緩滑落，坐在地板上。


  「阿泰爾！！」


  露娜和溫莎心頭一震，來到阿泰爾身旁。


  「你沒事吧？阿泰爾……」


  她們擔憂看著呼吸越發無力的阿泰爾。


  阿泰爾垂頭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兩支弩箭，來自身體機能方面的明顯變化，令他意識到箭矢上可能塗抹了某種不知名的毒素，再加上滿身的慘烈傷勢。


  這意味著，他基本沒救了。


  「你們……不用管我……快點……去……海里……」


  阿泰爾低垂著頭，斷斷續續說著。


  「那你呢？」


  「……」


  回應露娜和溫莎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露娜和溫莎注意到，阿泰爾不僅胸膛停止了起伏，連呼吸聲也消失了。


  「阿泰爾？阿泰爾？」


  「露娜，阿泰爾他……死了，我們得快點去海里，人類根本就是……」


  溫莎姣好臉龐上浮現出悲憤之色，話說到一半，忽然想到就是莫德恢復了她們的自由，便是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


  她拉起露娜的手，朝著出口奔去。


  露娜回頭，惘然看著死去的阿泰爾。


  為什麼……


  她的目光微微一挪，定格在那三個男人的屍體上。


  溫莎拉著露娜奔出船艙，看也不看周圍的情況，越過最近的欄杆，縱身躍向海面，扎出幾朵水花后，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半個小時后。


  搜刮完戰利品的莫德，來到船艙廊道里，默默看著躺在地面上的三具人類屍體和一具魚人屍體。


  僅是掃了一眼散落在人類屍體旁的武器，莫德就能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人類醜陋的一面，顯露無疑。


  拉斐特來到莫德身後，認真道：

  「被『慾望』所支配的人，是毫無人性可言的，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們的做法有什麼不對，無非就是實力不濟，所以也怨不得誰。」


  「……」


  莫德沒有反駁拉斐特的話。


  人，本就是為了「某物」而活。


  剝削他人，以此來換取相應的利益。


  在這個世界里，是一種常態。


  更別說是異族之間了。


  想必，對於地上這三個男人而言，人魚和魚人這個種族的存在，和平時他們所吃的雞鴨豬牛，並沒有什麼區別。


  「帶上戰利品，回恐怖三桅船。」


  莫德沒有多想，收回目光，轉身離開船艙。


  片刻后。


  在商船甲板上一眾人的仰視下，莫德一行人攜著為數不少的物資，升空而起。


  「百加得.莫德……」


  「傳聞都是騙人的嗎？」


  眾人神情複雜看著逐漸遠去，很快就消失在視野里的莫德。


  雲層上空。


  恐怖三桅船。


  帶著豐厚的收穫，莫德一行人回到了恐怖三桅船。


  「辛苦了。」


  賈雅看了眼裝滿食物的包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雖然每天都要苦練能力，但一天不做飯，也會渾身難受。


  莫德朝著賈雅點了點頭，便是先行回到房間。


  當晚。


  宴席上。


  莫德忽然道：「明天一早，出發去往魚人島。」


  「啊？」


  餐桌前的眾人吃了一驚。


  只有拉斐特一臉平靜，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


  不過，莫德要去魚人島的決定，仍是讓拉斐特疑惑不已。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魚少女的請求……


  這般動機，在拉斐特看來，實在是太薄弱了。


  但除此之外，拉斐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老大，我們不是已經來新世界了嗎？為什麼還要折返去魚人島？」


  烏爾基放下烤制腿肉，疑惑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莫德。


  反觀其他人，也是疑惑看著莫德。


  莫德用手背撐著臉頰，敷衍道：「突然想要一個地盤，我看魚人島就不錯。」


  他自然不會當場道出魚人島的公主白星的秘密，便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


  聽到莫德給出的理由，眾人不由傻眼。


  羅嘴角抽了抽，無奈道：


  「想要地盤的話，直接在新世界搶一個不就行了？再說，莫德你的『設想』，不是要將地盤設在天上嗎？與其大費周章折返去魚人島，還不如將空島佔下來。」


  「嗯，很有道理，但是……」


  莫德微笑看著踴躍發言的羅，認真道：「不管是萬米高空上的空島，還是萬米海底下的魚人島，兩個我都要！」


  「……」


  羅登時無語，不自覺間開始為團隊考慮的他，直接就是別過頭去，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的樣子。


  霍金斯抽出一張牌。


  看著抽到的牌，霍金斯眼中閃過一縷微光。


  「正確的選擇？」


  他在心裡疑惑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