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看透生死
別墅裏，隻剩下老爺子和君誌遠一家人。君躍昂杵著拐杖站了起來，威嚴的說道：“其他人都不在這，你們都跟我來書房吧！”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即明白了怎麽回事。老爺子這是有重要的事要單獨跟他們說，這才把他們一家人留下的。隻怕，今天這頓飯過後，老大和老二對他們這一家人的成見就要更深了。白嵐再心裏長歎了一聲，她自問，問心無愧，也顧不得別人是怎麽想的了。
奢華的書房裏，他們各自坐好，江雲歌被安排坐在君躍昂的正對麵，這凝重的氣氛讓大家逐漸緊張起來。
君誌遠微皺著眉頭，主動問道：“爸，您把我們留下來，是想問我們什麽？”
君躍昂開門見山，看著君衍說道：“臭小子，爺爺知道，鬼市拍賣會，你拿到的是黑色邀請函，這點，你不必瞞我。我對自己孫子有著怎樣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你們倆打算繼續瞞著我嗎？他們今天的猜測應該沒有錯吧！拍賣會上，那張殘缺的古方，是雲歌拍走了。是嗎？”
江雲歌和君衍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君衍咳嗽了一聲，歎氣道：“看來，薑還是老的辣。我真不知道應該為爺爺如此看得上我而開心，還是為自己沒有隱藏好自己而悲哀。看來，下次，我帶雲歌去的話，應該偽裝一下我們的身份。”
君躍昂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驕傲。
“你這小子，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有幾斤幾兩，我能不清楚嗎？殘缺的古方，對一般人來說就是廢紙，隻有雲歌這丫頭才需要這張殘缺的古方，她的身份，拿出延壽液這樣逆天的東西來，也不是不可能。你們連老大老二都難以騙過去，如何騙得過我？在京都，現在應該有很多人都懷疑到雲歌身上了。這才是我要把你們留下的真正目的。”
君誌遠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江雲歌，沒有出聲。白嵐倒是很驚訝，沒想到，江雲歌能有這麽大的手筆。不過，這個兒媳婦有著神仙般的手段，這樣的東西拿出來也不足為奇，她看重陸老，為了救他，雲歌恐怕願意犧牲一切。
當初，她就是為了陸老，才妥協，答應嫁入君家的。點點滴滴，白嵐心如明鏡，隻是沒有說破而已。
“爺爺是為了這個？”雲歌略顯驚訝，她猜到，老爺子是為了這件事，可她不知道，老爺子擔心的是大局。
“我理解你想救陸老的心，可是，我不得不說，孩子，當時你的舉動，有些衝動了。君衍這孩子難道就沒有準備好競拍的東西？”
“爺爺，他有準備，是我攔下來了。我怕有變故，所以，直接拿出來了壓倒性的東西，想嚇退其他人，我當時隻想著，要得到古方，其他的，就沒有多想了。”
“你至少要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安危。你可知道，你拿出這樣的東西，會引起多少人眼紅嗎？鬼市拍賣會是有足夠的私密性，可是，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並不需要確切的證據，哪怕隻是懷疑，寧可錯殺一千，他們也不會放過一個。你可知道，現在，你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
聽老爺子這麽說，情況似乎很嚴峻了，江雲歌卻不這麽認為。
“爺爺，應該不至於像你說的這麽嚴峻吧？”
“不至於嗎？你的延壽液對那些人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這世上，有誰不想多活幾年的？你的東西沒有任何副作用，在他們眼裏，這延壽液是可以一直喝下去的，也就是說，隻要有這個延壽液，就能達到長生不老的效果。你想想，這會引起多大的轟動。要不是你身在君家，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平安坐在這和我說話嗎？”
頓時，江雲歌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這件事，還真是她考慮欠佳。當時，她隻想著，外公是自己的，她不該讓君衍拿出東西來競價，她也把東西準備好了，根本沒有想到，延壽液的現世，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那我外公在醫院豈不是很危險？”
“這個你放心！君衍不是已經派人在醫院守著了嗎？醫院是公眾場合，再有人守著，那些人不至於這麽明目張膽對你外公下手，可你就不一樣了。而且，你拿出來的延壽液，的確會讓君家置身於風口浪尖上。在那些人眼裏，你的東西，自然也就是君家的東西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江雲歌的臉色有些難看，她點點頭：“這件事，是我有欠考慮。我當時隻想著得到那張古方，沒有考慮周全。若是給家裏帶來了麻煩，爺爺請您見諒。”
“你這孩子，我們都是一家人，你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麽？不過，我現在需要向你確定一件事，你有沒有告訴別人，你就是拿出延壽液的人？”
江雲歌搖搖頭：“當然沒有！不過，這並不是我一個人提煉出來的。所有延壽液都用來換古方了！”
她隻是想告訴他們，自己手上再拿不出這個東西，不管是誰，如果想從她這裏再得到延壽液，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們不會要你的延壽液，就算你有，我們也不會要的。人各有命，何必強行改變自己的命格呢？活得久，未必是一件好事。生老病死，隻是規律。我們還是要遵循規律生活的！”
老爺子能有這樣的心境，倒是讓江雲歌刮目相看，絕大多數老人都放不下，越是年紀大擁有的東西多，越想多活幾年。他竟輕易看破了生死。
“爺爺的心境，我望塵莫及。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爺子又看向君誌遠夫妻倆：“你們夫妻呢？我相信，你們和我想的是一樣的。”
君誌遠握住白嵐的手笑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管是誰先離開這世界，剩下這個人，一定陪著對方一起去，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孤單。君衍很優秀，我們就算現在死了，也沒有什麽牽掛。”
“很好！這才是我君躍昂的兒子。那麽，雲歌，接下來，你可能會遇到很多麻煩，我隻有一句話，任何時候，你都要小心身邊的人，保護好自己，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