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永遠的神
血影海賊團、黑手海賊團、獵腸人海賊團。
這三個海賊團常駐於春子島，同時也是綜合實力並不弱的海賊團。
以他們的實力，要想進發至第二座島嶼的利維坦島，根本就不在話下。
但他們沒有這樣做，反而是選擇常駐於這座起始之島。
所欲為何？
並非恐懼於偉大航道的殘酷，而是要在這裡積蓄力量。
他們就像是守門人一樣，待在此處摧毀了數不清的意氣風發而來的新人海賊團。
而失去船長的新人海賊團，在分崩離析之際總會有一些能認清現況的求生之人。
良禽擇木而棲，在充滿背叛常態的海賊圈子裡是最正常不過的行為。
派克他們就這樣從每個新人海賊團的殘骸中汲取養分，旋即一步步壯大起來。
這種行為並無不妥。
因為，耐心磨好刀才能更好的砍殺獵物。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們這次遇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啃不下的硬骨頭。
即便他們預先聯手，也無法在那塊骨頭上留下半點烙印。
「全沒了……」
派克奮力一刀，將拉斐特震退。
交手了上百回合，他如何看不出拉斐特意在牽制，而非殺他。
可就算意識到了，他也無法對拉斐特造成任何傷害，更無法掙脫拉斐特的牽制。
這足以說明，拉斐特的實力並不弱於他。
但令他心情最複雜也最絕望的，是莫德隻身一人滅掉了他的所有同夥。
黑手海賊團、獵腸人海賊團、以及他的血影海賊團。
黑手霍布森，以及獵腸人婭塔莉，還有每個海賊團的幹部。
所有人……都死在了莫德刀下。
這種強大，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派克臉上泛著黑意，持刀抵地，胸膛起伏喘著氣。
為了營造出如今的勢力和地位，他抑制著出發前往下一座【樂園】的念頭，不惜在這座起始之島上猥瑣發育了那麼多年的時間。
可現在，金錢、勢力、野心……
所有的一切，盡皆毀於莫德海賊團之手。
拉斐特被那巨大砍刀震退後，卻是站在原地不動，緩緩將杖劍歸鞘。
他是刻意被派克擊退的。
因為，莫德那邊已經完事，接下來自然就是由莫德親手收下派克這顆人頭。
派克看到拉斐特歸鞘不動，意識到了什麼，便是緩緩轉身，看向一步步走來的莫德。
「百加得.莫德！」
派克的眼睛撐到最大，內里浮動著沸騰怒意。
莫德面無波瀾，周身涌盪著殺掉五六百人所凝聚未散的凜然煞氣。
沒有刻意去計數拿到了多少個蘊含經驗的人頭。
興許是三十個，又或者是六十個。
莫德並不清楚。
他只知道，在殺光這群海賊之後，他凝聚出了第五顆體質星框。
而刀術一欄，則是成功跨越第一階段，達到了三顆星。
隨著體質方面的晉陞，霸氣方面也有所增漲，但離三顆星尚有一段距離。
在接收完這些聚攏而來的收益之後，體內力量以駿馬奔騰之勢不停湧現出來。
這種潛在的實質性變化，正在慢慢增強他明面上的氣勢。
可以說，他如今所擁有的實力，大部分都是踩著屍山血海過來的。
以這種形式變強，令他在無意之間養出了一種充滿肅殺之勢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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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派克這種成天在刀尖上舔血的海賊，哪怕相隔百米之遠，也能感受到從莫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煞氣。
彷彿，他能從莫德的身上看到一縷縷飄蕩不散的血氣。
那種氣息，像是刀下亡魂在莫德的身周哀嚎狂怒，不但沒能對莫德產生任何影響，反而是助長了莫德的氣勢。
「今天的敗局，我認了，但是……」
派克一臉殺意，拖刀迎向莫德。
那厚重的暗紅砍刀在石板路上磨出一串火花。
就算是死，也要從你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
這是派克沒有說完的後半句話。
他突然提速，朝著莫德衝去。
那從刀身下摩擦出來的火花，驟然間盛放開來。
踏進攻擊範圍之後，派克挑刀斬向莫德。
血影斬！
那沉重的刀身驟然間變速，由慢至快，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弧形紅影，如地底湧泉般斬向莫德的要害。
莫德眼中紅光一閃，並沒有選擇退讓，而是驅刀徑直斬向那從下往上而來的厚背大刀，卻是打算硬接下派克的血影斬。
鏘！
千鳥刀身以千鈞之勢撞擊在那暗紅色的大刀之上，頃刻間將那加持在大刀之上的力道破得一乾二淨。
緊接著，莫德持刀的手腕向下一壓。
那厚背大刀受不住從千鳥刀身上傳來的力量，被生生壓偏在地上，形成刀身橫卧之姿。
派克深感不妙，想抽刀而退，暫避一下鋒芒，然後重組攻勢。
然而，莫德卻是順勢一腳踩在那橫卧在地上的厚背大刀之上，徹底壓制住派克想要抽刀而退的力量。
派克徒生應對之法，雙手緊握住刀柄，猛然順時針一轉。
按照他的應對，只要將大刀翻轉過來，不僅能破掉莫德的壓制，還能影響到莫德的身體平衡。
遺憾的是，他的力量不如莫德。
那竭盡全力的雙手翻轉，非但沒能讓大刀翻身，反而是令雙手脫離了刀柄。
「……」
派克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脫手之際，那無處宣洩的力量，令他的身體向後仰去，導致他直接一步踏進死局。
莫德的眸光掠過派克身上的要害。
隱刀流，霧光。
莫德身形向前閃去。
千鳥在半空中斬出一串疊加成態的幽藍色殘影，就這樣連綿不絕轟擊在派克的胸膛之上。
而當莫德在派克身後幾米之外顯現出身形后。
派克的胸膛毫髮無傷，頭顱卻是衝天飛起。
斷頭處，鮮血在陽光下成霧，像極了晨光籠罩之下的薄霧。
莫德輕抖刀身，向著吊在石雕上的達達走去。
踏出第一步后，派克的無頭屍體倒向地面。
從此刻起，血影海賊團就此覆滅。
中央大街之上，萬籟俱靜。
這些置身事外的海賊們旁觀了整個過程，從而親眼看到了莫德的強大實力。
「強如怪物……」
他們心中震撼不已。
先前所萌生的漁翁得利的念頭，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
放棄念頭的他們，渾然不知莫德也將他們視為目標。
莫德暫時無視這群海賊，第一時間走向石雕。
他得先將達達放下來。
達達的眼睛腫脹成球，微眯的眼縫內，將走來的莫德身影框入其中。
同時，熱淚從那眼縫裡淌出。
他哭了。
不僅僅是因為得救，還是因為火雞團兄弟們的死。
但他又暢快笑了起來。
這滿地的屍體，足以平復他的悲慟。
也在這一刻。
淚眼朦朧中所緊盯的那道高大身影，深深刻進了達達的心中。
永遠的神！
一條瞻仰大道從達達的心中鋪就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