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太后病重
這天，太后病重的消息傳入軒王府，沈明軒與林初夏兩人匆匆進宮。
「祖母。」
永壽宮的寢殿里，太后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看到林初夏來了，便作勢要從床上起來，林初夏慌忙上前扶著。
「你們來了。」太后看了看沈明軒與林初夏二人，咳嗽了幾聲道。
「嗯。」林初夏點點頭。
「你們別圍著哀家，哀家無大礙的。」太后看了眼寢殿里站著的人，只覺得今日來的人多，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只是說著，太后就又咳嗽了起來。
「太醫呢！怎麼還不來！」皇上見此，心裡很是難受，只是在這兒等了許久也沒見太醫來，不由怒道。
話落，只見一個太醫便從門外進來，見到皇上便跪在了地上行禮，「臣參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禮數，快給太后看看！」皇上不悅的打斷了太醫的話。
「是。」太醫連忙應了聲，這便拎著藥箱到了太後跟前。
「皇上，哀家不看太醫。」到了現在，太后仍是固執的不肯看太醫。
林初夏就坐在太後身邊，不由勸道：「祖母，您讓太醫看看吧。」
「哀家的身子，難道哀家會不清楚嗎？你們吶，就是太大驚小怪了，哀家說了沒事就沒事，怎麼都不聽話呢？」太后嘆了口氣道。
林初夏看著太后，心裡有些不忍，她剛才去扶太后的時候，發現太後身上已經沒了什麼重量，顯然是病得不輕。
「祖母……」林初夏欲要開口勸，卻被太后給打斷了。
「哀家知道你們在擔心。」太后握著林初夏的手，嘆了口氣，「哀家老了。」
「母后……」
「祖母……」
眾人皆是喊了聲，每個人的眸子里都含著淚。
「這人吶，總會有那麼一天，你們又何須太傷感呢？」看著這些兒子，媳婦，兒孫們，太后也很是不舍，可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
太后不願意看太醫，就是怕皇上會擔心，原想著能撐下去一段時日，不料這麼快就病倒了。
該來的始終都會來，太后也並非想不開。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哀家有些話想和夏兒與軒兒說。」
如今，太后倒是沒什麼話要和皇上他們說的，眾人也都明白，這太后是最疼愛林初夏的，想來最捨不得的就是林初夏了。
「嗯。」
太后一開口，皇上也自是不好攔著，只能帶著自己的妃嬪們離開了。
而後，沈明樂才與眾位皇子相繼走了出去。
沈明軒與林初夏二人一早就接到消息，只是這軒王府距離皇城遙遠，趕到皇城時就已經是下午了。
兩人在路上滴水未沾，都擔心著太后的情況。
「祖母。」林初夏坐在太後身后，扶著太后的身子，等人都走了以後，林初夏還是忍不住哭了。
太后心裡一痛，伸出蒼老的手為林初夏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傻孩子，有什麼好哭的？」
太后不想讓林初夏擔心，便當著她的面笑了笑。
「祖母。」此刻，沈明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話到了嘴邊，又只能咽了下去。
太后看著沈明軒，虛弱的笑了笑，她握著沈明軒的手與林初夏的手重疊，道：「軒兒，夏兒一直都是哀家的心頭肉，今後哀家不在了，你可得好生保護她。」
「祖母放心。」沈明軒道。
即便是太后不說，沈明軒也會用命去保護好林初夏。
看著沈明軒答應了，太后才欣慰的點了點頭，其實太後知道，即便是沒了她，沈明軒也會保護好林初夏。
只不過，她老人家要的是沈明軒的一句保證罷了，至少在死前，她要親口聽到沈明軒對她的承諾才肯放心。
太后病重，沈明軒與林初夏二人便留在了永壽宮裡。
眾人一心想要留下來陪伴太后，不料卻被太后給勸走了，太后以不喜歡人多的借口為由，眾人也不好留著，只能走了。
晚上，林初夏熬了粥給太后喝，以太后現在的情況，怕是不便吃些硬食。
「夏兒熬的粥可真是合哀家的胃口。」
太后喝了幾口，便笑著道。
「祖母喜歡，那就多喝些。」林初夏同樣笑著，她不希望讓太后看見她不高興的樣子，因為這樣，太后也會跟著不高興。
如今，能看到太后笑自然是好的。
聽永壽宮的宮女說，太后今晚的胃口很好，林初夏這才知道，原來這些日子，太后一直都不曾吃過幾口飯。
太后病成這個樣子，也下不了床了，林初夏從今天進宮開始，就一直在床前守著太后。
差不多夜深時，太后才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林初夏。
林初夏一愣，不由看向太后，「祖母，這是……」
「這是你們父皇交給哀家的。」太后道。
聞言，沈明軒與林初夏二人面面相窺，這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也不像是什麼俗物，只是不知那裡面究竟是什麼。
林初夏原想要拆開，卻被太后給攔著了。
「等你們回府了再看吧。」太后道。
聽太后這麼一說，林初夏倒是越發好奇了，到底這用黑布包裹著的東西是什麼？
她與沈明軒雖然好奇，卻也沒有違抗太后的意思，只將那東西給收好了。
「天色不早了，你們兩個也回去歇著吧。」太后靠在床頭看著林初夏，道。
「祖母，我們兩個還不困。」林初夏道，事到如今，她又怎麼能離開太后？
眼下，太后正是需要有人照顧的。
「哀家這裡有宮女照顧著，你們呀，也不必擔心了，聽話，都回去睡吧。」太后好聲勸著二人。
兩人無奈，也只能先回去了，林初夏想著，她和沈明軒二人就住在永壽宮裡，若是太後有需要，他們兩個也會很快趕來。
如此一想，倒是也沒什麼顧慮了。
太后一直坐在床榻上，直到林初夏與沈明軒二人都走了，太后才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只是這一咳嗽，與先前要厲害得多。
現在，竟是咳出了血來！
這時，有宮女端著盆熱水進來，卻恰巧看到了這一幕，那宮女便立即慌了神。
「太后！」
宮女急忙跑到太後身邊，看著那地上吐出來的血，慌忙用帕子擦拭著太后嘴角的血痕。
「不要告訴他們，哀家不想讓任何人為哀家擔心。」太后艱難的喘氣道。
「可是太后……」那宮女原想說，太后就這樣下去，就怕是病的不重也會拖延出病來，她原想去告訴皇上和林初夏他們，可太后不讓她說。
「這是哀家的旨意。」太後幾乎命令道。
言此，那宮女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遵了太后的旨意。
可到底，宮女還是慌的，她先收拾好了地上的血漬，這才端著已經涼掉的水出去，又換了盆熱的回來。
「太后。」宮女跪於床前，將帕子浸濕了擰乾才又遞給太后。
而此時，太后更是連去接帕子的力氣都沒有。
「罷了，哀家累了。」太后無力道。
「那奴婢扶您躺下吧。」宮女說著，便起身，扶著太后躺在了床上，又為太后掩好被子，這才端著那盆水出去了。
翌日，太后病得越發嚴重，昨天還能夠坐起來，今天卻只能躺在床上。
可見太后今日的臉色越發蒼白，且一直咳嗽得厲害，每每咳嗽，手帕上都有血。
一聽說此事，皇上便連朝也不想上了，直接來了永壽宮，看到太后這副模樣，心裡痛得如針扎一般。
「母后。」
皇上坐在床邊，眸中含淚的看著太后。
不過一夜的時間，太后就一病不起了。
今天，皇上同樣叫了太醫來，只是這個時候，太后早已沒了力氣拒絕。
太醫跪在床前，將絲帕搭在太後手腕上，為太后診脈。
只是，太醫的此時的臉色很是不好。
「太醫，如何？」皇上在一旁焦急的詢問。
「回皇上，太后的病……怕是……」太醫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胡說！太后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這樣了？傳朕旨意下去，再叫太醫院的太醫過來！」皇上不肯相信太醫所言，便叫人又去了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可無論是哪位太醫來了，結果都還是一樣的。
一時間，寢殿里傳來妃嬪們的哭聲。
太后自是不喜歡聽這些人在耳邊哭，可她現在已經沒了力氣坐起來說話。
甚至連太后也沒有想到，她竟會病得這麼重。
「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都要給朕醫好太后，否則，朕定會要了你們的命！」皇上沖著面前的這幾個太醫大怒道。
幾個太醫都被嚇著了，只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以太后的情況來看，怕是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了。
「皇上，太后的病也並非是一時的，而是太后早就烙下了病根，這會兒突然給上來了。」遲疑了半晌，才有個膽子大的太醫說道。
「什麼？」皇上聽了，臉色沉得越發厲害。
「皇上……」就在皇上欲要開口時，太后突然握住了皇上的手，虛弱的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