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所謂善事

  出海至今，莫德從未主動攻擊過海軍。


  一般都是海軍先動手，他才理所當然的反擊。


  在挑選獵物的時候，也只會以海賊為主。


  要說理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沒有區別的前提之下，好人與壞人之間，莫德自然會傾向於將壞人視為獵物。


  這與正義無關。


  無非，就是人性所趨。


  但莫德也確實殺了不少海軍。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實。


  假如一笑偏向於海軍的話，再加上這群認識一笑的海軍的到來。


  興許，會引發莫德所不願見到的情況。


  莫德面無表情看著瑟維斯等一眾海軍，靜待變化。


  「瑟維斯。」


  一笑朝著瑟維斯點了點頭。


  瑟維斯轉而看向莫德等人，臉皮緊繃著，有些緊張。


  「一笑先生，您這是……」


  「瑟維斯大哥。」


  菲洛及時插嘴，打斷了瑟維斯的話。


  瑟維斯目光一挪，看向臉帶烏鴉面具的菲洛，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菲洛醫生，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這個兇巴巴的老頭，該不會是你們叫來的吧！」


  菲洛攥緊拳頭看著一旁的一笑，後者抬指撓了撓額頭，心想著我很老嗎？


  「呃……」


  瑟維斯啞然。


  一旁，莫德他們看著瑟維斯的反應，可算是知道了一笑來洛爾島找他們麻煩的原因了。


  那麼……


  現在該如何是好？

  莫德在心裡嘆息一聲。


  這群海軍還攔不住他們，但一笑不讓他們走，那他們就只能待在原地。


  說起來，這群海軍喊來一笑，反而是陰錯陽差救了莫德他們。


  想到剛才piupiu多弗朗明哥的那幾槍，這梁子，算是越結越深了。


  尚且不清楚一笑和這群海軍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但莫德不願太被動。


  他無視了瑟維斯等一眾海軍的存在，看著一笑，認真道：「大叔，你不讓我們走，總不會是想將我們交給這群海軍吧？」


  「不可以！」


  不待一笑作何反應，菲洛直接橫在瑟維斯等一眾海軍身前。


  儘管被烏鴉面具遮去神情，但那激動的語氣，直接揭露了菲洛的情緒。


  瑟維斯見狀，神情稍顯苦澀，又深感無奈。


  以他們的實力，怎有底氣對莫德海賊團出手。


  要不是一笑在場，他們絕無可能來到莫德海賊團的正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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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笑神情平靜「看」著近在眼前的莫德，嘴角一扯，並未回答莫德的話，反而是流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


  莫德挑了挑眉。


  一個小時后。


  村子中央的偌大平地上，眾多海軍或坐或蹲。


  每個人手裡各是捧著一碗菌類肉湯。


  周圍，是一個個熱情的村民。


  這個村子，是莫德他們即將掃掉瘟疫尾巴的村子。


  而這群村民已經擺脫了拉斐特的催眠狀態。


  現在之所以表現得那麼熱情，純靠海軍這一塊金招牌，以及海軍言明要幫他們村子解決瘟疫的來意。


  一笑席地而坐，捧碗喝了一大口賈雅所燉煮的肉湯。


  末了，作為吃面達人的他微微仰頭，吐出一口熱氣，感慨道：「這麼鮮的湯，不加點麵條下去，實在是可惜啊。」


  脫去防護服的莫德盤膝坐在一笑對面，低頭看著碗里冒著蒸騰熱氣的肉湯。


  在賈雅煮湯的期間，經由一笑和菲洛的解釋，莫德這才理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瑟維斯一眾海軍，是那種純粹的正義之師，就算不在職權範圍內，也會主動向洛爾島提供援助。


  這種為了陌生人能夠豁出性命的做派，讓瑟維斯所在的這個支部海軍，得到了四處遊歷的一笑的賞識。


  在這個前提下，正好莫德他們來到了洛爾島。


  因為莫德在外的名聲不佳，被人稱作屠夫冷血之輩。


  所以，瑟維斯生怕莫德海賊團對洛爾島的居民產生不利，又沒有把握去對付莫德海賊團，也就請來了近期留在支部基地內蹭飯的一笑。


  一笑本來就是那種嫉惡如仇的類型，受之所託，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他和瑟維斯怎樣也想不到，那個惡名在外，曾將一個城鎮屠戮一空的莫德海賊團，竟然會無償替洛爾島居民解決瘟疫。


  親眼所見后，一笑也就改變了主意。


  而瑟維斯在實地確認此事後，再加上菲洛對莫德海賊團這段時間所行之事的極力推崇。


  對莫德海賊團稍微改觀之餘，他也就沒了與莫德海賊團為敵的想法。


  他和一笑一樣，都是將解決瘟疫視為最重要的事。


  莫德在理清前因後果后，唯一的感受，即是……后怕吧。


  在等待紅心海賊團成員前來會合的時間裡，若不是這件替洛爾島解決瘟疫的【善事】。


  不用多弗朗明哥出手，僅是一笑，就足以團滅他們。


  也正因為這一起【善事】，一笑甚至主動替他們擋下了來自多弗朗明哥的威脅。


  好心有好報嗎……


  莫德心情複雜。


  隨後，他也知道了一笑留下他們的動機。


  那就是——繼續解決洛爾島的瘟疫。


  一笑在道出這個請求的時候，姿態放得很低，毫無強者所應有的作風。


  這真的是一個充滿了人性閃光點的男人。


  無論如何，莫德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笑大叔，即使瑟維斯向海軍本部謊報我們已經離開洛爾島的事，已經從海軍本部而來的海軍，也不一定會直接掉頭回去吧？」


  「無需多慮。」


  一笑喝完最後一口湯，肅然道：「是我請求你們留下來繼續幫助島上的居民，在此期間，我不會讓任何人叨擾到你們。」


  「哼，這才像樣。」


  一旁，菲洛小聲嘀咕了一句。


  一笑佯裝沒有聽到。


  這時，貝利捧著一碗加了麵條的肉湯來到一笑面前。


  「給你，加了麵條的肉湯。」


  「哦，這可真是……」


  一笑接過碗，眼睛微睜，一臉驚訝。


  貝利摳著鼻子，咧嘴道：「賈雅大姐頭說了，只要是跟食物有關的要求，不用客氣，儘管提出來！」


  「多謝。」


  一笑抬頭，面向那遠處守在大鍋前的身影。


  真可謂，耳聞不如眼見。


  儘管他的眼睛看不見，也能用心眼去辨別一切。
……

  為了不讓外來因素打擾到解決瘟疫一事。


  瑟維斯不惜向海軍本部謊報莫德海賊團已經離開洛爾島的事。


  為此，一艘從海軍本部出發，由一名中將所帶領的軍艦，在得悉這個情報后，也就只能選擇靜待消息。


  若是有莫德海賊團動向的進一步消息，那軍艦會直接轉向。


  若是沒有，那就只能返航。


  從始至終，海軍本部並沒有懷疑瑟維斯所提供的情報真實性。


  但就在數天之後。


  莫德海賊團在洛爾島的情報，傳遍了整個地下世界。


  有在地下世界安插眼線的海軍，自然而然也得悉了這個情報。


  某處海域。


  青雉騎著自行車，在海面上悠然行駛。


  車輪之後的海面，是一條長到看不到盡頭的冰道。


  「洛爾島……嘖，真巧啊。」


  青雉眺望著遠方，騰出一手，摩挲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