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類

  若是波及到那群前來參加拍賣會的貴族，哪怕是七武海，海軍也不會坐視不管。


  反之，只要不波及到那群貴族，海軍就只能在一旁乖乖看著。


  在這種前提之下，莫德讓拉斐特當著海軍的面，將那拍賣場摧毀掉。


  殺了人。


  搶了東西。


  毀了拍賣場。


  等多弗朗明哥收到這個消息，多半是要氣得青筋綻露。


  對多弗朗明哥而言，相比於家族所經營的龐大產業鏈，區區一個人口拍賣場自然算不上什麼。


  但是，他被莫德撕出幾道「傷口」的仇怨還沒了結，現在莫德又光明正大摧毀掉了人類拍賣場。


  這樣的舉動，無異於是在他那尚未痊癒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多弗朗明哥在事後究竟會有怎樣的反應，莫德一點也不關心。


  這一口氣，多弗朗明哥終究還是得咽下去。


  「走了。」


  莫德沒理會周圍海軍們的反應，率先朝著18號樹島的方向而去。


  出航要坐的船，以及賈雅一行人都在18號樹島附近的海岸線等著他們。


  等他們過去，就能即刻出航。


  拉斐特緩緩將杖劍歸鞘，提起裝錢的布袋，緊跟在莫德身後。


  周圍的海軍們只能沉默目送著莫德和拉斐特的離去。


  「這樣的結果，也不算壞吧。」


  帶隊的海軍將領暗自慶幸。


  要是事態進一步惡化，僅憑他的能力，根本就控制不住局面。


  再者，混到他這種位置的海軍，誰願意跟莫德打交道啊？


  最好這輩子都別碰見這個禍害。


  「不過……」


  這海軍將領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方向。


  那裡，是一群群蠢蠢欲動的不善之輩。


  畢竟是罕見的女性人魚，而且相貌身段都在水平線之上，其價值不言而喻。


  就算打不過莫德，但聚眾而上，說不定還有搶走人魚少女的機會。


  這群人的想法大抵如此。


  「蠢貨。」


  海軍將領冷笑一聲。


  自從白鬍子將海賊旗幟插在魚人島之後，原先那些在魚人島十分活躍的捕奴隊，就再也沒辦法盡情擄掠女性人魚。


  所帶來的影響，就是讓人魚的價格變得居高不下。


  如果是品質在水平線上的女性人魚，拍出個幾億根本不成問題。


  在如此龐大的收益面前，總不缺一些被利益蒙住雙眼的傢伙。


  「收隊。」


  海軍將領懶得再去看那群活膩了的傢伙們，振臂一揮，招呼著部下們收隊回去。
……

  莫德和拉斐特還沒走到樹島之間的海面夾縫，就遭遇了大量人員的包圍。


  這就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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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周遭這群人又怕又興奮的神情，莫德不禁在心裡感嘆一句。


  一旦利益達到了某種程度，就總會引來一些不怕死的人。


  「直接走，還是……大開殺戒？」


  拉斐特臉上泛著危險笑意，右手輕巧轉動著拐杖，

  若有施展暴力的機會，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


  莫德眼露思索之色。


  他其實不怎麼想在這群人身上浪費時間。


  「嗯？」


  忽然，莫德和拉斐特眼神微微一動，不約而同看向來時的方向。


  他們感知到了一股凝實而強大的氣息。


  「來得正是時候。」


  片刻后，莫德笑了。


  有人主動來接盤，他樂得輕鬆，便是將蜷縮在懷裡的人魚少女放下來。


  人魚少女倚靠在莫德的肩膀上，又是愧疚又是茫然。


  拉斐特則是收起拐杖，負到身後。


  那道氣息的到來，意味著他們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在莫德和拉斐特的注視下，一道藍色壯碩身影大步而來。


  來人卻是七武海甚平。


  沖著人魚少女來的這群不法之徒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甚平的到來。


  「七武海甚平……！」


  那極具個人風格的相貌，讓這群捕奴人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不由得慌了起來。


  要是換另一個七武海過來，他們還不至於這樣。


  可偏偏來的人會是甚平。


  甚平冷冷掃了一眼在場的捕奴人。


  那眼神如寒風般冰冷而銳利，卻沒有蘊含半點殺意。


  儘管如此，這群捕奴人仍是切身感受到了來自七武海的氣勢和壓迫力。


  「該死的魚人混蛋！」


  「沒戲了，走吧。」


  「可惡，要是能搶到那人魚，後半輩子就不用再愁了……」


  甚平的到來，讓捕奴人們即刻萌生出退意，並且直接付諸於行動，轉身就跑。


  莫德和甚平對這群捕奴人毫無興趣，任由他們飛快逃離現場。


  「你安全了。」


  莫德先是輕輕推開倚靠在肩上的人魚少女，然後動作輕柔的讓人魚少女坐在地上。


  隨後，不待人魚少女作何反應，莫德直接轉身走人。


  「走了，拉斐特。」


  「嚯嚯……」


  拉斐特瞥了一眼快步走來的甚平，隨後跟上莫德。


  人魚少女看著莫德的高大背影，先是微微咬唇，旋即大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莫德沒有回答，徑直離開。


  人魚少女不由一臉失望。


  很快，甚平來到難掩失望之色的魚人少女身旁，然後沉默看著遠去的莫德。


  「唉。」


  他輕聲一嘆。


  莫德哪怕是駐足幾秒，都能讓他興起再次和莫德好好聊一下的念頭。


  但莫德直接放下人魚少女然後果斷離開的做法，無疑是不願意跟他有太多交集。


  「是他們救了你嗎？」


  甚平默默收回望向莫德的目光，轉而看向坐在地上的人魚少女。


  「嗯。」


  人魚少女輕輕點頭，后怕道：「如果不是他們……」


  「別想那麼多了，我現在就送你回魚人島。」


  甚平打斷了人魚少女的話。


  有些殘酷的事情和畫面，沒有去想象的必要。


  人魚少女再一次點頭，旋即默默凝視著莫德那離去的方向。


  甚平彎腰將人魚少女抱起來，卻也是在看著莫德離開的方向。


  百加得.莫德……


  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類？

  甚平心緒複雜。
……

  穿過一個個樹島。


  莫德和拉斐特很快就抵達約定好的會合地點。


  海岸線邊上，賈雅和布魯克他們已是等候多時。


  雷利和夏奇也在。


  晚輩要出航，他們就是再怎麼忙，也會抽空過來送別。


  甲板上，以卡文迪許為首的俊美海賊團的眾人皆是神情複雜看著從遠處走來的莫德。


  早在十多天前，他們的船就已經鍍好膜，隨時都能快快樂樂前往魚人島，然後瞻仰一下美人魚的風情萬種，再然後鼓足勁進發新世界。


  那是在與莫德正式接觸之前的美好計劃。


  現在，


  居然要走回頭路……


  卡文迪許低下頭，欲哭無淚。


  他本該以震驚世界的登場方式去往新世界，然後享受來自四面八方的關注。


  但這一切全部化為了泡影。


  可這該怪誰啊？

  怪自己犯賤非要去找莫德的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