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作死的韋玉林
哦,原來打的是酒的主意。
??李業恍然大悟,一邊輕笑道,“沒問題,你要釀酒的法子,小僧可以給你,但在這之前,你最好去征詢一下某人的同意?”
??“誰?”韋玉林微微皺眉。
??“自然是盧國公程咬金了,他若是沒問題,小僧自然更沒問題。”
??韋玉林麵色有些發黑。
??在長安,誰不知道程咬金就是個混不吝的無賴,平時隻有占別人便宜的份,何時吃過虧?若是找程老匹夫要釀酒的方子,豈不要被大巴掌呼死?
??韋玉林麵色陰沉,氣急敗壞,“小賊禿,你在玩本少爺?”
??李業一臉崇拜,“大哥,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怎麽會想到打老程家的主意,小僧這滿腔敬佩如滔滔江水不絕啊……”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即使眼紅程家酒坊的生意,也不可能會蠢到和程咬金掰手腕,那可是連李二陛下都頭疼的痞子人物,但這韋家大少爺就很厲害,不僅打起了程家酒坊的主意,甚至還派人綁了自己。
??好吧,綁自己就算了,非得捎帶上晉王李治,這不是作死是什麽?
??李業已經開始預想了,暫且不論李世民知道了會如何處置韋家,單單盧國公程咬金知道有人在打自家酒坊的主意,怕是少不了趕馬上街,帶領一幫部曲找一找韋家麻煩了。
??“你是在威脅本少爺?”韋玉林一張臉青黑變幻,咬牙切齒,“盧國公府不過跟隨陛下打了天下得了功勳的暴發戶而已,莫以為某家真就怕了他,比起世家底蘊,他還差了幾條街!”
??“再問一遍,交出釀酒的方子,莫要挑戰本少爺的底線。”韋玉林手中玉骨扇一合,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莫不如,本少先打斷你一條腿再說?”
??李業雙手舉起,“交,交,絕對沒問題,不就是釀酒的方子嘛,給你就是了……其實你是不知道,小僧對程家老匹夫也多有意見,好歹這玩意也是小僧弄出來的,非但克扣了七成的紅利,還想盡了辦法剝削小僧,小僧早就受不了那夯貨了。”
??韋玉林麵色微緩,“好說,隻要你交出釀酒的方子,我韋家自不會虧待了你便是。”
??揮手朝著遠處招了招,“拿紙筆來!”
??很快,一副紙筆被端到了亭子中,韋玉林咧著嘴笑了笑,“給你一天時間,將知道的東西全部寫出來,然後便放你離開,若是敢耍什麽花樣,莫怪本少爺對你不客氣!”
??李業莞爾。
??“你們幾個,看好這兩人,莫要出什麽岔子。紅梅,跟我回一趟宗族。”
??“是!”
??……
??之所以說城南韋杜去天尺去,其實不僅僅指的是韋杜之家強大的底蘊,其實更多的是形容這兩家高調的生活姿態。長安城門閥世族眾多,韋杜向來以領導人自居,行事高傲霸道。
??深究起來,韋杜兩家其實出身關攏,和五姓七宗有著撇不清的淵源,定居關中之後多年,更是經營除了龐大的人脈資源,據後世記載,唐朝三百年間,韋家出了十多位宰相,兩任皇後,在高宗年間一度達到了頂峰。有雲“自居京兆,世康昆季,餘慶所鍾,或入處禮闈,或出總方嶽,朱輪接軫,在周及隋勳庸並茂,盛矣!”
??而杜家稍弱一線,但也相差無幾,同樣有十餘任宰相,其中最著名的便要屬與房玄齡合稱房杜的杜如晦,隻不過老杜家風水不太好,杜如晦死的早了些。
??南城最大的一片莊園便是韋家的,足足百畝之地,亭台水榭回廊殿宇不絕如縷。不僅如此,韋家的府門比尋常府門高三尺寬九尺,比老程家的大門都要囂張。
??回到韋家之後,韋玉林徑直去見了父親韋華,韋家當官的人不少,但韋華確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韋華還有兩位兄弟,一位任光祿寺少卿,從三品,一位任尚書右丞,正四品,可謂是滿門高官,威望無倆。
??韋玉林回到家宅的時候,韋華正在書坊寫字,所寫正是李業在酒坊開業之時所作的《水調歌頭》,運筆流暢,行雲流水,端的一手上等飛白體。
??“父親的字越來越爐火純青了,縱然是國子監的那幫老孺,怕也比不上父親的這筆飛白。”韋玉林恭敬的束手站在一邊,稱讚道。
??韋華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微微一笑,“飛白體集大成者,還得是當今陛下,陛下雖出身勇武,但亦是文法大家,為父比之不足。”
??眾所周知,李世民酷愛飛白,時有練之,以至於某一段時間,整個長安都掀起了練習飛白的熱潮,不管是世族大家還是窮讀書人,就算是剛剛啟蒙的孩童,說不好都能寫就一手亮眼的飛白出來。
??“林兒,為父雖然將家族生意交了一部分給你,但生意事小,讀書為大,士農工商,商人最為低賤,行士方為上上之選。”韋華一邊運筆,一邊告誡道。
??“你看看,一個不知其名的小和尚,都能作出如此堪稱絕唱的詩詞,可見大唐國運昌盛,文道中興,莫要錯過了好時節。”
??韋玉林雖然不以為然,但還是點點頭。
??對這位一手操持家中生意從未有差錯的父親,他向來恭敬且敬畏。
??韋華停下手上的筆,“至於最近酒坊生意的損失,你大可不必在意,我韋家的酒釀生意微不足道,動不了我韋家根基,莫不如趁機將酒釀生意交於程家,倒也算交好了一門新貴。”
??韋玉林忍不住蹙了蹙眉頭,“爹,酒釀雖然不是我韋家主營生意,但每年都有近百萬貫的欠款入賬,輕易放棄,豈不是憑白便宜了別人?”
??韋華搖搖頭,輕笑,“林兒,你可知財富與權利,哪一個更關鍵?”
??韋玉林愣了愣。
??“這些年,若非你兩位師伯在朝為官,幫韋家擋下了太多麻煩,我韋家也不可能成為京門第一世族,酒釀雖然素有盈餘,但一來咱們沒有新穎之法,釀出的酒無法與程家競爭,而來,強行與程家掰手腕,無端得罪了一大國公,並不劃算。”
??“等哪一天我韋家能壓盧國公府一頭,再複行此道也不晚。”
??韋玉林麵色陰晴變幻,盯著書案上的書卷,許久後咬牙。
??“父親,若是我拿到了‘金露’‘綠蟻’,甚至‘嬋娟’的釀酒之法,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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