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普通人不用在意
待喬千諾離開之後，宇智波富嶽仍然留在火影辦公室內，看著波風水門處理著公務，心裏疑惑不解，最終還是問出聲來：“火影大人，冒昧一問，您為什麽會對他這麽客氣？”
波風水門頭也不抬的道：“富嶽我問你，忍者的根本是什麽？木葉的經濟體係又靠什麽支撐？”
“任務。”宇智波富嶽不做考慮便直接回答了出來，這是每一個忍者都必須清楚的答案。
當然，木葉的經濟體係除了大量任務支持，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依靠火之國大名的財政支持，不過波風水門明顯是希望聽到前一個答案。
可即便是任務，也不至於讓波風水門堂堂一個火影放下身段吧！
更何況，對方僅僅隻發布了一個C級任務。
雖說這個C級任務的傭金比很多B級任務都高。
以前三代火影執政的時候，麵對任務人雖然和氣，但可沒有達到這種地步。
越是想，宇智波富嶽越是疑惑不解。
波風水門看出了宇智波富嶽的想法，話題一轉，突然說道：“富嶽啊，現在戰爭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吧……”
波風水門明顯還有後話，可不等他說完，宇智波富嶽好心提醒道：“火影大人，我們和雲隱村仍然處於對峙狀態。”
這話一出，另波風水門手上的動作都突然停住。
富嶽啊，你不知道打斷別人的話很不禮貌嗎？戰爭是什麽局勢，我會不清楚？
波風水門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深看了宇智波富嶽一眼，反問道：“你認為有我在，雲隱村敢打嗎？”
這是波風水門對自己實力和智慧的絕對自信。
你雲隱村敢打，我就敢讓你們戰敗而歸。
事實上也是如此，雲隱村一直不敢全麵開打，不就是忌憚波風水門嗎？
如果沒有之後的九尾事件，隻怕這場對峙最終還是會不了了之。
可波風水門再如何精明厲害，也絕對算不到，他的死期即將來臨。
你波風水門不死，雲隱村自然不敢打，可等你一死，雲隱村還不敢打嗎？
隻是這都是尚未發生的事情，又有誰能算得到。
至少目前的戰爭局勢，完全被波風水門掌控在手裏。
宇智波富嶽也沒有反駁，作為同村忍者，他比誰都清楚波風水門的厲害。
作為宇智波家族的族長，敢和三代火影掰腕子，可在波風水門麵前，還不得一樣裝孫子。
波風水門繼續道：“這次戰爭延續時間太長，對村子的創傷十分嚴重，就算補上那些戰爭賠償，也完全無法彌補損失。”
頓了一下，波風水門又道：“不過我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接下來的時間段，就是我們擴大勝利果實的最佳時機。”
擴大勝利果實？
宇智波富嶽疑惑了起來。
砂隱村、霧隱村、岩隱村都已經和木葉簽訂了戰敗條約，陸續送來戰敗賠償，等賠款付清，還會有什麽好處？
難道還要繼續打下去，擴大戰果？
就以現在千瘡百孔的木葉，東北方向還有一個雲隱村虎視眈眈。
想不通，宇智波富嶽幹脆說道：“不懂。”
局限於家族族長的身份，宇智波富嶽十分善於爭取家族利益，但這國與國的利益之爭上，眼光還是受到了限製，隻看到擺在明麵上的利益，看不到隱藏在背後的巨大商機。
波風水門眼裏精芒一閃，道：“我們獲得了戰爭的勝利，所以那些中立勢力的人，在發布任務的時候，肯定會傾向我們木葉優先考慮，我們必須在其他國家緩過氣來之前，先一步穩定任務渠道，打響木葉的聲望，讓這些中立勢力形成慣性，以後繼續發布任務，都會投向我們木葉。在這種大事上，其他任何事情，都必須做出讓步。”
波風水門一席話，讓宇智波富嶽茅塞頓開，火影就是火影，這種大局觀，以他局限於一村之爭的眼光，根本比不了。
可一對比兩者之間的年紀，宇智波富嶽內心的震撼更是深了幾分。卻又不得不慶幸，自己裝孫子的做法，絕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要知道，宇智波的名聲，在木葉一直都不怎麽友好。
波風水門抬頭看了宇智波富嶽一眼，道：“所以你知道我的客氣為什麽而來了吧。”
不僅是對喬千諾，這段時間，但凡外地來的任務人，都會得到波風水門的真誠接待。
波風水門作為木葉火影，看重的是村子的利益。
宇智波富嶽即使明白，可心裏仍然有一種不對勁的錯覺。
就在這個九條千諾身上，言行舉止之間，總會讓他感到一絲刻意的成分，卻又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
遲疑了一會，宇智波富嶽還是問了出來，道：“可是，火影大人，我總覺得這個九條千諾有問題。”
波風水門拿筆的手突然停住，停了一小會兒，才說道：“我知道。”
一句話，讓宇智波富嶽大驚失色。
他隻是懷疑，但不確定，可到了波風水門這裏，直接就是肯定的語氣。
果然，他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連火影都這麽說了，那麽這個九條千諾，絕對有鬼。
想到這裏，宇智波富嶽臉色徹底寒了下來。
不想波風水門的下一句，立馬讓他傻了眼。
“那又如何？”波風水門這樣說道：“你看到了什麽？”
看到？
宇智波富嶽立馬猜到，波風水門說的就是他的寫輪眼。調查景川池野事件的時候，他就開啟寫輪眼看過喬千諾，並且得出結論。
出於對寫輪眼的絕對自信，宇智波富嶽萬分肯定，這個九條千諾，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敢在木葉搞事？
越是想，宇智波富嶽就越想不通。
到底他的懷疑從哪裏來？
直覺嗎？
那麽波風水門的懷疑又是從哪裏來？
為什麽這麽肯定。
宇智波富嶽一時糊塗了起來。
波風水門揉了揉腦門穴，顯得有些傷神。
“富嶽，對於這個九條千諾，他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發布的任務地點，達達落村，正好位於前渦之國地界。”
波風水門抬起頭，朝著宇智波富嶽看去，語氣很是深沉：“這裏，是我們的任務盲區。”
宇智波富嶽能理解波風水門的意思。
這個九條千諾，據說來自前渦之國地界，那個地方，自從渦之國滅亡之後，就在沒有向木葉發布過任務。
波風水門明顯是想擴展這個地區的業務，才顯得這麽客氣。
一個C級任務自然算不了什麽，可如果是一個地區的任務，那就是天大的利益。
隻要成功完成這個九條千諾發布的任務，那麽前渦之國地界的任務缺口，就會逐步向木葉打開。
但屁股決定腦袋，位置不同，思考的角度就不一樣。
正如波風水門最為看重村子利益一樣，作為木葉警務部隊統領的，宇智波富嶽把木葉的秩序穩定放到了第一位，他絕不容忍那種有可能造成秩序混亂的角色出現在木葉之中，即使隻有一丁點的可能，也會提前扼殺。
這是他的身份賦予他的使命。
宇智波富嶽試探著說道：“火影大人，我覺得前渦之國地界的任務缺口以後可以找機會打開，但是這種明確有問題的人，最好不要留在木葉，不如幹脆……”
後麵的話沒有明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可突然，隻聽見‘碰’的一聲巨響。
波風水門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臉色無比冰冷。
“先不說他一個普通人能弄出多大的事來，也不說我們根本沒有證據，隻是依靠主觀判斷認為這人有問題，僅僅是殺害任務雇主這一點，富嶽，這樣做的後果，你考慮過嗎？”
宇智波富嶽嚇了一跳，沒想到波風水門的反應會這麽激烈。
他自認為自己的想法沒有問題，身為木葉警務部隊統領，他的處事作風一向激進。
在維持木葉治安的過程中，麵對可能犯罪的目標，隻要主觀上確定，向來都是直接抓捕，哪管什麽證據不證據。
刑具一上，什麽證據都來了。
不僅是木葉警務部隊，暗部的作風，不也一樣如此嗎？更不用提作風更為激進的根部。
宇智波富嶽怎麽也想不通，波風水門的憤怒從何而來。作為火影，難道還不清楚這幾個部門的性質嗎？
宇智波富嶽正疑惑著，波風水門突然道：“富嶽，我就這麽給你說吧，之前就有一個來自霧隱的間諜，偽裝成平民，在我們木葉成功發布任務，事後我們才察覺，並且有充足的證據證明。”
波風水門朝著宇智波富嶽看去，問道：“你知道這個間諜最後怎麽樣了嗎？”
還能怎麽樣，遇到間諜，要麽抓住逼供情報，然後殺掉，要麽就直接殺掉，還會有其他可能？
宇智波富嶽心裏這樣想到，表麵上還是問出話來：“怎麽樣了？”
波風水門閉上眼來，身體靠在椅背上，很是無奈的說道：“因為這個間諜並不是忍者，而是一個沒有半點實力的普通人，所發布的任務，也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們完成了他發布的任務，並且安全護送他出境。”
宇智波富嶽徹底驚住：“為什麽？”
“殺死任務人，這樣的先河，不能開。”
最後三個字，更是用著十分沉重的語調說了出來。
波風水門又道：“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傳揚出去，那將對木葉的聲望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那個霧隱平民間諜，我敢肯定，隻要他死在木葉，霧隱村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抓住這點大肆宣揚，從而打擊木葉聲望，即便我們事後拿出證據，也挽回不了損失的聲望。”
宇智波富嶽愣在原地，好半響，才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
激進的作風，可以對忍者，可以對平民，唯獨不能對任務人。甚至，就算明知任務人有問題，隻要他是個普通人，任務屬實，都必須好生接待。
“富嶽，這個九條千諾，不用太過在意，一個普通人而已，就算他是間諜，也無需擔心他探查到什麽情報。堂堂木葉，連一個普通人都防不住，說出去豈不是笑話。”
說完，波風水門便對著宇智波富嶽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我懂了。”宇智波富嶽點了點頭，反身離去。
……
喬千諾根本不知道，他自以為是的演技，在這些人精似的人物麵前，早已露出破綻。
波風水門也根本不會想到，看似普通的人，也有不普通的可能。逆天的寫輪眼和白眼，也有看不到真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