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今日愛答不理,明兒你高攀不起
林躍停頓一下說道:「賭你會被他追到。」
盧蔓佳睜大了雙眼,無法理解這裡面的邏輯,她都已經知道那個傢伙拿感情當做賭注了,怎麼可能還會被他的攻陷?
「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林躍眼望靠窗位置坐的一對情侶,緩緩道出後面的內容:「如果有一天你被他追到並拋棄,你要為我做一件事。」
「如果我沒被他追到呢?」
「我為你做一件事。」
「……」
「怎麼樣?敢不敢賭?」
盧蔓佳猶豫道:「你輸定了。」
林躍拿話激她:「既然我輸定了,那你為什麼還要猶豫?怕了?」
盧蔓佳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事到如今只能豁出去:「好,我接受這個賭約。」
「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端起杯子,倆人以水代酒碰了一下。
林躍正準備叫服務員過來結賬,猛聽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林躍?」
他回頭一瞧,嚯,冤家路窄,對面那個梳大背頭,留一撇小鬍子的男人不正是吳穎的哥哥,他的大舅哥吳英豪嗎?
這事兒吧,倒也算不上巧合,因為吳英豪經常來這家店吃飯,他手裡的會員卡就是吳英豪給吳穎的,裡面的錢花光后他又充了一些,這次帶盧蔓佳過來就是準備消費完后把卡丟掉。
「她是誰?」
看來吳英豪並不知道他跟吳穎鬧離婚的事,一來就把矛頭對準盧蔓佳。
這裡是北京很有名的西餐廳,來這裡消費的都是追求情調的人,他帶著一個身材顏值都可以的女人來這裡吃飯,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按理說做生意的人不會這麼沒有城府,不過面對的是林躍,一個靠吳家吃飯的鳳凰男,當然沒有必要小心謹慎。
林躍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她是誰跟你有關係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
「吳英豪,這話你再給我說一遍。」
「別說一遍,十遍都沒問題,你說的這是什麼屁……」
這邊「話」字沒出口就被林躍一拳砸在臉上,完事直接把頭往下一按,抬起膝蓋猛地一頂,吳英豪中招,趴在地直翻白眼,鼻血不斷往外涌,不遠處站的韓婷,也就是吳英豪的老婆,整個人傻掉了,手裡牽的小孩子哇哇大哭。
「以後再敢跟我這種態度講話,見一次打一次。」
說話間他又給了吳英豪一腳,沖盧蔓佳說道:「很抱歉擾了你的雅興,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沒有想到好好的一頓飯會吃成這樣,更沒有想到林躍把人揍成那樣還一副風輕雲淡,紳士范兒滿滿的樣子。
豈止是她,在場顧客一時半刻也拐不過彎兒來,看似認識的兩個人怎麼突然打起來了呢,而且那個男人的身手……快的不可思議。
林躍帶著盧蔓佳往外面走了幾步,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望著正給110報警台打電話的韓婷說道:「回去告訴吳強生準備好戶口本,明天八點,我跟她女兒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趴在地上呻吟翻滾的吳英豪不動了,韓婷像是聽到不可思議的八卦一般,看著林躍的視線滿是不可置信。
在她的意識里,一個靠著吳家才在這座城市安身立命的鳳凰男,有什麼資格和膽量跟吳穎離婚?退一萬步講,就算本人願意,他父母呢?這倆人要是離婚了,農村人說的風涼話帶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淹死。
林躍未做停留,非常紳士地幫盧蔓佳推開餐廳的門,一起來到外面,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你……要離婚了?」
「沒錯。」
盧蔓佳遲疑一下,追問道:「為什麼?」
林躍說道:「作為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你應該很清楚和本地人結婚會有怎樣的矛盾和隔閡。」
「那……你們沒孩子嗎?」
「沒有。」
盧蔓佳不說話了。
很快,倆人來到地下停車場,林躍開車把她送回大德集團。
下午他去了一趟吳英豪的進出口貿易公司,把個人物品打包好搬到車上,一些職員看到這一幕議論紛紛,有人猜測他是不是跟吳英豪鬧彆扭了,還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風涼話,諸如「喲呵,駙馬爺長骨氣了,受夠吳家人的氣要自力更生了」、「吃軟飯還想要自尊,腦子壞掉了」……
他撇撇嘴,既沒有出言解釋,也沒有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反正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群人就會為他們的嘴賤付出代價。
當日夜。
后海藍調酒吧。
林夏摘掉手上戴的棉手套,用力地哈了一口熱氣,看到肥四從後台走出,開心地揮了揮手。
「嗨。」
「林夏,你今天到的有點晚。」肥四滿臉堆笑走到她面前。
「路上堵車。」她解釋一句,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瘋子怎麼樣了?」
肥四答道:「沒大礙,醫生給他開了一些消腫清淤的外用擦劑,說養兩天就沒事了。」
「哦,那就好。」
「林夏……」
「怎麼了肥四,有話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成嗎?」
「你跟那個叫林躍的傢伙昨晚真是第一次見面?」
林夏知道他想說什麼:「當然了,你可是跟我一起坐他車去的餐廳,我們倆怎麼聊的你也聽到了。」
肥四笑了:「第一次見面就講喜歡別人,有病吧。」
林夏呵呵一笑,沒接話茬。
「對了,林夏,你沒來時紅姐說請了一位水平不錯的歌手來唱歌,讓我們配合一下。」
「水平不錯的歌手?男的女的?」
林夏頓時生出一股危機感。
肥四笑道:「別害怕,男的。」
「還好,還好。」林夏輕拍胸口,一副虛驚一場的樣子,雖然不是專業歌手,在這家酒吧唱歌也是兼職,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爭強好勝的心,北京這地兒,玩兒音樂的賊多,不說崔健、竇唯那種遠古大神,三里屯和西單地鐵站的流浪歌手隨便唱一段,都能虐哭那些在省會城市混吃混喝的所謂歌手。
倆人正說著,一個常客喊林夏來一曲。
她微笑著揮揮手,跟肥四一起前往後台補妝,完事上台唱了一首《被風吹過的夏天》。
唱罷,她從台上下來,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杯子喝了口水,眼見肥四也追著她來到後面,隨口問道:「那人呢?怎麼還沒來?第一天就遲到不好吧?」
「玩票的,三天打魚兩天晒網,這種人你還見得少嗎?」
這邊話音剛落,通往後面的小門開了,酒吧老闆娘帶著一個人走進來。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老闆娘拍了拍手,剛要給大家做介紹。
肥四兩隻小眼睛幾乎瞪成銅鈴:「是你?」
林夏也懵了:「林……林躍?」
昨天分手以後,她認真地想了想,覺得事情也就這樣了,北京那麼大,再見機會十分渺茫,往後的生活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24小時還沒到呢,居然又見面了,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他居然就是老闆娘跟肥四等人說的水平不錯的男歌手……
「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傢伙。」肥四小聲嘟噥一句,看看林躍,又看看林夏,眼珠子一轉,碰碰身邊的貝斯手和吉他手。
「哥兒幾個聽我說,待會兒給他點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