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更大的黑暗
天地轟鳴，
大道哀嚎，
大破滅降臨到了太清道聖地山門，
伴隨著太清道聖地的毀滅，可怕至極的風暴轟然席捲！
青辰子身處其中，
只如暴風雨當中的一葉扁舟，
隨時都會被那恐怖至極的毀滅風暴吞噬！
「你看得見那個對不對！」
顧不得隨時被風暴吞沒，風暴亂流當中的青辰子勉強穩住身形，面色駭然大變。
世間末法的降臨，確實和他們四大古聖地有著極深的關係，但那一切都是他們最為深處的禁忌秘密。
四大古聖地當中，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這一方天地迎來末法的真相！
眼前這人竟然知道，
難不成他「看見」了那一切？！
壓下心中的巨大恐懼，身處在那般崩滅天地的恐怖聲威之中，大喊出聲：
「不！你不能那樣做！」
「那不關我們的事，那是成仙路！我們也只不過是成仙路上的守門人而已！」
「那是成仙路！」
「是我們四大古聖地鎮守的成仙路啊！」
青辰子凄厲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
想要阻止張清元的舉動。
但可惜，
張清元已經沒有興趣去聽他去說什麼了。
轟轟轟！
！
在張清元輕易一擊之下，剎那間大道崩毀，天地萬道在這一刻彷佛都是被擊穿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整個世界彷佛迎來了終結！
天塌地陷，整個天空在這一刻都是塌陷了下去！
殘餘的力量轟然衝擊席捲，瞬間將青辰子粉碎，灰飛煙滅！
在這過程當中，
那無數仙光升騰而起，籠罩著整個太清道聖地方圓數百萬里浮空山脈，原本在建立之初，便是設計其足以硬抗仙尊級數攻擊的戮仙大陣，
此刻根本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就已是接連崩潰！
這並非是指張清元的力量凌駕於仙之上了。
而是因為，
至道之能，可以全知！
即便張清元只是站在至道門前的准至道，也擁有著全知的一部分力量！
無論是那一盞青燈，還是戮仙大陣，雖然皆是蘊含著上古太清仙尊遺留下來的手段，足以讓大帝級數的存在能夠爆發出一瞬間仙的威能。
但是，
最為致命的一點是，
不管青燈還是戮仙大陣，都是由人操控的！
「只要是由人來操控，那麼在我面前，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虛空之間，腳踏諸天，崩滅萬界的張清元低聲呢喃。
在無邊絢爛的太清聖地滅亡光彩當中，恐怖至極的混沌洪流席捲衝擊，但在及至他身邊的時候，都會在瞬息之間消散成虛無。
方圓百丈的真空之內，風平浪靜。
領域之外，
混沌生滅，恐怖的風暴連大道都是湮滅了！
只見張清元手在虛空一招，無形的力量跨過虛空，緊接著便見得一道道流光自混沌之中飛出，落入他的手中。
那是仙石！
用以當做是戮仙大陣陣基以及能源的仙石！
伴隨著戮仙大陣的崩塌，盡數被張清元抓攝入手中。
足足有上千枚之多！
正是這些仙石作為動力，才賦予了戮仙大陣達到弒仙級數的恐怖力量！
只可惜的是，
根本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便已是盡數落入到張清元的手中。
「不錯！」
「其實無論是青燈，還是這等陣法，其爆發的威力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未必能夠抗的下來。」
「仙的力量，終究是凌駕在諸天萬界之上，唯有真正的至道存在，才能夠與之抗衡！」
「但那又如何呢？」
「這些外物的催動，終究需要人，只要是人，那便有破綻！」
「在至道級數的力量面前，只要有破綻，那便離敗亡不遠了！」
手握著上千枚仙石，將其中的絕大部分放入儲物空間裡面，只剩下一枚，隨手一捏，粉碎成虛無，玄奧莫測的仙元力逸散在真空，令得混沌都是產生了震顫驚懼。
但緊接著，
張清元掌心之間，至道之力蔓延而開，短時間之內一舉將其吞噬煉化。
感受著體內迅速增長的力量，張清元面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喜悅。
在至道的這一條路上，他再度往前走了一步。
「快了！」
張清元低聲呢喃了一句。
真正踏上了這一條道路的他，才深切感受到這一條諸界數以十萬年來，未曾有人達到過的流傳在無盡星空當中只是如神話傳說般的隱藏境界層次的可怕！
全知全能，
通曉凡俗世間的一切因果道理，
這便是至道！
也是因此，在死亡禁地的關卡當中，既有從記憶當中拉出來的鏡像存在，也有最後第三關與自己感悟的大道手段完全一樣的對手！
這就是至道的無上偉力！
至道之下的存在，無論你是帝尊還是大地，即便是縱橫星空數以萬年的存在，只要被至道道果看上一眼，就能夠盡數推演映照出來！
一切的力量，都將通曉映照在對方的心神之中！
這便是至道！
是為仙之下，人道所能夠達到的終極盡頭的層次！
也是能夠和仙抗衡的人道絕巔！
其實以太清古聖地掌握的那一盞青燈，以及戮仙大陣，別說是大帝級別的存在了，就算是半隻腳踏入仙的層次的准仙，也未必能夠在其面前討到好處。
但可惜，
他們倒霉地遇到了掌握了部分至道之力的張清元！
一法空，
萬法空！
這就是人道極巔盡頭的可怕之處！
「守護成仙路的守門人？怕不是成仙路上的竊賊吧！」
聽得青辰子最後的哀嚎，
張清元微微搖頭。
破滅這一方天地的一瞬間，
他就看到了，下方崩滅的太清道山門之下，鎮壓著的五色玄光升騰而起，爆發出來的力量粉碎混沌，令得天地也在那一刻為之震顫恐懼！
那是五行本源仙光大道！
只可惜歷經了不知多少時光的鎮壓，本源盡數被抽取煉化，
已是如同歷經了千萬年時光沖刷的朽木，腐朽破敗，只在最後太清道聖地山門破滅的一瞬間，最後迴光返照的爆發！
張清元童孔之中光芒閃爍，
只手抓探而出，遮天的恐怖力量劃開了無邊的混沌，抓住了那一縷即將破滅的五行仙光。
眼中白色的光芒一閃。
部分的全知之能，已經是從天地以及眼前的一束即將走向死亡的五行仙光映泛出來的資訊當中，得知了過往的緣由真相。
這太清道聖地的山門，其實並非是太清道原本的山門！
太清道，
不過是竊取了這山門的竊賊！
在差不多兩萬年前，
它屬於另一個傳承了十萬年的古老聖地，
上古五行聖宗！
也是曾經蒼藍界所屬的主人！
萬餘年前的那一場大變，上古五行聖宗隕滅，太清道竊取了這一方天地！
並且以防日後五行宗傳人作亂，暗中擅改了流落雲洲的那一支五行宗殘存支脈的傳承。
流傳出來以捷徑成就五行大道的方法，讓雲洲的那一支五行宗雖能晉陞萬化，卻徹底斷絕了後面的路！
「原來如此.……說起來儘管我如今已經是走上了混沌的道路，但當年我崛起之際，和五行一脈也有著深切的關係，真要說起來，我還是屬於曾經上古五行宗一脈的遺留後人呢.……」
「這也算得上是因果相報了吧！」
手握著那一抹五行仙光靈韻，張清元低聲呢喃地道。
想來上古五行聖宗和太清道之間，有過一段久遠的恩怨情仇。
不過這一切，
伴隨著太清道的滅亡，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張清元對此也不會有多大的多大的在意。
天地絕通，上界和蒼藍界的聯繫已經斷絕了差不多兩萬年，時光太久遠，誰知道上界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上界五行仙宗還是威震四方的超級仙宗勢力，那麼他張清元毫無疑問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五行宗傳人，在下界為了顛覆仇人的統治，為重塑五行仙宗的榮光而卧薪嘗膽，殫精竭慮而努力，這等忠誠的人才，仙宗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但若是上界五行仙宗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滅亡，只留下一片不可戰勝的可怕敵人的話，那麼抱歉，他張清元也不過是在弱小之時僥倖得到了五行仙宗在下界的遺傳而已，可算不上什麼五行傳人。
對此，
張清元具有著極為靈活的道德底線。
收回心神，張清元微微搖頭，順手將太清聖地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各種天地奇珍撈走。
而後身影一閃，消失在了虛空。
也在這一日，
盤踞九天之上，鎮壓億萬眾生，幾乎凌駕在整個世界之上的四大古聖地，盡皆迎來了滅亡！
然而，
當張清元將最後一個天極聖地滅亡的那一刻，
抬起頭來，
他感受到了，
來自玉洲，
或者說整個九洲大地上空，
那彷佛洪荒巨獸覺醒，越來越恐怖的威壓！
如同實質的浩瀚神威，如同實質的烏雲，在這一刻籠罩了整個天穹！
伴隨著一呼一吸的聲音，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彷佛陷入了深淵！
「終於出現了嗎，會是你么？」
張清元默然望著天空，低聲自語。
在步入至道門檻，成為準至道的那一刻。
他就感知道了，隱藏這個世界之下，可能存在著更深的黑暗！
四大古聖地吞噬著巨量的天地本源氣機，形成了四個巨大的肉眼無所看到的旋渦。
在這四個旋渦中心，則是產生了一個更加為之浩大，甚至覆蓋了整個九洲大地的恐怖旋渦！
去青辰子他們所言，那便是成仙路！
但問題在於，自從一萬八千前九絕仙尊成就仙尊業位之後，成仙路就已經斷絕了。
走到如今這一步，張清元也感知不到成仙路開啟的契機。
因為，
那籠罩九洲的恐怖旋渦，吞噬了一切。
那永遠也滿足不了的空洞，有進無出，根本沒有孕育出分毫蛻變晉陞的仙之力！
按理來說，自九絕仙尊一萬年之後，成仙路也應該準備完畢了！
但現在，
根本感受不到分毫！
一萬八千年，
那巨量的天地根源氣機，去了哪裡？
是誰，
竊取吞噬了成仙路的一切！
張清元目光望著烏雲滾動的天空，目光無比的幽深。
與隱藏在幕後的更大黑暗相比，
四大古聖地，
恐怕也只不過是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