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
可能感情就是一種不講理的東西吧。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郁向北努力平復自己心裡的難受,他認真的將菜洗凈,下鍋,雖然知道現在他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沒有結果,可是他還是願意為了她去做。
他知道她一個人在法國,如果沒有他,她一定會很孤獨的。
所以他願意陪她,願意花時間來為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就是他愛一個人的方式。
……
陸琛年離開有一會,年家二老就回到了病房,年老爺提著一袋食物,那是他特地去買的晚餐,還帶了陸琛年的一份。
可是回到病房,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只有他女兒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年詩雅臉色有些蒼白,眼睛里還放著點點的淚光。
年老爺有些擔心的問道:「詩雅啊,琛年呢?他去哪裡了?怎麼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年詩雅輕輕的回答,她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是一陣風,年老爺差點聽不到,「他走了……」
走了?
「我不是說讓他來陪你說話嗎?是不是他不願意在這裡,所以離開了?」年老爺問道。
年詩雅搖搖頭,「我讓他走的。」
她的眼睛里有豆大的淚珠滴落,雖然剛剛已經努力平復心情,可是現在一想到他離開的背影,她的心臟還是很痛。
陸琛年真的是她的魔咒,讓她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年老爺和年夫人看到年詩雅的眼淚,都有些著急了,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麼突然間又哭了。
「女兒,你別哭,你怎麼了,是不是陸琛年那個小子他欺負你了?」年夫人問道,看著自己的女兒哭成一個淚人,她真的很心疼。
這些日子以來,女兒終日以淚洗面,每天哭鬧不止。
不過此時此刻,她樣子有些奇怪,平日里她都是哭鬧,是那種歇斯底里的感覺,可是今天,她只是默默地流淚,看起來更加讓人心疼了。
年詩雅閉上眼睛,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臟裂開的聲音。
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眼睛,輕輕地說道:「沒有,他不但沒有欺負我,而且還沒有怪我,爸爸媽媽,我知道我錯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之前你們告訴我的是對的,只是我沒有聽進去,我現在明白了。」
年家二老愣住了,「女兒……你……」
「知道嗎?我一直都無法放下他,因為我一直覺得愛情就是自私的,愛一個人就是應該追求,哪怕是不擇手段,可是我現在知道當初我全想錯了,這種強求而來的愛情,反而會讓人更痛苦。」年詩雅說道。
年夫人流下眼淚,她的女兒終於想通了。
「詩雅,你真的想通了,對嗎?我的女兒終於又回來了,對嗎?」她哭得有些激動,滿眼含淚的看著她。
年詩雅輕輕的點了點頭,「爸爸媽媽,你們知道我剛剛對他說了什麼嗎?我把我對楚錦然做的事都說了,我告訴他是我讓他們造成誤會的,我還對陸琛年說,讓他去追她。」
「你們知道嗎?雖然他離開我的心很痛,可是這一次我竟然覺得無比的輕鬆,哈哈,很奇怪吧?不執著了,我的心竟然放鬆了很多。」年詩雅說道。
可能之前一直是她太傻了吧。
現在她似乎能夠放下了,雖然一想到他離開了她的心,還是痛的像針扎一樣,可是似乎跟之前那種感覺不一樣了。
之前心中充滿恨意,那種強烈的恨意像是大石頭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深受折磨。
可是現在她似乎沒有那種感覺了,雖然依舊會心痛可是這種感覺比之前輕鬆很多,至少她不再充滿負擔了。
可能之前她一直太偏執,現在放下了。
年家二老看著女兒,看起來她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從前的她眼睛里一直有一種奇怪的執拗,說話的時候眼神偏執,可是現在她的眼晴,清淡如水,好像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他們的女兒真的變了吧。
年家二老都流下眼淚,不管怎麼樣,女兒能放下那個心結,就是一件好事。
至少以後她不用一輩子都背負著那種執拗的壓力活著了。
放下了偏執,放下了那段不屬於自己的愛情,她應該就可以快快樂樂的活著了。
她是他們的女兒,只要她快樂,他們就會覺得幸福。
他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女兒能夠健康快樂地成長。
就算她不出人頭地,只要她做一個快樂,善良的人就可以了。
……
楚錦然坐下客廳,唯一坐在她身邊,楚錦然拿著一本書,那是前一陣子,郁向北買給唯一的。
他聽說小孩子在這個年齡多讀一些有關於動物或者顏色鮮艷的的幼兒書可以促進孩子大腦發育。
楚錦然正在教唯一認動物。
唯一很聰明,楚錦然告訴過他,他馬上就能記住。
看著他認真學習的樣子,楚錦然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向北,我跟你說,唯一這周已經能把書上所有的動物全都認清楚了。」楚錦然開心的沖著廚房裡忙碌的郁向北說道。
郁向北微笑著,一邊切菜一邊說道:「真的嗎?認的這麼快,我看唯一真的很聰明,這本書不是我上周買給他的嘛,才一周的時間,他就已經能認清楚了。」
楚錦然一臉驕傲,設備母親自己的孩子被誇讚她當然很開心。
「當然了,我們唯一最聰明了。」楚錦然看著唯一。
唯一好像聽懂了楚錦然在誇獎他,笑的像一朵花。
楚錦然心都化了,已經生下他這麼久了,她越看越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真是老天爺賜給她的一個禮物,往後的日子裡,只要有他,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唯一是她這個世界上最寶貝的,沒有人可以代替。
郁向北動作麻利,很快,一桌子菜就做好了。
楚錦然抱著唯一做到餐桌上。
三個人其樂融融地吃著晚飯,都不知道門外有一個男人正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陸琛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郁向北已經進去兩個小時了,為什麼還不出來,他們兩個到底在裡面幹什麼?
陸琛年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七點五十三,馬上就要八點了,這個郁向北是不打算回家了嗎?為什麼還不離開?
眼看著外面的天都黑了,他們兩個吃飯用吃這麼久嗎?為什麼還不出來。
陸琛年又點燃了一根煙,煙頭在黑暗中閃著紅色的光,陸琛年眼神冰冷,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此時此刻,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吃人的猛獸,表情真的很可怕,和他平時冷靜的樣子非常不一樣。
很快,手中這根煙也吸完了,陸琛年拿出煙盒,卻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他剛剛吸光了這件煙盒裡最後一根煙,他其實是沒有煙癮的,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吸一兩根,可是今天竟然吸光了整整一盒。
他的肺子有些受不了,火辣辣的難受。
他很久沒有吸這麼多的煙了,他也知道這樣吸煙以後一定會不舒服,可是不吸煙,他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總之他現在煩躁死了。
那個郁向北,這麼晚了還不出來,不會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陸琛年被自己突如其來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不會吧?他們兩個人已經在法國相處這麼久了,如果真的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
可是,如果郁向北突然間獸性大發呢?
像楚錦然那麼瘦弱的女人,一定掙扎不掉的。
陸琛年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胡亂猜想。
他正要動身想要敲門,卻聽到門裡面有動靜。
他忙跑下樓,躲在下一層,偷偷的伸出頭向上看。
果然,他剛跑到下面門就打開了,郁向北從裡面出來,他輕手輕腳的躲在樓道的角落,郁向北向楚錦然道別:「那我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好,路上注意安全,天色有些晚了,你開車的時候注意一點。」楚錦然溫柔的說道。
陸琛年聽到她這樣說,心裡有些不舒服。
她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妻子,叮囑外出的丈夫一樣,那麼溫柔,充滿著擔心,讓可心裡酸酸的,悶悶的,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這個女人就這麼饑渴嗎?是個男人就想勾引!
「好,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你自己也小心點。」郁向北說道,他轉過頭,微笑著望著楚錦然懷裡的唯一,「唯一再見,我過兩天再來。」
唯一懂事的伸出小手,揮了揮。
陸琛年努力地伸出頭,想要看清他們口中的唯一到底長什麼樣子,可是無奈,他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見。
門關上,郁向北下了樓。
走廊里的燈光有些暗,陸琛年站在一個很暗的角落,又被一堆雜物紙箱擋著,郁向北沒有看到他,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徑直下了樓。
陸琛年向外面看去,不一會,郁向北開著的那輛車就離開,消失在視線的遠方。
這個傢伙終於走了。
陸琛年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心中的怒火快要爆發出來。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去,敲了敲門。
楚錦然送走了郁向北,正想給唯一洗個澡,她剛放了一點熱水,門就又響了。
楚錦然有些疑惑,郁向北剛才不是已經走了嗎?難道是落下東西了?他平時也不是那種丟三落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