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我發誓
330：我發誓
「女孩的想法終究太簡單了，這社會哪有表面那麼乾淨純潔？」
寧羽心繼續說下去。
「現在的人都想著等價兌換，花了錢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即便不想給出去，也不過在苦苦掙扎，好像得了不該得的東西，像個小偷一樣，拿了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
寧羽心深吸一口氣，看著賀雲良，雖然笑著，但眼裡已經潤濕了。
「這叫什麼知道嗎？這叫臟！」
「羽心，你不能這樣說。」
賀雲良雖然不太清楚寧羽心在說什麼，但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
他萬萬沒想到，笑得這般純潔純凈的人，竟然被生活逼到了那個地步。
但他也能想象得到魏舒婭的病那麼嚴重，寧羽心和魏舒婭的情況又那麼拮据。
寧羽心還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即便勤工儉學，也不夠她支付學費生活費，她還要背負魏舒婭的醫藥費。
她一個女孩子真的很辛苦。
「羽心，我知道你沒有！這不是臟，你不能這樣想。」
寧羽心苦笑一聲，「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賀雲良再次握住她的肩膀，「小傻瓜，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女孩。」
寧雨欣苦笑著說，「憑第一感覺認定一個人就是好人，這種判斷太武斷了賀醫生。」
「你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的過往和過去，你好好做你的醫生，我們兩個不合適的。」
賀雲良不能接受的大聲說，「從你的言談舉止，還有你的眼睛里，我也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純潔善良的人！」
寧羽心的心口傳來一絲扯痛，「眼神算什麼，言談舉止又算什麼？」
「你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你對親人和朋友的在意，這就足夠了！即便你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也不會影響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你只是一時間神魂顛倒了，你根本不清楚你自己在說什麼。」寧羽心還是將賀雲良一把推開。
賀雲良灼灼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閃爍，「你不要多想，我……因為我是醫生。」
這樣說她應該能明白的吧？
「醫生為什麼會知道？難道你有特異功能透視眼嗎？」
賀雲良見她不明白，深吸一口氣，繼續說。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只覺得你是安小姐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別無其他。」
「再見你的時候，看到你對安小姐盡心儘力的照顧，為了她，不惜和吳惠蘭母女吵架。」
「被她們欺負辱罵，你依舊為了朋友挺,身而出。以你的身份，你是在得罪一個豪門貴婦和豪門小姐，她們想要對付起你來輕而易舉。但你不怕，這就說明你重情重義，愛恨分明。」
「那個時候就覺得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臉上帶著淺淺的梨渦，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小包子，很想讓人揉一揉，捏一捏。」
賀雲良說著不禁美好的笑了起來。
「現在看到你為了生活壓得喘不過來氣，可你依舊笑的明媚的面對每一天。」
「尤其在我看到你帶著伯母來醫院的那一天，你的臉上失去了笑容，失去了往昔的靈動，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哀傷，那個時候讓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要抱緊你的衝動。」
賀雲良望著總是從骨子裡透出堅強和樂觀的寧羽心，眼中的柔情更加濃烈。
「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跳出了一個想法，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寧羽心聽到這番話，確實很感動，「你有考慮過我是什麼身份嗎？你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你家裡會同意嗎？」
「喜歡一個人不是說在一起就在一起的，要考慮的問題很多很多。」
賀雲良的目光暗了暗，苦澀的搖了搖頭，「羽心，我覺得只要兩個人彼此喜歡就夠了，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寧羽心望著雲良落寞的表情，張了張嘴，很想安慰他一下。
可千言萬語，久久的堵在喉嚨，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她努力仰頭笑起來，依舊是明媚的笑容，眼睛里好像住著美麗的精靈。
「賀醫生，謝謝你喜歡我，可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不會的，你一定也喜歡我。」賀雲良堅持道。
寧羽心依舊笑得可愛甜美，「你雖然是醫生，有透視眼，但也不能看到女孩子的心吧。」
賀雲良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寧羽心心口的方向。
頓時，寧羽心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隨即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
賀雲良反應過來也紅了臉，尷尬的看了她一眼，腦子裡醞釀著該如何和她解釋。
「那個……羽心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羽心低下頭，雙手攪在一起，「沒……沒有，我沒有誤會。」
賀雲良望著她嬌羞可人的小模樣，臉上的笑容又重新回來了。
他緩緩俯身下來，握住寧羽心的小手，語氣誠摯。
「羽心，不管你之前做過什麼，我都不會介意你就是你。」
「我在醫院上班這幾年，見慣了人情冷暖，也見多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我自認為我有看人的本領，你是好的，我不會看錯。」
寧羽心的心口已經被一股熱量脹,滿，臉頰紅若霞雲。
「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話。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然後緊緊握住。
「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可是我知道我喜歡你，我想保護你，我想讓你一直可以開心的笑著，眼裡沒有任何悲傷。」
「我想站在你身前，為你遮風擋雨。」
「可以嗎？羽心？」
寧羽心獃獃的望著他，心下一片柔,軟，聽著那些平時覺得肉麻至極的話，忽然覺得這是最動聽的聲音。
她歪著小腦袋，眨了眨眼睛，「你確定沒談過戀愛？」
「沒有，我發誓。」他豎起三根手指，鄭重其事。
「可是你說的好溜啊！像是在背台詞。」
「……」
賀雲良哭笑不得。
自己剛剛那麼深情的表白，怎麼到了她這裡變得這麼不正經？
她的小腦袋瓜里到底裝的是什麼？
真想打開看看，是不是裝了個愛麗絲夢遊的仙境。
「那你的意思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寧羽心愣住了。
答應？
還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