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而後已
因慕容城的病情，他們在古南城又留了數日，慕容城大好，已經是十天後。
??中毒之事，軍中隻有慕容城、蓋虎和岑霜知曉。慕容城閉門不見這幾日，都是蓋虎料理所有事情。賈薇蓮倒是來過一次，被岑霜三言兩語給打發走了。
??在古南城的第十一天，慕容城率軍回都。範金閑為表誠意，送上許多金銀，供三軍路上使用。其他富家子弟，送上糧草，也有送美人的，被慕容城斷然拒絕。
??從邊關到京都，整整趕了三個月的路。
??一入都城，風言風語肆虐，大抵是說攝政王慕容城並非戰無不勝，此次戰敗足以證明。
??曆來軍隊回城皆有百姓夾道迎接，慕容城帶兵九死一生而回，都城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儼然一座空城。
??“主子，這.……”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街道，蓋虎心中不是滋味，因能體悟慕容城的心情，越發心裏難受，“主子，究竟是誰在背後惹是生非，造這樣的謠言！豈不是要讓主子失去民心麽？”
??因是回都，慕容城特地騎馬，為的就是看看許久不見的京都，未曾想，帶給他的，竟然是一片蕭條。
??離都時，百姓夾道相送，提著的籃子裏放著各種自己做的吃食，隻為讓軍隊在行軍打仗之時不必餓肚子。
??可現在呢？
??那些淳樸的百姓何在？
??“天底下！”他凝聲道，“唯一一個不願讓本王得到民心之人，隻有他。”
??皇宮內，上官弘義身邊的親信高公公一次又一次的進入禦書房，告知他慕容城帶軍進都後的情況。得知慕容城被百姓冷落，上官弘義開心的上躥下跳，仰麵大笑不止。
??“哈哈哈！他慕容城是攝政王又如何？還不是朕最大？朕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曉，這大趙國是朕的天下！”
??“報！”
??禁衛軍統領王充踱步而來，在上官弘義的麵前跪下後，稟報道，“皇上！攝政王並未回王府，而是帶兵直逼皇宮前東門，還請皇上示下！”
??“什麽？”上官弘義嚇得在龍椅上坐直了身子，“你是說，慕容城帶兵要闖皇宮？”
??王充道，“若是皇上大開宮門前去迎接，就不算攝政王私闖宮門。”
??“放屁！”上官弘義道，“他一個攝政王，憑什麽要朕親自前去迎接？”
??王充又道，“可是皇上，難道皇上希望看到皇宮的三千禁衛軍與攝政王的三十萬大軍對戰宮外麽？”
??上官弘義一時間沒了主意。
??“高瑾，你以為如何？”
??“皇上。”高瑾道，“怕是攝政王猜到百姓間流傳的謠言與您有關，這才帶兵逼近宮門，向您討要一個說法。”他眸光微眯，又道，“越是這種時候，您越要鎮定，越要親自前去相迎，讓攝政王打消對您的懷疑。”
??“說來說去，朕還是得屈尊降貴前去迎他。”上官弘義不悅道，“就沒有什麽法子，既能讓朕不用屈尊降貴，又能化解了這次的事端。”
??高瑾道，“皇上，龍之變化，能屈能伸。他慕容城再猖狂，也隻是攝政王，隻要您肯屈尊降貴，這次之事自然化解。”
??權衡利弊後，上官弘義從龍椅上起身，“罷了！隻要能將慕容小兒緊攥手中，為朕所利用，屈尊又如何？降貴又如何？”他話落，大步朝著禦書房外走去。
??岑霜以為，慕容城帶兵疾奔皇宮，必有一戰。誰料宮門大開，皇上親自迎接，客客氣氣的將慕容城請進皇宮。
??眼見眾將領雖慕容城入宮，岑霜卻停在了原地。
??慕容城察覺到岑霜不在身側，當即回身去看，丟下上官弘義，來至她麵前。
??“不隨我進去？”
??“進去幹什麽？”
??慕容城道，“既如此，我讓蓋虎安頓你先去往王府。”
??“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住處。”她看著他道，“再見。”
??“等等！”
??岑霜看著他，“還有事？”
??慕容城道，“我的毒還未解，你的龍雀長刀我也還未給你，你若是走了，我上哪兒去找你？”
??“是啊，我的刀……”怕是真走了，再想碰上那麽好的刀就難了。
??“那行吧！”她一番深思熟慮後，決定先留在慕容城身邊，等拿到了刀再走也不遲。
??“我讓蓋虎料理你。”
??“行！”
??慕容城將岑霜交給蓋虎，便隨上官弘義進宮。
??待岑霜來到王府，被蓋虎安排好住處後，便催促著他進宮。
??“宮裏有主子呢！屬下不用一定進宮。這王府裏規矩多，好多東西屬下得跟岑霜姑娘你講清楚。”
??“那些晚些時候講也不遲，你必須速速進宮。”
??“為何？”
??“你是不是傻？”岑霜道，“你家主子都猜到都中那些閑言碎語可能是當今皇上讓人散布的，不然也不會非得一進城就要去皇宮找皇上理論。你就不怕他在宮裏遇到什麽危險？”
??“可方才皇上的態度挺好的……”
??“人麵獸心懂不懂？”
??“哦哦！”蓋虎恍然，立刻道，“好好好！那岑霜姑娘你先好好待著，我先去宮裏找主子，晚些時候.……晚些時候我們再相見！”話落，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岑霜的房間。
??見他走遠了，岑霜在桌邊坐下，隨手倒了杯茶拿在手上，一口一口的喝著。
??或許她不該管別人的閑事。
??可慕容城似乎又不是別人。
??很快，宮裏傳來了消息。說是慕容城當著皇上的麵，殺了負責軍隊糧草的戶部侍郎孟明端。而孟明端手下一眾小官，皆在抄家斬首之列。
??孟明端，直屬皇上上官弘義管理，是上官弘義的親信。慕容城拔劍砍孟明端腦袋的時候，血濺了上官弘義一臉。
??“此次戰敗，皆因糧草護送不及，而罪魁禍首已然斬殺。”慕容城將手中利刃扔向上官弘義，聲音如洪鍾，氣勢如虹，“此等背叛家國，背信棄義，不忠不孝之徒，本王想，若是有第二個，必是如此下場。”
??一眾大臣顫顫巍巍，站也站不穩，皆深深地低著頭，手中朝板晃晃蕩蕩，即要跌落摔碎之際，眾人“噗噗通通”跪倒一地，“攝政王聖明，我等定忠心耿耿，為朝效力，為國為民鞠躬盡碎，死而後已。”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