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牢獄
王府園內刀光劍影寒氣逼人，雙方將士僵持不下。程素將軍為人忠厚耿直原本就是肅親王麾下大將，比成和大十來歲也算是看著成和長大的，如今睿親王府有難他定不會坐視不理，隻不過如此一來程將軍就要收到連累了。
程素大聲說道：“王爺，今天又末將在此，誰都休想將你帶走！”
李勤身邊那副將立刻喝道：“大膽程素，你有幾個腦袋，竟敢與反賊為伍！”
程素冷笑一聲，“反賊？就憑這些。”說著程素踢了踢剛才李勤扔在地上的那包‘證據’，“我看你們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
李勤看了看程素，不屑地說：“那又怎樣！聖旨在此，捉拿反賊！”
李勤一聲喝下，那些官兵便湧上前來，雙方就欲短兵相接之際，成和上前攔住了程將軍，“程將軍，其實我應該叫您一聲‘叔叔’，程叔叔，謝謝你冒死前來救我，可是哪怕你救出我們了，那其他人呢？與睿王府有關的人都會被牽連，我們有能力逃脫可是他們沒有啊！我怎可為一己私利不顧他人性命呢！”
程素無奈地叫了一聲：“王爺！”
成和取下程將軍手中的劍，“程叔叔，君命難為！”
程將軍歎息一聲，所有將士還劍入鞘。
牢房。我與成和被分開關押，索性流香還與我在一起。牢房內陰暗潮濕而且現在正值春寒，寒氣襲來身子不由地哆嗦，忽然覺得背後一暖，流香脫下自己的夾襖披在我身上，我拉過她的手，她的手亦是冰涼，我趕緊取下肩上的夾襖為流香穿上，“傻丫頭，自己的手這樣涼，快把衣服穿好。”
流香掙紮著還想取下衣服為我披上，“小姐，我不冷。”
“聽我的，快穿上！”我不容置疑地為流香穿上夾襖。我們兩人相互依偎著坐在牆角的幹草上，這樣的處境流香都願意陪著我，這份不是主仆情意而是姐妹之情，我們隻差是從一個娘肚子裏出來了，“傻丫頭，你何必陪我吃這種苦，你應該會沈家，哥哥會好好待你的！”說著我為流香攏了攏頭發。
流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算什麽苦！小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老爺生意失敗債主上門要債，最後我們一大家子的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冬天下了好大的學我們一家人就擠在四麵透風的破廟了，連吃的都沒有，可比現在的情況差多了，這裏起碼這裏沒有呼嘯而過得寒風。”
隨著流香的話我也陷入回憶之中，那段日子是最艱苦的，想來那樣的日子老夫人肯定是不能忍受的，就算我滿月之時她沒有拋棄我，後來那樣艱苦的歲月她也一定會離開的吧！注定老夫人是要拋棄我和爹爹的。收起思緒看著眼前的流香，“以前的日子再苦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啊，可是現在……不知道哪天就會沒命了。”
“管他呢！不管將來怎麽樣我總是要陪著小姐的，怎麽能隻同甘不共苦呢？”
我和流香就這樣相互依偎著，我身邊起碼還有流香，可是成和……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不知什麽時候我竟睡著了，等到醒來天已經亮了。不一會來了兩名官兵打開牢門強行將我帶走，被他們拉扯著向前走，不知道他們將會帶我去哪，恐懼慢慢在心底散開。
那兩名獄卒將我推進一件幽暗的房間就關上門離開，這房間像是平時審問犯人的地方，因為昏暗所以白天仍然點著蠟燭，燭光背後出現一張英氣逼人的麵孔，是李勤！我冷冷說道：“是你，你讓獄卒帶我來這幹嘛？”
“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我別過臉去不想看他，“我們有什麽好說的，如今你終於如願以償了，當初成和出征蠻夷你就想讓他有去無回，想借蠻夷之手除去成和，為此你不惜讓蔣如山通敵，將夜襲的計劃透露給蠻夷，好讓蠻夷將計就計殺了成和，沒想到成和不僅平安歸來還重章兵權，以成和的威望足以撼動你的地位所以你就要誣陷他謀反嗎？”
李勤捏著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你很聰明，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為了權力地位也是因為你，因為我要得到你！”
我狠狠地瞪著他，“你做夢！你永遠不會得到我，要我離開成和除非我死了。”
李勤邪氣地笑著，“不，你不會死的，你死了我會讓所有的人為你陪葬，睿親王府甚至是沈家。”
“你卑鄙！”我現在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李勤終於放開我的下巴，“你最好想清楚，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睿親王還有你們的孩子和你的家人，我想你會讓他們有事。”
我跌坐在地上，此刻我的心冰冷而絕望，昨天我還以為最壞的結果是死，今天才發現原來死亡一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連死都不能選擇。
李勤伸手扶起我，“現在你隻有唯一的選擇，那就是留在我身邊。”
“好。”望著李勤我麻木地點頭，“不過要想我留在你身邊，你也要答應的幾件事情。”
“什麽事情？你說說看。”
我推開李勤的手退後幾步，不想身上沾染他的氣息，“第一，成和現在身處大牢，你要保證成和不會有性命之憂，給他換上幹淨的牢房不許有人趁機淩辱他，第二放了所有與這件事情不相幹的人，第三你要保證不要為難我的家人也不可以去打擾他們，第四對程素將軍和眾將士不予追究。”
李勤笑著看著我，“要求倒不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這麽多要求，”
“就憑他們是你得到我的籌碼。”我迎上他的目光。
“好，這些要求我答應你。我一會就派轎子來接你。”李勤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成和，求你！”我低聲乞求。
李聽完我的哀求隻停留片刻便頭也沒回地走了，他沒有拒絕，我知道他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