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賣關子
聞楚異色的瞳孔緊盯著丹煦：“你可認得喻家那子？”
這話一出口，丹煦本該愣一會兒的，可她反應極快，一想即知。
當日聞楚從丹煦的內世界出來時是受了贍，且比丹煦後了一步。想來必定是留下看到了什麽。不過必然不多，不然她也不會有此一問。
多留了一刻後，便被有林抗之心的丹煦，不由自主地以真氣衝出了內世界，受了內傷，才噴的血。
丹煦笑了笑：“有過一麵之緣。他與前輩熟識嗎？”
聞楚沒有回答，拉下了車簾，對車夫道：“走吧。”
馬車晃晃悠悠送走了聞楚。
克雅在一旁道：“我們進屋吧。”
丹煦應了聲，轉頭往回走。她想，或許這個心結永遠解不開了吧。她到底看到了哪一段自己與喻錦安的記憶呢？
克雅走在她身後，道：“大人何以心神不寧？”
丹煦笑了笑：“我在想救治所的事，現在病人越來越少，也要不了那麽多治香師了。”
克雅一聽“治香師”三字，識相地閉上了嘴。
她很怕丹煦忽然起了興致，帶著她去觀看“治香”。
這樣的事兒有過兩次，差點沒把她當場熏暈過去，去一次，三吃不下飯。
沒過多久，丹煦寫的大戲就開演了，她喬裝打扮一番，與自己挑出正在考察期的手下，一同去了戲院。
此人名為阿福，出身封鶴穀，是個十四歲的少年，為人細致卻有著獨特的狠辣，不近人情，非常適合當殺手。
據這名字是因為在地牢時有個叫阿福的，地牢中以編號互稱，可類似於阿福、狗子這種好記的名字，相熟的孩子們之間，私底下還是會稱呼名字的。
他去第一日就因為爭執，私鬥後結果了這位阿福兄弟，頂了阿福的編號，便得了阿福之名。
阿福飯量很大，自從來到白虎宮，沒事兒的時候，總纏著胖要吃的。阿福長得白淨，胖看著喜歡，便沒有節製地喂著。
這阿福也吃不胖，吃了三個月了，還是瘦瘦弱弱的。他就道：是時候餓得太過了，這還沒補回來。
再加上那乾坤獸也是個飯量大的，每每吃飯時，就特地變大漲一堆下肚，好像要彌補被槐筠封印的那些沒得吃沒得喝的日子。
幸好丹煦抄了東極宮和賣木片兒得了些銀子，不然還真養不起。
阿福買了兩張戲票，這戲院是皇城中最大的，演主角的也是兩個角兒，票價貴了些，丹煦又挑了個二樓的好座位，一張票就要二十兩銀。
丹煦表麵不動聲色，實則後悔沒跟克雅提抽成的事兒。
她心道：戲票這麽貴？下次有這種事兒，一定要抽成。
這場是首演，估計因為主演當紅的原因，場內擠滿了人。
二樓雅座還算空閑，丹煦叫了些茶點，阿福正趴在桌上嗑瓜子，那姿勢有些不雅，旁桌的貴人們都斜著眼睛看他，很是嫌棄的樣子。
阿福看了看丹煦，身子坐直了些。
丹煦對儀態這些並不注重，或許是看著槐筠久了，生出些反叛心思，越是體統不喜歡的，她越是喜歡了，她對阿福道：“看戲本就是圖一樂兒，不用太過拘謹。”
阿福嘿嘿一笑，又趴著，往口裏送糕點。
不過多久，好戲開場。
克雅這事辦的非常好，不僅出戲的速度快，質量還高。
兩位角兒正當紅，丹煦的劇本也寫的引人入勝，戲排得又好。最值得讚揚的是，末尾結束後，還上來兩個傳教士，領著一眾主演，對丹煦和克雅大肆讚揚了一通。
台底下掌聲都快衝破房頂了。
阿福也笑著跟著眾人一起鼓掌，兩人走時還不忘對丹煦了一句：“大人怎麽不臉紅。”
丹煦道：“你這是變著法兒我臉皮厚？”
“反正我要聽見有這麽多人誇我，我定會臉紅的。”阿福道：“不如大人以後多誇誇阿福。”
“誇你什麽？誇你能吃？誇你沒規矩？”
阿福笑了笑：“誇我眼睛又亮又好。”
“為何？”
他這話別有深意，定是給他發現了什麽。
阿福道：“明請大人跟我去趟治香場便知道了。”
“別賣關子。”丹煦最討厭的就是話一半。
可誰知這兔猻跑得快，完就跳走沒了影兒。
丹煦走回了院中，乾坤獸從草中鑽出，圍著她的腳喵喵叫著，蹭了蹭表示親近。
丹煦像抱嬰兒似的將貓兒抱起，戳了戳它半粉半黑的鼻子。
此時便聽。
“糖糖！糖糖！”
是沙海的聲音。紫劍仙走後不久，丹煦便將沙海、沙華接了回來。
貓兒隨著那聲音喵喵叫著。
不久沙海就尋著聲音找來了。
他見丹煦在這兒，有些驚訝。
丹煦道：“怎麽了？我不該在這兒？”
這段時間，白虎宮裏人多了不少，丹煦也是諸事纏身，對他倆少了些關懷。
沙海搖搖頭：“隻是沒想到你在這兒。”
丹煦笑道：“你剛剛叫它什麽？糖糖？”
乾坤獸來此也有些時日了，丹煦還從未想過給它取名字。
沙海道：“這名字是沙華取的。”
丹煦問道：“沙華會話了？”
“一個月前就會一兩個字了。”沙海道：“沒人教她爹、娘，隻會些吃的，也會叫我哥哥。”
她走上前去才發現沙海也長高了不少。
“這些日子是我怠慢了你們。”丹煦道。
“這貓兒經常鑽到沙華房裏，跳她床上陪她睡覺。有一次沙華醒了，翻過身看著它，指著它笑著叫糖糖。奶娘和侍女們也跟著叫糖糖了。”沙海解釋道：“我也聽瀝煦你的事情。雖然我和沙華都很想你，可正事兒更重要。”
時間過得如此之快，當時繈褓中的娃兒已經開始會話了。
丹煦與沙海一起，去到了沙華的房間，她還未睡，正鬧著奶娘扶著她在床上走。
她走的不好，腳有些虛浮，有時還會跌倒，卻不哭，趴在床上，用四肢趴著玩。
見丹煦來了，開心地手舞足蹈，笑著咿咿呀呀叫著。
貓兒也跳過去，聞她。
沙華抱住貓兒，道：“糖糖，糖糖。”
字句很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