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砰！

  內灣港口。


  所有停泊於此的船隻或是粉碎成殘骸，或是陷入大火之中。


  整個港口內，只剩下兩艘完好的一大一小的軍艦。


  碼頭之上，則是遍地死屍。


  大量的鮮血如同無數條溪河向著海里流淌而去，空氣中瀰漫著連咸濕海風都無法掩蓋掉的血腥味。


  幾分鐘前，碼頭這裡還有為數不少的海賊。


  幾分鐘后，以祗園為首的海軍隊伍，輕而易舉就將碼頭上的所有海賊屠戮一空。


  祗園站在血泊之中，手腕一抖，甩掉刀身上的血跡。


  隨後，她集中精神，見聞色一開，朝著四周掃了一眼。


  確保周圍近處的海賊一個不剩后，這才收起見聞色，同時將長刀歸入鞘中。


  那滿地的海賊屍體，大多都是死在祗園和博加特的手中。


  兩人皆是海軍中屈指可數的劍豪，實力方面，在海軍中雖然稱不上頂尖，卻也是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


  在他們兩人的聯手進攻下，碼頭上的海賊戰力能夠支撐幾分鐘已是屬實不易。


  除了祗園和博加特，另外一個存在感比較突出的海兵，也就是從本部調過來的羅比上校了。


  他的六式很是嫻熟，僅是一招指槍，就不是這些海賊抵擋得住的。


  至於青雉，在祗園他們登上碼頭展開殺戮之前，就已是尾隨卡普進入瘋帽鎮里。


  祗園看向瘋帽鎮的方向。


  剛才那一下從鎮里傳過來的巨響，極有可能是卡普跟詭槍正面接觸了。


  「詭槍由卡普先生對付，至於鎮上的其他海賊……」


  祗園眼中閃爍著冷冽的殺機，旋即大步走向鎮子里。


  對付海賊，她向來心狠手辣。


  羅比見狀，無聲無息之間跟了過去。


  察覺到羅比的舉動，祗園僅是掃了他一眼，並未多言。


  只要詭槍還在瘋帽鎮里，尋常海兵就只能在外圍備戰。


  因為，一旦踏入詭槍的射程範圍內，實力不濟的傢伙只會成為活靶子，徒生沒必要的犧牲。


  博加特目送著祗園和羅比走進街道。


  他的職責是守在港口，防止漏網之魚跑掉，自然就不會跟著祗園一起進入鎮子里。
……

  望角街，瘋帽拍賣場頂層。


  富麗堂皇的房間之內，身穿紅色西裝的拉爾夫站在落地窗前。


  他面目猙獰俯視著瘋帽鎮內的亂象。


  黎明之前，革命軍進攻豬廠，將所有奴隸解救了出去。


  武裝隊死傷慘重，連旗下實力首屈一指的斯科特也沒能倖免。


  黎明之後，傳說中的海軍英雄卡普，以及頂尖戰力青雉，竟然會來這種相較於偉大航道而言只能算是偏隅之地的瘋帽鎮。


  接連不止的風波，令拉爾夫再也無法維持風度。


  豬廠毀了沒事。


  奴隸全沒了也沒事。


  他有的是錢。


  所以，

  豬廠可以重建。


  奴隸也可以重新買進。


  只要軍工廠保住就行了。


  事實上，軍工廠確實保住了。


  但是，卡普和青雉卻來了。


  拉爾夫難以接受現況。


  他好不容易才搭上小丑這條線。


  結果還沒開始，就即將以這樣的方式迎來結束。


  「布嚕布嚕……」


  突然，茶几之上的電話蟲發出響聲。


  聽到電話蟲的聲音，拉爾夫臉上的猙獰逐漸褪去，轉而面如死灰。


  他回頭看向電話蟲。


  他知道，這是從【小丑】那裡過來的致電。


  但事情演變至此，接或不接，皆是沒了意義。


  死寂一般的沉默之中，拉爾夫收回目光，透過落地窗，繼續看向瘋帽鎮內的亂象。


  他將這裡視為起步之地，卻沒想到會是埋骨之地。


  想到這裡，拉爾夫早已抹滅了人性的漆黑眸子中，緩緩浮現出絕望之色。


  忽然，面前的落地窗泛起縷縷寒氣，冰霜如爬山虎一般擴散開來。


  只稍片刻，落地窗之上已是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拉爾夫一怔，便聽到從身後傳來的慵懶聲音。


  「電話蟲在響，你不接嗎？」


  聽到那聲音，拉爾夫猛然轉身。


  便是看到奢華沙發之上，坐著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身穿白色休閑西裝的高大男人。


  在看清那男人的面貌后，拉爾夫彷彿被寒氣凍住一般，神情乃至於身體，徹底變得僵硬起來。


  「青、青雉……！」


  拉爾夫艱難叫出那個高大男人的名字。


  緊接著，像是明白了什麼嗎。


  「你是沖著我來的？是因為『小丑』的關係嗎？」


  「？？？」


  青雉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疑惑看著眼前這個像是突然間領會到什麼東西的男人。


  他並不認識這個男人啊。


  拉爾夫卻彷彿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不然的話，海軍大將又豈會在他面前現身。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拉爾夫眼中滿是絕望。


  青雉一頭霧水，不過，他倒是從【小丑】這個稱呼聯想到了某個極端異類的海賊。


  也在這時，電話蟲歸於平靜，不再發出響聲。


  顯然是電話蟲另一邊的人失去了耐心，從而放棄了撥號。


  拉爾夫緊緊盯著青雉，身上頹敗的氣息一掃而空。


  他並不想迎來一個憋屈的死法。


  念到此處，拉爾夫臉上青筋暴起，身上肌肉驟然鼓起，震裂了緊身的紅色西裝。


  唰！

  在死志初顯之際，拉爾夫居然克服了面對青雉的恐懼，一個短促衝刺，揮舞拳頭，竭盡全力攻向青雉。


  眼看著拉爾夫突然攻過來，青雉身形徒然一閃而逝，在原地留下一顆顆冰凌。


  拉爾夫那充滿氣勢的一拳頓時落空。


  緊接著，從四周憑空瀰漫而來的白色寒氣飛快攀附上拉爾夫的身體。


  當青雉閃身來到落地窗前之時，拉爾夫已經被凍成一個冰雕。


  儘管拉爾夫在那短瞬之間展露出了不菲的速度和攻勢。


  但在大將面前，仍是難逃秒殺下場。


  「我可不是專門來找你的，只是因為這裡最高啊。」


  青雉自言自語之際，凝結在落地窗上的冰霜慢慢消失。


  透過落地窗，青雉看向卡普和索爾所在的位置。


  「真是不得了。」


  似乎是因為看到了索爾打出去的恐怖攻擊。


  青雉讚歎一聲。


  作為自然系果實能力者，他還是比較忌憚像索爾這種頂級狙擊手的。


  要是被逮到破綻，一槍下去可不好受。


  隨後，青雉忽然看向牆山的方向。


  視線猛地下墜，落在了正竭盡全力而逃的少年少女身上。


  青雉抬指撓了撓臉頰。


  無聲無息間，他的身體化作一串冰凌，穿透落地窗向著牆山方向而去。


  望角街的街道上，莫德和桑妮埋頭狂奔。


  便在這時，一串冰棱從天而降，落在莫德和桑妮的前方。


  看到那冰凌的一瞬間，莫德腦海中頃刻間冒出青雉的形象。


  開什麼玩笑啊……


  莫德眼神一凝，毫不猶豫抽出【烏索普】。


  在那冰凌逐漸擴散成一個高大人形的同時，莫德果斷扣下扳機。


  嘩啦！


  砰！

  鉛彈射出，在冰霜人形的腦袋上打出一個孔洞，凝聚的速度戛然而止。


  「跑！」


  莫德連槍都不收，招呼著桑妮，掉頭就跑。


  「啊啦啦，明智的判斷。」


  凝聚出原形的青雉饒有興緻看著莫德逃跑的背影。


  剛才這一槍要是附上霸氣，說不準要吃點小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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