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說我是狗?
夜色漸漸低垂下來,下人們也累了一天。
「公主,咱們都找了一天了,不如先回影月閣吧?」
彩蝶在一旁勸著,她家主子心善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天都黑了,怕是再找下去也找不到什麼。
「嗯。」考慮到這些下人們,林初夏才不得已點了點頭,「行了,都別找了,大家都累著了,先回去休息吧。」
下人們這般盡心儘力,無非是想要找到大白,討好王妃。
儘管林初夏已經發話了,可這些下人卻還在找。
「都別找了,回去吧。」林初夏淡淡地說了句。
下人們聞聲,這才停下來,大家齊齊的站在一起,朝著林初夏拜了拜,便退了下去。
如今,林初夏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她想著,許是大白已經回家了。
它既然能來,就能走。
「公主,奴婢扶您。」
林初夏點點頭,便讓彩蝶扶她回去。
「公主!」這個時候,有宮女從遠處跑來,大概是走的太急,所以上氣不接下氣道:「公主,大白……大白找著了!」
林初夏一聽,轉身,急聲道:「你說什麼?大白找到了?」
宮女重重地點點頭,喘著粗氣道:「找……找到了。」
「大白在哪裡?」林初夏面上一喜,迫切的說著,「快,帶我去見它!」
從宮女口中得知,大白是被廚房裡的一個洗菜丫鬟找到的,只是在找到大白時,它好像受了傷。
聞言,林初夏的一顆心變得越發忐忑。
那洗菜丫鬟如今就在影月閣里等著,林初夏等人匆匆趕到影月閣,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抱著大白,站在大廳里候著的人。
「是你找到的大白?」
林初夏疾步上去,問道。
那洗菜的丫鬟轉過身來,先是朝她屈身行了禮,之後才開口答道:「是的。」
林初夏命人從她懷裡接過大白,發現大白的腿上纏著繃帶,像是事先處理過了。
直到這會兒,林初夏才開始正視著她,這一看才知道,此人正是自己先前所救的那位姑娘。因她無處可去,彩蝶便在王府給她找了份差事,沒想到,她去了廚房幫忙。
「是你,這次多謝你了,不過你是怎麼發現大白的?」林初夏用溫和的嗓音說道,對這事,她還是很好奇的。
莫不是大白想吃東西,被廚房的飯菜香給引了去?
「回公主,是竹兒姑娘送到廚房的,說是讓廚子燉了吃。」
什麼?
林初夏猛地一驚,她怎能想到,柳明月竟會連只小狗都不放過,難道只因這狗是她的嗎?
燉狗肉?好,既然她那麼想吃狗肉,那她就成全她!
「你叫什麼名字?」
林初夏將思緒收回,重新看著面前的人。
「回公主,奴婢並無名字。」那人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垂頭說著。
林初夏微微皺了皺眉,隨口道:「那你以後就叫黛兒好了。」
黛兒一聽,面上一喜,立即跪在地上謝恩:「多謝公主!」
林初夏這麼做,是有事需要她去辦,自己之前救了她,想必她也知道什麼叫做知恩圖報。
「先別急著謝,我是有事要你去辦的。」
「公主請說。」
這丫頭很好說話,回答得也很乾脆,讓林初夏好生喜歡。
「我要你去街上買些狗肉回來,晚上做好了給柳側妃送去。」
林初夏知道,柳明月晚上都有喝羹湯的喜好,那她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讓廚房的人做好了狗肉湯給送過去?
也虧了黛兒是廚房的人,這件事辦起來可得心應手多了。
晚上,廚房照舊燉好羹湯送去伊春閣。
「主子。」
竹兒將盛好的湯遞給柳明月,柳明月應了聲,拿著勺子舀了口湯喝下,似是覺得好喝,柳明月臉上露出笑來。
「這次你們送來的湯可真好喝,是什麼?」柳明月揚眉問道,隨即又拿著勺子在碗里舀了舀,誰知,她剛要張口喝下去,就發現勺子里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這看上去像是什麼動物的眼睛!
「啊!」
柳明月被嚇壞了,尖叫了聲,立即將手裡的碗扔在地上。
聽著碗被摔碎的聲音,今晚來送餐的丫鬟才開口答道:「回柳側妃,是狗肉。」
送湯羹來的人,赫然是黛兒,只是柳明月對她不熟,以為是王府里新招的丫鬟,也就只是將她當做了一般的丫鬟,不曾想這黛兒就是那日她命人在王府門口打的那個乞丐。
什麼?
柳明月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莫非,是林初夏知道了此事?難不成,這狗就是竹兒送去廚房的那隻?
想到這兒,柳明月心裡一陣泛嘔,這種晦氣的東西,趕緊扔了才是。
「快,拿出去扔了。」
柳明月立即吩咐著下人,讓人端著湯盅扔出去。
「大膽!你們明知道側妃不愛聞這些味兒重的東西,卻偏要做成湯端上來!若是側妃有個三長兩短,看王爺回來不收拾你們!」
竹兒在一旁厲聲說著,她當時明明吩咐得好好的,那狗是賞給廚房裡的下人吃的,可他們竟然敢端上來,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黛兒立刻跪在地上,求饒道:「還請柳側妃恕罪,這狗肉是王妃吩咐廚房做的,奴婢也只是個奉命來送餐的丫鬟。」
柳明月雖心裡有所疑惑,不過聽到下人這麼一說,心裡還是一驚,看來,林初夏是以這種辦法來報復她了。
「行了,你先退下吧。」
那湯盅雖是被下人拿出去扔了,可這屋子裡還是會有那股子味道。
黛兒退下以後,柳明月立刻讓竹兒點燃檀香,好驅驅這屋子裡的腥味兒。
走出伊春閣,黛兒只要想到柳明月被嚇到的模樣就覺得痛快,她並未回廚房,而是趁黑,朝著影月閣的方向走去。
從黛兒口中得知柳明月喝了這湯盅時是如何如何的,林初夏便忍不住笑了。
許是柳明月以為,這湯盅里燉著的是大白,所以才會有如此反應,不過也也是她活該,若不是她心腸歹毒想到這一出,林初夏又怎會想到該如何悄無聲息的反擊呢?
怕是這會兒,柳明月還在伊春閣里泛嘔。
真是痛快!
這件事,柳明月不敢告訴沈明軒,狗肉本就是補身的東西,也不是什麼毒藥,沈明軒自然不會追究此事。柳明月也是個聰明女人,又怎會經常聰明反被聰明誤?
黛兒做事利落,很是受林初夏喜歡,讓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待在廚房洗菜,著實是屈才了,於是林初夏決定將她留在身邊。
影月閣里的下人雖多,倒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
自打柳明月搬去了南苑之後,府里倒是清凈了不少,只是,如此清靜似乎也有些過於無趣了。
細細想來,有個人每天在府里和她斗,倒也是一件熱鬧事兒。
今日王府里來了客人,這個客人如此大張旗鼓,想不讓人知道是誰都很難。
影月閣里,林初夏正坐在侍衛搭好的鞦韆上盪著鞦韆,好不悠閑。
沒想到短短數日,那洛安侯夫人就能夠下床了,還如此辛苦的來到軒王府,看來是等不及要報仇了呢!
洛安侯夫人來,直接就和柳明月去伊春閣了,她倆本身就是青樓里的好姐妹,所以,洛安侯夫人去找柳明月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影月閣院子里,林初夏正悠閑的盪著鞦韆,殊不知那洛安侯夫人與柳明月正在伊春閣里說她。
「阿嚏!」
一陣涼風傳來,林初夏只覺得後背一涼,竟是打了一個噴嚏,這是誰在背後惦記著她呢?
伊春閣里,洛安侯夫人與柳明月二人聊得甚歡,這洛安侯夫人是在柳明月之後才嫁給洛安侯的,所以柳明月也是後來才知道她這個青樓里的好姐妹嫁給了洛安侯。
談到各自的夫君,洛安侯夫人自然是羨慕柳明月的,沈明軒年輕英俊,試問,有哪個女子不喜歡的?
這洛安侯夫人年輕貌美,卻沒有柳明月那樣好的運氣。
「哎,明月,你是不知我這侯爺夫人當得有多苦,你看我,年紀和你相仿,卻不如你這般有福氣。」
「雪兒姐姐,其實咱們各有各的羨慕之處,你瞧我到現在還不只是個側妃嗎?頭上有個正室壓著,這日子也不好過。」說完,柳明月輕嘆了口氣。
洛安侯夫人心裡一驚,皺眉問道:「現在的軒王府不是你掌事了嗎?」
柳明月點點頭:「我以為王妃醒了之後還像從前那般好欺負,可誰知,她竟變得強大了不少,我現在也是不敢多招惹她。」
柳明月雖有沈明軒撐腰,可她現在發現,林初夏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林初夏,若是招惹多了,怕是她在王府里的側妃地位也不保。
「要說我上次遇見王妃,可真是發現她自死而復生后就變得大不一樣了,也幸好她不記得從前事,不然,她若將這些事告訴皇上,皇上定會怪罪下來。」
這事兒若是洛安侯夫人不說,柳明月還差點忘了,雖說已過去一段時日,可現在也還是心有餘悸。
「姐姐你別再說了,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有些后怕。」
柳明月抓著洛安侯夫人的手,皺眉說著,有些事,怕是她自己都不願再去提。
。
「明月,還記得咱們在萬花樓里的那段日子嗎?」
洛安侯夫人的話,不禁將柳明月的記憶帶到了過去。
「雪兒姐姐,你是想說什麼?」過去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柳明月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洛安侯夫人話里的意思。
「你忘了你當時下的什麼決心了嗎?難道,你就只想過著如今的生活?」
此刻,柳明月那顆被放下的心再次被洛安侯夫人說動,曾經的決心,她又怎會忘記?
只是照今日的局面來看,怕是這樣的決心難以實現。
「軒王正值年輕氣盛,倘若你可以母憑子貴,那你在王府中的地位不是又如從前了嗎?」
聞言,柳明月再次嘆了口氣,如今的生活又豈能像從前那般?
以前是王妃柔弱無能才能讓她佔了上風,可現在看來,怕是很難了。
若是沈明軒有心,也不會讓她繼續待在南苑了,不知怎的,柳明月心裡越想就越是不舒服。
洛安侯夫人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提議去王府花園走走,柳明月沒有拒絕。
此刻,林初夏正坐在花園裡的涼亭下乘涼,大老遠的就聽見洛安侯夫人與柳明月二人說話的聲音,誰曾想她們二人偏在這時候來花園裡閑逛?
倒是也沒想著要刻意逃避,終歸都是要來的。
「主子,王妃在涼亭里呢。」
跟在兩人身後的竹兒小聲提醒了句,柳明月聞聲便下意識的望過去,涼亭里坐著的人,正是林初夏。
可當她看見林初夏懷裡抱著的東西后,柳明月才知是自己昨夜被人愚弄了。
大白竟然沒死!
洛安侯夫人也是眼尖,她一眼便發現了柳明月眼裡的憤恨,今天來本身就是為了上次的事情出口惡氣的,不過現在看來,也能順道幫幫她這個妹妹了。
想著,洛安侯夫人便輕拍了拍柳明月的肩膀,小聲說著:「要想對付一個人,首先就要知道對方的弱點。」
弱點?
聽聞,柳明月先是一怔,現在的林初夏能有什麼弱點?
剛回過神來,就已經發現洛安侯夫人朝著涼亭的方向走去,柳明月原想阻攔,卻來不及了。
「主子,今日您是怎麼了?這可不像原來的您吶!」
在竹兒看來,柳明月如今這般膽小,都是怪昨晚的湯盅,怕是她家主子被嚇壞了。
柳明月心裡一怔,的確,她也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竟變得膽小了起來,許是覺得有洛安侯夫人在這裡護著,她倒軟弱了。
見到洛安侯夫人朝自己走來,林初夏並不感到詫異,正好她也閑得慌,倒不如看看這個洛安侯夫人想對她做什麼?
低頭輕撫著懷裡的大白,大白原是睡著的,許是聞到了什麼味道,讓它一下子從林初夏的懷裡掙脫出來,直朝著洛安侯夫人的方向奔了過去。
邊跑還邊汪汪大叫著,好不兇悍。
大白雖凶,可對洛安侯夫人而言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
洛安侯夫人不得已停下腳,看了眼面前朝她怒吼的大白,紅唇勾起,意味深長道:「軒王妃可真是好興緻,如今都有閑情養狗了。」
聞言,林初夏不動聲色,用單手撐著下巴,看好戲般的看著涼亭下的一幕。
連狗都不喜歡這個人,可想而知,這個洛安侯夫人是有多討人厭了。
洛安侯夫人也是小瞧了大白,她剛想要繞著它往上走,可誰知,那大白突然轉過身來,猛地上前咬住她的裙角。
這洛安侯夫人定是沒想到大白竟會如此做,任憑她此番怎麼掙脫,大白也始終死咬著不放。
看著洛安侯夫人如此狼狽的模樣,坐在涼亭上的人終是忍不住笑了,大白不愧是只忠心的好狗!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這隻發瘋的野狗拿開?」
當著林初夏的面,洛安侯夫人絲毫不給面子,直叫大白是只野狗。
聽到「野狗」二字,林初夏眉頭輕佻,卻繼續坐在涼亭上,只是喊了聲大白的名字,大白便立即鬆了口,它抬頭望著林初夏,似是在等著她的吩咐。
「瞧你辦的壞事?都把人家洛安侯夫人的衣裳給咬破了。」
這話看似像是責備,可林初夏卻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叫人很是不爽。
大白幾步就跑回了林初夏身邊,它蹲在那兒一動不動,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著林初夏,似是在認錯。
聽到衣服被咬破了,洛安侯夫人的臉頓時一變,忙低頭去看自己剛被大白咬到的裙角,可不是嘛,足足咬破了一個口子!
這衣裳可是她新做好的,才穿一次就被只狗給咬了,豈能甘心?
「軒王妃的這隻狗可真是厲害,這麼小就知道咬人了,要是再長大些還得了?」
說著,洛安侯夫人便拎著裙角上了涼亭。
林初夏眉頭一皺,她想著,不過區區一個侯爺夫人,竟敢如此猖狂,看來上次給她的教訓還不夠大。
侯爺自然是不比王爺大的,這個洛安侯夫人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上次洛安侯來都沒能將她怎樣,只是一個侯爺夫人又能怎樣?
林初夏將目光投在彩蝶身上,故意含沙射影的說著:「如今這隻狗終於現行了,改天得找條狗鏈子拴著,不然哪天就跑出去咬人了。」
如此旁敲側擊,怕是傻子也能聽出來了,只是這洛安侯夫人卻正是那個比傻子還要傻的人,與柳明月相比起來,這個洛安侯夫人倒是差遠了。
像是沒讀過多少書,又或者,是根本沒讀過。
這個洛安侯夫人就是性子差了點兒,在算計人這方面還是不夠強,說白了,就是沒腦子。
不過,以她如今的身份倒也用不著去算計誰了。
洛安侯夫人雖聽不懂,可柳明月卻完完全全聽懂了,她走到洛安侯夫人身邊,將林初夏話里的意思告訴了她。
聞言,洛安侯夫人臉上露出窘色,她怎會知道林初夏是拐著彎兒的在說她?
一時氣急,洛安侯夫人就像是一隻發了瘋的野狗,拎著裙角便走到林初夏跟前,氣喘吁吁的俯視著她:「你,你說我是狗?」
林初夏輕挑了挑眉,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道:「本公主說了嗎?好像是侯爺夫人你說的。」
柳明月在這時候上來,她也是到了這會兒才知道,原來自己在青樓里的這個姐妹是中看不中用,如此莽撞行事,日後定是要吃虧的。
「姐姐莫要怪罪,夫人說話本就是這般,還請姐姐諒解。」
眼下正是人多眼雜,柳明月也不便多說些什麼,只能低頭認錯。
林初夏不動聲色,可心裡卻在冷笑,柳明月這樣做是為了什麼?若是怕被府里的下人們看了去,那她大可不必。
她的為人,府里的下人都很清楚,只是誰都沒有將她那副醜惡的嘴臉告給沈明軒。
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便是府里的下人也不例外。
都是有老有小的,林初夏也不想為難了這些下人,有些事,他們假裝看不見也好。
林初夏忽然仰頭看著天空,如今正是驕陽如火,烤的人心躁躁不安。
「這天變得可真快。」
眾人紛紛抬頭看了眼天空,只見這驕陽似火般的懸挂在高空,不曾要變天了。
眾人紛紛皺眉,都不理解這句話當中的含義。
待在這涼亭的時間也不短了,林初夏是時候該回去好好睡上一覺,真是困得不行。
日子還長,有些事得慢慢來,她有的是時間。
慵懶的捂嘴打了個哈欠,林初夏起身,便要離開涼亭,經過柳明月二人面前,林初夏還不忘提醒了句:「既然沒腦子,那就好好在家裡待著,別出來生事。」
誰知,才剛下了涼亭,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人,此人正是她的夫君,沈明軒!
林初夏怎知沈明軒竟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不是說他入宮要多待些日子嗎?
那她剛才的話,豈不是全被他給聽了去?
完了,怕是他又要將她看做是蛇蠍心腸的女子了。
看來柳明月是事先早有了準備,不然怎會下一盤沒有勝算的棋?
原來這當中,沒有大腦的人是她自己。
只見沈明軒滿臉陰沉,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通往影月閣的路正好被他給擋著,如今還真是叫人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王爺。」
林初夏在原地站了好半晌,這才規規矩矩的走到沈明軒跟前,拂身朝他拜了拜。
沈明軒根本沒將她的話當做一回事,沉著個臉就朝林初夏走了過去,他步伐輕快,如一陣風一樣。
他才剛回府便看到這一幕,他所親眼看見的林初夏可不是凌風所說那般,除了能說會道之外,心腸可不善。
趁他不在府中便處處欺凌柳明月,叫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你口口聲聲說是有人不尊你為先,可本王今日看著卻不像你說的那麼回事,到底是誰說假話,本王今日可算是看的真切了。」
沈明軒說這話的聲音很小,只有兩人能聽見。
林初夏雖對他並無好感,可聽到此話,還是覺得心裡隱約一痛。
為何,同樣都是夫君,他卻這般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