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唯下理而上道
空曠的樓室內，隻有一道單獨的身影。有道疑惑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道石壁……”秦風說道。
??前麵八麵石壁，盡管帶給了秦風許多關於劍道上的啟發與指導，但卻並未給他任何驚豔之感，其中有些地方，甚至有囉嗦的嫌疑。
??然而等到秦風見到了第九麵石壁之後，之前在他眼中顯得十分多於的闡述，忽然異常精妙的組合起來，成為闡述劍道的至理名言。
??秦風不有自主的拍掌歎息：
??“化腐朽為神奇，於無端處起驚雷，厲害，厲害啊！”
??讚歎過後，秦風馬不停蹄的對這麵石壁進行參悟，他有預感，如果他能夠參悟盡這麵石壁，將其與前麵八麵組合起來，他將收獲巨大！
??秦風死死盯著眼前的石壁，短短的瀏覽過一遍後，他將眼前石壁的內容與自己記憶中的另外八麵對照，按時間先後衍化起來。
??刹那之間，秦風腦海中有萬千劍招變化，劍光交錯布織，明亮如晝。
??劍氣縱橫綿延，橫貫天地東西。太玄劍意於此間不斷閃現，好似在其中存在，又好似從來不存，迷離如夢，玄妙如大道之貌，難以用語言說清。
??短短片刻之內，精彩紛呈。
??然而這些都不是秦風想要的，一道問題被他近乎直覺的提出：
??該以何統禦這萬千繁複，明豔殊麗之貌？
??這道問題轟然而起，如同在秦風心中敲響巍巍天鼓一般，振聾發聵的聲音席卷心神廟宇，無所不及。
??隨後，這道聲音在秦風眼中越發宏大，何以統禦？
??秦風嘴唇不經意間開合，上下兩片嘴唇之間，一道聲音發出：
??“唯下理而上道！”
??轉眼之間，秦風心中所有關於劍道之上的疑惑都被解除，眼中迷茫與怔忪一掃而清，如同大雨過後的瓦藍天空，清新異常，自然美麗。
??此後他在劍道之上，再無劍術、劍氣、劍意三路可分，唯道爾，唯理爾。
??下理而上道，以劍道為參悟目標，以劍理為劍道在現實中的映射，體現，追索劍理而立劍道，不必在外象之上浪費過多時間，直接體悟劍道。
??前方歧路掃盡，已直通大道。
??秦風向窗外看去，外麵太陽已經落到西山，此時陽光開始帶有一點昏黃。
??“已經這個時候了麽？”
??秦風抻了個懶腰，舒展下筋骨，有劈啪聲響起，如短暫的閃電火花。
??他遊目四望，該做事已經做完，現在秦風心情十分放鬆。甚至因為放鬆，他來到窗戶邊上看起了夕陽來，顯得悠遊而自在。
??看著天空，他的思維不由自主的發散。
??忽然，他急聲道：
??“不對！按照在的時辰來算，也僅是過去接近三天時間，而親卿之前在這棟樓間，卻足足花了六天，時間還是對不上！”
??“我到底倏忽錯過了什麽？”
??秦風道，他仔細的思索，忽然，進入這裏之後的異狀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第一層時，秦風與其他幾人曾交流過經驗，當時他們肯定的說，石壁之上顯示的都是關於他們各自所修習大道的衍化。
??他們之間並不相同，唯一相同的隻有衍化大道這一點。
??而另外，每當秦風參悟完一層石壁，通過樓梯踏入下一層時，他都能感受到樓梯上帶來的輕微阻力，盡管十分微弱，卻又真實存在。
??秦風之前還以為這隻是某個微小的倏忽，如今看來，這輕微的阻力，恐怕代表的意思並不簡單。
??想到這，秦風一拍窗沿，向下走去，神情激奮，一邊走一邊道。
??“來吧，就讓我看看這裏到底還有什麽貓膩。”
??秦風拾階而下，恰好遇見從五樓去往六樓的季無憂。
??“你這是……”季無憂驚訝道，“都參悟完了？”
??季無憂雖然驚訝，卻並不十分意外。
??秦風腳步匆匆，沒有空閑搭理季無憂，他隻撂下一句‘石壁有問題，我要重新參悟’就走了。
??季無憂腳步一停，過了半晌之後他才繼續撿起剛剛未走完路程。秦風的這句話在他心底深深地紮下了根。
??一樓，秦風再次來到石壁身前，此時這裏一個人都沒有，秦風安靜的觀看第一層的石壁。
??石壁入目，與先前一樣，顯現出如蜂群般密密麻麻的劍招與劍氣。
??“不，不對！”秦風搖頭晃腦。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受到之前影響，很難不將石壁上的劃痕視作與劍道有關。他必須想一個方法，來讓自己忘掉之前的一切。
??秦風皺眉沉思，忽然他一拍雙掌，道：“有了！”
??他身體蹲下，然後手掌撐著地麵，腿一蹬倒立而起。
??“果然，好了很多。”秦風道。
??倒立之後，雖然仍然很容易將眼前石壁認作與劍道有關，但憑借一種奇異的扭曲感，他在剛倒立時將視角固定，可以放心地進行參悟。
??良久之後，秦風感覺自己有所得，然而這卻讓他更加迷惑。
??“這到底是是什麽東西？”而這與能夠幫助衍化各類大道又有什麽聯係？
??秦風身體落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他參悟到的東西有些散亂，甚至是有些怪異。這讓他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參悟是否正確，不過，他有驗證的方法。
??走到第一層通往第二層的樓梯前，秦風露出會心的笑容。
??樓梯上通往第二層淡淡的阻力已經消失，證明他的參悟沒有問題。
??秦風繼續前行，萬事開頭難，在真正看懂第一幅石壁之後，秦風接下來的參悟之旅變得順暢很多。
??路過身處各層的其他人時，其他人還有所疑惑，隻是秦風並沒有搭理。
??因為，時間就快來不及了。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