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好久不見
僅憑凱恩斯一句話，氣勢不凡的軍隊卻是不顧臉面，直接當街跪了下來。
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下，馬修微微低頭，並沒有說話。
但他的這個舉動，足以給凱恩斯一個交代。
「滾。」
凱恩斯面無表情道。
馬修給他面子，而他也不會讓馬修繼續難堪，順勢給了一個台階。
「好的，凱恩斯大人。」
馬修起身，對著凱恩斯賠笑一聲，旋即果斷轉身，帶領隊伍離開北街。
臨走之前，甚至不忘將馬萊特三兄弟的屍體帶走。
至於剛才的下跪賠禮舉動，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那個百加得.莫德……
能被凱恩斯稱為貴客，又如此重視，極有可能是向托馬斯造船廠下了定價高昂的單子。
而托馬斯造船廠的每一筆訂單所帶來的收益，都會上交一部分給那個將金錢看得比任何東西還要重要的國王。
在這種關係面前，要是與莫德交惡……
他倒是不虛莫德海賊團，就怕凱恩斯去國王那邊隨便說幾句壞話。
到那時候，他們這群人多半會被送到【懸牢】那邊。
就算自殺，他們也不想被【懸牢】折磨得生不如死。
一想到某些慘不忍睹的畫面，馬修心頭不由一冷，只希望凱恩斯事後別找他麻煩。
馬修退得很快。
隨行的士兵皆是沒說什麼。
這種因為利益糾紛而拉下臉面的情況，他們已經習慣了。
以剛才那種情況，要是凱恩斯沒出面，那他們難免得跟莫德海賊團碰一碰。
不過……
士兵們回想著莫德那種沾染了不知多少鮮血的氣場，不由輕輕打了個寒顫。
說實話，他們一點也不想對上莫德。
能用下跪解決這件事，興許是一件幸事。
十字北街之上。
莫德等人看著軍隊離去。
剛才這群士兵的表現，讓莫德他們意識到凱恩斯的身份或許很不一般。
出面將馬修等士兵勸退後，凱恩斯對著莫德歉意一笑。
「莫德先生，剛才的不快，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
莫德收起千鳥。
要不是凱恩斯出面，他難免又要動手。
在迪克城內，只是殺殺海賊或者賞金獵人的話，後續基本不會有什麼麻煩。
但如果對軍隊動手的話，那他們估計要去別的地方造船了。
即便能預想到後果，在那種情況下，莫德也絕不會服軟和留手。
追求而來的力量若不能用在這種時候，那他執意變強又有什麼意義？
海賊，就該順應本心去做想做的事。
幫莫德解決這件事後，凱恩斯寒暄了幾句便是返回造船廠。
近期內，他要將所有精力用在莫德的天價新船上。
待凱恩斯離開后，莫德一行人向著十字東街方向走去。
街道周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讓居民們看向莫德等人的目光產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這群人能讓托馬斯造船廠的凱恩斯如此優待，來頭肯定不小。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莫德他們離開北街，來到十字街的中心點。
拉斐特回頭看了眼北街的方向，輕聲道：「剛才那群士兵的舉動，讓我很是意外。」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個國家有點奇怪。」
莫德看著繁榮熱鬧的街道。
走在前面的貝蒂張嘴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在這個國家裡，錢是最重要的東西。
不僅能拿來豁免罪行，還能拿來買命。
在這裡，每一個人的價值，甚至能用金錢數目來衡量。
就像是衡量海賊價值的懸賞令，又像是衡量奴隸價值的售價和拍賣價。
那位國王所做的事，無非就是將世界縮影儘可能性的放大而已。
而這樣的地方，恰恰就是某些人的樂園。
在貝蒂的帶領下，莫德一行人來到東街的一家規模很大的酒館內。
過來之前，貝蒂已經大致向莫德他們介紹了東街的情況。
可以理解為，東街是迪克城內唯一一個不受軍隊干涉的無法之地。
所以，哪怕是在這裡搶劫殺人，也不會發生軍隊過來找茬的事。
只不過，從凱恩斯替莫德出頭的那一刻起，哪怕莫德在其他街區再一次犯了同樣的事，負責維護秩序的軍隊也不會再找莫德的麻煩。
金錢就是力量。
這種道理，能在亞哈王國內體現得淋漓盡致。
知道東街是無法之地后，莫德和拉斐特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他們推開酒館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原本喧鬧不已的酒館，因為他們的到來而逐漸安靜下來。
酒館內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聚集在莫德的身上。
但凡懸賞金和知名度很高的海賊，不管去哪裡，只要是有同行在的地方，必然會引來注目禮。
這些目光，以敬畏居多。
他們在害怕莫德。
而莫德也確實擁有讓他們害怕的資本。
莫德掃視了一圈酒館內的海賊。
被莫德的目光一掃，多數海賊皆是低頭避開那目光。
莫德並沒有在意這些海賊的鴕鳥反應，在看到一個身上捆著兩條鎖鏈的男人時，目光有意識的停頓了一下。
旋即，他不著痕迹收回目光，向著酒館內的空座走去。
那個身上捆著鎖鏈的男人卻是巴法羅。
「哎呀，運氣不怎麼樣啊，看來待會不能去賭場了。」
巴法羅悄然瞥了一眼入座的莫德一行人，在心裡暗自想著。
要不是多貪了幾杯酒，十分鐘前，他本人就應該在賭場內消遣了。
因為一念之差而在酒館內遇到莫德，這讓巴法羅覺得運氣很差。
「對了，他又不認識我。」
巴法羅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我這是在顧慮什麼呢？」
巴法羅悟了，樂得不禁笑了起來，從而露出潔白牙齒上的堂吉訶德家族的標記。
待莫德他們入座后，酒館內的人聲才有了復甦的跡象。
莫德沒有過多關注巴法羅那邊，但他認出了巴法羅的身份。
那電風扇葉片一樣的髮型和鬍鬚，簡直就是指路明燈。
「莫非擁有武器果實的Baby-5也在這座島上？」
莫德心緒浮動。
他記得堂吉訶德家族的巴法羅和Baby-5經常一起行動。
假如Baby-5也在這座島上的話，那麼……
便在這時，酒館大門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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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披大衣的高大男人走進來，在門口駐足掃視了一圈后，徑直來到莫德所在的酒桌前。
那男人看著莫德，咧嘴一笑：「好久不見了，莫德。」
「亞瑟，你沒死啊？」
莫德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意外。
原瘋帽鎮殯儀師亞瑟聞言，嘴角微微一抽，指著酒桌旁剩下的最後一個空位。
「這話聽著可真刺耳，介意我坐下來嗎？」
「挺介意的。」
莫德一點面子也不給。
「……」
亞瑟的神情有點僵硬。
輕咳一聲后，他厚著臉皮直接坐下來。
為了避免被莫德直接出聲驅趕，他主動找了個話題。
「莫德，你也是為惡魔果實來的？」
「嗯。」
莫德不動聲色點頭。
同桌的拉斐特幾人一臉平靜。
彷彿他們來利維坦不是為了造船，而是為了亞瑟所主動透露出的惡魔果實。
不過，這個消息在迪克城內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亞瑟不疑有他，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旋即飛快瞥了眼佔據一個座位的貝利，心想著這隻臭鼬該不會是莫德拿來參賽的斗獸吧？
沒有多想，亞瑟壓低聲音。
「據說那顆惡魔果實，是在一個叫做小花園的島嶼上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