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毛家舊事
翌日,毛氏要帶著大傢伙兒去逛街,蘇瑾昨個兒,就讓田嫂子知會了余德,余德也早早的讓人準備好了馬車。
毛氏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街去了,這一出去,空了兩個院子,家裡立刻就顯得清靜不少。
蘇瑾則帶著倆寶,去了春香院。春香院里,張氏正帶著小傑在正房陪著陳氏說話。看著她們娘仨來了,最高興的是小傑。
看著丫環們把倆寶放在炕上,小傑看看朗兒,又看看月兒,然後大聲的說道:「小外!」大哥哥每天過來都說去看「小外甥!」
他也要跟著去看「小外甥,」可是大哥哥不帶他去。今個兒兩個小外甥來看他了,小傑高興的拉著奶奶的手,指著倆寶高興的喊著:「小外!」
倆寶被這個「小舅舅」給叫的有點兒蒙?「啥叫:小外呀?」看著倆寶萌噠噠的小樣兒,蘇瑾忙給他們解圍。指著小傑說道:「那個是你們的小舅舅,叫小舅舅。」
可是倆寶看看小傑之後,伸出小胖手,指著小傑喚道:「哥。」倆寶現在都會排輩分了,比他們大的,就是哥哥、姐姐,目前還沒看見比他們倆小的孩子,所以還不知道,弟弟妹妹為何物。
這一上午下來,無論蘇瑾怎麼糾正,「這是小舅舅。」
倆寶都搖晃著小腦袋,異口同聲的叫著:「哥。」
最後蘇瑾放棄了,她一個人,實在不是倆寶的對手,只好作罷。看著兩個執著的小傢伙,屋子裡的人,都笑做一團。
蘇秀才更是把一對兒外孫、外孫女兒,誇讚的就是那神仙駕前的仙童。他是真的稀罕倆寶,比稀罕小傑都是更勝一籌。隔輩親,這話一點兒都沒有錯。
晌午飯,娘仨是在春香院里用的,吃過了晌午飯。小傑也困了,蘇瑾才帶著倆寶回春熙院休息。
問問門口的守門婆子,才知道毛氏她們還沒有回來。蘇瑾不禁暗想,這些人可真夠能逛的,還好,今兒個自個兒沒去。
午時末了,跟著毛氏一起逛街的人,才一個個蔫頭耷腦的回來了。看著一個個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的眾人,蘇瑾有些納悶兒,這是怎麼了?
等毛氏把二百兩銀票,原封不動的放回她手裡,她就更納悶兒了,這是到底怎麼回事兒?
等送毛氏回春暉院休息,田嫂子才把事情的經過,跟蘇瑾說了一遍。聽完之後,蘇瑾才知道,自家婆婆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大太太說了,既然是出來逛街的,那就逛唄!把二太太和幾位奶奶的想法,全給堵回肚子里去了。奴婢覺得,幾位奶奶尋思著,昨個兒您帶著四位姑娘出去,買了那麼老些東西,今個兒她們怎麼著,也不會少。誰知道大太太今個兒,不讓您去,大太太親自領著她們去的。結果,什麼也沒撈著,還累的夠嗆。」
「撲哧!」蘇瑾實在是沒忍住,笑出聲來。自家婆婆,也太可愛了。
等蘇瑾笑完了,田嫂子又繼續說道:「大太太除了給幾位小少爺和小小姐,買了些吃食,還有玩具,剩下的人居然沒給花一個大子兒。」
蘇瑾一聽,真想給自家婆婆點三十二個贊,這也太牛了。蘇瑾心裡都合計過了,這要是自個兒帶她們去逛街,沒二百兩銀子,是回不來的。
結果自家婆婆出馬,這二百兩銀子,竟然原物奉回。看來以後真的跟著自家婆婆多學學。
而各院的眾人也得出來一個結論,以後絕對不能跟毛氏出門,這比鐵公雞還厲害。
卻不知道,此時毛氏正靠在炕上的大枕上冷哼。一個個的都長了十個心眼兒,就知道占老大兩口子便宜。
我們倆寶都快一生日了,大老遠的過來,哪怕給倆寶做雙鞋帶來,也是你們的心意。
老大兩口子是不缺這些東西,可是瓜子不飽是人心。你們哪管做做樣子,也對得起老大兩口子。
可是這幾個貨,就知道帶著幾張嘴來,還沒完沒了的想買這買那?有我在,你們等著吧!啥都不給你們買。
蘇瑾不知道自家婆婆怎麼想的,晚上把這事兒告訴顧辰,把顧辰也樂夠嗆。「我也頭回知道,咱娘會這麼做。」
他們兩個覺得可笑,倆寶也跟著湊熱鬧,不乖乖的躺在自個兒被窩裡睡覺了,撅著小屁股爬到娘親的被窩裡,一左一右的躺蘇瑾身邊。
還笑呵呵的跟爹爹顯擺,顧辰看著自個兒的地方被佔了,就是惱不得,只好求救似的看著自家媳婦兒。
蘇瑾卻沒理他,躺在倆寶中間,兩隻胳膊分別摟著倆寶,不大一會兒娘仨就睡著了。
只有被冷落的顧辰,在漆黑的夜裡發獃。
第二天早上,倆寶睜開眼睛一看,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感覺不對呀?咋會在自個兒被窩裡呢?明明昨晚上跟娘親一個被窩裡睡的。看著迷茫的倆寶,蘇瑾對那個已經去了書院的始作俑者,是唾棄加唾棄。
臘月二十三松山書院正式放假了,二十二晚上,顧辰把舅舅舅母一起接回自家。
毛氏看見哥哥嫂子,那是有說不完的話,哥倆又提到了毛家老宅。
「哥,你們真的從毛家老宅分家出來了?」
「恩。」
「他們這回咋這麼痛快,就答應分家了?」
「唉!一言難盡。是我找爹單獨談的,我說:我們這房分出去,我不要毛家任何東西。可是爹不肯,我看他執意不肯,我就說:那我要我娘的嫁妝,我要留個念想。」
「咱娘的嫁妝,應該早就被那毒婦花光了,他拿啥給哥哥!」
毛家舅舅鄙夷不屑的說道:「我就知道他拿不出來。所以才要那麼說的。我告訴他,要麼咱們分家,我們這房幹人退出,什麼都不要,也不會再給他們養老銀子。他要是執意不肯分家,就把娘的嫁妝給我,少一樣都不行,娘的嫁妝單子在我手裡。」
「那個毒婦,早就把咱娘的嫁妝佔為己有,這麼些年了,我估計,早就被他們禍敗沒了。」
「我就知道他拿不出來,才管他要咱娘的嫁妝。他要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縱容續弦侵佔原配的嫁妝,他就只能跟我寫分家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