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血,好多血!
竹兒剛一進來,便「撲通」一聲跪地,她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自是嚇壞了。
她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朝著沈明軒連連磕頭。
柳明月看著竹兒,心裡的不安再次涌了上來,她怕竹兒會將此事抖摟出來,竹兒是她跟前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王爺,月兒陪您這麼多年,難道您不信月兒嗎?」
此時,柳明月在一旁哭得楚楚可憐,卻叫人心疼不起來。
沈明軒狠了狠心,便又問道:「你可認識此人?」
聞言,那虯髯大漢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竹兒,眸中自是波瀾不驚,「不認識。」
沈明軒聽了,臉上並沒有過多的神情,只是叫人又帶了人來,此人,是一間茶樓的店小二。
事到如今,沈明軒已經一口咬定了柳明月,柳明月無論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她已經被沈明軒判了死刑。
店小二顫抖著身子走進來,看了眼大廳里的人,接著便惶恐的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草民見過王爺。」
「本王問你,你可認得你面前的這兩人。」沈明軒所指的人,自然是竹兒和那個虯髯大漢。
店小二聞聲,這才抬起頭來,看了眼竹兒和那個虯髯大漢,「回王爺,小的確實見過。」
「說。」沈明軒命令道,讓店小二繼續說下去。
店小二再次看了眼竹兒和那個虯髯大漢,咽了咽口水,這才說道:「那日,小的見有一夫人身披斗篷,進了我家小店,身邊跟著的就是這位姑娘,之後便來了個虯髯大漢,同樣進了這位夫人要的包間。」
「你們茶樓的生意想必也不差,為何你會記住他們?」凌風手裡持著一把長劍,問著那店小二。
「當日這位夫人披著斗篷,行蹤很是鬼祟,還有這個虯髯大漢,手持大刀,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難免不叫人記住。」
店小二說的其實不無道理。
「你分明是胡說!」柳明月不禁大聲咆哮,「王爺,是這些人胡說,妾身和竹兒都是冤枉的,這分明……分明是有人陷害。」
「你說有人陷害?到底是何人要害你?又因何要害你?」
沈明軒以為,帶了這麼多人來,柳明月就能夠親口承認,可她並沒有,而是繼續為自己狡辯。
她這樣,只會讓他更加心寒。
「王爺,妾身是冤枉的,妾身陪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妾身是怎樣的人難道您還不明白嗎?」
柳明月再次跪爬著上前,抓著沈明軒的衣服,苦苦哀求著。
「柳明月,你何時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這和本王以前認識的你完全不一樣,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柳明月了。」
要知道,沈明軒既然有辦法抓到這群兇手,那所有的事情,他也早就得知了。
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林初夏知道真兇是誰,他也好給她一個交代。
沈明軒痛苦的閉上眼,他的心都碎了一地,是柳明月親手扼殺了他對他的情意。
「王爺,您不相信妾身嗎?」
柳明月瞪大了眼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她狼狽的哭著。
「明月,你該知道,本王最討厭的就是爭風吃醋的女人。」
沈明軒不是在開玩笑。
「王爺,妾身沒有爭風吃醋啊王爺!」柳明月自知沈明軒的底線,可到底她還是為了權利蒙蔽了雙眼,將他的底線給拋在了腦後。
這件事,她不能夠承認,一旦承認了,那她就徹底完了!
她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做這樣的事,她已經知道錯了,真的。
「王爺,妾身真的沒有!」
柳明月哭得越發厲害,她的眼眶已經紅腫,卻並未停止哭泣。
「如今,軒王府已是不能留你了。」沈明軒淡淡的說了句。
聞言,柳明月雙手一松,一時癱軟在地上,這是……要趕她走嗎?
「王爺,您不相信月兒嗎?月兒何曾騙過您?」柳明月不由抓緊了他的衣服,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她不能夠離開軒王府,離開了軒王府,她還能去哪兒?
「來人,送柳側妃出府!」沈明軒態度堅決,柳明月做了這些事,他不能再將她留在王府。
為此,他也要狠下心來,將她趕出王府。
「我不走!王爺,您不能趕我走!我已有了身孕!是你的孩子啊王爺!難道,您忍心看著您的孩子在外面受苦嗎?」柳明月突然瘋狂地大吼,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拿出孩子來為自己求情。
沈明軒一愣,又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以為,你現在說的話本王還會相信嗎?」
說完,他憤然甩開手,柳明月也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頃刻間,有血從柳明月的衣裙里滲透出來,空氣里頓時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
「血,好多血!」
這一幕被大廳里的幾個丫鬟看了去,立即叫出聲來。
柳明月的臉色慘白,她用手捂著肚子,一臉的痛苦。
意識到情況不對,沈明軒迅速起身抱著柳明月朝屏風後走去,並叫來凌風,為柳明月把脈。
屏風外面,林初夏等得焦急,她怎會想到,柳明月已有了身孕?
凌風已經在柳明月身上急點了兩下,暫時封住穴道,以免傷到她腹中的胎兒。
「已有一個月的身孕。」凌風把過脈之後,才確定柳明月是真的有了身孕,而且已經有了一個月。
在前三個月里,自然是要小心,因為腹中的胎兒尚未成型,還弱得很。
凌風的醫術,沈明軒自是不敢否認。
「可還能保住?」沈明軒蹙眉,緊張的問道。
「先前怕是動了胎氣,不過摔得不重,孩子還是可以保住的。」
凌風的這句話,對沈明軒而言,無疑是最好的定心丸。
近約一個時辰,凌風才和沈明軒從屏風後面出來,有丫鬟端著一盆盆血水出去,只是叫人看著就有些害怕。
凌風剛一出來,林初夏便忙著上前詢問,「怎麼樣?」
問這話的時候,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這顆心是有多痛。
柳明月有了身孕,是沈明軒的孩子,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不過,聽見柳明月先前動了胎氣,她還是擔憂的。
她的心腸不硬,不會像那些冷血無情的人,站在外面幸災樂禍。
有時候,她真的不得不承認,她是輸在了心腸軟的份兒上。
「胎兒是保住了,不過這些日子還需要精心調養,切莫二次受傷。」凌風嚴肅的說道。
聞言,林初夏點了點頭。
「都放了吧。」
沈明軒看向大廳里的幾個人,便緩緩說道。
要知道,他差一點就害了自己的骨肉,險些釀成大錯。
如今柳明月已有了身孕,沈明軒自是不會再罰她,只是沒想到,這個孩子來得竟如此不是時候。
倘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沈明軒也不會心軟。
「柳側妃雖然犯了大錯,可她肚子里懷著本王的骨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後就住在伊春閣,不得踏出伊春閣的大門一步。」
沈明軒沉聲吩咐道。
柳明月雖被禁在了伊春閣,沈明軒卻還是好吃好喝的送去。
不過沈明軒不許她踏出伊春閣大門一步,這和軟禁又有什麼區別?
「我不吃,都拿出去,本側妃不吃!」
然而,柳明月卻並不領情,凡是有下人送來補品,她都會大發雷霆,將那些東西一一摔在地上。
她恨,恨沈明軒將自己軟禁在伊春閣里,什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要的不是這些。
軟禁她在此也就罷了,竟還讓幾個家丁在門外看著,生怕她會再生出事端。
難道,看在她已有了身孕的份兒上,他都不肯原諒她這麼一次嗎?
不過就是雇兇殺人罷了,林初夏不是沒死嗎?她還好好的活著,憑什麼就要將她,柳明月軟禁在這偏遠的伊春閣里?
為什麼?
「都滾出去,給本側妃滾出去!」懷了身孕,似乎柳明月的脾氣更加暴躁,她現在也不怕會被沈明軒知道了,反正,他的心都已經不在自己身上。
站在大廳里的幾個下人在面面相窺之後便退了出去。
「主子,您現在懷有身孕,切不可生氣,會傷了腹中的孩兒。」
柳明月的心思,竹兒最懂。
看著主子整日在伊春閣里發脾氣,竹兒自是看不下去,哪怕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到腹中的孩兒。
現在,她們唯一的籌碼便是這腹中的孩兒了,倘若柳明月真的能為沈明軒誕下一子,那麼她們主僕二人的局面也會有所轉變。
怕是那時,已經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就算沈明軒無情,可到底還是心腸子軟,在他心裡,不可能將柳明月的影子全然抹去,竹兒始終堅信,王爺對主子還是有那份情誼的。
「等到小王爺一誕生,王爺必然會對主子好的,就算對主子無情,卻也會看在小王爺的份兒上對主子好的。」
被竹兒這麼一勸,柳明月那顆躁動的心才算是平復了些許。
竹兒說得沒錯,她現在還有個籌碼在手,不怕沈明軒不會重新回到她身邊。
「主子,只要咱們能留在王府,那您不就還有機會能夠重新挽回王爺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