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莫德打響戰爭的第一槍
離公開處刑，還剩下三個小時——
世界各地，無數人通過各種電話蟲設備，心情凝重關注著即將到來的公開處刑。
「只剩三個小時了，白鬍子還沒出現……」
「你們覺得白鬍子會去嗎？雖說他是白鬍子，可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吧。」
「誰知道呢……」
「多少年沒見到白鬍子在大海上弄出什麼動靜了。」
「他已經是過氣的海賊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你們見過海軍本部打過敗仗嗎？」
「喂喂，別把白鬍子和一般的老頭子相提並論啊。」
「連小孩子都知道白鬍子的可怕之處，還是別太樂觀了。」
類似的爭論，在世界各處地方上演著。
時間緩慢流逝。
香波地群島。
廣場處，人潮湧動。
懸挂在半空中的三台巨大屏幕，正實時播放著馬林梵多的畫面。
通過屏幕里不時切換的畫面，能夠看到彎月形的港灣和整座島嶼，被整整50艘重量級軍艦所圍住。
在彎月港灣的岸邊，則是架起了無數門重型大炮。
足以令常規海賊團感到絕望的火力，彷彿是海軍在向白鬍子海賊團展示一個信息——放馬過來！
而就在這無數台重型大炮後方的位置上，能夠看見的，即是站在軍隊最前列的掌握著部分戰局關鍵的五名七武海。
「詭槍莫德！」
「天夜叉多弗朗明哥！」
「暴君巴索羅米.熊！」
「海賊女帝漢庫克！」
「世界最強劍豪，鷹眼米霍克！」
「七武海……只來了五個嗎？」
人們的目光聚集在軍陣最前方的五道身影上，彷彿看到了一堵屹立在港灣上的比無數重型大炮更加令人安心的高牆。
視線越過猶如高牆的七武海，即是一個平坦寬闊的廣場。
從世界各地召集而來的所有赫赫有名的海軍，共計十萬精銳，就分佈在了廣場各個位置。
其中最醒目的，無疑就是身高十幾米的巨人中將們。
他們猶如門神一般，守在比他們高出一截的處刑台前面。
在處刑台上面，則是跪著一個滿身是傷的男人——白鬍子海賊團第二隊隊長，火拳艾斯！
「還有……兩個小時。」
屏幕下方，無數人看著處刑台上的火拳艾斯，翹首以盼。
從世界各地蜂擁而至的記者和攝影師們，皆是精神高度集中，通過屏幕轉播注視著公開處刑的一舉一動。
他們的主要職責，不僅僅是以最快的速度向世界報導情況，還肩負著在最短時間內讓公開影像資料傳遍整個世界的重任。
馬林梵多。
所有能夠想到的正義力量，都已經聚集在處刑台前的廣場上。
臨近處刑之際，海軍一方派出去的監視船，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半點回應。
由於無法獲取到白鬍子海賊團的目擊情報，隨著處刑時間的倒數計時，馬林梵多的氛圍變得更加緊張。
誰也不知道，白鬍子海賊團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過來。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白鬍子海賊團絕對會來！
因為，
在這片大海之上，無人不知白鬍子海賊團會對傷害自己夥伴的人追殺到天涯海角。
廣場上聚集了十萬精銳，卻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嗒嗒——」
一陣腳步聲從處刑台下方的高台處傳過來，在這安靜得針落可聞的廣場上，猶如一顆石頭砸入水中，濺起諸多水花。
列隊而站的海軍們，紛紛抬頭看向高台。
「是大將們！」
所有海軍的眼眸中，倒映出一紅一白一黃三道高大的身影。
大將赤犬、青雉、黃猿三人來到高台上，徑直坐在提前安放的靠背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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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海軍本部最高戰力，便是處刑台前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們的到來，如同定心丸一般，令海軍們信心大振。
當大將們到位之後，海軍元帥戰國登上通往處刑台的樓梯，來到火拳艾斯的身旁。
「戰國元帥！」
注意到戰國元帥的登場，所有海軍的目光一轉，紛紛看向處刑台上。
戰國身姿端正，手中拿著一個電話蟲，平靜道：「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是關於波特卡斯.D.艾斯於今日處以極刑的重大意義……」
「……」
廣場上再一次陷入寂靜中。
無數道目光聚集在了處刑台上的戰國元帥身上。
艾斯低著頭，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眼眸微顫。
戰國低頭瞥了一眼艾斯，開門見山道：「波特卡斯.D.艾斯體內流淌著世界上最邪惡的血脈，沒錯……他的父親，正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
「！！！」
聽到戰國的話，全場震動，包括轉播屏幕前的人們，亦是如此。
「前段時間的『消息』是真的！」
「火拳艾斯……果然真是海賊王羅傑的兒子！」
原本對這個消息半信半疑的人們，在聽到戰國元帥的實錘之後，不由得滿臉震驚之色。
難怪海軍本部要冒著與白鬍子海賊團開戰的風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以最隆重的方式去對火拳艾斯處以極刑！
「不對，我的老爹是白鬍子！！！」
在這萬物俱靜之時，艾斯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出聲，以此來反駁戰國的說法。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戰國凝視著艾斯，沉聲道：「當我們終於察覺到羅傑血脈並沒有斷絕時，與我們同時察覺到這一點的白鬍子，為了將你培養成下一個海賊王，甚至不惜將曾經是對手兒子的你帶到自己船上！」
艾斯聲嘶力竭道：「不對，我是為了讓我老爹成為海賊王才上船！」
「這麼想的人其實只有你自己吧，實際上，我們之所以一直沒對你出手，正是因為你被白鬍子保護著！」
說到這裡，戰國望向艾斯的眼眸中閃過一縷殺意。
「如果對繼承了羅傑血脈的你放任不管，以你的資質，再加上白鬍子的助力，終究會讓你站到下一個海賊時代的頂點，所以今天在這裡取下你的人頭，具有重大的意義！」
「……」
艾斯咬牙切齒看著身旁的戰國。
迎著艾斯的目光，戰國深吸一口氣，忽的拔高音量，大聲道：「為此，即使演變成與白鬍子的全面戰爭也在所不惜！」
義正辭嚴的發言，通過電話蟲傳遞到全世界。
經由公開處刑火拳艾斯所牽扯出來的諸多疑惑，在這一瞬間得到了解釋。
今日的這場面對全世界的公開處刑，並非是為了與白鬍子海賊團正面起衝突。
取而代之的緣由，是斷絕掉世界上最邪惡的血脈！
「呋呋，這可真是有趣啊。」
岸邊重型大炮之後，多弗朗明哥看著處刑台上的情況，冷笑不已。
漢庫克弓膝倚靠在一條白身紅斑的名為薩羅梅的蟒蛇身上，一副高高在上事不關己的樣子。
鷹眼雙臂環抱，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處刑台，便是默默收回目光。
莫德則是眺望著月牙港灣正前方的海域。
海面上漸起薄霧，朦朧如面紗。
「來了。」
莫德眼睛一眯。
所說的話，引來身旁的多弗朗明哥、鷹眼、漢庫克的注意。
他們轉而看向正前方的海面。
一艘艘巨大的艦船從薄霧中緩緩顯露出來。
與此同時。
海軍也注意到了從正面而來的海賊大艦隊。
「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處刑台上，戰國蹙眉看著極遠之處的艦隊船影。
正義之門並沒有打開，但白鬍子的海賊團大艦隊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正面。
總覺得是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讓戰國心中泛起一縷不安。
「全員進入戰鬥準備！」
戰國的聲音，通過電話蟲傳遞到馬林梵多的每一個角落。
嘩啦！
廣場上的海軍逐一轉身，面朝海面，望向那一艘艘形態各異的巨大海賊船。
「游騎士多瑪，雷卿馬庫蓋伊，冰之魔女懷迪貝，大渦蜘蛛斯庫亞德，迪卡爾班兄弟……」
「這些出類拔萃的大人物，個個都是名聲響徹新世界的船長！」
「但是……共計43艘海賊船，卻唯獨不見白鬍子和隊長們的蹤影！！！」
通過海賊船船帆上的旗幟標誌，海軍一方輕而易舉就辨認出了每一艘海賊船的來頭，無一例外全是白鬍子旗下的海賊團。
只是，卻始終看不到白鬍子海賊團的身影。
「我們來了……艾斯。」
「看到艾斯老弟了嗎？」
「在處刑台上，哼哼，這群該死的海軍！」
海賊大艦隊的每一艘海賊船上，名聲響徹新世界的船長們舉目望向極遠處的處刑台。
即使正前方是聚集了十萬精銳兵力的海軍本部，這些船長，乃至於船上的船員們，皆是一臉無懼。
新世界海賊的氣魄，可見一斑。
月牙港灣處。
「快確認白鬍子的位置！」
「準備炮擊！」
「等敵人進入射程內后，就立即開炮！」
看著海賊大艦隊從遠及近而來，港灣沿岸處的負責指揮的海軍將領迅速做出應對。
在雙方彼此進入射程之前，提前準備的炮擊，是最具殺傷力的遠程攻擊方式。
港灣上，莫德眼中泛出紅光，視線逐一掠過一艘艘海賊船，最終停留在其中一艘海賊船上。
那是一艘船帆旗幟圖案為毛毛蟲骷髏頭的海賊船，於外觀為毛毛蟲頭部的船頭處，竟是布置了上四下三，左三右三，共計十三門火炮。
這艘海賊船，無疑是整個艦隊中，正面火力布置最誇張的船。
由於火炮都布置在船頭處，所以在船頭附近的甲板上，提前準備了充足的炮彈。
「戴拉克西海賊團。」
憑藉著海軍本部所提供的情報，莫德通過這艘火力配置驚人的海賊船的旗幟圖案，輕易就認出了對方的來頭。
「遠距離狙殺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不過……」
莫德抽出了貝利所變形成的燧髮長槍，直接瞄準了戴拉克西海賊船的位置。
看到莫德的舉動，一旁的漢庫克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哪怕槍法再准，在這種距離下射擊，一點意義也沒有，更別說敵人都是些來自新世界的強大海賊。
鷹眼和多弗朗明哥也注意到了莫德架槍的舉動。
包括近處負責火力攻擊的海軍們，也看到了架槍瞄準的莫德。
「這種距離，單憑一把燧發槍，怎麼可能造成實質性傷害？！」
海軍一方的炮手，乃至於狙擊手，都是倍感驚異看著莫德。
「難道是在預瞄？」
他們只能這麼去理解莫德架槍的動機。
在他們看來，這種距離下的狙擊，除了浪費子彈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畢竟，敵人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而且就算敵人不是來自新世界的海賊，但凡有一點實力的，在這種槍距下，都會憑藉著充足的反應空間，以此百分之百躲避槍擊。
理論上是正常的。
但不適用於莫德。
瞄準，上膛。
「砰——！」
莫德扣下了扳機。
從槍膛內滾滑射出的鉛彈，穿過刺鼻的硝煙，直往遠方而去。
槍聲在這一刻響徹於港灣和廣場。
所有正嚴陣以待的海軍們，不禁看向開槍之人——詭槍莫德。
「不是仍在射程之外嗎！？」
眾多海軍為莫德這打響戰爭的第一槍感到疑惑。
軍陣中部。
與眾多中將並排而站的茶豚，撇嘴看著港灣處的方向，搖頭道：「莫德那傢伙，為了出風頭，也不至於這麼做啊。」
「他不像是那種會為了出風頭，而去做一些毫無意義之事的人。」
鼯鼠中將眉頭微微一擰，說是這麼說，他也沒能理解莫德的做法。
其餘中將，包括桃兔在內，都是沉默不語。
就在鼯鼠和茶豚說一兩句話的功夫，莫德所射出的鉛彈，跨過千米以上的距離，徑直往戴拉克西海賊團的船長而去。
「槍法真准，而且鉛彈上覆蓋了武裝色，但是……在那麼遠的距離朝我開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懸賞金高達六億，胖身圓臉，下巴蓄著山羊鬍的戴拉克西不屑一笑。
在見聞色的輔助下，他輕而易舉就看清楚了鉛彈射過來的軌跡，甚至還有空餘時間去評價莫德的這一槍。
隨後，
鉛彈臨身。
戴拉克西手中纏繞著武裝色的西洋刀向上一挑，以一種輕柔的手法，用刀身拍在本該射進他脖子的鉛彈上。
鐺——！
刀身上突兀間濺射出一陣火花。
來勢不弱的武裝色鉛彈，就這樣被戴拉克西拍到了上空。
「嘰嘰，不過如此。」
戴拉克西看著飛向空中的武裝色鉛彈，發出了由衷的嘲笑聲。
只顧著欣賞成果的他，卻沒有注意到與武裝色鉛彈呈反方向飛射出去的影彈。
等他察覺到的時候，威力同樣不弱，且飛行時悄無聲息的影彈，就這樣一頭扎進了船頭處提前準備的諸多炮彈里。
「Boom——！」
像是一縷火苗落在了滿地的火油上，堆集在船頭處的炮彈驟然爆炸。
猛烈而炙熱的焰火，在一瞬之間席捲向甲板上包括戴拉克西在內的所有船員。
「什麼！？」
攜裹著火焰的爆炸氣浪毫不留情的撲在戴拉克西那略顯驚愕的臉龐上。
「Boom，Boom——！！！」
發生在甲板上的劇烈連鎖爆炸，直接將船上的戴拉克西等海賊轟飛到海里。
整艘海賊船，也隨之崩毀解體。
從槍響到戴拉克西海賊船爆炸解體。
整個過程到結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怎麼回事！？」
濃煙翻滾升騰向空中，白鬍子大艦隊的海賊們難以置信看著戴拉克西海賊船的殘骸。
戴拉克西明明已經將那鉛彈拍飛了……
這意料之外的結果，甚至讓他們一時之間忘了救援。
港灣處，乃至於廣場上。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數不清的海軍，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港灣岸上尚未放下燧發槍的莫德。
「呋呋……」
多弗朗明哥用一種危險的目光打量著莫德。
漢庫克和鷹眼不禁高看了一眼莫德。
「名不虛傳。」
莫德的這一槍，令漢庫克在心中暗自評價了一句。
軍陣中部。
茶豚正豎起食指來回晃動，對著鼯鼠篤定道：「那是因為你不了解那——」
他的這句話，最終咽回了肚子。
從極遠處傳來的爆炸聲，以及濃煙火光，猶如一巴掌蓋在了他的臉上。
處刑台上。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戰國元帥，在看到莫德打出的這一槍后，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喝彩一聲。
這一槍的重要之處，不在於摧毀了敵人一艘艦船，而是在戰爭剛開始的節點上，很好的助長了己方的氣勢。
處刑台下方的高台。
「好可怕啊。」
黃猿歪著嘴，像是在感慨。
赤犬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莫德所在的位置。
青雉抬指勾了勾臉頰，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卡普中將，心想著當年的詭槍，是否也能做到這種程度。
通過實時轉播的畫面。
全世界各地的人們，也看到了莫德一槍摧毀掉戴拉克西海賊船的情景。
他們並不清楚莫德是怎樣做到的，卻不妨礙他們去判定這一槍的效果。
恐怖，驚艷！
不愧是號稱詭槍的莫德。
記者們很是激動的寫起了草稿。
在白鬍子尚未露臉之際，七武海莫德打響了戰爭的第一槍！
這一幕，也將是頂上戰爭的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