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卷終-樊勝美篇(二合一)
樊爸做完手術后第四天。
趁著病人睡著,樊勝英和他媳婦來到了歡樂頌19號樓,一進2202,便被眼前的布置吸引。
「媽,你瞧瞧,小美租房都住的這麼好,看我們那兩間小破屋,寬敞是寬敞了點,但是它破舊啊,住著真心不舒服。就這她還打算把我們的房子賣了,讓她哥一家人睡大街,什麼人吶。」
樊勝英媳婦兒也在一邊說道:「就是,最後不還是跟那個姓林的低頭?非要挨那一巴掌幹嘛。」
樊勝英想說賤唄,不過看看抱著一個沙琪瑪啃的雷雷,最後關頭又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樊媽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說她的壞話啦,給,這是房產證,拿好了快走。」
樊勝英接過那個紅彤彤的本子,嘿嘿笑道:「哎,還是媽知道疼兒子。」
是的,這兩個人是來樊媽這裡拿房本的,他們不知道林躍怎麼說服的樊勝美,讓她拿了包里的錢去給樊爸交手術費,本著無論怎樣都要保住兒子的房子的想法,樊媽認為有必要這麼做。
林躍和樊勝美怎麼勾兌那是他們的事,既然錢都交了,手術都做了,還不還日後再說。而且想到林躍和樊勝美相過親,搞不好是用這些錢逼女兒和他結婚,那當然就不用還了。
啪啪啪~
門口傳來一陣掌聲,三人回頭一瞧,發現林躍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的,就站那兒看著他們。
樊勝英一見他就犯慫,上回是真被他打怕了,那一巴掌下來,后槽牙都給抽鬆動了。趕緊把手裡的房本往身後一藏,偷偷遞給他媳婦兒。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林躍從兜里掏出一張借條:「看見沒有?你們女兒寫的,說半年內還不上錢就拿你們的房子抵債。」
樊媽急了:「我還以為你很好心唻,原來還是打我們家房子的主意。」
林躍說道:「不過呢,考慮到你們的家庭狀況,我沒打算要利息,而且……算了,你們跟我來一趟。」
樊媽說道:「去哪兒?」
林躍指指2201。
「去哪兒幹什麼?」
「讓你來你就來,管那麼多幹什麼?」
「不來啊?房本給我。」
一聽這話,樊勝英眼珠子轉了轉,想著身上只有房本值錢,如果林躍不打房本的注意,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走吧,媽,沒事的。」
安慰兩個女人一聲,樊勝英拉著雷雷的手來到2201門外。
林躍在密碼鎖撥號盤按了幾個數字,門咔的一聲開了。
幾個人走進房間,小孩子看看這,瞧瞧那,臉上滿滿地都是好奇。
「你們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這時林躍的手機響了,他按下接通鍵放到耳邊,一面走到客廳去打電話。
樊媽正要在餐桌旁邊的椅子坐下,雷雷看到工作台上放的美少女戰士手辦,吵著鬧著要玩那個,三個人有不讓他亂摸別人東西的,有說沒事的,不就是個大玩具嘛,本來就是拿來玩的東西。
便在這時,揚聲器里傳來的聲音將三人注意力引向電腦屏幕。
「劉總,你不要……別,不行……我家裡有人……劉總,說好的就是一起吃頓飯,你怎麼……」
「吃頓飯,就吃頓飯我怎麼可能給他那麼多錢?樊小姐,不瞞你說,當初我一眼就看上你了,要不是礙於曲總的面子,早對你……不過現在也不遲,今天咱先把正事辦了,只要你把我伺候高興了,我再介紹更有錢的客人給你。」
「劉總,不行,不行……」
畫面里的女人正跟一個肥頭大耳一臉奸相的中年人拉扯,嘶的一聲,穿在風衣裡面的薄衫裂開,露出一條雪白脖頸,男人的臉直往裡面拱。
「我媽在裡面呢,你別這樣……」
「放心吧,你媽不在,林躍早把她接走了。」
「不要。」
樊勝美把男人一推,將脫落的弔帶拉回肩膀,剛轉過頭來,一個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臭婊子,兩萬塊我都可以玩兒四線明星了,跟我這兒裝什麼純?要麼別接這活兒,接了活兒就得辦事。」
中年男子抓著她的頭髮扯到門口,翻出手提包里的鑰匙往鎖孔一插一擰,推開2202的門把人拽進去。
「小美……」
樊媽終於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丟下孫子就往門口跑,沒成想人影一閃,林躍擋住去路。
「嘿,真倒霉,怎麼把她房間有監控這事兒忘了。」
「你讓開,讓開呀……」
「為什麼讓開?」林躍冷笑道:「得罪了我的客戶怎麼辦?」
「你……你……你,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原來你就是個……惡棍,流氓。」
林躍說道:「不,我是拉皮條的,專為你女兒這樣的找客人。」
樊媽這回知道林躍為什麼借給她女兒錢了:「你……你這是逼良為娼。」
「我他媽打死你。」便在這時,樊勝英甩開架子一拳打過來。
林躍拿手一架,抓著他的手腕一扭,抬腿猛踹,將樊勝英踢倒在地,捂著小腹冷汗直流,後面小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你們也知道女兒干這事兒丟祖宗的臉啊?」林躍把老東西推個趔趄:「我逼良為娼?明明是你們逼著女兒妹妹走上這條道,現在賴到我頭上,臉呢?哦對,你們沒有臉,有臉的話也不會一個啃老,一個坑女兒?」
樊勝英的媳婦兒還想衝過來撕扯,給林躍一巴掌抽到一邊:「讓我閃開可以,十萬塊你們還,不然別擋我的財路。」
對面三人啞巴了,只剩雷雷在哭。
「嘖嘖嘖,養女兒就是好,沒嫁人前還能出來賣,賣的錢養爹媽哥哥,嫁人了還能敲一份彩禮養老,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家庭,沒有你們這種人渣,我怎麼掙錢吶,你們說是不是?」
林躍確認一下【我是演技派LV3】處於激活狀態,想著應該沒問題。
「把房產證給他。」
樊媽恨聲說道:「給他。」
樊勝英的媳婦兒看向自己老公。
地上的男人捂著臉說道:「把房本兒給他。」
女人雖然不舍,還是把揣在懷裡的房本兒拿出來,丟在林躍面前。
他說到做到,拿起房本兒走到一邊。
樊媽過去晃了兩下打不開門,直到樊勝英走過去一擰下面的小旋鈕,伴著咔嚓一聲脆響,門開了,兩個人急匆匆跑出去,趕到2202外面瘋狂拍門。
樊勝英的媳婦兒戀戀不捨地看了他手裡的房本一眼,抱起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孩子出去了。
林躍來到工作台前面,透過監控打量走廊里的情況。
樊媽和樊勝英拍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樊勝美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地出現在攝像機鏡頭前面,樊媽把她拉出來抱頭痛哭,樊勝英照著劉總就是一拳,又追人進屋一通胖揍,過了一會兒才見那人抱著衣服褲子鑽進步梯間,逃難似地跑下樓。
等候片刻,林躍拿出煙盒,抽了一支香煙含在嘴裡,打開2201的房門走出去。
……
當天晚上,林躍回到歡樂頌小區,把車往泊位一停,朝著電梯間走去。
前面一拐,沒等進門呢,側前方風聲響起,一隻手掌朝著他的臉扇過來。
啪~
沒有意外地,那隻手停在半空。
林躍把手一扭,反手就是一巴掌,完事看著一臉痛苦的樊勝美說道:「我能扇你第一次就能扇你第二次。」
她左手捂右臉,含恨說道:「放手。」
林躍放手的同時把她往前面一推,搡到電梯間牆根兒底下。
「要它是么?」
他把房本兒拿出來往地上一丟:「還給你。」
樊勝美彎腰撿起,目光里噙著屈辱與憤怒:「你果然是個流氓,惡棍,人渣。」
林躍冷笑道:「樊勝美,你說這種話就不怕遭報應?講你沒有底線的孝順吧,為了自己的尊嚴可以放任你爸病情惡化,為了自己的尊嚴可以不顧及喜歡你的人的尊嚴,說你虛榮拜金吧,又總是端著裝著,一副清高像,其實吧,再高級的婊子也是婊子。說你能幹吧,從頭到尾透著一股職場老油子的味道,沒錯,我是在羞辱你,好讓你認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徵得你同意的基礎上,怎麼?到現在還想自欺欺人,認為你沒有錯,是這個醜惡的社會和不堪的家庭把你『逼良為娼』的?而我,是這一切的推手和罪惡的幫凶,把責任都撇乾淨,這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以前的生活,繼續做以前的你了?什麼東西!在我眼裡,像你這種垃圾女人,根本不配和我談尊嚴,更何況我還幫你爸支付了手術費。」
聽到林躍提手術費的事,樊勝美的思緒被拉回四天前,林躍扇了她一巴掌后把她拽進急救室旁邊的空房間。
她現在還清楚記得兩個人的談話和房間里的消毒水氣味多麼刺鼻。
「把樊勝英的房子抵押了就能解決問題嗎?你媽和你哥的思想不改,你狠不下心跟這樣的家庭劃清界限,以後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而且情況會比現在還要嚴重。救了你爸只是第一刀,癱瘓在床的老頭兒和沒有底線溺愛兒子的老婆子會毀了你的一生,還想跨越階層?還想留在上海?就你家這種條件,找個財力相當的也要看對方願不願意為你惹一身騷呢。」
樊勝美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嗎?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換成你,能見死不救嗎?」
林躍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能改變你們家的狀況,不過有些極端,看你願不願意做。如果願意,這十萬塊錢你儘管拿去用,我也不要你還了。」
「什麼?」樊勝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有辦法改變樊家的狀況,還要把十萬塊錢送給她?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事?
「你沒聽錯,不過別高興太早。」林躍盯著她的眼睛說道:「這個辦法需要你置之死地而後生。」
樊勝美不明白:「什麼意思。」
林躍說道:「我要你去賣身,還要讓你媽你哥看到你賣身。」
「王八蛋!」
樊勝美勃然大怒,起手就要扇他巴掌,卻被林躍一把抓住手腕:「正常人家的女孩子把什麼看得最重?身子對嗎?你媽和你哥把你逼到賣身還債的地步,他們會有怎樣的心理活動?如果樊勝英還認你這個妹妹,作為逼良為娼把妹妹送入火坑的人,他會恥辱嗎?會知恥而後勇嗎?還有你媽,會不會心疼你?今天把你逼去賣身,明天再逼,你就應該要跳樓了吧。如果他們感到內疚,愧對於你,打心底想要改變生活態度,那麼親人關係還能走下去,如果他們無動於衷,認為你賣身賺錢養活他們是應該,你覺得還有必要和這種家庭來往嗎?」
她緊繃的臂部肌肉軟了下去。
林躍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如果你在他們眼裡是一顆搖錢樹,那麼就不要談感情,養育之恩結算成人民幣一次性補償他們,以後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如果你在他們眼裡是女兒和妹妹,那麼你付出這麼多,他們應該拿什麼來回報你?」
樊勝美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躍說道:「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極端之策,像你家這種情況,以毒攻毒或許會有奇效。」
「置之死地而後生……置之死地而後生……」樊勝美低聲重複兩遍,忽然想起在尊爵會的時候林躍罵她不如失足女的話,臉色為之一變:「說來說去你還是要羞辱我。」
「沒錯。」林躍沒有否認:「我就是想把你這種賤人的尊嚴剝光了丟到大庭廣眾之下,讓大家好好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也讓你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
「我什麼?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個選擇,你盡可以拒絕,去跟魏渭借錢,繼續在你們家的泥潭裡打滾。」
林躍拍拍包里的十萬塊:「對我來講,這些錢就是看戲買的門票,你是劇中主角,要不要演這一齣戲,由你自己做決定。」
他又看了一眼腕錶刻度:「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做決定,五分鐘內你不表態,會認定你選擇拒絕,接下來我不會再插手你們家的破事。」
說完話,他轉過身去,走到窗戶前面遙望遠方聳入雲端的高樓。
樊勝美想了又想,尊嚴和父親的命,屈辱和十萬塊,人生污點和扭曲的家庭……
三分鐘后,她看著林躍的背影說:「我做。」
四天前的一句「我做」,有了今日一幕。
當時林躍沒有告訴她這齣戲的另一位主角是誰,她原以為會是王柏川,畢竟當初在山莊她幹了那樣的事,林躍為朋友出氣,讓他演主角也說得過去。
她爸手術完成的第二天,質問過王柏川才知道是她想多了,林躍根本沒有那樣的想法,王柏川走後她才明白過來,林躍之所以不選擇王柏川,是因為這麼做等於侮辱王柏川。
直到昨天他才告訴她人選-——那個和曲連傑打得火熱的劉總,三角眼,歪嘴巴,大腹便便……
她所能想到的形容詞就是猥瑣和醜陋,起初她不答應,林躍卻說占她便宜的人越不堪,對樊媽和樊勝英的衝擊也越大,找個帥哥也是可以的,如果她想要功虧一簣,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
事已至此,她有選擇嗎?她沒選擇,於是有了今天中午的一幕。
整個下午她都在恍惚中度過,怎麼想怎麼委屈,怎麼想怎麼難受,於是來到地下停車場堵他。
明明知道打不過他,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她還是動手了,就為了心裡好受點……不,就像林躍說的那般,她只是想欺騙自己,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他的頭上,怨恨他,討厭他,詛咒他,以此來忘掉自己是個婊子的事實。
「這裡有十萬塊錢,你先拿著。」
林躍的話把她的思緒扯回現實,看著遞到面前的帆布袋和裡面裝得十萬塊面露不解,她爸手術已經花了十萬塊,為什麼又拿給她十萬塊,莫非……他良心難安?
林躍冷笑道:「你想多了,這錢不是給你的。」
「那是給誰的?」
他壓低聲音說了一段話。
……
數日後,樊家一家人回到家裡,然而屁股還沒有捂熱,追債的便找上門來。
「十萬?我們沒有十萬的。」
樊媽聽到那個長得很像曾小賢的傢伙張口就是十萬塊,氣得臉都青了。
「沒有十萬塊是不是?那我們就要你兒子一條腿。」
「別,三位大哥,咱們有話好說。」樊勝美趕緊出言穩住局勢:「這才住了幾天醫院,怎麼就漲到十萬了呢?」
追債的從懷裡掏出一沓單據:「看到沒有?這都是費用明細。」
樊勝美從他手裡接過單據翻了翻,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那幾位大哥,如果我把錢給你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可以嗎?」
追債的三人對望一眼:「可以。」
「不是,小美,你真要給他們錢呀?你哪兒還有錢呀?」樊勝英把她扯到一邊,說完這句話臉色變了:「我說小美,你該不會……」
樊勝美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從桌子上拿下自己的包,把裡面裝的十萬塊錢往桌上一堆,推到追債的面前:「幾位大哥,你們點點。」
「嘿,你這小娘們兒還挺有錢的?」長得像曾小賢的那個手指在最上面那摞錢一捻:「行,沒問題。」
說完他把錢收好,拍拍大腿站起來:「樊勝英,你最好祈禱我弟出院后一切正常,不然這事兒沒完。」
這是一看來錢容易,還想繼續訛人啊。
樊勝英正要質問他們,後面雷雷媽捂住了他的嘴巴。
催債的三人心滿意足往外面走去,這時樊勝美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對,把錢給他們了。」
話音未落,樓道口拐出三個人,前兩個穿著警察制服,後面一個手提公文包,看扮相是個有身份的人。
「有人告你們詐騙,請跟我們到派出所一趟。」
追債的三人愣了一下,回頭看看屋裡的樊勝美,再瞧瞧包里的錢,頓時醒悟過來:「警察同志,你們弄錯了,我是來追債的,他們家欠我弟住院費。」
提公文包的人說道:「我已經去醫院調出了你弟弟住院的所有明細,他的主治醫師和他本人現在應該被帶往派出所的路上。」
「你是誰?」
「我是樊家的律師。」
「好啊,你們算計我。」長得像曾小賢的那個回頭看著樊勝美和樊勝英一臉陰沉說道:「你們等著……」
「放心,我會努力讓他們等你十年的。」律師望兩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我覺得這事兒在詐騙的基礎上應該再加一條威脅恐嚇罪。」
前面的警察點點頭表示贊同。
對面追債三人組面如死灰。
這時後面的警察一瞪他們:「還不快走。」
……
大年初五。
樊勝美回到上海,打開2202的房門走進去,剛把行李箱放進自己的屋子,關雎爾由旁邊的房間走出來。
「關關,你回來了?」
「嗯,我爸媽每天都張羅著給我找相親對象,我跟他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們又追問他是誰,什麼工作,哪裡人……跟查戶口一樣,我被他們搞得不勝其煩,乾脆提前兩天回來躲清靜,樊姐,你怎麼也回來的這麼早?」
樊勝美說道:「我啊,打算換工作了。」
關雎爾說道:「換工作?你在現在的公司做得不開心嗎?」
樊勝美嘆了口氣:「家裡的事告一段落,我想重新開始。」
關雎爾捧著一杯水走過去:「你媽對你……」
樊勝美點點頭,留戀地看了一眼客廳的布置:「一旦找到新工作,我會從這裡搬出去。」
「為什麼?」關雎爾不理解,遲疑了一陣說道:「是因為林大哥把這棟房子買了下來,他做房東你覺得不痛快嗎?」
「有這一方面原因吧,不過這不是主要原因。」
關雎爾越發不解:「那為什麼……」
樊勝美搖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她張不開嘴,發生這一連串事情后,現在只要想起「林躍」這個名字,她就會生出自己是個賤人的心理暗示,如果還住在歡樂頌,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有一天她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