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番外二 求婚
秦宋合併,分裂百年的夜幫終於合體,當老黑捧著各代宋家祖宗牌位下飛機的時候,一臉橫肉的漢子早已哭成淚人。
那個時候,跟在他後面的宋如葉還是懵的。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半個月前去了一趟澳門后就迷迷糊糊成了罪惡城的主人,產業擴充了數百倍,身價也是一夜躋身福布斯榜。
老黑確實是圓了心愿,而她也再不用跟人伸手拿零花錢,但往後無數飛逝的日子裡,當她埋頭於公務的時候都會對當日信任秦卿的自己感到痛心疾首。
從未坑過她的秦卿終於在退休前狠狠坑了自家姐妹一把,把擔子一撂,舒舒服服隨著封衍去環遊世界。
彼時,她的眼睛已經徹底恢復,封衍也因為大義滅親一舉將封家端上了軍,事法,庭而寫了辭呈,兩人無事一身輕,舉辦了一場旅遊結婚。
「這麼流行的主意,不像你的風格。」藍天碧海的豪華游輪上,秦卿站在甲板上吹著風,回頭看著從船艙里端著牛奶出來的男人。
封衍把手裡的杯子遞過去,十分認真道:「我百度的。」
秦卿:「……」她就不應該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有所期待。
「趁熱喝。」毫無浪漫細胞的男人在拉斯維加斯之行后,對少女變得越發關懷備至,比當初勝任監護人的時候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旅行都得準備好特地牌子的牛奶,每天定時定點加熱了給她補充營養。
秦卿覺得再過不久,繼雞湯之後第二大恐懼的食物就會變成牛奶,於是她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杯子,企圖商量道:「這麼好的風景跟新婚旅行,不是應該喝香檳才更應景嗎?」
一般人聽到這裡,大抵都會意會到其中深意,外加體貼地顧全妻子把牛奶換掉。
可惜到了封大少這裡,「嗯,喝完牛奶,再喝香檳。」
總之,每天一杯牛奶是必不可少的,這對於從小就嚴格控制身材,近來天天被抱著毫無運動量的秦卿來說是一件極為有負擔的事情。
然而她知道男人的固執,比起耐心,這世界上沒能能比得過偵察,兵。
於是在男人灼灼目光的注視下,她才低頭將牛奶一口一口喝了下去,喝到快接近杯底的時候,她才發現了底部靜靜躺著的一枚戒指。
牛奶光澤包裹下,鑽戒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這是……」
「百度求婚排行榜第一名。」
好吧,秦卿也覺得這種俗套又感人的橋段,確實只有百度才能編出排行榜。
不過,這個點子對有潔癖的人來說,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
「先給我,我去洗乾淨。」秦卿還晃著杯子饒有興緻看著裡邊的戒指,旁邊的封衍突然伸出手,皺著眉頭表示要洗乾淨才能帶上手。
於是徹底清潔完五分鐘后,他們才在游輪的甲板上交換了戒指。
對於血緣單薄的他們而言,舉行這樣一個獨屬於兩人的簡單儀式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後來經過眾人抗議,回國后宋如葉等人聯合給他們補辦的婚禮就不提了。
這一趟環球之旅走了三個月,回到華夏土地上的時候,封衍重新得到了調令。
由於狙擊營連著數月打趴了十個教官,出任務還嚴重與上級指揮溝通不順暢,很多救援任務都擱置了。
後來經過高層會議的一番唇槍舌劍,少將的頭銜還是重新落回了封衍的頭上,並且對於他娶了澳門賭王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採取了封口處理。
就這樣,為了調整工作進度,新婚的夫婦倆暫時居住在了京城。
恰逢周芸飛在M國調養得差不多,不日就將回國,秦卿安排了人去清理房間,還命人將秦晚留在拉斯維加斯的遺物送到家裡。
收到遺物的第二天,秦卿親自去了一趟舊金山。
依舊是白色的病房,白色窗檯跟消毒水的味道,不同的是,這一次周芸飛沒有再認錯她。
「感覺才睡了一覺,你就這麼大了。阿卿,過來。」病床上的女人回頭笑著望向她,飛揚的眉眼依稀帶著年輕時候的神采。
霍家醫術高明,不僅去除了她身上的病毒,還為其開了調理身體的藥方,短短几個月時間,她的起色已然好了不少。
「周姨。」秦卿輕輕合上門,走到病床前喚了一聲。
周芸飛覷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調侃道:「你跟封衍都結婚了,還叫阿姨呢。」
秦卿抿了抿唇,心下有些複雜,卻還是改了口,「媽。」
喊完,倒是周芸飛愣了。
她抬眼看著面前眉眼氣息都與記憶里那個人極為相似的眉眼,幾近失神,好半晌才急忙偏過頭,抬頭擦了一下眼角,「誒,你跟封衍,兩人要好好的。咱們到那邊坐吧,我聽說你沖茶的技藝不錯。」
說著,她便下了床,走到桌邊的藤椅上坐下,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過於大大咧咧,沒照顧到晚輩,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被監禁了二十年,自我世界封閉了二十年,如今的清醒更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此時的周芸飛還帶著飛揚的稚氣,只是眼角已經泛起了皺紋。
秦卿溫和一笑,朝著陽光下乾淨的茶几走了過去,烹水煮茶,洗杯沖泡,這一套動作她研習了幾十年,早就刻進了骨子裡,做起來稀鬆平常。
然而周芸飛的視線久久落在她的動作上,卻再次陷入了恍惚之中。
「媽,能跟我講講你同我母親的事情嗎?」秦卿為她遞上一杯清茶,沒有在意她停駐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低垂著眼帘輕聲說著。
「你母親……你是說小晚。」周芸飛反應了好半天才從面前這張臉抽離開思緒,念出記憶中的名字,臉上劃過一抹溫柔的笑,聲音也輕了幾分,「她啊,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人,跟我完全不同,我打小就皮,愛瘋愛鬧,她在大院里就喜歡捧著書在花園裡看,一看就是一下午,剛搬來那會兒我就常常趴在牆頭上偷看她……那時候,時間就好像永遠都不會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