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下聘
聽了陳氏的話，蘇秀才夫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氏沒言語，還是蘇秀才回話。「娘，都聽您的。」
吃午飯的時候，蘇瑾還有些恍惚，卻被蘇嫣一眼看見了戴在手腕上沒有摘下來的鐲子。
「你的鐲子哪來的，真漂亮！」說完就激動的撲過去，要擼下蘇瑾的鐲子。
蘇瑾防備的躲開，「你想幹嘛？」看著蘇瑾不給她，就跺腳看著李氏，「娘，我也要！」
李氏，看了看大女兒，無奈的搖頭，「那鐲子是顧辰娘給瑾兒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能帶，這句話讓蘇嫣有些尷尬，可是看著那麼漂亮的鐲子，她豈能甘心！
「二妹，把你的鐲子，借我戴幾天唄！」心說：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什麼顧辰他娘，都一邊兒去。
看著這樣的蘇嫣，蘇瑾跟看怪物似的，「姐，你覺得這鐲子，你戴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戴肯定比你好看。」
看著沒羞沒臊的大女兒，李氏頭一次覺得這個女兒太不懂事了。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陳氏先忍不住了。
「嫣兒，那鐲子是瑾兒婆婆送自家媳婦兒戴的，你戴合適嗎？」
「呃…！」忽然靈機一動。「只要妹妹肯給我戴，不就行了。」
聽完蘇嫣的話，全家人都感覺無語了。陳氏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呵斥。
「願意戴，讓你婆家送你。不想嫁給顧家，卻要戴顧家送給媳婦的鐲子，你那臉可真夠大的！說出來也不怕被人家笑掉大牙。」
蘇秀才和李氏也覺得臉面上都掛不住了，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兒。
看著羞愧難當的爹娘，蘇嫣恨恨不平的看著蘇瑾，「都怪你！」
「蘇嫣，你有病吧！我是看著爹娘，才不想與你計較，可是你卻得寸進尺。蘇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到徒河裡去了。」
說完蘇瑾連午飯都不吃了，氣的回自己屋去了，她怕在待下去自己會失控。
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摘下鐲子，放進空間里。她太了解蘇嫣的為人了，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蘇嫣就找個借口，回了西廂，直接來到蘇瑾屋裡。
看著蘇瑾光禿禿的手腕，「那鐲子拿來，借我戴幾天。」看見蘇瑾紋絲不動，「你耳朵聾了？沒聽見我說話嗎？」
「蘇嫣，有病得治，尤其是紅眼病，更要不得。」
「你說誰紅眼病？」
「你說呢！」
「反正你得把鐲子拿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能怎樣？難道你還搶不成！」
看著躍躍欲試的蘇嫣，蘇瑾嘲諷的看著。「你就不怕這搶東西的名聲傳將出去，還有人家敢要你，還有後生敢娶你？別說武家大少爺，就是山野村夫，都不會要一個手腳不幹凈的媳婦。」
「你…！」
看著憋得臉紅脖子粗的蘇嫣，蘇瑾真的很無奈。慣子如殺子，李氏嬌慣出蘇嫣這個極品。但凡她看上的，就得是她的，否則沒完。不知道將來嫁人，是否有人願意慣著她這個臭毛病。
紅著眼，悻悻的看了蘇瑾半天，才不甘願的退出去，狠狠的摔上房門，回自個兒屋去了。
蘇瑾則慢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輕輕的踱著細碎步子，享受著午後悠閑的時光，明天之後大概就沒有這樣的閑適日子。
看著陽光下女子，蘇豪第一次仔細的看著二姐姐，從小到大，人家都艷羨他有個漂亮的大姐姐。可是今天他才發現，二姐姐臉上恬淡的笑容，比春日裡的陽光還明媚。
翌日，天公作美，春日的氣息愈加濃烈起來，蘇家人也早早的收拾停當。
蘇秀才告假一天，蘇家的姑奶奶蘇彩鳳，也和夫婿夏遠志早早的從縣裡趕了過來。進家門先拜見爹娘兄嫂，然後就去西廂看望自家的小侄女兒。
這蘇彩鳳也和陳氏一樣，稀罕這個端莊文靜的小侄女兒。對那個掐尖要強的大侄女兒，她是敬謝不敏，一點兒也看不上。
「瑾兒！」人還沒到呢，快言快語的聲音先到了。看著來人，蘇瑾忙站起來迎進來。
「小姑，您來了，累了吧，快炕上坐。您和姑父來了，表弟和表妹怎麼沒來？」
「雪兒這幾天染了風寒，我沒敢讓她出門，你表弟就讓他在家裡陪著，省得雪兒在家悶的慌。」
看著又長高了的侄女兒，蘇彩鳳是由衷的感到欣慰。
「我們瑾兒長的可是越來越水靈，小姑看著咋看咋稀罕。也不知道你那個娘咋尋思的。既然嫣兒不想嫁顧家，親事退了就是了，咋能讓你頂替，她可真做的出來。」
「小姑，這也不能怪我爹娘，是顧辰要求娶我的，我也是自己同意的。」
「那小子自個兒提出來娶你的？」
「嗯！」
「他道是慧眼識珠，算他小子有眼光，就是可惜了我這水蔥似的侄女兒。唉！瑾兒，你咋就答應了呢！」
蘇彩鳳在南屋一個勁兒的替蘇瑾惋惜，北屋的蘇嫣不樂意了，可是她只能暗氣暗憋，她可不敢惹唬這個小姑。
她這個小姑，是半個眼珠子都看不上她，原因無他，小時候表姐妹一起玩，小姑家的小表妹年紀最小，還沒有蘇豪大呢，結果這蘇大姑娘，不僅不讓著自家妹妹，連小表妹都欺負。當時把小姑氣壞了，跟李氏都吵吵起來，也不怪小姑生氣，這些孩子，數她蘇嫣最大，可是她卻最要尖。
從那以後，小姑每次帶女兒回來，都防著蘇嫣，只讓女兒跟小侄女兒玩，小表妹也不喜歡大表姐，卻喜歡溫柔似水的小表姐。
姑侄兩個說著體己話，院子里又傳來喧嘩。「瑾兒，小姑出去看看，顧家的人應該來了。」
「嗯！」輕言細語的送走了小姑，蘇瑾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前。雖然只隔著一層窗戶紙，可以清晰的聽見說話聲，可是外面的舉動卻什麼也瞧不見。
她可沒勇氣點破窗戶紙，所以唯有靜坐等待。
屋子裡寂靜的讓人心焦，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吵雜的腳步聲。李氏帶頭推開堂屋的門，領著後面的人抬著箱籠走了進來，聽見堂屋裡，一陣忙亂，直到有些腳步聲遠去，蘇瑾的房門，才被小姑打開。
看著堂屋裡紅綢纏繞的箱籠，蘇瑾不禁有點局促不安。
李氏本想說，東西先放著，下晌騰出功夫，再抬進南屋。
可是小姑不幹，「嫂子，這些東西都不重，咱們兩個先幫瑾兒抬進她屋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