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子的先天之氣呢
雜役院，一百零八號房間。
因為是第一天來林家雜役院報道，路辰沒什麼事情可做，填飽肚子后便翻看起林家先天養氣訣來。
翻開扉頁，路辰低吟道：「擁有先天靈根者方可修鍊先天養氣訣。何為先天靈根，一絲先天之氣也。先天之氣，無形無質，存乎丹田。抱元守一，以意感之，吐故納新……」
旁邊還有一行娟秀小字，是林今夕的註解。
「感氣越快，修鍊資質越優。一個時辰感氣成功者，資質上等。兩個時辰感氣成功者，資質中等。三個時辰感氣成功者，資質下等。」
「不知道林姑娘用了多長時間感氣成功。」路辰好奇想到，嘀咕一句，隨後又自信滿滿的說道：「好！就在一個時辰內感氣成功！」
「先天之氣，無形無質，存乎丹田。」
「抱元守一，以意感之，吐故納新。」
路辰一邊低吟，一邊閉上眼睛感受體內的一絲先天之氣。
一開始修鍊，路辰便全身心沉浸在感受一絲先天之氣的境界中。
時間匆匆流逝，約莫一個時辰過後，路辰眉頭擰起，低語道：「一個時辰已經過去，可是我卻連一絲氣感都沒有。」
路辰微有些失望，不過這一絲負面情緒一瞬即逝。
片刻之後，路辰又重新振作起來，握拳道：「好！那就兩個時辰內感氣成功！」
闔上眼帘，路辰又全身心沉浸在感受一絲先天之氣的奇妙境界中。
又是一個時辰過後，某一刻，路辰眉頭擰起，再次掀開眼帘道：「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可我還是沒有一絲氣感，難道我的資質是下等？」
「下等就下等，天道酬勤，我一定要在三個時辰內感氣成功！」路辰握拳道。
彷彿只是一眨眼，第三個時辰便匆匆過去，路辰掀開眼帘，看一眼窗外天色，神色有些抓狂的嘀咕道：「正午之後就開始修鍊，此刻已經夜幕降臨。三個時辰早已過去，可是我卻連一絲氣感都沒有，身體如同一塊石頭一樣。」
「難道是我的方法不對？」路辰皺眉暗想，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一下，道：「我真是笨呀！林姑娘就住在隔壁房間，此時已經天黑，想必她已經回到房中。我去請教她，問一問不就知道自己的修鍊方法到底對不對了。」
想到就做，路辰走出房間，來到林今夕的屋門前，敲了兩下房門，低聲喊道：「林姑娘，睡了沒，我想向你請教一下修鍊上的一些問題。」
「沒有。路辰，你稍微等一會。」屋內傳來一聲倉促回應，隨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路辰站在林今夕門前安靜等待。
吱的一聲，門被拉開，路辰只覺得自己眼前一亮。
林今夕纖瘦的身軀裹著一襲白衫，淡淡月輝灑在她的臉上，如同略施粉黛一般，掩去她臉上的一絲菜黃色，使得林今夕透出一股嬌柔之美。
見路辰凝望自己的臉龐一陣失神，林今夕羞赧的垂下螓首，讓開門口，低語道：「路辰，進來說吧。」
路辰連忙收斂心神，一邊走進屋子裡，一邊說道：「林姑娘，打擾了。」
「沒有。」林今夕關上房門。
收斂心神之後，路辰沒想那麼多，直接問道：「林姑娘，你用了多久感氣成功？我今天一下午都在修鍊先天養氣訣，可是到如今早已過去三個時辰，卻是一絲氣感都沒有，是不是我的方法不對路？」
林今夕微有些吃驚，想了一下，道：「路辰，我用了一刻鐘感氣成功。不過你也別太著急，也許真的是你的方法不對，所以才會無法感氣成功。」
此言一出，路辰有種想要買塊豆腐撞死的衝動。
林今夕一刻鐘感氣成功，自己卻是耗費整整一下午都不見絲毫動靜，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路辰，你別著急。我和你講一講我當時感氣成功時的感受吧。先是心無旁騖，然後意念進入丹田，之後便覺得這裡微微發熱。」
林今夕說著，探手在自己的臍下小腹上輕輕點了一下，繼續說道：「每個人的先天靈根，也就是一絲先天之氣，其實都不一樣，不僅有強弱之分，甚至還有屬性之分。若是先天之氣本身就強大，則容易感氣成功。反之，就不容易感氣成功。至於具有屬性的先天之氣，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的先天靈根，只是最普通的先天之氣，不具有任何屬性。」
說到此處，林今夕忽然想到什麼，杏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動，道：「路辰，說不定你的先天靈根是屬性靈根，所以才會耗費如此之久都無法感氣成功。如果還是感應不到，可以試著用意念去想象丹田中有一絲微弱的火苗。」
「這倒是有可能的事情，我再回去試一試。」路辰點點頭，起身離開，迫不及待想要試一試林今夕告訴自己的方法。
「加油，你一定會成功的。」林今夕篤定說道。
「嗯！」路辰重重點頭，返回房間。
房門剛一推開，倏然一道白影朝自己射來。路辰嚇了一跳，隨即想到了什麼，激動說道：「玲瓏，你醒了，之前怎麼了？」
白影是一條晶瑩如玉的小魚兒，正是古玲瓏，只是看起來仍然十分的虛弱。
「還不都是因為你！」古玲瓏憤怒道。
「怎麼又和我有關係。」路辰頗有些鬱悶。
此言一出，古玲瓏氣不打一處來，兇巴巴的瞪向路辰，道：「之前在飛龍秘境中被你借荒石吸走本命龍珠和一身龍氣，迫不得已我才變成一隻游魚精靈。為了對付追殺你的那個女人，我抽調剩餘不多的龍氣，冒著生命危險施展龍族秘術，能醒過來就是萬幸之事。要不是因為你，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那個臭女人。」
「醒來就好。」路辰訕然一笑。
古玲瓏輕哼一聲，氣鼓鼓的說道：「你把眼睛閉上。」
「幹嘛？」路辰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你廢話這麼多，是不是不想跟我學龍族功法了？」古玲瓏微有些生氣。
路辰心中恍然，連忙閉上雙眼。自己早一日習得龍族功法，就能早點修鍊出龍氣，自然而然就可以早一日幫古玲瓏恢復龍族真身。
「可以了。」
路辰閉上雙眼不到三息時間，古玲瓏的話音再度傳來。路辰聽到后，還未睜開眼睛，眉頭便微皺了一下，古玲瓏好像變得更加虛弱了一些。
路辰睜開雙眼，就見自己面前漂浮著兩個龍眼大小的龍泡泡。
古玲瓏氣息微弱的說道：「一個泡泡里封印的是九龍箴言的第一部分，火之箴言。另一個泡泡里封印的是神魔九變的第一變，饕餮吞天經。神魔九變和九龍箴言要齊頭並進，而且九龍箴言的火之箴言，必須在三個月內修鍊有成。我需要連續沉睡三個月，三個月後，若是我得不到龍氣供應就會斃命。還有，龍族功法舉世罕見，暴露後會招來殺身之禍。你要千萬記住兩點，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施展九龍箴言。不能斬盡殺絕，不可施展九龍箴言。」
兩個龍泡泡在說話間相繼沒入路辰眉心。話一說完，不等路辰做出回應，古玲瓏便折身游回葯囊中沉睡起來。
路辰放好葯囊，確保萬無一失，方才開始體會心中明悟。
「修鍊一個林家先天養氣訣，卻是耗費整整一下午都毫無進展。身為人族，修鍊龍族功法只會更加困難。如今時間緊迫，還是按照玲瓏之言，先修九龍箴言的第一部分火之箴言重要。」
一念及此，路辰便將先天養氣訣放到一旁，開始修鍊龍族功法九龍箴言的第一部分，火之箴言。
時間飛逝，某一刻，路辰猛然掀開眼帘，目露驚喜，道：「這九龍箴言真是神奇，只是吟誦火之箴言，便如同靈魂開竅一般，可以內視肉身。」
路辰一邊心中吟誦火之箴言，一邊內視肉身。內視之下，身體以一種奇特方式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皮膜，血管，筋絡，肌肉，骨骼，臟腑……肉身原來這般神奇！
遽然間，路辰眼眸微亮了一下，暗道：「真是笨的可以，如今我可以內視肉身，何須用意念去苦苦感應先天靈根。直接內視一眼丹田，不就能夠直接找到自己的先天靈根了嗎？」
想到就做，目光內視丹田，一眼望去，路辰眉頭緊皺起來。
丹田內空空如也，除了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懸於中央之外，根本不見一絲先天靈根的影子。
「老子的先天之氣呢，是被狗吃了嗎？」路辰恨不得破口大罵，忽然想起在三大宗門駐地，青霄宗大賬內，青衣花甲老者對自己說的一番話。青衣花甲老者說自己不具備修鍊靈根，此生無緣武道。如今看來，青衣花甲老者還真沒有說錯。
「不對。」路辰忽然想到了什麼，斜瞥了一眼玉珠，一臉不爽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這塊破石頭好像叫荒石來著，玲瓏的本命龍珠和龍氣都是讓你給吸走的。好處都讓你丫一個得，黑鍋卻是我來背。你這麼貪吃，我的先天靈根怕是被你給吃掉的。」
一念及此，路辰仔細感應了下。果不其然，荒石中還真有兩道熟悉的氣息，其中一股屬於古玲瓏，另一股則透出淡淡親切感。
「果然是你這破石頭吃掉了我的先天靈根。」
確認之後，路辰氣得眉頭直跳，憤怒道：「一塊破石頭，膽子倒不小。鳩佔鵲巢不說，竟然還把雀吞進肚子里，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