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不是林初夏
自早上的事情之後,彩蝶便一直想不通,不過身為奴婢的,卻也沒敢多問。
這人都有脾氣的時候,許是林初夏的脾氣犯了,才會這麼反常。
「彩蝶,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簡單的洗漱之後,林初夏往窗外看了看,見今日天色不錯,林初夏便想著出去走走。
「公主,王爺有交代過,您的身子還很弱,是不能出去走動的。」彩蝶好聲勸道,沈明軒臨走前有過吩咐,說是不能讓林初夏出了屋子,怕外面的風會傷了她。
這天兒雖好,可依然伴著涼風,更何況林初夏還是大病初癒的人,就更是不能吹這涼風了。
「哪兒有那麼多規矩?我自己的身子難道我還不清楚嗎?」林初夏嚴肅著一張臉,叫人看著有些害怕。
彩蝶畢竟只是個奴婢,又哪兒敢做主子的主意?
如今這事,還真是叫她為難。
「公主,奴婢也只是聽命行事啊,還請公主不要為難奴婢才是,要知王爺也是為了您好。」
彩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懇求著林初夏別出去。
看著彩蝶這副模樣,林初夏的臉色便又沉了一分,可她到底還是忍著。
「你先起來吧。」林初夏看著跪在地上的彩蝶說道。
彩蝶聽了,卻不敢起來,仍是跪在地上說道:「公主可還想著要出去?」
「彩蝶,我整日在這間屋子裡待著,出去走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你若是怕王爺回來責怪你,那你大可不必擔心,有我在這兒為你撐著。」
林初夏穩了穩心神,語氣才算是緩和了幾分。
「是。」
前前後後都是主子,身為奴婢的,也只有聽主子的命。
林初夏都已經這麼說了,彩蝶也不好再僵持下去,她倒是不擔心王爺回來會罰她,只是在擔心主子的身子罷了。
怕主子身子受不了,彩蝶在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拿了件斗篷。
天漸漸涼了,備著件斗篷也是好的,冷了就可以披上,一來可以擋風,二來也能讓身子暖和些。
主僕二人出了斜陽居,林初夏也只是讓彩蝶跟著。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花園,也恰巧在這裡遇見了蘇雪柔。
兩人幾乎是面對面的相遇,說來還真是巧合。
「姐姐。」蘇雪柔規規矩矩的朝林初夏拂身行了個禮。
見了蘇雪柔,林初夏便朝著站在一旁的彩蝶擺了擺手,示意讓她留在這兒。
同樣的,蘇雪柔也讓文兒留在了這兒,她與林初夏二人便繼續朝前走著。
「姐姐身子還弱著,怎麼今日就出來了?」
說話間,兩人便走到了花園的涼亭底下。
這個天兒,說熱不熱,說不冷不冷,最是讓人覺得舒心。
坐在涼亭中央的石凳上,蘇雪柔便一直看著林初夏,不知怎的,她這次見到林初夏卻感覺不如從前那般了,好似,林初夏此次回來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你如今已是一顆廢棄的棋子。」林初夏忽然間說道。
聞言,蘇雪柔很是疑惑的蹙了蹙眉,便問道:「姐姐這是何意?」
眼下,涼亭之中只有她們二人,附近也沒什麼人經過,林初夏與蘇雪柔之間的談話也大可不用擔心會被什麼人給聽了去。
「你在王府待了這麼久,卻未曾見你出什麼手,王爺已經等不及了。」林初夏並未明確說明此事,不過蘇雪柔也是個聰明人,自是知道她這話里的意思。
蘇雪柔一怔,臉色頓時大變,「你,你不是林初夏?」
林初夏聽了,卻只是不動聲色,她睨了眼一臉驚訝的蘇雪柔,說道:「咱們可都是為王爺辦事的人,你辦事不利,那你就得幫我。」
林初夏並未回答蘇雪柔的問題,而是向她說著另外一件事。
蘇雪柔立即聽出了林初夏話里的意思,她只是不敢相信,這世間竟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你真的,不是林初夏?」
蘇雪柔定了定心神,又細細打量著林初夏,似是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破綻。
「蘇小姐是在丞相府里長大的,自是沒聽過江湖上的一些東西,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林初夏挑了挑眉說道。
「可你不是她,終是會暴露的。」蘇雪柔小心提醒,要知道,林初夏可並非泛泛之輩,她的心思,從來沒有人可以揣測得到。
然而眼前的這個林初夏,只是給她的感覺就不一樣了,相信很快就會露餡兒。
到底,不如她這個蘇側妃,丞相之女來得真實。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你來幫我。」林初夏道。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蘇雪柔想不明白,為何要派一個假冒的林初夏來,難不成真如眼前的這個林初夏所說,她已經是一顆廢棄的棋子了嗎?
不,這不可能,倘若她真是顆廢棄的棋子,那麼眼前的這個林初夏又怎會需要她的幫助?
「我雖被訓練過,卻也不知這府里的規矩,即便刻意去學,也仍是有些破綻。我如今是自封了穴脈,才讓人看不出我的底細來,可這兩個人做事總比一個人做事要好得多。」
言下之意,不僅是要蘇雪柔幫她,而是要兩個人一起合作了。
雖然林初夏說得不無道理,可蘇雪柔到底還是不服氣,軒王府有她已經足夠了,再派一個人來豈不是亂了手腳?
這樣做,就是在對她的嘲諷,說她辦事不利。
可從踏入軒王府以來,蘇雪柔每天都在往外送消息,到底,她哪兒做得不好?
「你的功夫不在我之上,我想,我說的話你應該明白。」
見蘇雪柔遲遲沒有開口說話,林初夏便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她不禁開始威脅她。
的確,蘇雪柔知道,林初夏在她面前刻意解了穴道,是想讓她看清楚,對方的功夫在她之上,這是在向她示威。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惹不得眼前的這個林初夏的,唯有去配合她。
之前,蘇雪柔也從父親口中聽過,王爺那邊有特意訓練過的人,就為了能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
就如林初夏所說,王爺已經等不及了。
「咱們都是一個主子,我自然是要幫你的,姐姐。」蘇雪柔握著林初夏的手,兩個人看上去倒很是友好。
這次,有她們兩個待在軒王府,沈明遠自是高興得很。
「王爺這次可是下了顆重棋啊!」
郊外的一家茶樓里,沈明遠正和幾個宮裡的大臣在此坐著。
他很少出宮,不過一旦出宮就是來商議大事,而這些大臣里,也包括丞相。
說話的人,正是丞相。
別看丞相在皇上和其他皇子面前說話是趾高氣昂的,可在沈明遠面前,他卻實實在在的像個臣子,說起話來也是恭敬得很。
要說丞相這麼大的一個開國功臣在這兒,實在是給人不少壓力,誰都想不明白,這堂堂的開國功臣,平日里就連皇上也會讓三分的人,怎會叫一個小子給收了?
不過越是如此,就說明沈明遠越有實力,且他的實力,是叫丞相也佩服不已的。
這些大臣,也自是知道沈明遠在關外三年的時間裡精心培養了軍隊,卻不知這支軍隊有多大。
不過既然是在關外,那麼皇上之前一定是派了不少兵在那兒,關外,是這個國家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所以皇上定是不會懈怠。
其實大伙兒之所以為沈明遠做事,還是因為他手裡的那些兵。
可即便是當初皇上派去的兵不多,但怎麼說也有十幾萬餘人吧?
關外,是何等重要的一個地方,倘若有敵人攻城,那便先是從關外開始。
只有攻破了關外的那面城牆,敵人才會衝進這個國家。
誰都不想丟了性命,自是苟且偷生也要活著。
「王爺最是精明,實在是叫臣等不得不服。」眾人皆是起身,朝沈明遠拱手一拜。
此刻,沈明遠的臉上也露出笑意來,只是並不深。
在關外多年,沈明遠已經不記得該如何去笑了。
「行了,好話本王聽得多了,只是在本王看來,說些好話倒不如好好去做。」
沈明遠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說道。
「王爺所言極是。」眾人齊齊應道。
「如今,本王下的這顆重棋也不過是和自己打了個堵罷了,能不能贏還不知道。」
這話,像是沈明遠隨口說的,可細細聽來,卻是在說丞相之前說過的事。
眾人皆是面面相窺,沈明遠的心思,他們還真是難以揣測。
「恕老臣愚昧,不知晉王的意思是……」
當中,有人站了起來,朝沈明遠拱手說道。
「本王擔心,那關了太久的兔子會逃出籠子。」沈明遠拎著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似輕描淡寫道。
從表面上看,他像是並不擔心此事,可此話一出,卻還是道出了他的心思。
眾人皆知,這隻被關在籠子里的兔子為何意。
「既然王爺擔憂,那便叫人除了這隻兔子,也除了後患。」當中,有人大膽提議道。
沈明遠殺的人不在少數,又豈會不忍心去殺掉一個女子?
沈明遠端著茶杯喝了口茶,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