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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情兒滿四合院(二合一)

  站在秦淮茹等人的角度,確實難以理解婁曉娥的操作。


  當年許大茂甩了她,20年後她把女兒送到清華做交換生,還鼓勵她去認識景行,談戀愛這種事,一般來講關係確立后女孩子稍微弱勢一些,如果說婁曉娥是為報復許大茂,那不是推女兒進火坑嗎?


  短暫的冷場后,婁曉娥給出了答案。


  「如果說這叫倒貼的話,那貼的也不是你們許家。」


  許大茂不解:「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許大茂,實話告訴你,許景行不是你的兒子。」


  婁曉娥的一句話在眾人心底掀起軒然大波。


  景行不是許大茂的兒子?那是誰的兒子?

  數道目光落在秦京茹臉上。


  許大茂說道:「京茹,你告訴她,告訴她景行是不是我兒子。」


  秦京茹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坐在那裡。


  「許大茂,當年你說我生不出孩子,一腳踢了我。事實證明,我是可以生孩子的,而且還生了一兒一女。既然我沒有問題,那問題出在誰身上?」


  婁曉娥冷冷地看著他:「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景行的親生父親在那兒。」


  她的手往對面一指,那個位置坐的人是林躍。


  許大茂的身子晃了晃,迷茫中多了一絲憤慨,大聲咆哮道:「秦京茹,你說話,說話呀……」


  「你讓我說什麼?」秦京茹說道:「說她說的沒錯,景行是我跟林躍的孩子,而你,是個不能生育的廢物嗎?」


  許大茂的臉一下子紅了,把桌子往側面一掀,兩手去掐秦京茹的脖子,結果還沒等靠近,被林躍一腳踹翻,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二大爺等人感覺人生觀都被刷新了,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景行是林躍和秦京茹的孩子?


  合著許大茂給他養了二十多年兒子?這……這頭上不只是添了點綠啊,那簡直就是呼倫貝爾草原上站著一個綠燈俠。


  「你為什麼騙我?」許大茂忍著痛翻了個身,眼望秦京茹。


  「當初你看上於海棠,把我甩了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自己的良心?」


  秦京茹從椅子上起來,冷冷地注視著地上的人:「許大茂,你沒想到吧?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居然是仇人的。」


  「你們……你們……」他看看婁曉娥,看看秦京茹,再看看林躍:「你們……你們合起伙來整我?」


  老婆兒子是林躍的,兒媳婦是婁曉娥的,只有他被蒙在鼓裡二十多年,還有比這更悲催的嗎?


  他笑傻柱?他還有臉嘲笑傻柱?他比傻柱的結局好嗎?


  傻柱說自己有仨孩子,棒梗、小當、槐花,事實證明這就是個笑話。


  他說傻柱就是一個給寡婦養孩子的機器,事實證明這是對的。


  他說景行是他的寶貝兒子,現在看來同樣很可笑。而傻柱說他兒子一點都不像他,天知道是從哪個石頭縫裡鑽出來的,結果預言成真,那是林躍的種。


  倆人說對方的話都對了,說自己的話全錯了。


  婁曉娥一臉快意:「許大茂,送你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


  直到現在,二大媽才知道秦京茹以前總說「景行的聰明勁兒像他爸」是什麼意思。


  原來此爸非彼爸,可憐的許大茂……


  「畜生,畜生,你真是個畜生,豈有此理,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一大爺又在說公道話了,他罵的人不是婁曉娥和秦京茹,是林躍。


  「畜生?」林躍說道:「我再惡毒,也沒你這條老狗卑鄙無恥,20年前你跟死了男人的秦淮茹勾搭成奸,一個好色,一個好錢。你也知道秦淮茹要照顧仨孩子一個婆婆,她家就是個無底洞,便千方百計地把傻柱安排給她做男人……要麼每次這倆人的關係出問題,你就會以和事佬或者道德楷模的面貌出現呢。第一,你有一大媽在後面掣肘,自己又是個道德帝,不能表現得太過分,只能讓傻柱幫你照顧姘頭;第二,你想讓他給秦淮茹養完仨孩子再給你養老,後來傻柱成了廢人,你怎麼不繼續做道德帝了?你應該將他照顧起來呀,而不是漠視槐花的老公把人打得滿地找牙。」


  「事到如今你還在凹你的人設?你不是道德模範,伉儷情深嗎?一大媽發現你和秦淮茹有一腿后,你將她氣死,怎麼沒見你跟著一起去死?演了幾天就不演了,完事兒賴在賈家,什麼事都要摻一腳,給秦淮茹拉偏架,還天天以長輩自居。」


  「林躍,你……你血口噴人。」秦淮茹惱了,雖然傻柱起訴賈家失敗,讓很多人重新審視一大爺所謂的「你看秦淮茹多善良,就是個活菩薩」的形容,但是畢竟沒有破相,他這朵蓮花還是挺白的-——畢竟傻柱成廢人後那個孬種像,是個人都忍受不了


  「血口噴人?」林躍說道:「我剛好有位在農業銀行工作的朋友,她告訴我你有一張存摺,每月16號都會往裡面存一筆錢,70年代15塊,80年代初是20塊,90年漲到了50塊,我想問問,這錢你是從哪兒來的?」


  「我……那都是我的退休金。」


  「退休金?你有多少退休金以為我不知道?」林躍寒聲說道:「你們這兩個婊子養的,對得起被你們氣死的一大媽嗎?」


  「咯,咯,咯……」


  易中海給他機關槍似得一番咒罵,氣得兩眼翻白直椡氣兒。


  「一大爺,一大爺……」秦淮茹趕緊過去幫忙順氣。


  賈張氏也給他拚命使眼色,意思是說好的對外保密?你怎麼全倒出來了呢?

  林躍視若無睹,繼續說道:「易中海,真遺憾,這麼多年你都沒認清一個事實,招惹我是要付出代價的。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槐花的老公是我們軋鋼廠的人,這事兒你不知道吧?人世間有一個詞叫代持物業,那麼代持情人私生子這種事,你覺得有沒有?你以為你比傻柱的下場好?五十步笑百步,你幫著秦淮茹去侵佔傻柱的房產的時候,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吧?另外,看到那邊的臨建沒有?還有二大爺的東廂房,實話告訴你,那都是我的東西,從現在開始,我給你一個小時收拾私人物品滾蛋。」


  什麼意思?

  這話什麼意思?

  槐花是他的情人,小嘉是他的私生子?易中海的房子里住的都是他的人?

  二大爺、二大媽、三大爺、三大媽,全懵了,感覺吃了個能撐死人的超級大瓜。


  林躍今年多大?四十有五,槐花多大?三十齣頭,差了快一代人了,居然願意給他做小?


  秦淮茹指著他說道:「你……你騙人。」


  賈張氏也在後面嘟囔著:「不,不可能,你騙人。」


  林躍冷冷一笑:「別急著感慨,還沒完呢。」


  他頓了一頓,看向秦淮茹:「知道你問小當在那裡上班她為什麼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嗎?因為那是婁曉娥的公司,做的是我的秘書,什麼秘書呢?貼身又貼心的那種。秦淮茹,小當今年都34了,難道你不好奇她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嗎?說起來,她真是太倔了,不像槐花那麼現實,或者說不像槐花,遺傳了你的性格。我用你對待傻柱的法子,把想要跟她發生點什麼的男人來一個趕跑一個,足足趕了七八年才瀉掉她心頭那口氣,願意給我生孩子,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三個月你們應該能看到她的身體變化,作為高齡產婦,你們一定要對她好一點哦。」


  「你……你……你這個……」


  「我什麼我?秦淮茹,你為了養大仨孩子不擇手段,跟易中海通姦,跟李長明通姦,之後PUA傻柱……用他對孩子的喜歡,沒有底線的善良,可笑的討好型人格,為你們賈家拉來一頭老黃牛,榨到他干不動活兒了再一刀砍了吃肉。你沒想到吧,你跟易中海機關算盡,到最後卻是在幫我養女人,就像婁曉娥剛才說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這個王八……」賈張氏往林躍撲過去,但不知道為什麼腳底多了個茶杯,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傷了腰爬不起來。


  「賈張氏,聽說你跟尤鳳霞關係很好對不對?因為她給賈家生了一對雙胞胎,那我問問你,他們今年都七歲了,跟棒梗小時候像嗎?不像吧。」


  一句話說得老東西癱了,臉上的汗珠子一顆一顆摔在地上。


  尤鳳霞的孩子不是棒梗的?

  如果不是棒梗的?那是誰的?


  賈張氏的視線一點一點移到林躍臉上。


  也是他的?


  她跟秦淮茹花了無數心血,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雙胞胎孫子,居然不是賈家的種?


  棒梗出來后都多大了?這意味著什麼?絕後!


  林躍繼續說道:「賈張氏,我想……你還沒有告訴秦淮茹,你把中院兒西廂過戶給我的事吧?」


  「呵~呃~呃……呃……」


  突然間,賈張氏往地上一倒,老臉青一陣白一陣,身體顫抖,吹氣如牛,兩隻眼睛不斷上翻,一副中風之兆。


  她能不得病嗎?任何人遭遇這種事都沒有可能保持平常心。


  「秦淮茹,你和易中海絞盡腦汁把傻柱變成賈家人,把本該屬於他的東西變成賈家的東西,我把賈家下一代改姓林,把本該屬於你們的東西變成我的東西,這算不算惡有惡報?或者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了,不要妄想用道德敗壞的罪名舉報我哦,就在一個月前,我交了辭職申請,現在不都流行下海經商嗎?也是時候去趕末班車了,對吧?」


  嗝……


  沒等秦淮茹說話,一大爺一口氣沒提上來,腿兒一蹬,死了。


  林躍撇嘴一笑,抬起頭,掃了一眼仲夏夜的天空:「一大媽,你的仇,我幫你報了。」


  「一大爺?一大爺!」


  「媽?媽!」


  秦淮茹左右為難,不知道顧哪邊好,再想起這麼多年的結果,身體輕顫,肩膀一聳一聳,還用手不斷地撕扯頭髮。


  二大爺和二大媽嚇傻了,倆人想要離開這片是非地,躲得越遠越好。


  「站住。」林躍把那兩人喝止:「你們知道於海棠是怎麼跟我賣慘的嗎?」


  閻埠貴拽著三大媽往後縮,也被他叫停。


  「閻埠貴,當初你大兒子的飯店被傻柱擺了一道,知道生意是怎麼好起來的嗎?胖子不知道傻柱哪兒弄得調料,我知道,但是不能白給,錢呢,我不稀罕,所以我要了於莉一樣東西,姐妹花挺好,真的……你沒試過吧?不過別擔心,以惡治惡這種事我很有分寸,對你們不會像對賈家人一樣殘酷,而且孩子太多的話,我也沒那麼多財產可以分給他們不是?」


  許大茂是徹底傻了,肚子已經不疼,卻還抱著小腹癱坐在那裡。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慘了,可是跟易中海、賈家人比,情況要好一些,最起碼……他的絕後是天生的,傻柱是自找的,而賈家人,完全是被林躍坑的。


  ……


  三個小時后,協和醫院停車場。


  婁曉娥見到了冉秋葉。


  「幸虧你沒去,照你的脾氣,怕是很難硬起心腸去面對那個叫人憎惡的院子里的人。」


  冉秋葉說道:「這麼多年了,你的仇總算報了。」


  「是啊……」


  婁曉娥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嘆了很長很長一口氣。


  許大茂為當初的惡行付出了代價,一大爺死了,賈張氏中風,二大爺、三大爺各有家醜,剛才警察過來問話,他們說的是什麼?林躍、賈張氏、一大爺仨人在飯局上因為房子的事吵起來了,一個心臟病突發,嘎嘣兒死了,一個被嚇壞了,中風癱瘓。


  像這種情況,首先要看家屬告不告,就算有人告,也勝訴了,最多賠倆錢拉倒。一大爺是個絕戶,誰會蹚這個雷得罪林躍?賈張氏那邊吧,小當、槐花都是林躍的女人,她們會支持她媽告狀嗎?林躍是把錢花在她們和孩子身上呢?還是賠給她們的媽呢?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選擇題。


  冉秋葉說道:「你不會覺得他很壞嗎?」


  婁曉娥反問道:「那你呢?」


  「爸過世的那一年,媽帶我去廟裡燒香,一位老僧給了我一本書,書里說佛有三相,惡相善相自在相,直到今天我才意識到,他跨進那道門,是惡人,他跨出那道門,是菩薩,我相信他的所作所為自有道理。」


  婁曉娥說道:「如果當年能不走的話……」


  冉秋葉說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走,就沒我什麼事了對嗎?」


  「不,比起我在HK那段失敗的婚姻,倒不如跟雨水一樣,不求名分地給他生一個孩子。」


  「生孩子,又是生孩子,我現在一聽生孩子就頭大。」一個聲音從病房大樓的方向傳來。


  是林躍。


  「你們當以後的社會跟前些年一樣啊?一人幹活能養三四個。往後數二十年,窮人是沒資格生養的。」


  ……


  與此同時,四合院兒里也有一場談話。


  秦京茹把一份離婚協議推到許大茂面前:「要麼簽了他,拿著房款滾蛋,要麼把今天的事爛在肚子里。」


  「秦京茹,你別逼我。」許大茂惡狠狠地看著她。


  「逼你?許大茂,我就逼你了你能怎樣?打我?打我更好了,只要我起訴你家暴,一分錢你都別想拿到。要麼拿刀砍我?就你那老鼠膽,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沒種殺人。」


  「秦京茹,我告訴你……」


  「你告訴我什麼?你要是裝作不知道,還能有老婆孩子,真要撕破臉,老婆孩子都沒有了,從今往後你就一個人過吧。」


  「那你讓我戴著這麼一頂綠帽子生活?」


  「對啊,你都已經戴了20多年了,再戴20多年有問題嗎?」


  「你……你……你欺人太甚。」


  「許大茂,這都是你的報應,我勸你見好就收得了,要不是我幫你求情?讓他瞧在景行的面上放過你,看到一大爺和傻柱的下場沒有,你就算不死,也成乞丐了。」


  許大茂一聽這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言語了,不說那小子為了今天能布二十多年的局,這份隱忍,這份智謀,世間有幾人能做到?單說以前,他沒少在背地裡使壞,可哪次算計不是落個凄慘收場的結果?


  「你真沒把實情告訴景行?」


  「林躍的意思是景行現在發展勢頭良好,最好不要讓這種事影響他的人生軌跡,他呢,孩子多,少一兩個身前盡孝沒關係,為了孩子的未來,有些善意的隱瞞挺好,不過作為親生父親,該給的不會少,瞧見後院兒幾間房沒有,二大爺老兩口死後,都是景行的。中院兒呢,是尤鳳霞的雙胞胎的,前院兒是小當和槐花的孩子的。」


  「孩子多」這三個字像一根魚刺卡在許大茂的喉嚨里,摳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你是要我戴一輩子綠帽子嗎?」


  秦京茹點點離婚協議:「你也可以選擇不戴。」


  ……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甭管誰問起來,二大爺、二大媽、三大爺、三大媽四人都三緘其口,他們不能說,也不敢說。


  不能說是因為家醜不可外揚,不敢說是林躍太陰險了,能把一大爺、許大茂、秦淮茹等人整成這樣,要捏死他們,那不是易如反掌?何況……現在住的房子可是人家的,他也沒給兩家添個外姓種,這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想怎樣呀?


  南鑼鼓巷的人很好奇那晚發生了什麼,只是坊間流傳的故事都沒事實離奇。


  賈張氏住了一個月的院,回到家在炕上躺了沒幾天,腦溢血死了。


  那邊小當的肚子肉眼可見地大起來,有一天,秦淮茹發現槐花和小當戴著同樣款式的表。


  第二天,她失蹤了,巷口乘涼的老太太說看到她披頭散髮地跑了,叫她也不應,只是嘿嘿地傻笑。


  還有人說在朝陽菜市場看見過她,懷裡還抱著條髒兮兮的破棉被,問她去幹嘛,說去找棒梗,棒梗聽說她要嫁給傻柱,氣得一天沒回家,這寒冬臘月的,在外面睡一宿會被凍壞的。


  聞者不解,現在明明是夏天,熱浪襲人,哪裡來得冬天?

  ……


  1993年,農曆小年。


  老人默默,小孩美美,大人忙。


  地壇公園外面的草叢裡,穿著破爛軍大衣,身子龜縮在紙箱里的流浪漢被一隻保養的白白嫩嫩的手拍醒。


  對面是一個穿黑色風衣,腳踩長筒靴的時髦女人,身後還有個10來歲的小女孩兒,正滿臉好奇,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更遠的地方挺著輛小轎車,一名中年男子在逗懷裡抱著的小男孩兒,不時響起咯咯的笑聲。


  眼熟,都挺眼熟的。


  「事到如今,你後悔了嗎?」


  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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