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所謂霸國

  只有傾盆大雨才能熄滅國王軍和反叛軍心中的怒火。


  除此之外，


  就是用壓倒性的力量去震懾住他們。


  這也就是莫德接下來要做的事。


  嗒嗒——


  莫德在空中棧道上行走。


  他的注意力卻不在底下的國王軍和反叛軍身上，而是望向宮殿的西面方向。


  那裡是阿拉巴斯坦王國的王族陵墓。


  在戰爭白熱化的當下，隸屬於路飛的氣息，終於是在王族陵墓里與克洛克達爾的氣息交匯到一處。


  「誰勝誰敗都無所謂。」


  「我在，結果即為註定。」


  莫德的目光彷彿能穿透煙塵與建築，看到那正在猖狂大笑的克洛克達爾。


  他不知道在自己所帶來的影響之下，路飛和克洛克達爾之間的戰鬥，能否像原著那樣結束。


  如若不能。


  那他就只能親自出手去幹掉克洛克達爾，然後將這件事扣在路飛頭上。


  乃至於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級特工們的死，也能歸咎到草帽一夥之上。


  莫德向前走出近百米，隨即停下腳步，站在從鐘樓處延伸至此的影子空中棧道之上。


  在他的下方，是不停捲起煙塵的亂戰。


  鐵器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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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聲、


  慘叫聲。


  各種聲音，比比皆是。


  佩羅娜來到莫德身後，低頭看了眼下方的亂戰。


  屍體成堆，鮮血橫流。


  可謂血腥十足。


  而這，才是世界真實的一面。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嗎？快想辦法去阻止戰爭啊！哪怕只減少一個犧牲者也好！

  鐘樓下，娜美眼中泛淚，聲嘶力竭指揮著山治他們。


  能聽到薇薇吶喊聲的人，只有他們。


  能為薇薇去阻止戰爭的人，也只有他們。


  「……」


  聽著娜美近乎沙啞的聲音，山治他們沉默不語。


  其實他們很清楚，以他們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這場已經白熱化的戰爭。


  只是，


  無動於衷並不是他們的風格，當即各自奔往戰場，竭盡全力阻止著交戰中的國王軍和反叛軍。


  正如娜美所說的那樣。


  哪怕只是減少一個犧牲者也好！

  草帽一夥的微末舉動，被影子空中棧道上的莫德看在眼裡。


  杯水車薪。


  莫德在心中想著。


  佩羅娜看著莫德的背影，意識到了什麼。


  「莫德，你該不會是想阻止下面的戰爭吧？」


  「對。」


  莫德低頭俯視底下殺紅眼的國王軍和反叛軍。


  佩羅娜大吃一驚，弱弱道：「這種事情……就算是你，也不可能辦得到吧？」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


  莫德回頭看著佩羅娜，微笑道：「再說，不是還有你在嗎？」


  「啊？」


  佩羅娜頓時傻眼。


  她哪會想到莫德反手就將重擔甩到自己臉上，當即猛地搖起頭。


  「下面的人少說也有二十萬個！我的消極幽靈就是累死也沒辦法阻止那麼多人！」


  「你儘力而為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


  莫德當然不指望佩羅娜的消極幽靈能在短時間內製止底下的交戰雙方，只要能幫他減輕負擔就可以了。


  「好吧。」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佩羅娜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來。


  話說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注意安全。」


  時間緊迫，莫德提醒了佩羅娜一句，便是身體向前一傾，徑直墜向廣場。


  與此同時，那從鐘樓里延伸出來的影子空中棧道隨之化作一團黑影，如成簇黑雲般，緊隨莫德之後。


  少了立足之地，佩羅娜的身體也是隨之墜向地面。


  自由落體的她，憑空招出了一隻只消極幽靈，在她的身周飛來飛去。


  這些消極幽靈能夠免疫物理傷害，不用擔心被刀槍所傷。


  而它們要做的，就是無腦穿過一個個國王軍士兵和反叛軍的身體，以此讓他們瞬間失去戰鬥力。


  反倒是佩羅娜，在這麼激烈的戰場中，哪怕是飄在高空，也有可能被流彈所傷。


  廣場上的國王軍和反叛軍打得不可開交，絲毫沒有注意到從高空徑直落下來的莫德和佩羅娜。


  莫德先行落地。


  而他的落點，卻是整個戰圈內最激烈的中間點。


  嘭——！

  落地的一瞬間，由上往下的衝擊力，直接踏碎了廣場上的大片地板磚。


  伴隨著轟然巨響聲，勁風從腳邊揚起，捲起萬千沙塵。


  彪悍的入場方式，立馬吸引了近處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個男人……是誰？」


  不論國王軍還是反叛軍，都是冒出了此般疑問。


  在近處所有人的注視下，莫德緩緩拔出秋水，自言自語了起來。


  「所謂霸國……象徵著無所阻擋，正是氣魄和意志的一種體現。」


  「自我掌握以來，獲益良多。」


  話到此處，莫德擺出了霸國的起手式，並且鼓足了氣勢，令腳邊自有一陣旋風憑空生出，卷著沙塵在周遭盤旋。


  澎拜的氣勢，讓近處的國王軍和反叛軍皆是沒來由的感到驚懼。


  似乎只要那個男人揮刀斬下，他們就會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在恐懼的驅動之下，近處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國王軍和反叛軍，竟是難得默契的將手中武器指向莫德。


  「假如我也有那般資質，在『霸國』的引導之下，理應能夠水到渠成。」


  面對著四周攜有敵意的千軍萬馬，莫德僅是鼓足了氣勢，並沒有斬出霸國。


  這一次，

  他要以假想的方式斬出霸國，然後引導著氣勢離體席捲向四周不計其數的國王軍和反叛軍。


  短暫醞釀后，莫德的氣勢突兀間飆升到了頂點，激蕩的意志仿若化為實質。


  霸王色霸氣！

  那在莫德腳邊盤旋的圓圈沙塵，驟然間如波浪般湧向四周，隱約間帶起了一道寡淡的黑圈，進而穿過了沿途每一個人的身體。


  被那黑圈穿過的人，皆是身體一震，旋即翻著眼白倒地。


  噗嗵，噗嗵……


  四周的國王軍和反叛軍頓時如同多米諾骨牌般相繼倒地。


  短短几秒內，就有數萬人直接失去意識。


  這也是莫德在初次『引導』之後所能達到的極限效果。


  「剛才……發生了什麼？」


  短促之間的數萬人倒地，猶如強震一般，令其餘沒有被霸王色霸氣波及到的國王軍和反叛軍呆立當場。


  廝殺聲漸漸歇停。


  在場所有能夠站立之人，皆是滿臉驚顫看著佇立在數萬人堆之中分外顯眼的莫德。


  「只、只是一瞬間……就殺了幾萬人……」


  臨近霸王色霸氣波及範圍外的士兵，親眼看到了那數萬人如多米諾骨牌倒下的情景。


  他們被震撼到的同時，只以為倒下的人都是失去了生命。


  一時之間，

  原本喊殺聲震天的廣場，迎來了死一般的寂靜。


  鐘樓上的薇薇，


  飄在空中的佩羅娜，


  正在奮力阻止戰亂的草帽一夥，

  皆是一臉獃滯看著位於中心點的莫德。


  而此刻，

  莫德在成千上萬人的注視下，緩緩將秋水歸鞘。


  所謂霸國，理應如此。


  莫德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