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我不會讓你加入
那匕首小巧精緻,卻鋒利無比,一下刺穿皮肉穿透手心,入木三分地釘進了賭桌,鮮血染紅了綠色的桌布,鮮艷奪目。
「我去,這麼粗暴。」楚凡也從後面看到了這幅場面,不禁嘖舌。
「就沒人管管嗎,鬧出人命怎麼辦?」羅子航作為一個幫,派少主,自然也懂得一些場子的規矩,雖然荷官彪悍可以起到震懾效果,但一言不合就鬧出慘案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誒,這裡誰還管得了她啊,她可是金碧輝煌的女羅剎,凶得很,五六個打手都近不了身。」旁邊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幾個少年看過去,見到那人穿著白西裝打著領帶,約莫是這裡的常客,一邊解釋還一邊搖頭道:「今天也是這人不長眼,還當什麼人的便宜都能隨便占,也不想想陶宏都能弄死,要讓他悄無聲息消失在澳門,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陶宏這個名字,他們剛才溜達一圈在展台的地方看到過,是自己的上一任老闆。
「難道就沒王法了嗎?」楚凡出身軍人世家,從小就遵守著紀律,對於這種草菅人命的做法顯然無法接受。
「王法?在賭城裡,這東西沒用。」男人操著一口流利的粵語拍了拍楚凡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四周,「如果今天她忍一時風平浪靜,那麼暗地裡覬覦她的人就會在落單的時候,把她糟蹋成一塊破布。不厲害著點,怎麼在這地界上混。」
說著,男人自顧自走開,完全沒注意到這群半路出家的少年被猛烈血洗的三觀。
「卿卿在這裡待了這麼久,該多危險吶。」宋如葉不禁有些犯怵,又有些心酸,「當初我就不該讓她來,封衍也沒保護好她,弄得她一身傷。」
說著說著,連帶著封衍又被埋怨上了。
「好了,少將這次已經為我們冒了很大風險了。」羅子航摟著她的肩膀安撫了幾句。
那頭搗亂的男人很快就被扔出去,女人也似乎失去了興緻,按了換班鈴,也不顧眾人挽留就走出了人群,正好朝著宋如葉他們的方向。
路過的時候,她斜眼看見低著頭悶悶不樂的宋如葉,想起第一次見到自家老闆的模樣,不禁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喲,好嫩的小哥啊。」
手底下的觸感讓她忍不住調戲了一句,還沒等羅子航發作,人卻已經扭著水蛇腰走出了幾米遠。
「女……女流氓!」宋如葉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氣得在後面吹鬍子瞪眼。
可惜也逮不到人,幾人在輸光了秦卿給他們的籌碼后信心大受打擊,也失去了賭興,便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之前秦卿說有事情處理,所以吩咐待會玩累了到休息室等她,結果一到門前就聽見裡頭傳來了女人的調笑聲,聽起來還有幾分熟悉。
等推門一看,正好就看到一個只穿著清涼弔帶衫,胸前波瀾壯闊的高挑美女正側身對著他們,曼妙的S形曲線暴,露無疑,可不就是剛才樓下遇到的女流氓。
還沒等宋如葉把臉拉下來,女人下一秒的舉動就讓她大驚失色,「住手!」
當時,秦卿正坐在對面沙發上看一份文件,而女人手裡拿著一把匕首,直直就朝著她飛射而去。
「小心!」後面其他三個少年下意識地同時出手。的
楚凡踩上茶几想要去推開秦卿,沈凌蕭跟羅子航乾脆挺身就要擋匕首,可惜女人的動作實在太快,嗖地一聲,寒光乍見,匕首已經擦著秦卿的脖子釘進牆壁,堪堪只差分毫,就會血濺當場。
幾個人好險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見到少女沒事,當即皺著眉頭就瞪向了女人,可卻是發現女人的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抹血痕。
「嘖嘖,老闆,你下手可真狠。」崔佳麗擦了擦臉上流下來的血跡,餘光瞥見掉落在沙發上紙牌,看見上面沒有藏刀片,就知道少女沒有真的下狠手,笑容便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佳麗,這樣一點都不好玩。」秦卿仍舊維持著那副動作,捧著文件紋絲不動,脖子旁邊的匕首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驚嚇,但她的言語卻是淡淡的不悅。
「老闆,我不是開玩笑。」崔佳麗自如地撿起沙發上的寬鬆毛衣,當著幾個半大少年渾不在意地穿上,隨後坐到了沙發上,「你看看這幾個小朋友,剛才危急關頭,哪一個不是可以為了你去死,讓他們加入計劃,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別說了。」秦卿啪地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打斷了她的話,顯然很不願意對方提及這個話題。
進門的四人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一幕多半是一種測試,測試他們對秦卿的忠誠度。
「如果玩夠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今晚住我那裡。」秦卿起身,再次岔開了話題。
只是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被宋如葉一把拉住,「卿卿,你是不是認為我們很沒用,幫不了你什麼?」
胳膊上傳來的力道泄露了宋如葉此刻內心的不平靜,秦卿側過身體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溫和而熨帖,「如葉,你不用拿話激我,我不會讓你們涉入其中的。剛才你也看到了,這裡遠比內要複雜危險得多。」
從早上在包廂里見到他們的時候,秦卿就一直猜到了他們的來意。且不說封衍是個醋罈子,有幾天假期都恨不得霸佔她全部的時間,就單單是目前敏感的時期,他也不會冒險將幾人偽裝身份帶進澳門。
除非,是他們求著封衍辦這事的。
「剛才在樓下,是你故意安排的。」宋如葉當即明白了過來,索性一咬牙,直接承認道:「沒錯,是我們自己想來幫你。卿卿,我了解你,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封衍就算不怪你,你自己也會鑽牛角尖,而且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當初一個小小的秦家都折騰得人仰馬翻,現在你要繼承樊家,樊經宇的死只是一個開端,事情根本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你一個人在這裡水深火熱,讓我們怎麼放心得下。」