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中毒

  趕到前院時,沈明軒還在拿著酒瓶子喝酒,柳明月也在。


  看到柳明月,林初夏並不覺得驚訝,她心愛的男人如今喝得爛醉,她定是要陪在他身邊的。


  「你來做什麼?」


  柳明月沉下臉,冷眼看著林初夏,這個女人,如今居然還敢來?

  「彩蝶,快去請凌風來。」


  林初夏沒理她,對著身後的彩蝶吩咐。


  「是!」


  彩蝶聞聲,便立即跑了出去,去秋風閣請凌風了。


  「姐姐,王爺已經被你害成了這副模樣,難道你還嫌傷他傷得不夠重嗎?」


  當著府里下人的面,柳明月哭得傷心欲絕,像是沈明軒醉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林初夏。


  林初夏還是沒有理她,如今,柳明月說再多也是無用的,她說的這話,無疑是說給外面的下人聽。


  然而,林初夏一點也不在乎。


  她看著沈明軒,看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還有他憔悴的臉,心裡不乏有些疼。


  倘若她不說那麼難聽的話,他也不會要喝這麼多酒了。


  「你走開,不許你碰他!」


  林初夏剛要靠近,誰知卻被柳明月用力推開,林初夏一個不勝防,身子往後趔趄了幾步。


  「公主,凌公子來了!」


  就在這時,彩蝶已經帶著凌風匆匆趕來,林初夏猛然回頭,看到凌風,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幾步走了過去。


  兩人沒說話,只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隨之凌風快步走到沈明軒身邊,在他身上急點了兩下,隨後又為他把了脈。


  凌風許久沒有說話,只是沉著張臉,林初夏出於擔心,便走了過去,詢問道:「怎麼回事?」


  「他中毒了!」


  「什麼?」


  林初夏擰眉,倒是柳明月聽了這話,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說王爺中毒了?他怎會中毒?」柳明月一下子撲了過來,一雙瞪大了的眼睛,好似要將人生吞了去。


  「嫂子莫要擔心,這酒喝多了自然會中毒。」凌風解釋。


  像沈明軒這樣不要命的大喝,中毒也是情有可原。


  「那你可有什麼辦法?」柳明月急切的問。


  「嫂子莫急,我已封住了他的穴道,阻止毒液流通,只需用針灸來治便可。」凌風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絹布,他將絹布打開,裡面赫然有著許多細小的長針。


  「那好,你快些。」


  柳明月點點頭,便退向了一邊,好讓凌風為沈明軒治療。


  只是,凌風卻有所猶豫,半晌不肯施針。


  林初夏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顧忌,立即喊了幾個家丁過來,將沈明軒扶著,到了屏風後面的椅塌上,而林初夏和柳明月兩個女人就守在屏風外,等著凌風的消息。


  約莫半個時辰,凌風才從屏風後面出來,可見他臉上的神情已然淡了些。


  不等林初夏開口,柳明月便衝到了屏風後面,隔著屏風,林初夏能想象到,此刻的柳明月正在抱著沈明軒的身體哭。


  相比起柳明月來,林初夏倒是顯得鎮定許多。


  看著凌風,林初夏便問:「怎麼樣?」


  凌風緊皺的眉在此刻略鬆了些,看他的樣子,林初夏就知道沈明軒已經沒事了。


  「嫂子,有些事我不便多說,只是,明軒他如今對你痴心一片,還希望你不要將他傷得太重了。」


  凌風的話里,自然是帶著幾分指責,林初夏抬頭看他,卻沒有說話,看來,凌風還是不懂她。


  「痴心一片」幾個字,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屏風後面的柳明月耳朵里,這幾個字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刺耳的東西。


  沈明軒被柳明月帶回了伊春閣,顧巧巧被安排到了後院,怕是沈明軒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伊春閣了。


  沈明軒足足在床榻上昏睡了兩天才醒,聽到他醒的消息,林初夏心裡的那塊大石終是放下了,只是面上卻並無表露出欣喜之色。


  或許她在別人眼中,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吧?


  林初夏也不去在意這些東西,只是靜靜地坐在院子里的鞦韆下,百般無聊的盪著鞦韆。


  自那日後,凌風便再也沒有來過影月閣,她的武功,也暫時停在了第二層,想必要等凌風心情好了,不然,他是不會踏足影月閣的。


  院外,突然響起輕而快的腳步聲,這個聲音林初夏聽得出來,是凌風。


  她從鞦韆上起來,而凌風也在此時走了進來。


  「凌風。」林初夏面上一喜,朝他走了過去,「你終於來了。」


  「初夏,我來就是來和你說一聲,我要走了。」


  林初夏以為他是來教自己武功的,卻不曾想,他是來告辭的。


  她知道留不住他,便點點頭,笑道:「嗯,路上小心。」


  「嗯,告辭了。」


  一聲道別,凌風便轉身漸漸遠去,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忽然間,林初夏有些好奇,凌風和沈明軒是怎麼成為情同手足的兄弟的,一個是江湖人士,一個是皇室之子,真的難以想象。


  正尋思著,就瞧見了一個滿身是傷走進來的人。


  「怎麼了?」林初夏見了,立即上前詢問。


  她看著黛兒身上的傷痕,像是什麼人用皮鞭子抽的,隔著薄薄的一層衣衫,已經能看見有血滲了出來!


  此刻扶著黛兒的宮女開始哽咽道:「奴婢上街去給公主買扇子回來,誰知剛一進王府就遇到了表小姐,表小姐當時就看中了那把扇子,說是喜歡便要去拿,可黛兒姑娘不給,表小姐就找了皮鞭子將黛兒姑娘給打了……」


  「什麼?」聞言,林初夏的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但又很快回過神,朝一旁的宮女吩咐,「快,將黛兒送回房間,你去請個大夫過來。」


  房間里,黛兒正躺在床上,此刻,她的臉色煞白,卻始終不肯喊一聲痛。


  「公主,您別擔心,奴婢沒事。」


  此刻,黛兒的眼神有些閃爍,卻還是在硬撐,說自己沒事。


  林初夏不由心裡一痛,她坐在床邊,拿著大夫開的葯,親自為黛兒抹在傷口上。


  「嘶……」黛兒眉頭一緊,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我弄疼你了?」林初夏停下動作,看著她。


  「不疼。」黛兒笑著搖了搖頭,表面上是在笑,可她那張蒼白的臉色卻讓人看著尤為心疼。


  抹好了葯,林初夏從房裡出來,她走到院子里,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便向身邊的宮女吩咐道:「你去後院將顧巧巧請到前院,就說本公主有事找她。」


  「是。」


  宮女恭敬的朝她拂了拂身,轉身走了出去。


  林初夏事先來到前院,她將太后賞給她的一隻玉鐲子放在桌上,又假裝若無其事的帶著彩蝶等人出府了。


  「公主,奴婢不明白,您這樣做是何意?為何不當面處置了那顧巧巧?」


  坐在轎子里,外面傳來彩蝶的聲音。


  林初夏笑了笑,繼而輕描淡寫道:「等咱們回去你就知道了。」


  聞言,彩蝶也不再說話,跟隨在轎子旁,走在這熱鬧的大街上。


  與此同時,顧巧巧氣勢高昂的來到前院,卻發現大廳里空無一人,四周寂靜無聲,連個路過的下人都沒有。


  「我還以為早早的就在這兒等著興師問罪了。」


  顧巧巧冷哼一聲,跨步走了進去,她來到桌前,一眼就看見了桌上放著的一隻玉鐲子,她作勢就拿了起來戴在手腕上,也不問這隻玉鐲是誰丟下的。


  旁邊的丫鬟瞧了,便好心提醒,「表小姐,這隻玉鐲子成色不差,想必是王妃落下的。」


  「嗯?」


  顧巧巧瞪了那丫鬟一眼,丫鬟立即嚇得低頭,不再說話。


  這隻玉鐲,顧巧巧喜歡得不得了,即便知道是誰的,她也不會輕易的還回去,她又憑什麼要還?

  「我告訴你,這隻玉鐲子就是我的,知道嗎!」


  帶著嚴厲的恐嚇,顧巧巧不希望讓身邊的丫鬟出去亂說,這裡空無一人,誰見了這玉鐲子就是誰的,有誰還會去在意這隻玉鐲子是誰落下的?


  可笑。


  「是,奴婢知道了。」


  丫鬟連連點頭答應,卻不敢抬起頭來看顧巧巧。


  茶樓上,林初夏好不愜意的喝茶吃著點心,順便再聽聽樓下說書人講的故事,說來說去,也無非是些聊齋志異。


  林初夏在這裡坐了兩個時辰,聽來聽去,也只有聶小倩的故事最喜歡,後面的,她已無心去聽了。


  「彩蝶,賞。」


  臨走的時候,林初夏讓彩蝶給了那說書人一些銀兩,在外面混口飯吃的不容易,能幫且幫,不過,那說書人的確有張好嘴。


  死的能說成活的,活的能說成死的,不得不叫人佩服。


  拿著她新買的扇子,林初夏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裡輕拍著,出了茶樓,時候也不早了,她也不能繼續在外面逗留。


  「彩蝶,咱們回去吧。」


  「是。」


  彩蝶領命,走到轎子前撩開帘子,林初夏彎腰,坐了進去。


  回到王府,林初夏一下轎就朝著前院走去,並未回影月閣,王府里近日冷清了不少,是時候該熱鬧熱鬧了。


  「公主,咱們去前院做什麼呀?」


  彩蝶不知林初夏心裡在想什麼,便不解的問道。


  「帶你看場好戲。」


  林初夏紅唇勾起,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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