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點記性
向眼前這個男人揮刀……
做不到……
達斯琪眼眸劇顫，身體像是被看不見的陰影所束縛，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動彈。
哐當——
佩刀最終脫手落地。
達斯琪的渾身力氣彷彿被一瞬間抽空。
她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看著靜靜躺在地面上的佩刀。
第一時間趕來現場的索隆等人，以及剛解開了束縛的路飛幾人，皆是眼含異樣之色看著失去戰意的達斯琪。
剛才，是莫德做了什麼嗎？
如果不是莫德做了什麼，這個要強的女海軍，怎麼可能就直接放棄了抵抗？
眾人目光一轉，看向了神情平靜的莫德。
這一群並未真正站在莫德對立面的新人海賊，又怎能體會到達斯琪在近距離面對莫德時所需要承受的壓迫力。
那種氣勢，
不單單是通過實力差距所釋放出來的。
更多的，是經由無數鮮血所「鍛造」而成的氣場，如尖刀一般直抵心臟，能讓人的血液在瞬息之間失去溫度。
這就是面對怪物時，理所當然的反應。
眼見達斯琪乖乖放棄抵抗，莫德收回目光，不再多看達斯琪一眼，而是朝著斯摩格倒地的位置走去。
「呼——！」
莫德才行出幾步時，就見一股股白煙從牆體破碎的房子里翻湧出來，緩緩凝聚出斯摩格的形體。
剛才那一腳，並沒有讓斯摩格徹底失去戰鬥力，而是踢斷了他一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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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斯摩格又站了出來，草帽一夥頓時嚴陣以待。
這個能讓全身煙霧化的傢伙，簡直就是他們出海至今最是難纏的對手。
遇上了根本打不過，能做的就是落荒而逃。
但就是這麼難纏的對手，在莫德面前卻只能是被挨打的份。
「這就是武裝色霸氣的效果嗎……」
草帽一夥看著斯摩格軟趴趴垂在身側的手臂，心中訝然。
他們只知道武裝色霸氣的存在，卻不知道該如何使用。
現在看到莫德無視煙霧化效果，直接踢斷了斯摩格一條手臂，不由深感驚奇。
對他們而言，相比於莫德和琵卡的戰鬥，眼前這一幕更為直觀。
斯摩格沒有理會草帽一夥，死死盯著莫德，沉聲道：「百加得.莫德，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嘖……」
莫德眉頭微挑，冷淡道：「這種事，用不著你提醒。」
話音未落，行走狀態下的身形突兀憑空消失。
下一個瞬間，莫德已是來到斯摩格的面前。
在斯摩格尚未反應過來時，莫德電光火石間探出右手，乾脆利落的鉗制住了斯摩格的脖頸。
「嗯！？」
斯摩格一驚，頓感窒息。
「不能元素化……」
斯摩格心緒激蕩，竭盡全力想要掙脫莫德的鉗制。
然而，
所有的力道，都像是敲擊在一座沉甸甸的大山之上，連撼動分毫都做不到。
莫德緊緊鉗制住斯摩格的脖子，就這樣將他提了起來。
強而有力的鉗制，快速加重著斯摩格的窒息感。
氧氣正在逐漸消耗，猶如死亡陰影一般，攀附上了斯摩格的心肺。
周圍的草帽一夥，都是目露驚色看著眼前這一幕。
僅僅一個照面，那個實力強大的斯摩格，就這樣被莫德逼到了瀕臨死亡的險境之中。
莫德面無表情看著呼吸困難的斯摩格。
「所以啊，你該做的事情不是提醒我現在的『身份』，而是該感謝我現在的『身份』，是它讓你逃過了一劫。」
「……」
肺部里的氧氣被壓榨一空，斯摩格難受得面色漲紅，無法說話，只能死死盯著莫德。
他聽明白了莫德所說的話。
七武海這一層身份，讓他不具備對莫德出手的資格，但同時也能讓莫德放過他一馬。
只是，
實力方面的明朗差距，令他滿腹儘是不甘。
假如實力強於莫德……
那麼，只要草帽一夥和莫德毫無半點從屬關係，他就是當著莫德的面將草帽一夥盡數逮捕，莫德也只能眼巴巴看著。
關鍵不在於身份和立場。
而是，他那遠遠弱於莫德的實力啊……
窒息和不甘，令斯摩格漲紅的額角上浮出條條青筋。
看上去頗為狼狽。
「放開斯摩格上校！！！」
不知何時，達斯琪又握住了佩刀，雖然看上去仍顯慌亂，但語氣卻出乎預料的堅定。
引發這般變化的根源，在於斯摩格正瀕臨死境。
所以，儘管達斯琪的戰意被莫德的氣勢壓垮，卻仍是拼盡全力維護住了身為劍士的最後一絲尊嚴。
哪怕是死，也要握著佩刀死去。
莫德偏頭看著勉強擺脫了陰影的達斯琪，閑置的另一隻手摸向久未使用的五十工快刀千鳥。
「勇氣可嘉，但既然做好了覺悟，那就用『刀』說話吧，不過……是你的話，還不夠資格讓我用上秋水。」
「不要小看我！！！」
達斯琪怒喝一聲，執刀於身前，如犀牛般高速奔到莫德面前。
旋即，一記挑斬劃出漂亮的弧形刀芒，直指莫德的咽喉而去。
鏘——！
莫德拔出千鳥，武裝色覆於刀身之上。
「太慢了。」
莫德揮刀斬出，輕而易舉斬穿了迎擊而來的弧形刀芒。
空氣中，突兀響起一下刀刃斷裂的清脆聲。
卻是達斯琪手中的佩刀應聲而斷，其半截刀身急劇翻滾著飛向天空。
「我的……時雨……」
達斯琪維持著出招的姿勢，怔怔看著僅剩半截刀身的快刀時雨。
莫德沒有理會達斯琪的反應，手臂奮力一甩，很是乾脆的將斯摩格扔向達斯琪。
斯摩格的身體如炮彈般飛出，狠狠撞在達斯琪向前伸舉的半截刀身上，頓時鮮血四濺！
緊接著，尚未完全卸掉的衝擊力，讓斯摩格和達斯琪一同撞破餐館牆壁，飛入其中，掀起大量煙塵。
莫德看著餐館牆壁上被斯摩格和達斯琪撞破的大洞，淡淡道：「希望這一次的遭遇，能夠讓你們長點記性。」
在莫德身後不遠的地方，是鴉雀無聲的草帽一眾。
路飛悄然攥緊拳頭。
向來做事不顧後果的他，終於開始去思考一件事。
那就是，跟莫德同為七武海的克洛克達爾，會是一個能夠戰勝的敵人嗎？
「這是……斬鐵！」
索隆目光凝重看著躺在地面上的半截刀刃。
街頭一角。
背著挎包的艾斯緩緩收回目光。
就算莫德沒出手，聽到動靜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他，也會出面去制住斯摩格。
「黑鬍子不在這裡……」
艾斯抬手壓著帽檐，心思已然飄飛到這條航線的下一座島嶼。
……
與此同時，賭場雨宴。
一間燈光幽暗的房間里，剛收到億萬長者報告的羅賓，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克洛克達爾。
「那個男人……怎麼會在阿拉巴斯坦？」
羅賓眼露思索之色，深感不解。
思索中的羅賓，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團影子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