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只有我爹一個人受傷?
娘倆個邊做飯做話著家常,突然間,奸二沒命叫著跑了回來。
「哇……娘,娘,啊……快點出來,我爹受傷了……」
胡小柯一高竄了出去,「怎麼回事?」
張水蓮緊跟其後,拉了一把奸二,「小二,你爹怎麼了?」
「我爹躺在馬車上被送回來了,我,我看到我爹身上好多血……」
奸二的話還沒落下,胡小柯撒丫子就往外跑去。
張水蓮一趔趄,又哪裡還能呆得住,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別看胡小柯這孩子只有八歲可是體力卻很好,再加上還擁有一個沒事拿跆拳道當舞蹈來練的靈魂,那速度甚比劉翔一百一十米欄!
所以當胡小柯看到馬車上那個像血葫蘆一樣模糊的身影時,心,猛的抽了一下。
「老爹……」
胡小柯一高跳到車上,輕聲叫著。
她害怕了。
看到胡忠義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還有身上的血衣,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這到底是傷在了哪裡?所以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聽到胡小柯的聲音,胡忠義廢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最後定在胡小柯的身上,「小三兒……」
胡小柯從來沒覺得這三個字竟是如此好聽,又如此動人!
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走了這麼遠的路,還能說話,至少說明他沒有生命危險!
「她爹她爹……」卻是張水蓮的聲音從遠到近傳了過來。
趕車的是一個精壯的男人,看到張水蓮,他便跳下了馬車,「忠義媳婦是吧?」
張水蓮臉色蒼白,雙唇緊緊的咬著,卻是點了點頭。
「忠義傷的不輕,這裡有包銀子,你先拿去用。」
胡小柯皺起了眉頭,她總覺得不對勁,而且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他,他有沒有事?」
張水蓮並沒有接過那銀子,卻是問著胡忠義的安危。
那人道,「沒事,只是失血過多,補一補,養幾天就好了……」
這時,胡忠義卻開口了,「李鏢師,謝謝你送我回來,這眼看就到家了,進屋吃了飯再回吧……」
李鏢師名叫李然,搖了搖頭,「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趕回縣裡,看到你媳婦和你閨女過來了,我便放心了。」
聽到胡忠義的聲音,張水蓮一顆心才落了下去,拉過韁繩,對那李然禮了一下。
李然,將荷包放到車上,拍拍胡忠義的手,轉身離開了。
只是胡小柯的心裡卻不大舒服。
她伸手將那荷包打開,卻見裡面只是幾塊碎銀子。
而且胡忠義的傷並沒有經過醫生處理,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更不要說開了葯了!
「李大叔,您等一下。」胡小柯叫住李然離開的步伐!
李然回身,他雙目精光四射。
胡小柯跳下了馬車,幾步跑到了他的身邊,「李大叔,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李然垂頭,看著這個衣著樸實的丫頭,並沒有說話。
胡小柯心道,你不說話,我便當你默認了,於是開口,「李大叔,我爹是在你們走鏢的路上受的傷嗎?」
李然點頭。
「只有我爹一個人受傷?」
李然搖頭,傷了好幾個,不過趟子手胡忠義卻是傷的最重的,只因他死死的抓著馬韁繩不肯鬆手,才會多挨了幾刀。
「李大叔,這包銀子是你的吧?」胡小柯伸開手,正是李然剛剛放到車上的那個荷包。
胡小柯如此肯定是因為這荷包實在是太舊了,而且裡面全是碎銀子。
如果是鏢局給的,一定是銀錠。
再說,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濃濃的滄桑味道,自然不會是那種能存下錢的主,所以,想來,他定是將他的銀子給了老爹!
李然看著胡小柯,最後蹲了下來,「丫頭,我看你體力不錯,要不你跟叔走吧!」
胡小柯搖頭,「李大叔,我們家確實是窮,這銀子我也不和你外道,但是,這銀子算我借你的,回頭,我會連本代利一起還您!只是,麻煩您回去跟你們鏢局的當家的說一下,我爹雖然只是打個短工,可我爹這也是工傷,你們鏢局連個屁都沒有放一個就把人給送回來了,是真當我們胡家沒人好欺負是嗎?所以,我爹這個事,我們自會找他要個說法!」
胡小柯說完這話,轉身便走。
她雙眼都要噴火了,有這麼當領導的嗎,也太沒人性了!
來到馬車旁,將馬韁繩從張水蓮的手裡接了過來,「娘,你回家去,我得帶我爹去看大夫!」
「小花……」張水蓮忙拉了她一把,「你自己不行,我去叫你三叔或者你大伯……」
「娘,你開玩笑呢,咱們些日子不是才得罪了他們嗎,在說以他們的為人,咱現在去找人家,人家指不定怎麼笑話咱們呢,放心吧,我可以的……」
胡忠義想說什麼,卻是一點力氣沒有,抬了抬手便垂了下去。
張水蓮自是不放心讓胡小柯一人去,可看著胡忠義的傷,她自然明白這不是村子里那大夫可以治的!
於是她急的哭了起來。
胡小柯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娘,別哭,有哭的時間,我可能拉著我爹跑了幾里路了,看我爹失血這麼多,身上的傷口也多,再不找大夫,怕是要不好了……」
「可也不能就讓你一人去……」
胡小柯心裡有點惱,她一個大人,她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過她卻忘了,她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
一抬頭看到了苗石頭,胡小柯『咻』的一下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他,使勁一拽,便跑了回來。
苗石頭被她拉的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到了地上,還不等他發彪,卻聽到胡小柯說道,「娘,我讓石頭陪我去,你趕緊回家,順便告訴苗嬸子一聲,我們走了!」
胡小柯的話才一落下,拉著苗石頭便上了馬車,手裡韁繩一拉,馬鞭一甩,馬車調了頭,順原路返回,「駕,駕!」
張水蓮張了半天嘴,卻只看到馬車跑起來后帶起的塵土!
而苗石頭卻沒有人問他願意不願意,已經被趕鴨子上架,坐在馬車上,向寧安縣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