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頹廢

  他喘著氣，每一道呼吸都鑽心蝕骨得疼著。


  那個愛他如命的女人，被他活活逼死了……


  可該死的那個人是他！


  南九寒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屬於他和姜心戀的卧室。


  躺在大床上，抱著那骨灰罈，緊緊得抱著，放聲大哭，「心戀，你回來好不好，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他一遍又一遍的乞求著，他忽的又想到什麼，站起身，脫掉身上的襯衫，左手狠狠地砸在牆上，直到那條手臂鮮血淋漓。


  骨頭斷裂，他才停下，南九寒感受著這樣清晰的疼痛，越痛，就越傷。


  他想，那時候的她應該也是這麼痛吧……


  沒有了她，原來生命真的如同一口枯井，什麼都沒有了。


  沒人能了解他的疲憊他的累，沒人能體會他沒日沒夜每時每刻每分每秒被浸泡在悔恨里的痛苦。


  用撕心裂肺錐心刺骨來形容他的痛苦。


  這樣的周而復始，讓南九寒很快消瘦下去，長時間的睡眠不好，讓他的神經開始衰弱。


  南九寒整天待在卧室里，喝酒，只有喝醉了心才沒那麼痛，渾渾噩噩的，在悲傷的海洋里水載沉浮。


  南父終於忍受不了自己兒子的自暴自棄，帶人砸了大門，闖進他的卧室。


  看到漆黑的卧室里，沒有一絲亮光，卧室的煙味酒味可以將人嗆死。


  打開燈。


  強烈的光線讓躺在地上的南九寒很快的遮擋著自己的視線，然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看你，現在像什麼！你這個逆子！」南父看到滿頭白髮的兒子，還有牆上刺眼的血跡，他手上已乾枯的血，既心疼又惱怒。


  這個曾經是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可如今……


  「爸，你來幹什麼？」


  他的嗓子嘶啞的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左手廢了，至少可以和她一樣。


  「我不來你哪天死在這都沒人知道，你說你這樣，心戀要是泉下有知她也會傷心，她曾經那麼愛你，你……」


  南父氣結的怒吼道，說完，他就冷眼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轉身走了。


  「呵呵……心戀恨我都來不及，怎麼會傷心呢。」


  南九寒撐坐起身，坐在地上，輕笑幾聲，緩緩低下頭，輕輕撫摸著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對戒指，輕輕的吻了下。


  那對戒指是她買的，她的寫著寒，他的寫著戀，她買的他從未帶過被他扔在抽屜里，而她的則是天天帶著。


  她說，她這輩子只會嫁一次。


  其實，他從小就喜歡她的，不過她身邊總是圍繞著秦子墨，他很生氣，很生氣。


  而她總是在他身邊，天天嚷嚷著我要嫁給寒哥哥，我要給寒哥哥生好多猴子……


  那時，他是高興的，可表面上又不想搭理她，因為她一邊說喜歡她，一邊又跟秦子墨曖昧不清。


  他誤以為她不喜歡他，是喜歡秦子墨的，再加上夏允微時不時的給他灌輸一些姜心戀跟秦子墨親密的舉動。


  有時候夏允微還會拍他們的親密照給他，南九寒惱羞成怒，在爺爺說娶她時，他還是沒拒絕。


  心裡，甚至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