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商貉VS沈臻
而岑念雨的目光明顯不在他們二人身上,這麽近的距離,按道理不可能認不出。
丹煦心存疑慮,他拍了拍李笙,問道:“看樣子不像是門客,倒有些像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你……別瞎說!”李笙緊張萬分:“不……不是,我和她……半年前才認識的,隻是……普通……普通朋友。”
他們兩句話的功夫,擂台上的兩人已經開戰了。
丹煦顧不得這邊的岑念雨,眼光定在了擂台中的二人身上。
而喻錦安自來熟地搭上了李笙的肩膀,打聽了起來:“我看她的眼神,肯定對你有意思。”
李笙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得有些懵。
在化境中他就被丹煦的無故親密給坑了,異性相吸,被女人騙了是惜花,可對男人,李笙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警惕的。
“你別這麽說,真的隻是普通朋友。”
喻錦安咯咯地笑著:“這樣吧,你跟我說說你們倆的事兒怎麽樣?”
“憑什麽?”李笙想要甩開肩膀上喻錦安的手。
誰知這無賴加大了力道,鉗得更緊:“我好奇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這樣吧,你告訴我,咱們上擂台的時候,我讓你輸得帥一點。”
“輸……還能帥一點?”
李笙能如此放鬆,是因為想通了,反正是打不過要輸的,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他沒想到,還有帥氣的輸法。
“對呀。”
“那如果我不說呢?”李笙試探道。
“那我就隻好拳拳對準臉。”他握著拳頭看了看:“我手大,骨頭又重,估計沒個七八個月,淤青消不掉。況且臉朝地的姿勢,不文雅,姑娘們肯定不喜歡。”
李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喻錦安,可他還是不願將自己的暗戀心思告訴別人:“我……我就不說!她才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此時的岑念雨也正看著李笙他們,喻錦安鬆開了李笙,對著岑念雨笑了笑,岑念雨臉色有些茫然,卻也禮貌地點了點頭。
喻錦安卻收回了玩心,側過頭對李笙道:“我開玩笑的。”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擂台上,這場比試的精彩程度,已經到了大多數人都已經站起來的地步了。
喻錦安依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看岑念雨,她的表情動作並無特殊,比起擂台上的比試,她更喜歡不時去偷看李笙。
喻錦安心中猜測:失憶?
他知道自己運氣好,可沒想到好成這樣。
不過看這情況,十有八九。
岑念雨的腳印消失在河邊,而長蓬城正巧在那條河的下遊。
李笙也說是半年前認識的,時間正巧對上。
以喻錦安對岑念雨的了解,她心思單純,不善藏匿情緒,之前岑念雨看自己的生疏眼神,不像裝的。
不過,喻錦安並不擔心岑念雨會在今天突然跳出來說些什麽,他的話沒有說服力,而今天也會有更加精彩的大戲上演。
此時又聽場內眾人驚呼,喻錦安看向丹煦,她雙拳緊握,死死盯著擂台上的刀光劍影。
商貉與沈臻的戰鬥,正至膠著。
兩人不分上下,已過數十招。
刀劍相接,你來我往,精彩萬分。
商貉手上長刀時虛而化煙,時又煙中有實,變幻莫測。
沈臻的劍法功底紮實,即使麵對如此多變招式,也依舊步步穩健。
喻錦安往後退了一點,讓自己的視線即能看見擂台,也能看見丹煦。
更準確的是,讓別人以為他正看著擂台,實則他的目光,隻停在丹煦身上。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喻錦安不禁又有些小吃醋:有什麽好緊張的,沈臻留著手呢,他既不可能輸,也不會贏太快。當然,更不可能傷人。
果不其然,戰鬥時間越拖越長,轉眼已過數百招,商貉明顯有些氣力不濟,他明白不可再拖,越想要速戰速決提高攻勢和速度,越知自己與眼前人的差距。
丹煦皺起了眉。
身後傳來喻錦安的一句:“商貉要輸。”
安洵不知何時站在了他旁邊,符合道:“他腳步快了,心不穩則不敵。”
果然,再之後的幾招,商貉皆全力擊出,招式繁複且強勁,引得看台上一陣陣的歡呼。
每一招,都像是取勝之招,都像是最後一招。
可卻都被沈臻擋住。
此時又見商貉騰空而起,璿身後長刀直刺而下。
強大刀氣讓沈臻速度變慢,他費力地舉劍抵抗,內力相拚,劍氣與刀氣混雜,擂台中心激起旋轉氣流,就連擂台四邊的柱子,都被刮地搖晃起來。
“你們猜錯了吧,我看這是要贏啊,這招太厲害了吧!”李笙也看的目不轉睛。
在此千鈞一發之際,喻錦安側頭看向了青雲子。
此時的他,好似忘記了眨眼,白瞳中布滿了血絲。
喻錦安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青雲子已經完全愣住了,一絲不動。
喻錦安站上前,與他麵對麵,張口卻沒發聲。
那口型在說:年齡不對。
青雲子這才回過神,抓住了喻錦安的手臂。
“招……式……”
喻錦安用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隨後道:稍安勿躁,從長計議。
青雲子眼中流出藏不住的痛苦神色,他將眼睛閉上,再睜開時,波瀾已平。
他等待若久,不能因一點疑似和自己的情緒,漏出馬腳。
這也是喻錦安欣賞他的一點,青雲子永遠清醒,審時度勢。
他善於戰鬥,更懂得忍耐。
台上人還在僵持,兩人的虎口都裂開了,商貉左手虎口處有一道深疤,此時已經完全裂開了。
那手上全是血,與丹煦看來,觸目驚心。
這道疤,是當時商貉殺田思佳時所留。
是他用這手接住了刺向丹煦的劍。
此時的刀氣,在緩緩變弱,商貉支撐得吃力。
卻聽沈臻長嘯一聲,真氣催動,將商貉連刀帶人,推出了擂台。
丹煦衝上去扶,在商貉倒地前,托住了他的背。
他一手緊握著硝煙,一手護在心前,被丹煦扶住後,放鬆了內力,被壓在喉中的血,全數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