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休書

  「明軒,你心裡有苦對不對?」


  林初夏仍是不放棄的問他,她不相信,他對她的那份感情只是逢場作戲。


  「本王說了,本王已經對你膩味了,你聽不懂嗎?」


  這話,沈明軒說得很是絕情,在他的話語里,甚至聽不出半分痛意來。


  可林初夏還是不相信,明明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你是裝的對不對?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沈明軒,你到底還是把我當成了外人,你有事,為什麼不和我說?」林初夏哭得更厲害了,她看了眼他腰間佩戴的同心結,又哭著問他,「那你為何還要戴著同心結?」


  只是說著,沈明軒便一把將自己腰間的同心結扯下,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沈明軒強忍著心裡的痛意,裝出一副絕情的表情來,「林初夏,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本該知道本王是這樣的人,怪只怪,你愛錯了人。」


  林初夏本想要抬手再給他一巴掌,可她這次已經沒這個力氣了。


  這個同心結,一般出門的時候她都不會戴,因為不捨得。


  同心結是一對,同樣錶帶著同心。


  若是其中一個分開,那麼同心結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是真的對她無情了……


  她忽然後退了幾步,整個身子開始搖搖欲墜,她看著他,勾了勾唇角,自嘲道:「到底,是我眼瞎,看錯了人。」


  其實沈明軒說得不錯,她就是在自欺欺人,明明都已經親眼看見了,卻還在欺騙自己。


  果真就像沈明軒所說的,她這塊紅燒肉已經吃膩了,對他而言,她或許就只是一塊紅燒肉。


  「罷了。」


  林初夏性子也不好,加上這會兒又受了刺激,心裡的痛早已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當著沈明軒的面,拔下頭上的那支玉簪子,這支玉簪是沈明軒送給她的,她也一直都愛惜著,平日里甚至都捨不得戴,生怕會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


  可現在,她卻狠狠地將那支玉簪子摔在了他面前!

  那支玉簪子就這樣,在沈明軒面前碎成了兩截,這一刻,碎掉的不止是這支玉簪子,還有他的心。


  沈明軒一直都在強忍著,好讓自己不在她面前暴露,林初夏始終都沒有發現,他那雙握緊了拳頭的手。


  「還有什麼可摔的?」沈明軒冰冷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溫情,反倒是覺得她煩。


  「有。」林初夏含淚說了句,隨即扯下自己腰間的同心結,並抓著桌上的一把剪子,當著沈明軒的面將同心結剪碎!

  同心結已經沒有用了,那她留著還有何用?


  沈明軒就這樣親眼看著,林初夏將那同心結一點一點的剪碎,他到底還是不由痛苦的一蹙眉,可早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林初夏,卻根本看不到他蹙眉的動作。


  同心結,幾乎就這樣被林初夏剪得支離破碎,她哭紅的一雙眼睛看著沈明軒,狠狠的將剪碎的同心結砸在了他的面前!


  眼神中帶著恨意,決然說道:「沈明軒,從今以後,你我猶如此結,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此生不復相見!」


  好一個,此生不復相見……


  「滾。」這個字,幾乎是沈明軒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來的,他必然要決絕。


  林初夏心裡一怔,到底還是沒能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滾!」


  見她站在那兒不走,沈明軒便又朝她怒吼了聲,並用手指著門口。


  他臉上青筋直冒,一副像是林初夏擾了他興緻的意思。


  林初夏轉身要走,可誰知,沈明軒卻叫住了她。


  當她回頭時,赫然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封信,信的上面只寫了兩個字,休書。


  在古代,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給休了,那她今後將會沒有任何地位,只能淪落為別人的笑柄。


  雖說她比平凡人家的女人要好些,可到底是被人休過的,她即便身份在尊貴,被休過之後也是分文不值了。


  林初夏抹了把淚,從他手裡接過那封休書,「沈明軒,你要記住,不是你休了本公主,而是本公主休了你!」


  說罷,林初夏將那封休書給撕碎,狠狠地扔了回去!


  她再也不回頭看他,只抹了把淚水便轉身出去了,等她還沒跨出門檻的時候,只聽見身後的那兩個女人便又傳來聲音。


  「王爺,咱們繼續好不好?」


  「好。」


  沈明軒知道林初夏站在門口沒有走,他便故意對著那兩個女子說出這般溫情的話來。


  林初夏再也聽不下去了,拎著裙角就走了出去。


  「彩月,備馬,本公主要回宮!」林初夏出去時,故意沖著彩月大聲說道,她要讓沈明軒知道,她回宮了。


  到底,她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吧?她還是希望他能夠進宮找她。


  沈明軒聽到她要進宮的消息,一顆懸著的心才是放下了,等林初夏走遠了,沈明軒便立即推開面前的兩個女子,冷聲說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等王妃一進宮,你們就離開。」


  說罷,沈明軒將一些銀票扔在床榻上,又攏了攏自己的衣裳,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很快,彩月就備好了馬車,林初夏只帶走了自己的幾個宮女,以及那兩個侍衛,剩下的,她都沒有帶走。


  既然要走,那就要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她要走得乾脆,走得轟轟烈烈!

  「走吧。」林初夏上了馬車,也未曾撩開帘子望窗外看一眼。


  駕著的兩個侍衛心知主子心情不好,也就不敢說什麼,駕著馬兒便揚長而去了。


  可林初夏不知道,當她走時,屋頂後面站著的一抹身影。


  此刻,飛鷹站在沈明軒身邊,說道;「王爺這般做,王妃一定傷透了心。」


  「傷透了才好。」沈明軒哀怨的嘆了口氣,「走吧,該去辦正事了。」


  說罷,沈明軒一個飛身,飛鷹也緊跟在身後,兩個人帶著數名暗衛到了距離軒王府百米遠的地方,今天,就是沈明軒要一併擒住這些人的日子。


  這幾日,沈明軒早已打聽清楚,這些人可不是單單來監視他的,他們的目的,是抓獲林初夏。


  可沈明軒又豈會讓他們得逞?

  林初夏的馬車剛過,這裡原先埋藏的那些人早已被沈明軒殺了,飛鷹只在一旁站著,不敢打擾他。


  跟在沈明軒身邊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憤怒,那些人根本不會在他的劍下活到下一秒。


  他如此拼盡全力,無非是想要守護林初夏。


  沈明軒手中持著長劍,那劍上早已沾滿了人的鮮血,他就靜靜地站在屋頂上,看著林初夏乘坐的馬車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夏兒,本王不得不這麼做才能護你周全。」


  他在心裡和她說話,可是林初夏卻聽不見,他也不希望她能夠聽見。


  馬車一路行駛,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事,就一路平安的到了皇宮。


  太后並不知林初夏要進宮,也就沒有派人去迎接。


  「軒王妃。」


  守在宮門外的侍衛們見到林初夏,便恭敬的朝她跪下行禮。


  「起來吧。」林初夏有些無力道。


  永壽宮裡,太后正坐在椅塌上喝茶,聽見宮女來報說林初夏來了,便高興得忙從椅塌上下來,由宮女扶著朝門外走。


  走了幾步,就只見林初夏已經進來了。


  「孫兒拜見祖母。」林初夏見到太后,便立即跪在地上行了個禮。


  「怎突然間進宮了?」太后臉上有著藏不住的笑意,她走過去,親自將林初夏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孫兒想您了。」林初夏低著頭道。


  因為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怕是不難讓人猜到什麼。


  可到底是瞞不住的。


  太后見她臉色不大好,便心知出事了,可太后沒有直接去問她。


  「來,陪祖母坐坐。」太后握著她的手走到椅塌前坐著,並遣走了宮裡的宮女。


  宮女都退下之後,太后才又問道:「可是與軒王吵架了?」


  太后畢竟是過來人,只一眼就能夠看出。


  如今,林初夏哭紅的一雙眼很是叫人心疼,除了軒王府,她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皇宮了。


  「來,讓祖母瞧瞧。」太后見她不肯抬起頭來,便好聲勸她。


  太后都這麼說了,林初夏才抬起頭,此刻,一雙眼睛早已哭得紅腫,在見到太后時,更是忍不住撲進太后懷裡哭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太后將她摟進懷裡,摸著她的頭髮問道。


  林初夏只是在太后懷裡哭著,並未答話。


  「夫妻吵架本是常事,有何解不開的結呢?」太后柔聲道。


  「祖母,明軒他已經不愛我了……」


  過了半晌,林初夏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可就是這麼一句,就已經讓太后心裡一愣。


  「怎麼了?」


  太后不是不知道沈明軒對林初夏的感情,加上沈明軒又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若不是有人背叛了他,那就是他有事情瞞著,不想傷了他所愛的那個人。


  「同心結碎了……」林初夏滿是傷心道。


  「許是誤會呢?」太后好聲勸道,她絕不相信,沈明軒說對林初夏無情就是無情了。


  感情的事情,又豈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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