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像是被人挖了個洞

  瘋人院的院長沒往下說，定定看著那間熏黑的房間，地上還殘留著一堆骨灰在角落裡。


  剛才秦子墨說的他沒信，累積的所有壓抑現在就像山洪爆發一樣，原本充血的眸子紅的更加張揚和可怕。


  也就是一瞬間，南九寒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瞳孔收縮的，有多駭人。


  他猛地踹開鐵門，衝進去，跪在地上，看著地上那堆少得可憐的骨灰，還有一枚燒得炭黑戒指。


  他顫抖著手，撿起那一枚戒指，那是他們結婚時，她自己帶上去的那一枚，戒指裡面還刻著一個寒字，很清晰。


  手裡拿著那枚戒指，垂著頭，大掌越收越緊。


  他的眸子突然酸澀的厲害，溫熱的液體不斷地衝擊著他的眼眶，漲得生疼生疼。


  心臟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涼颼颼，空牢牢的，並且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讓他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忽然間，一股兇猛的力道探了過來，直接將他推倒在地，鐵拳一下又一下地揮在南九寒身上。


  「都是你害了她！為什麼死得不是你！當初我真該把她搶過來，也許她就不會死在這裡，都是你害死她的！」


  秦子墨使足了勁將南九寒往死里揍，但南九寒像是沒了痛覺般，面容死灰，整個人如爛泥任由秦子墨一拳一拳的打著。


  他握緊了手裡的戒指，將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蜷縮著身子，任由秦子墨打著。


  院長見狀，連忙上前將秦子墨拉開，「先生，姜女士已經走了，還是讓她安靜一點吧。」


  秦子墨失控的手陡然僵硬了，停下手，望著地上的男人，凄苦地笑了，笑的自嘲又悲憫。


  蹲下身，看著那一堆骨灰，眼神如死了般灰寂，伸手將那一小堆的骨灰，掃成一小推。


  院長吩咐人拿來一個小骨灰罈，放在地上。


  秦子墨手一捧一捧的將骨灰放進壇里。


  倒在地上的南九寒吃力的爬了起來，一把抱著骨灰罈，「你幹什麼，你不能帶走她，誰也不能帶走她……」


  她是他的。


  她是他的。


  秦子墨掀起眼皮，看著他，陰冷的聲音如修羅附體，嗜血陰沉，「我要是你就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骨灰罈，抬起腳，毫不留情，狠狠地給了他一腳。


  直接給他一腳，讓他爬不起來。


  「子墨，把她給我……」南九寒吃力的喊道，忽的，一股濕熱的液體衝上喉嚨。


  「噗嗤！」一聲，一口鮮紅的血從南九寒口中噴出來。


  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當南九寒睜開沉重的眼皮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只覺得全身筋骨都錯位般的快要炸裂。


  白色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間。


  南母看到他醒來，眉宇間又開心又難過，」那個天殺的秦子墨，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這個仇，媽一定會幫你討回來的。」


  「兒子剛醒，你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南父看著哭哭啼啼的南母，沒忍住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