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一次不夠?那就多綠幾次
是袁藝。
她怎麼會來這裡?
像是看出了顧里心中的疑問,車前站著的女人說道:「不用想了,我是來找你的。」
顧里跟袁藝沒有交情,放在以前的話也不會多說什麼,但是今天不一樣,她想聽聽她會說些什麼:「東邊有個小花園,你先去,我馬上就來。」
袁藝看了窗戶裡面有說有笑的林蕭、南湘等人一眼,點點頭,拎著手提包往東邊的景觀帶走去。
顧里沒有遲疑,換了一件厚實的外套,又稍微理了理頭髮,推開房門下樓。
「顧里,你睡醒了?我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回來。」林蕭拿起茶几塑料袋裡的小包子晃了晃:「這可是我和南湘專門跑到學校食堂買的,還是原來的味道。」
「你們吃吧,我有事出去一趟。」顧里換上一雙黑色高跟鞋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林蕭一臉不解:「她出去怎麼沒拿手提包?」
「我怎麼知道?」NEIL給了她一個我很無辜的眼神,起身去拿袋子里的小籠包,沒想到被唐宛如一巴掌拍回去。
「這是我們買給顧里的,沒你的份。」
「你們真小氣。」
NEIL對顧准投去求助目光的時候,顧里在景觀帶旁邊的長椅上見到了袁藝。
「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放過顧源?」袁藝站起來說道。
顧里露出一個你很可笑的表情:「是他總是糾纏我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她注意到袁藝的嘴角帶著點猩紅,認真觀察的話左臉比右臉高了一點。
「他打你了?」
袁藝沉默不語。
如果放在以前,她就算不開心,也一定很得意,因為倆人的關係從來談不上和睦,不過從醫院回來后,不知道是像林躍服軟開了一個不好的頭,還是有種萬事皆休的落魄感,對於這件事居然心無波瀾。
「就當我求你了。」袁藝目送一輛奧迪轎車駛過,摸著還未見凸起的小腹說道:「看在這個孩子的面上,如果可以,請你勸勸他跟我結婚吧。」
「孩子」這兩個字刺痛了顧里,她想起醫生跟她說過的話,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吧。
「我幫不了你。」她冷著臉說道:「而且,我對你們的事沒有興趣,以後別來煩我。」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顧小姐,你也有當媽媽的一天……」
聽到這句話,顧里的身子顫了一下,不過終究沒有回話,同樣沒有回頭。
幾分鐘后,袁藝的車子駛離思南公館。
顧里無視林蕭等人的追問走回房間關上門,在床頭翻出林躍給她的名片,看了一陣,猶豫一陣,又把卡片塞回去,蜷縮起雙腿躺在床上。
第二天,林蕭和南湘去上班了,唐宛如開始備戰市裡的比賽,NEIL和顧准前往顧家老宅尋找線索,顧里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正要換身衣服去M.E一趟,突然間,一陣劇痛來襲,足下失力,人噗通一聲倒在地板上。
呼~
呼~
呼~
腹部的疼痛持續了十幾分鐘才有所緩解,她從地上爬起來時,額頭是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子,臉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
她沒有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吃藥,也沒有趴回床上試著讓自己舒服一點,而是又一次翻出那張名片,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喂,是劉菲嗎?我是顧里……」
一天後,延安路希爾頓酒店一間套房裡。
林躍把即將燒到過濾嘴的香煙掐滅,揉進煙灰缸里:「我不能這麼做。」
顧里說道:「是擔心被南湘知道嗎?如果日後她知道了,我去跟她解釋,就算我死了,也會在遺言中說清楚今天的事,行嗎?」
「……」
林躍說道:「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電影里顧里得知自己罹患子宮癌后,為了不讓林蕭、南湘等人為她難過,也為了她們能夠無需她的庇護獨立生活,便用跟席城上床的方式來噁心他們,試圖把他們都逼走,卻導致唐宛如因為撞碎玻璃茶几毀容。
這邊情節改了,她居然因為袁藝拿孩子求她放過顧源心軟了,要他扮演席城的角色給顧源「上一課。」
說起來林躍挺願意的,畢竟那小子幾次三番找自己麻煩,要不是為了將計就計麻痹宮家,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但是看到被命運和生活擊潰,開始學著放低姿態,失去母老虎氣勢,看自己的目光透著一股無助與凄涼的顧大小姐,總歸有幾分猶豫。
「我想積點德。」
「就這麼簡單?」
「對。」
「但是你不覺得這麼做會對不起南湘嗎?」
「我又不會和她搶你,等我死了,你還是她的。」顧里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遠方繽紛絢麗的夜景:「而且這是你欠我的。」
林躍不解:「我怎麼欠你了?」
顧里說道:「你自己知道……」
林躍笑著搖搖頭:「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以後可別後悔。」
顧里走到他的面前,緊盯他的眼睛說道:「我後悔的事情有很多,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
落地窗倒映著她的側臉,塗著口紅的雙唇被床頭櫃的燈光點燃,今天的她罕見地戴了一對耳飾,胸口還有一副寶格麗的鑽石項鏈。
……
清晨,陽光在正前方高樓的玻璃幕牆塗上一層光膜,因為角度的不同,對林躍來講柔和的畫面卻刺痛了顧里的眼。
她把隔著毯子抱著她的那隻手拿開,忍著不同以往的腹痛,坐起來緩了緩,沒有去回憶昨晚的事,給顧源發了簡訊后掀開毯子,忽然瞥見床單上的點滴緋紅,臉色頓時蒼白,小腿輕顫。
「放心吧,不是你的病情惡化了。」
聲音來自背後,她扭頭一瞧,見剛才還在熟睡的男人睜開了眼。
不是病情惡化,那是?
「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昨晚是你的第一次。」
轟~
林躍的話就像一枚集束炸彈在她腦海爆開。
顧源和袁藝訂婚儀式上的照片是怎麼一回事?在席城家裡的床上醒來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都是假的嗎?
「我不明白……」
「其實很簡單。」林躍蹬上長褲,光著上身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給自己點燃一支煙:「那年春天席城確實把你迷暈了,只可惜他沒有得逞,因為他在你的杯子里下了葯,而我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葯,那一夜我沒有動你,本著未雨綢繆的心思拍了幾張照片,隨手合了個影就去外面看電視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離開。」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
在她看來,如果林躍告訴她實情,南湘就不會在生日宴上潑她紅酒,如果他沒有把那張假床照在顧源的訂婚儀式上公諸於眾,她也不會丟臉,更不會跟顧源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林躍說道:「席城跟你說了吧,當時有很多人盯著我,我這麼做已經夠意思了,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實情?那時候我們是什麼關係?朋友嗎?你跟顧源調查我的背景,算計我手裡的股份的時候,當我是朋友了嗎?」
顧里被他問得啞口無言,那時候她最想做的是什麼?找他的麻煩讓他丟臉,然後狠狠地踏上一隻腳,證明自己比他強,這種想法在去年還曾有過。
是啊,以前他們的關係不是朋友,他是她眼中的敵人,他根本沒有立場無條件地對她好。
「可是……可是……」
林躍說道:「你也開始說『可是』了,顧里,你真得不再是以前那個人。」
她紅著眼睛看著他:「你是魔鬼嗎?」
「是嗎?是吧……」他拿起放在另一個椅子上的睡袍披在她的身上,起身往洗手間里走,洗臉刷牙,完事打開水龍頭洗澡,中間他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也聽到顧里從洗手間門外走過的腳步聲,然後是顧源的聲音。
「沒吃飯吧,我特意買了學校的小籠包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