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魚人！（第四更）

  莫德在蒙蒙島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將體質升到三星。


  之後的五個月里，哪怕有食補料理支持，也沒能凝聚出第四顆星框。


  說到底，要想儘快提升星級，就只有狩獵這一條路了。


  惡龍海賊團是莫德闊別八個月之久的第一個目標。


  對此，莫德很是期待。


  小帆船在海上順風而行。


  貝利躺在船艙上曬著太陽。


  多日的航海，他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船頭處，莫德眺望著遠方的陸地輪廓，眼中充滿期待。


  拉斐特捏著下巴，則在想著儘快換一艘靠譜的桅杆船。


  單靠目前這一艘小船，別說去偉大航道了，要是在東海遇到風暴，都有可能會被一個大浪打翻。


  想到這裡，拉斐特瞥了眼莫德。


  這次專門來找惡龍海賊團的麻煩，興許可以弄到足夠的錢。


  為了來這裡，中途還費了一番功夫去弄到幾張帶有坐標的航海圖。


  若是沒有這些海圖，就算拉斐特航海技術不錯，對東海不熟的他，也是難以找到惡龍海賊團所在的島嶼。


  拉斐特滿腦子都在想著換船的事，也沒覺得莫德執意要來這裡的動機有什麼不對。


  東海在四海中是名副其實的最弱之海。


  偌大一片海域里，懸賞金最高的海賊卻只有兩千萬，也就是惡龍海賊團的首領阿龍。


  在拉斐特看來，出海第一件事就將東海最強的海賊踩到腳底下，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


  所謂揚名，踩同行是最快的捷徑之一。


  再者，莫德自從被懸賞之後，可是在蒙蒙島上待了整整八個月時間。


  這八個月的銷聲匿跡，在外界來看，莫德多半已經成了失蹤人口。


  所以這次對惡龍海賊團的討伐，也可以視為是莫德回來大眾面前的信號彈。


  另外，還可以搶到一筆拿來換船的錢。


  拉斐特自行腦補出了莫德要來討伐惡龍海賊團的動機。


  還真別說，這般自行腦補有理有據。


  莫德自是不清楚拉斐特腦中所想，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島嶼，心思逐漸活絡起來。


  「總算看到島嶼了！」


  貝利跳到莫德肩膀上，一臉興奮。


  這些天下來只能吃乾糧，讓貝利十分難受。


  現在看到島嶼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去島上大吃大喝一頓。


  拉斐特觀察了下沿岸的環境，轉而看向莫德。


  「要在哪裡靠岸？」


  目及之處，是懸崖和沙灘。


  以他們的船隻規模，比較合適的登陸地點也就那麼幾個地方。


  但拉斐特沒有擅自做主，而是以下屬的姿態去詢問莫德的意見。


  「就那邊的沙灘吧。」


  「了解。」


  小帆船來到淺水區。


  拉斐特先是收起船帆，隨後，生生提著小船飛向沙灘。


  飛過淺水區，拉斐特慢慢將小船放到沙灘上，旋即收起了翅膀。


  「要是能這樣直接飛到下一個島嶼，那該多好。」


  貝利小聲嘀咕著，顯然比較喜歡這種被帶著飛的感覺，而不是在海上來回顛簸。


  拉斐特只當沒聽到貝利的嘀咕。


  要是用這種提著小船飛行的方法去替代航海，那他可能會成為團隊里第一個過勞死的成員。


  莫德走下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沙灘的盡頭是一片稀疏的小樹林，有幾條被人踩出來的小道。


  這裡位於島嶼的東東北方向，而惡龍海賊團據點在西西南方向的位置。


  兩者所在的位置，幾乎呈對角線。


  莫德特意繞了大半圈來到這個地方，目的是為了避開魚人。


  他的這個選擇，也是拉斐特唯一無法理解的地方。


  拉斐特並沒有輕視惡龍海賊團，但也不認為惡龍海賊團是一個值得去慎重對待的敵人。


  所以，實在沒必要這麼小心。


  拉斐特沒有提出疑問，而莫德也不可能主動解釋。


  之所以不想被惡龍海賊團發現，是為了先去可可西亞村接觸一下娜美，然後從娜美身上拿到更多關於惡龍海賊團的詳細情報。


  為了儘可能性的增加收益，這些情報相當重要。


  另外就是啟動能力的關鍵條件——臉像。


  這點，只能從娜美入手。


  不然的話，莫德可不想浪費時間去一一對比魚人的資料和臉像。


  「拉斐特，你帶著貝利去村子里吃點東西。」


  「那你呢？」


  「我有點事要辦，關於錢的。」


  「好。」


  聽到莫德談到錢，拉斐特沒有多問，帶著興緻勃勃的貝利先行去往就近的村落。


  莫德目送著拉斐特和貝利離開之後，便是沿著岸邊步行，向著可可西亞村而去。


  行走途中，莫德遇到了一個蹲在沙灘上挖蛤蜊的中年女人。


  為了節省時間，莫德主動走過去。


  「阿姨，請問可可西亞村怎麼走？」


  莫德微笑著問道。


  中年女人一開始頗為警惕，畢竟莫德看著很面生，不像是島上的居民。


  但莫德長得好看，又如此彬彬有禮，也就放鬆了下來，並且為莫德指明方向。


  「謝謝。」


  莫德道完謝，順著中年女人所指的方向而去。


  「小夥子。」


  中年女人看著莫德，遲疑了幾秒后，出聲叫住了莫德。


  莫德停下腳步，回頭疑惑看著中年女人。


  「怎麼了嗎？」


  「你去可可西亞村做什麼？」


  「投奔親戚。」


  莫德不動聲色道。


  中年女人不疑有他，憂心忡忡道：「小夥子，你親戚沒跟你說什麼嗎？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吧，要是被惡……」


  話說到一半，中年女人下意識閉嘴，微微低著頭，臉上滿是深刻的恐懼。


  莫德知道中年女人想說的是什麼，目光輕輕掠過那彷彿刻進靈魂中的恐懼神情。


  這就是弱者的原罪所在。


  面對欺壓時，沒有力量去反抗，只能逆來順受，成天活得擔驚受怕。


  在這島上被惡龍海賊團所統治的二十多個村莊，也只是海賊世界里微不足道的一處小角落罷了。


  比之更殘酷而黑暗的地方，多不勝數。


  所以，在這個世界里，力量是很重要的資本。


  莫德看著中年女人，微笑道：「我知道，但不要緊，謝謝阿姨的關心。」


  說完，莫德轉身離去。


  中年女人怔怔看著莫德遠去的背影。


  知道還敢來這裡？


  中年女人憂心一嘆。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年剛才所說的話，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搖了搖頭，中年女人繼續挖著蛤蜊。


  村民們每個月都得向惡龍海賊團繳納人頭費。


  一個大人是十萬貝利，一個小孩是五萬貝利。


  如此苛刻的條件，讓村民們在這裡艱難生存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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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后。


  莫德來到一片橘子林中。


  他有先知性質的情報，所以沒必要去可可西亞村。


  林中的橘子樹栽種工整，樹與樹之間騰出了兩米有餘的寬敞道路。


  正值橘子收成季，每一棵橘子樹上皆是掛滿了色澤好看且分外飽滿的橘子，由此能夠看出主人對這片橘子林的用心程度。


  目光從橘子樹上挪開，莫德向著不遠處的房子走去。


  才走出幾步路，一個有著健康膚色，手持鐵鍬的女人從一側走出來，攔住了莫德的去路。


  女人是諾琪高，也是娜美的家人。


  她警惕凝視著從未見過的莫德，沉聲道：「你是誰？來這裡想幹什麼？」


  面對諾琪高的質問，莫德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不遠處的房子，悄然間用出了見聞色。


  「沒在嗎……」


  見聞色探過房子，並未感受到氣息。


  意識到娜美不在家，莫德遺憾自語。


  諾琪高注意到莫德望向房子的舉動，再結合莫德這句毫不掩飾遺憾的自語。


  當即，諾琪高意識到莫德是沖著娜美來的。


  有此判斷後，諾琪高眼神一變，出自於對娜美的保護心理，猛地向前幾步，揚起鐵鍬砸向莫德。


  她的本意是打暈莫德，所以收了點力道。


  但就算她使出全力也沒用。


  莫德稍微抬手，便是穩穩接住了那朝著腦袋拍過來的鐵鍬。


  「嗯？」


  諾琪高面色一變。


  緊接著，她愣愣看著莫德徒手將鐵鍬捏成了一個小鐵球。


  這是……


  好恐怖的力量。


  「你……」


  驚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諾琪高腦袋突然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鬆開鐵鍬柄，蹬蹬後退兩步，卻是不慎摔倒，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你是……魚人！」


  腦袋空白下，諾琪高不帶絲毫思考性質的話語脫口而出。


  在她那淺薄的認知里，只有魚人才能擁有這麼恐怖的力量。


  「什麼？？？」


  莫德腦袋上冒出一連串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