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替罪羔羊
皇城，養心殿內。
「皇上，四皇子到了。」有太監進來稟報。
聞言，皇上立即合上手中的奏摺，對著太監說道：「宣。」
很快，四皇子沈明辰就從門外進來，在前面領頭的太監也隨之退了下去，將這裡的空間留給了他們父子二人。
太監退下后，沈明辰便跪在地上，向坐在正堂上的人行了個禮，「父皇。」
皇上聽了，臉上並未有其餘的表情，一張臉很是嚴肅。
皇上不發話，沈明辰也不敢從地上起來，就只是這麼跪著，哪怕是跪到膝蓋疼了，他也不敢說一句話。
養心殿里的氣氛變得尤為沉悶，好似要將人活活悶死一般。
「你可知朕叫你來的原因？」皇上故意問道。
「兒臣不知。」沈明辰如實答道，他的確不知父皇叫他來的原因，不過照此看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見沈明辰不肯說，皇上頓時氣急，猛地將桌上的奏摺摔向了沈明辰面前！
沈明辰一怔，又跪在地上俯身說道：「父皇息怒！」
「息怒？」皇上冷哼一聲，說道，「你身為朕的皇子，竟為了爭奪皇位做出這種事來，你還有臉叫朕息怒！」
沈明辰一聽，更是不解了，「兒臣不知犯了什麼錯，竟讓父皇如此震怒。」
「你看看你面前的奏摺！」皇上怒道。
聞言，沈明辰這才抬起頭來，他看著面前散落了一地的奏摺，不由蹙了蹙眉。
莫非是，這些奏摺里說了些對他不利的事情？
沈明辰疑惑著拿起地上的奏摺，他看了眼皇上，又攤開奏摺來看。
毫無疑問的是，這些奏摺裡面所說的全是對他不利的事情，就連此次沈明軒中毒一事也都加在了他頭上。
幾乎所有的皇子，甚至連文武百官，都將矛頭指向了他，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不利的事情。
沈明辰看到這些奏摺之後，又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說道：「父皇，兒臣並未做過這些事，定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誣陷兒臣，還請父皇明察！」
「事到如今，你還想叫朕如何明察？」皇上猛地一拍桌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怒視著眼前跪著的人。
他原以為自己的這個兒子會承認這些事，卻沒想到，都到了這個點兒上，沈明辰竟然還在狡辯。
如今，沈明辰越是不肯承認，就越是讓皇上失望。
沈明辰在眾皇子中排名老四，平日里看上去人也老實，皇上又何曾想過沈明辰會背著他在背地裡做出這麼狠心的事來？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害過大哥。」沈明辰態度堅決道。
他沒有害過，就是沒有害過，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誣陷他，那個人的目的，只是想讓他做替罪羔羊而已。
那麼，做此事的人究竟是誰？
沈明辰平日里也待在自己的府里安分守己，從未有過二心，又有誰會想要加害與他？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沈明辰心裡有懷疑的人，他也不敢妄言。
「如今所有人都在說是你害了你大哥，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老四，你太叫朕失望了。」
這手心手背里都是肉，皇上自是不忍心責罰自己的這個兒子，可若是他不這麼做，那叫那些上奏摺的人又如何看他這個皇上？
是將他當成了袒護自己兒子的昏君不成？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明察，兒臣發誓，兒臣並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兒臣常年居住在宮外，待在自己的府里安分守己，又怎會陷害大哥？」
沈明辰的話，皇上已經聽不下去了，此刻，皇上的心已經被眼前的這個兒子傷得徹底。
這麼多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沈明辰，皇上又有什麼理由去袒護自己的這個兒子？
而此刻，聽到自己兒子被皇上叫去了養心殿，身為沈明辰的母親，孟貴妃又怎會不去養心殿看看？
如今沈明軒才剛出了事，皇上就把自己兒子叫去了養心殿，想來也不會有好事。
孟貴妃趕到養心殿外的時候，只聽見皇上震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她心下一慌，也沒顧得上什麼禮數，推門就走了進去。
皇上正在氣頭上，任誰來都不會給好臉色看，更何況孟貴妃還是突然推門闖進來的，雖說這裡是養心殿不是大殿，可孟貴妃在宮中這麼多年，也該知道禮數才是。
為此，皇上倒是越發的不滿了。
「皇上，辰兒犯了什麼錯，你要如此生氣？」
孟貴妃一進來就跟著沈明辰跪在了地上，哭著為自己的兒子說情。
「哼，你問問你的寶貝兒子！」皇上不屑搭理孟貴妃，狠狠地一甩袖子，面色陰沉。
孟貴妃會來，皇上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她身為沈明辰的母親，知道自己兒子犯錯，自是要前來說情的。
只是，無論孟貴妃說些什麼，皇上都不會輕易原諒沈明辰。
孟貴妃看向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奏摺，這又看向了自己兒子，此刻，即便是沈明辰不說，她這個做母親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皇上，辰兒也是您的兒子，這麼多年了，難道辰兒是什麼性子您不知道嗎？」孟貴妃繼續哭著為自己兒子求情。
試問，這世間又有哪個母親忍心看著自己兒子受苦的？
再說了，孟貴妃一直都堅信自己兒子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她自己的兒子，她心裡清楚得很。
「若是只有一兩個人指向你的兒子，朕也不會將此事當回事，可如今，有無數人說你兒子陷害軒王，你叫朕如何不信？」
這也是事實，倘若只有一兩個人出來說沈明辰的事，皇上也不會信了。
可是現在，皇上要面對的人不止是一兩個官員那麼簡單，有時候，別看是皇上，皇上也有皇上自己的苦衷。
不可能因小失大。
「什麼？陷害軒王？這，不可能！」孟貴妃瞪大了一雙眼睛，不置信的說道。
「可不可能，這就要你去問問的兒子了。」皇上已經無心再說此事，他背對著孟貴妃與沈明辰母子二人，不想再去看他們。
沈明辰無話可說，這件事，既然是有人存心想要害他，那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沈明辰也知道，無論自己現在說什麼，皇上都是不會饒了他的，可他還是要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不管皇上會不會聽進去。
「父皇，事到如今，兒臣只想和父皇您說一句話，此事，並不是兒臣所為。既然父皇有心要處罰兒臣，那兒臣自當領罰。」
說罷，沈明辰又是跪在地上磕了個頭。
沈明辰此番做，只是希望皇上明白，做此事的另有他人。
皇上見了，也是一愣，他沒想到沈明辰竟會如此甘心領罰，不過，也不難保證這是沈明辰在為自己開罪。
「辰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既然沒做過，又何必領罰？」孟貴妃說著，又朝前跪爬了幾步，此刻，她已然不顧及自己貴妃的身份了，「皇上，既然皇上下了決心要發辰兒，那就連著臣妾一塊兒罰了吧！」
說完，孟貴妃又俯身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頭髮上的珠釵壓在了她的額頭上，頓時就浸出血來。
她磕得極重。
皇上見到孟貴妃額上浸出的血，心裡不由一疼，孟貴妃到底也是他的妃子，皇上對她的感情雖然不深，卻也不忍心看著她這番模樣。
看著沈明辰一臉堅定的模樣，倒不像是奏摺上所說的那樣，莫非，他真不是陷害沈明軒的人？
倘若不是，那麼此事就變得越發棘手了。
眾多官員都將矛頭指向了沈明辰，如果他不是陷害沈明軒的人，那麼這些官員又為何要這樣做？
難不成，是真的有人在背後指使？還是說，朝堂中已經有人開始勾搭官員了？
皇上也是一代明君，在他手底下還沒有死過的冤魂。
思來想去，皇上一時也有些難辦了。
倘若他將沈明辰關進牢中，孟貴妃定是不肯的，而且現在也只有這些奏摺指向了沈明辰，並沒有拿到什麼證據。
沈明辰的性子，皇上又不是不了解，相信沈明辰也不敢做出這種事來。
可若是不將沈明辰關押牢中，那些官員定會不滿。
一時間，皇上也很是為難。
到底，幕後的人是誰？
「來人，將四皇子關押大牢，沒朕的允許，誰都不許去看他！」
做出這個決定，皇上也不忍心，只是他不這麼做，就沒法兒示眾。
究竟沈明辰是不是陷害沈明軒的人，還有待去查證。
孟貴妃一聽皇上要將自己兒子打入大牢，又朝前跪爬了幾步，哭得更厲害了些，「皇上，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難道您真的忍心將辰兒打入大牢嗎？」
皇上閉了閉眼，說道：「朕心意已決。」
「皇上！」孟貴妃痛心的喊了聲，只是皇上已經朝外面進來的侍衛揮了揮手，那侍衛領命，便將沈明辰給帶了下去。
「辰兒……辰兒……」孟貴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被侍衛給帶了下去，她連忙從地上起來，追著跑了出去，「皇上，求皇上開恩吶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