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臨別前夜
這……徐尹西你還給我裝純潔！
蘇木氣結。
不過臨別最後一晚肯定是要和俞斯言待在一起的。想法一冒出來，蘇木再次怔到了，潛移默化的被影響了……
吃一頓飯而已。
逛逛街而已。
再平常不過了嘛。
蘇木無比坦然地自言自語。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來，最近新換了手機鈴聲，是July的《Cut in love》，迷上他的曲子已經好一陣子了，特別是在寧靜的夜色裏，漫天的星光下，安靜地插上耳機，就像在聽一段輕盈的故事一般，瑣碎平常的時光讓人心生歡喜。蘇木有些恍惚，回過神來沒看來電顯示，忙接通電話，
“喂”
“蘇…”
聽出來是俞斯言的聲音。
“啊，俞斯言，我剛好要找你。”
那邊的人頓住話語，聽著她說，
“啊，先出來吃晚飯吧。”
“好。”
依舊雲淡風輕的回答。蘇木有些鬱悶，最近莫名地感覺自己總是有點不沉穩……
和俞斯言約好在經常去的店，蘇木提前到了半個小時，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機。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蘇木打量著這家店，心裏有些感慨。從一個人到兩個人的飯桌，莫名地對這家店產生異樣的情愫。
抬起頭看向門外，便看到門那邊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正向她走來。
他穿行在人群間，姿態從容，神情一貫的旁若無人，等推開門，一眼便望到了蘇木，她看到他目光灼然地向這邊射來。
一時間，幽深黑眸與蘇木視線相接。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才…幾天不見，蘇木看到他卻心跳如同擂鼓一般。
以至於不知道俞斯言何時繞到她身後，從容淡定地坐在她對麵，就這樣望著她。
蘇木又開始死機了。她一陣沉吟，道，
“俞斯言，我和徐尹西明天早上九點的機票。應該是下個周五回來吧。”
所以今天，是臨別前的最後一晚，蘇木把這句話默默在心裏念叨，沒有說出口。
看著一臉平靜的他，蘇木覺得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害怕一說出來又尷尬了。
感謝徐尹西，毫無懸念地產生陰影了。
“明天早上九點。我打電話也是問這個，估摸著應該是明天。”
你怎麽這麽會估摸呢？蘇木汗。
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探頭看著俞斯言，猶豫著開口，
“明天就不用送我了。”
“哦，好。”
蘇木冷汗，她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麽，
“我和徐尹西一起，沒事的。而且九點挺早的。”
……
總不能說徐尹西對你評價略低，印象略差，而且最近處於情感低穀期，所以，你還是避一避吧……
“你安排了就好。你和徐尹西，我去不太好。”俞斯言看到她有些尷尬的意味，忍不住幫她圓場。
於是很直白地說道。
“……”
你懂就好。蘇木強顏歡笑。
光線悄無聲息地逐漸隱沒，蘇木在喝完最後一口湯的時候，抬頭看著俞斯言。
她明亮的眼眸在燈光的映襯下閃閃動人，瘦削的臉龐染上柔和的光暈，因為剛剛吃完飯的緣故麵容有些緋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她澄澈的眸子亮了幾分，開口提議道，
“去學校墮落街怎麽樣？”
……
俞斯言很難得被怔住了，他幽幽地問，
“你還能吃嗎？”
墮落街，顧名思義，墮落的天堂，不是去尋求吃的好嗎？起碼現在不是。
蘇木懨懨地小聲說道，
“其實除了吃還有別的。”
再說飯是主食，小吃是輔食啊……
結果就是俞斯言很厚道地帶她來到了後街。
吃完飯是六點半左右的樣子，暮色漸漸變成夜色。十一月份，晝夜交替，白天縮短到十個小時，夜晚已經是涼風習習。
蘇木與俞斯言並肩走在一起，她穿著高幫鞋，內增高兩厘米，剛好到他的肩膀處，似乎不是最佳比例呢，蘇木蔫蔫地想著。
突然感到手心裏傳來的溫度，蘇木回過神來，微微抬頭瞥見他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忍住了看他的衝動。
突然嗅到股誘人的香味，蘇木驚歎道，
“俞斯言，是麻辣燙！”她興奮地鬆開手，跑去前方的麻辣燙店鋪。
於是扭過頭來兩眼放光的望著俞斯言，隻看到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
……
蘇木微囧，還說自己不是來吃的嗎？
她楞了一會，心裏默默地安慰自己，人生苦短，及時補食。
於是她歡喜地對著俞斯言喊道，
“過來吃啊！”
俞斯言佇立在原地，夜色裏的她笑顏如花，隻不過再也不是那朵孤冷絕冽的黑色曼陀羅。注意到她今天化了淡妝，清冷的麵容在隱隱約約的燈光下綽綽發光，一身深格子的長袖長裙，上身隨意搭配淺色的牛仔外套恰到好處。
他一雙黑眸猶如深潭深不見底卻光芒耀人。
晃了晃神，俞斯言無比從容優雅地走過來，轉眼間已經在她身旁。
兩個人坐下來，蘇木點了兩個人的份量，自己迫不及待地送進嘴裏，由於又麻又辣的緣故，蘇木情不自禁地一邊用手扇著，一邊又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裏。
“慢點吃。”俞斯言好笑地望著喜感的她。
蘇木一怔，一吃得高興把他給忘了，她歪著頭問，
“你不吃嗎？走過路過就不要錯過了。”一邊拿起一串往他嘴裏送去。
……
俞斯言從她手裏接過來，嘴裏傳來的味道似乎蠻不錯的樣子，於是他無比淡定地吃完自己的份量。
“我就說了好吃吧，你說你偏扭扭捏捏的……”蘇木低著頭嘀嘀咕咕，毫不在意的說道。
俞斯言怔，扭扭捏捏……
什麽時候，這個詞也能用在他身上了？
蘇木最後滿意地擦擦嘴，從包裏拿出來口香糖二話不說地剝開往俞斯言嘴裏塞，然後再迅速往自己嘴裏扔了一片。
俞斯言全程怔住的看著蘇木完成這個動作。
而後兩人再次並肩走在比較悠長的街道上，悠閑的走了一陣，她突然又興奮起來，歪頭看向俞斯言，無比自然地開口，
“要不要來一碗綠豆冰粉？”
她現在已經完美的克服心理障礙，吃是這麽光明正大的事，不能含糊也不能委屈自己。
俞斯言感到自己已經流汗不止，依舊雲淡風輕地回道，
“晚上吃這麽多不好吧。”
蘇木已經豪氣的坐在位置上，叫了一碗冰粉。
……
最後俞斯言若有其事地有了覺悟，看來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兩人一番波折之後再次並肩而行，俞斯言幽幽開口，
“你這樣吃對口腔什麽的不好。”
“人生苦短，及時捕食。”沒有人能阻止一個吃貨的漫漫長路。
蘇木還是挺有覺悟的。
俞斯言微扯嘴角，低頭看了看手表，九點半，不早不晚。兩人已經把這條街逛完，蘇木心滿意足地說道，
“墮落街真是個好地方啊。”
然後提議道返回學校。
學校裏的路燈不太明亮，透著層昏黃的光暈，隻是這種惑人心神的顏色在夜色裏似乎更有韻味，更有魅力。
蘇木低頭看著兩人的影子，周圍很安靜，兩個人都緘默不語。
轉了幾個彎到了前麵的涼亭，不知道是不是“臨別前最後一個夜晚”的梗，蘇木並不想這麽早回去宿舍。
俞斯言心有靈犀地開口，“要不要去涼亭坐坐？”
嗯，很平常的提議嘛。
很正常的想法嘛。
俞斯言拉住她的手，她敏感地感到步伐比剛剛快了一些。
不會就做個形式，走個套路什麽的，就這樣離開吧……
蘇木幽怨地跟在他身後，心裏百轉千回。
到了涼亭柱子旁邊，他微微側身，蘇木下意識地扭頭，打算坐在石椅上，卻覺腰間一緊，俞斯言灼熱的手掌牢牢抓住，烙鐵一般的溫度從上到下流竄在四肢百骸。熾熱的氣息環繞住周圍，身子一轉，便被俞斯言輕輕按在柱子邊。
蘇木手裏的單肩包不知怎麽就滑落在腳邊。
俞斯言俯身低頭，穩穩地壓在她的唇上。
蘇木大腦“咣當”一聲，徹底死機了。
“唔……”
該死，蘇木在心裏低罵，情不自禁地發出聲音，羞得一臉通紅。她瞪大的雙眼注視著俞斯言放大的俊臉，恰到好處的劍眉，如同墨染一般攝人心神，纖長的睫毛覆蓋住一雙深幽黑眸，挺拔的鼻梁，然後就是壓住自己的薄唇。她徹底淪陷了……
微閉雙眼，蘇木處於被動地位。起初隻是唇瓣被用力地吸吮摩擦，隨著越來越重的呼吸，他開始向裏麵侵入。毫無防備地，蘇木的牙關輕易地就被撬開，任他長驅直入。感受到身下近乎癱軟的身子，他炙熱的唇舌不知節製地攻城略地，毫不厭倦地在她口中肆意狂放地來回掠奪蜜汁。
似乎隔了幾個世紀。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壓住她身子的人依舊不滿足，更加緊迫地壓住她，後背卻是冰涼的石柱，而身子卻連續不斷地傳來炙熱的溫度。蘇木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冰山火海之中，前後夾擊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