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喜歡的楚錦然世界上只有一個
公司大廈外，陸琛年坐在駕駛位上，兩手握著方向盤，食指輕點，泄露了他內心的焦急。
他在等楚錦然下班。
他要接她一同回家。
人來人往，他們的表情或激動或急切或沮喪或開心，步伐緩慢或匆忙……
都沒有她，都不是她。
陸琛年閉了閉眼，內心的恐慌和不安像沼澤一樣一點一點把他吞噬。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她就只是回去上個班而已。
看到她從公司門口出來了。
還是今早穿的黃白色的裙子，襯托得她靈動又活潑。
他彎了彎眼眸。
但是……看到她身後多出來的高挑身影，他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是郁向北。
陸琛年惱怒的看著兩人。
他們就站在門口，說了好一陣子話。
他看到她仰著頭朝郁向北微笑，眼眸彎彎。
這一幕原本很美好很溫馨。
如果男主角是他自己的話。
陸琛年咬咬牙，強迫自己忍住不發脾氣。
他答應過她要給她自由。
郁向北和她說了些什麼，她捂著嘴巴笑了出來，接著就看到郁向北彎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居然也沒有抗拒也沒有推開！
陸琛年終於忍不住按了幾次喇叭。
尖銳的喇叭聲突兀地響起，嚇了周圍的人一跳。當然，那邊的那兩人也不例外。
楚錦然循聲望去，發現了陸琛年的車子，高興地朝著車子揮了揮手，然後回身和郁向北道別：「那麼向北，我就先走了，琛年來接我了。」
琛年。
她這麼親密的叫著那個男人。
與叫他「向北」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郁向北的內心泛起苦澀。
他卻只能溫柔地點點頭：「去吧，明天見。」
他現在只能祈禱，能每天見到她就足夠了。
他該著急，可是他又不能著急，那樣會嚇壞她的。
他看著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飛進了那部車子里，隨後那部車像是一刻也不願多待一樣迅速發動開了出去。
他站在原地，在人來人往中，默默地握緊了拳頭。
……
楚錦然歪著頭看專心開車的陸琛年，問道：「陸爺爺，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陸琛年反覆在心裡自我調解，回答道：「當然開心了，我很想你，想了一天了。」
「肉麻。還工不工作的呀。」楚錦然紅了臉，不看他了。
「今天很開心？」陸琛年目視前方道。
楚錦然剛想回答說開心，但又想到徐媛玉來餐廳給她難堪的事，於是只是沉默，不說話。
陸琛年疑惑，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不開心？剛剛我在車裡看到你還挺開心的啊？」
「啊？是，是挺開心的呀。」楚錦然笑笑，努力使之前的事從腦海里刪除。
「我不是說過讓你離那個姓郁的遠點嗎？」陸琛年憋了又憋，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怎麼遠？他是我的上司，我工作上有很多問題他都會給我解決的。」楚錦然聽到他這麼說，生氣道。
陸琛年揉揉眉心：「我只是說，除了工作之外，你不要……」
「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無理取鬧。」楚錦然不想再跟他爭辯這個問題，索性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陸琛年心煩地把車開得越來越快。
小苑。
兩個人沉默地分別下車。
陸琛年打開大門，發現徐媛玉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上。
「母親？！」陸琛年皺皺眉，她來這裡幹什麼？
徐媛玉循聲回頭，站起身來道：「你們回來了？」
陸琛年上前，問道：「有什麼事嗎？」
楚錦然跟在陸琛年後面，微微鞠躬算打了招呼。
「我來你這裡住兩天。」徐媛玉道，「行李我已經讓傭人放客房裡了。不是我說你，這麼大的房子為什麼也不安排些傭人？就你們兩個人，能行嗎？」
「知道了……我們很喜歡二人世界，不勞您操心。」陸琛年內心暗自不爽，面上卻還是恭敬道。
「我也不管你們生活方式是怎麼樣的，我只是想說，你管好的妻子。畢竟也是陸家的兒媳，這樣像什麼樣子？」徐媛玉看到陸琛年身後的楚錦然，冷哼道。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妻子。」陸琛年微微擋住楚錦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徐媛玉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知道今天我和詩雅看到她在幹嘛嗎？獨自和她的老闆吃飯，打情罵俏的，哼。」徐媛玉不給楚錦然半分面子，直截了當地道。
「什麼？」陸琛年驀地轉回頭看向楚錦然，看她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他又回頭對徐媛玉道，「我知道了，母親您不用管，我會和她講清楚的。請上去休息吧。」
徐媛玉點點頭，不屑的白了楚錦然一眼，就往樓上走。
「你也跟我回卧室。」陸琛年沒回頭看楚錦然，只顧著往樓上走。
卧室。
陸琛年站在窗邊，抱著手臂問：「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沒有。我堂堂正正。」楚錦然倔強地看著他的背影。
其實她心底還是很緊張的，她只是希望他能相信她。
他是個很執拗，很執著的人，認準了什麼就是什麼。
「郁向北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你老實跟我說。」陸琛年轉回身來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
楚錦然毫不畏懼，也不閃躲，也直直地回望他：「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上司。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關係。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陸琛年就這樣沉默地望著她的眼睛，她也就這樣平靜地望著他。
時間彷彿靜止了。
許久之後，陸琛年才微微點了點頭：「我相信你。只是，我希望你和郁向北之間，能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你是我的妻子。」
楚錦然欣然點頭答應。
陸琛年又苦惱起來，他嘆了口氣：「母親會在這裡住幾天，你……沒關係吧？」
「沒事。」楚錦然搖搖頭，「和她接觸的時間應該不多。」
陸琛年挑挑眉：「那下去吧。」
……
「該做飯了吧，你？這都多少點了？楚錦然，你究竟會不會做媳婦的？」徐媛玉抱著手臂看著下來的兩人，「看吧，你們不請傭人，就會造成現在的情況。」
「好，我去做飯。」楚錦然點點頭，挽著袖子去了廚房。
陸琛年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心情更加煩躁。
「琛年，坐這裡，我有話跟你說。」徐媛玉拍拍沙發，對陸琛年道。
「嗯。」陸琛年坐下來，也不看徐媛玉，就只道：「母親有什麼事就說吧。」
徐媛玉琢磨了一下，開口道：「詩雅……你對詩雅是怎麼看的？」
「普通朋友。」陸琛年道。
「就，就只是這樣而已？」徐媛玉驚訝。
「不然呢？」陸琛年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徐媛玉嘆口氣：「為什麼不會喜歡詩雅？」
「因為她不是楚錦然。」陸琛年垂下眸子，「我喜歡的人世界上只有一個。就是楚錦然。」
徐媛玉被噎得說不出話了。
這兒子已經病入膏肓了，他已經看不到那個女人的壞處了。
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
年詩雅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玩手機。
她刷的頁面都是關於陸琛年的。
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想念他。
即使她才剛離開他沒多久。
她越來越焦急，她一天天老去，可是他始終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他呢？她使出渾身解數，可他軟硬不吃刀槍不入。
她撫摸著手機照片上他的臉龐，嘆息著把臉埋進了被子里。
……
「這是什麼？這就是你做的飯菜嗎？」徐媛玉嫌棄地看著桌子上的飯菜。
「是的……」楚錦然點點頭。
「這麼清淡，怎麼吃？家裡是有多窮？一點油都放不起嗎？」徐媛玉氣鼓鼓地道，「看著都沒食慾。」
楚錦然咬咬嘴唇道：「不是……是因為，清淡的，對身體好……」
「沒油水餓壞了身體好嗎？腦子不會轉彎的？」徐媛玉搖搖頭，「我要出去吃，琛年呢，跟我一塊出去吃嗎？」
陸琛年禮貌的搖頭拒絕：「不了，母親，我很喜歡吃然然做的飯菜。」
「不可理喻！」徐媛玉受夠了這兩人，拿起包包就出門了，關門的聲音格外用力。
楚錦然為難地看著陸琛年，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我……」
陸琛年制止了她的道歉，坐下來道：「不用管她。她只是雞蛋裡挑骨頭。吃飯吧。」
楚錦然點點頭，也坐下來吃飯。
「做的挺好吃的啊，以後多做給我吃。」陸琛年微笑著道，「原來你一直在剝削我讓我給你做飯。」
「沒有啊……你做的飯也很好吃的！」楚錦然紅了紅臉道。
「壞孩子。」陸琛年搖頭輕笑。
……
郁向北搖著紅酒杯站在窗邊，看著落地窗外的川流不息、人來人往，自己身處的屋子卻冷冷清清，巨大的孤寂像一隻巨獸的嘴巴想要將他吞噬。
他打開了電視，隨便調到一個綜藝節目，聲音開得很大，空蕩的屋子裡傳著那些主持人和嘉賓、觀眾的誇張笑聲。
這樣好像顯得熱鬧一點。
他嘆了口氣，好像是只能用和她相處過的記憶才能緩解寂寞。
他開始回想今天和她相處時做過的事。
想他把她圈在懷裡的感覺，想她給他沖的咖啡。
想她遲鈍的樣子讓他懊惱又挫敗，想她像只小鳥一樣活潑靈動的樣子。
還有……和那個男人親密的樣子。
郁向北把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表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